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奇航異曲

第7頁 文 / 秦方鈺

    「起來呀!」約瑟迭聲喚著,可是胸前的佳人依然照睡不誤,一點也不受干擾。基於今天中午的經驗,他知道要叫醒這個睡美人可得花上好一段時間,然而濕著頭髮睡可是很容易感冒的,所以他只好……

    「去拿吹風機和幾條大毛巾來。」約瑟對雷蒙說道。

    「做什麼?」雷蒙不解的問。

    「去拿。」

    雷蒙聳聳肩走進浴室,將吹風機和大毛巾送到約瑟手中。約瑟將大毛巾披在高雨晴的肩上,接著用吹風機替她吹乾頭髮。

    「想不到你還會做這種事。」雷蒙有些驚訝。

    「我怕她會感冒。」約瑟愛憐的說。

    「看來你已經栽進去了,可是人家高小姐是不是也對你有同樣的感覺?還是你在自做多情呢?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高雨晴可替那些曾被你傷過心的女人,討回一些公道了。」雷蒙消遣約瑟。

    「雷蒙!」約瑟沉聲警告著,他可不希望高雨晴聽見有關他以前的風流事跡。

    「好好好,我不說,可以了吧!對了,她頭上怎麼有兩個包?你昨天偷偷的揍了她嗎?」雷蒙有些困惑。

    「包?」約瑟轉過她的頭,果然看見了一大一小的兩個包。「去拿些冰塊來,幫她敷一下。」

    兩個大男人忙了半天,當高雨晴的頭髮終於吹乾,而雷蒙拿冰塊的手也快被凍僵時,她終於轉醒過來。

    「你們怎麼都在這裡?」她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異常帥氣的男人,腦中靈光一閃;難怪她一直覺得約瑟很面熟,原來她上船前看到的就是這兩個人。

    雷蒙不吭聲的拿開放在她額頭上的冰塊,指了指她後方的約瑟。

    高雨晴伸伸腰坐直身子,約瑟也關掉了吹風機。「為什麼頭髮沒有吹乾就睡了呢?」

    「有關係嗎?」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瞧,覺得他的問題好奇怪。

    「沒有吹乾頭髮就睡覺,很容易感冒的。這點常識你也不懂嗎?」約瑟真懷疑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我現在是鬼吔!鬼才不會感冒呢!有誰聽說過,鬼還會生病的?」說她沒常識?他才沒常識又不看電視咧!

    約瑟氣得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她,反身收拾散落在四周的物品。

    雷蒙忍不住大笑出聲,當約瑟說她以為自己是鬼時,他還當這是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妮子當真「無知」到這種地步!

    「你……」他指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怎麼了?」高雨晴不明白雷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對這點沒有特別的興趣,反而對另一個新發現高興的叫道:「你看得到我嗎?」

    「我看得到你嗎?什麼意思?」雷蒙止住了笑,疑惑的問她。

    「我現在是鬼,你真的看得到我嗎?」她的雙眸散發著亮光。

    「哦!」雷蒙的臉漸漸透出笑意,雖然他和這個女孩素昧平生,但他很想跟她玩上一玩,一掃這些日子困在船上動彈不得的煩悶。「是有聽到你的聲音,可是形象還是有點看不清楚。」雷蒙故意皺著眉頭回答她的問題。

    「很模糊嗎?」她驚訝的問。

    「還好啦!依稀看得出來是一個人形。」

    「怎麼會這樣?」她轉向約瑟,「你呢?你看得清楚我嗎?」

    約瑟直想殺了雷蒙那個渾球,高雨晴明明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還瞎掰出這些話來,不想活了嗎?

    「怎麼樣?」她見約瑟一聲不吭的盯著雷蒙,彷彿有問題的是雷蒙似的,可是真正有問題的是她呀!

    「還好啦!」他隨口應道。

    「還好?什麼叫作還好?怎麼別人要看到鬼都還需要靈媒,而你們居然不用?更可笑的是,一個說看不清楚,一個居然說還好,你們有毛病是不是?」

    兩個大男人被她罵得啞口無言。

    「說,你們為什麼會看得見我?你,」她指著約瑟,「我是因為被你所殺,所以你看得到我就算了,可是他為什麼也能看見我呢?而且還看得不清不楚的。」

    「可能是因為殺你的元兇是約瑟,所以他看得特別清楚;而我只是幫兇,自然就看得不清不楚了。」雷蒙從她的話裡探知,她以為約瑟是自己請來的殺手,所以故意和她鬧著玩。

    「你是幫兇?」高雨晴驚訝的看著雷蒙。

    「怎麼,不行嗎?」

    「那我怎麼死的?」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離開人世的。

    「事情都過去了,反正你又不會報仇,問這麼多也沒有什麼好處。」約瑟本來想跟她把話說清楚,省得她一天到晚老是念著自己是鬼,好像把鬼當成所有事情的擋箭牌。

    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讓她一直誤會下去,不是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嗎?所以他就來個將錯就錯。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身上沒有半點傷呢?難道你們殺人是不會留下傷口的嗎?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死了吧!」她嘟起嘴埋怨著,好像他們扼殺了她知的權利。

    「死了就沒有感覺,自然也就沒有傷口。你現在是鬼了吔!就好像重生一樣,身上是不會有傷口的。」雷蒙沒好氣的回答她。

    「那我手上這個傷為什麼還在?」她突然伸出左手,展現手腕處一個醜惡的刀疤。

    「你的傷是打哪來的?」約瑟一見,不禁氣憤的吼叫著。

    他見過更醜陋的傷疤,可是不知為何,當他一見到高雨晴受了傷,怒氣就立刻往上衝。

    是誰?哪個人向天借了膽,居然敢傷她?!

    高雨晴被約瑟突如其來的吼聲給嚇著了。自她受傷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因為她手上的刀傷而氣得失去理智,雙眼好像就要噴出火似的。

    不過,她感動歸感動,約瑟現在一副要殺人洩恨的模樣著實嚇人。為了自保,她也不管雷蒙看不看得清楚自己,立刻躲到他的身後,直想著她的鬼神通會不會突然「覺醒」,幫助她脫離約瑟即將爆發的火氣。

    「是誰做的?」約瑟見高雨晴竟然躲到雷蒙身後,氣呼呼的把她給揪了出來。

    「壞人呀!」高雨晴老實說了。

    「壞人?」約瑟真想一掌打醒她,壞人也該有個名字吧!

    「約瑟,有什麼事好好說,幹什麼這麼激動,你不怕嚇壞小姐嗎?」雷蒙連忙拉開約瑟,打著圓場。

    「就是嘛!這麼凶做什麼?刀傷在我手上,又不是在你身上。」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高雨晴!」約瑟再次吼著。

    「別生氣了,我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再討論刀傷從哪兒來,好嗎?」雷蒙忍不住替飢餓的肚皮抱怨。

    「不行,她得先說清楚傷是打哪來的。」約瑟不讓步。

    「被刀割傷的呀!你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請教我嗎?」她也被惹毛了。

    「你……」她這麼一辯,更惹得約瑟的火氣上升數度。

    「你們互讓一步行不行?這個問題等會再討論,要不然這個屋子就快爆炸了。雨晴,你頭上的包是怎麼來的?」雷蒙轉移話題,引開雙方的注意力。

    「哦,這個呀!是我在練穿牆術的時候撞傷的。」她用拇指輕輕的揉著額頭,理所當然的說。

    「練什麼?」雷蒙的眼珠子幾乎快凸出來了。

    「穿牆術呀!」

    約瑟痛苦的抱著頭,認命的坐到沙發上,天哪!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呀?

    「為什麼要練穿牆術呢?」雷蒙覺得自己快被好奇心殺死了。

    「我是鬼吔!不練穿牆術怎麼行?對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偷了我的東西?」她突然想起這件最重要的事來,指著眼前這兩個最有嫌疑的男人。

    「我們偷……喂,你這話太傷人了吧!」雷蒙一副受了天大侮辱的模樣。

    「什麼傷人?你再不把東西交出來,就要變成傷鬼了。」高雨晴委屈的嘟著嘴,她才是被欺負的「鬼」呀!

    「傷鬼?老天!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呀?」雷蒙被打敗了。

    「快把手冊還給我吧!」她雙眸泛著淚水,可憐兮兮的說。

    「什麼手冊?」見她一副就要大哭的模樣,雷蒙也跟著急了起來。

    「問他呀!」她指著約瑟。

    「我哪知道?」約瑟連忙澄清。

    「一定是你們偷了我的手冊。快點還給我啦!不然我該怎麼辦?」她說著說著就真的哭了起來。

    「我們沒有拿呀!」兩個大男人異口同聲的叫著。

    「不是你們還有誰?」她才不相信他們呢!

    「你倒是說說究竟是什麼手冊,我再想想我們有沒有不小心的拿了,好不好?」約瑟捺住性子,低聲下氣的說。

    「真的要還我嗎?」她拉著他的袖子拭乾臉上的淚水,小心的問著。

    「嗯。」

    「新鬼手冊呀!」

    「新鬼手冊?」約瑟和雷蒙四眼相對,不瞭解這又是什麼鬼玩意兒。

    「就是像新生手冊一樣,上頭寫有一些規定和守則之類的東西呀!我現在是新鬼,所以一定有的。你們一定是把它給「污」了,然後偷看了我的個人資料,要不然你們怎麼會對我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她指責著眼前兩個頭號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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