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龜毛少東愛耍酷

第8頁 文 / 子澄

    所幸項岳軍的武術沒有白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見他巧妙地一花解敵方攻擊,葉雅竺不由得興奮得掄起拳頭,在車內為他加油。

    可惜人身肉做,雙拳難敵「數」手,當拿著扳手的那個人不耐煩地用扳手箝住他的頸項,另一個人還以刀刃抵住他的腰際時,動作敏捷俐落的項岳軍也只能咬牙認栽,任由無情的拳頭、刀刀朝自己身上招呼。

    他不能因逞強而冒險,再強的人讓扳手重擊頭部,無論如何都會眼冒金星,甚至直接暈死過去,在夥伴及警方還未到達之際,他不能讓自己有失去意識的可能,至少在他的眼界底下,絕不能讓雅竺受到絲毫損傷。

    葉雅竺不敢置信地搗住嘴巴,眼見狠勁的拳頭不停地襲上項岳軍,銳利的刀鋒也在他身上劃出幾個血紅的口子,她的眼不由自主地泛起水霧,一顆心疼痛如絞,差點沒失去運轉的功能。

    天啊!到底誰能來救救他?她哭求著、吶喊著,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嘴除了不斷抽搐,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或許是上蒼聽見她無助的哭喊,霍地不知由哪兒冒出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在葉雅竺還來不及思索他們是敵是友之際,那些人已迅速出手解決掉項岳軍的麻煩,並將那些找麻煩的傢伙擒住,一個個壓制在引擎蓋、車窗上。

    而項岳軍之前撥打的報警電話在此刻也發揮效用,由遠而近的「嗚咿——嗚咿——」聲,再度被印證出事之後,警方總是最後跳出來「接收果實者」,一如電視、電影裡演的一樣,絲毫不差。

    葉雅竺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下了車,怎麼抱著項岳軍痛哭失聲,只知道這段可怕的回憶,她永遠也不可能會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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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圓滾晶瑩的水珠落到身上,滲進棉質的衣料裡,項岳軍才知道,原來女人的淚這麼燙,殺傷力這麼強,就像強酸般灼得人心口悶疼。

    「怎麼哭了?」淺歎一口,即使面對十幾個對手都不畏怯的他,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太軟弱、太無力了,讓人無所適從,全然不符合他硬漢的形象。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打從她開始動手包紮他身上的傷口,眼淚就像忘了關的水龍頭般不斷滾落;她不明白他何以堅持不到醫院就診,不過這樣也好,就由她來回饋他些許「福利」,處理他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

    於是就在他執意送她回家後,她也執意將他留下,不容拒絕地不准他離去,所以此刻,他們倆才會在客廳裡大玩「護士與病患」的遊戲。

    就知道女人最愛胡思亂想,偏偏又沒辦法扭轉她的觀念想法,他無奈的再暗歎一口。「不關你的事,不許這麼說。」

    「你敢說那些人不是衝著我來的?」不,應該說,不是衝著哥來的?「若不是你接了保護我的案子,今天的麻煩或許不會找上你。」

    她說得沒錯,事實的確如此。

    當他下了車面對那幫混混時,他們的確提到要葉勁升中止競標案的堅持,擺明了確實是衝著葉勁升的家屬而來。

    可惜的是,他不是被嚇大的,什麼樣危險的狀況不曾經歷過?雖然後來很沒用的被對方制住,但所幸夥伴們及時趕到,而他只受了些許皮肉傷,至於警方……讓他們撿了便宜,平白無故多了條業績。

    「別胡說!沒這回事,他們是看我們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才跟上來的。」他清清喉嚨,不想讓她知道真相,進而造成她的心理負擔。

    他是需要大量業績來保住老爸的保全公司沒錯,但這並不代表他為了錢可以不顧生命安全。

    雖然對方人多,他的勝算因而大打折扣,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下車,理由只有一個——她在車上,而他,不能讓她受傷。

    無關乎工作、責任,一瞬間能讓他衝動的理由,只因她那對無辜、驚駭的雙眸和抖顫的身軀,他完全能想像像她這般秀麗可人的女人落到對方手上,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絕對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剎那間,他忘了她是好友的妹妹,也忘了她是委託人,他的腦子裡只能有個信念——保護她、守候著她,否則自己將後悔一輩子!

    然後,他便義無反顧的下車了。

    記憶所及,自己不曾為哪個女人如此衝動,他勾起一抹苦笑,有種落入絲網、再難掙脫的錯覺。

    「別騙我了,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好欺負的樣子。」吸吸鼻子咬咬唇,好不容易止住奔流的淚,她慍惱地扯緊繃帶,幾乎使出渾身的力量。

    「唔!」他悶哼了聲,雖然她的力道所拉扯出的疼痛並不足以讓他哭爹喊娘,但他卻鄙劣的藉此爭取同情。「輕點,別忘了我是傷患。」

    「……為什麼不到醫院去?」這一想,眼眶又紅了。

    「醫院哪有像你這樣秀色可餐的護士?況且這只是皮肉傷,何必去浪費醫療資源?」低吟了聲,項岳軍怕死了她的淚。「瞧瞧,我最好欺負了,你不就正在欺負我?」他試著打趣和緩一下沉悶的氛圍。

    「貧嘴!」她被逗笑了,羞惱地拍了下他剛包紮好的白色繃帶。

    「嘖嘖嘖……輕點!」疼痛在所難免,尤其在她「鐵沙掌」的攻擊下,他仍下意識地瑟縮了下。

    「還疼嗎?」她又急又心疼地撫過適才「修理」過的傷口,即使隔著厚厚的繃帶,仍期許能做些小小的彌補。

    「疼啊,我也是肉做的耶,」他故意裝可憐,只求她別再掉淚,他就阿彌陀佛了。

    陡地彎下腰,以唇輕劃過那纏繞的繃帶,她的自責指數急遽飆漲。「對不起,對不起……」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能為他承擔這些疼痛。

    項岳軍身軀猛地一僵,突地急竄而起的親暱感令他渾身不自在;更令他沮喪的是,自己竟因她的舉動產生某種要命的反應,而這種反應絕對不適合發生在面對妹妹級的她身上。

    該死!長期訓練出來的冷靜,這時候全跑到哪兒躲起來了?

    面對她這樣「超過」的演出,他該怎麼回應才好?

    「咳,那個,我皮厚肉粗,沒兩天就好了,你就別放在心上了。」他試著用最平穩的口吻回應,可惜那脹紅的脖子及沙啞的嗓音,在在洩漏他的情緒波動,而他,竟心慌意亂的沒發現異狀。

    瞧著他羞澀的模樣,葉雅竺心頭柔情氾濫,會不會……會不會他對自己也有那麼點……心動?

    她想過,像他這樣沈穩的男人,要他主動表白,恐怕等到死都等不到那瞬間的感動,既然如此,由她主動又何妨?

    誰教她就是喜歡他!

    她想跟他談戀愛,做盡一切情人間該做、愛做的事,不管會不會長久,有沒有未來,她只想抓住這瞬間!

    「項哥,我想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可以嗎?」下定決心,她輕緩地坐到他身邊,才開口,她的小臉便脹成一顆小蘋果,火紅而誘人。

    「嗯?」項岳軍睞她一眼,連忙將視線收回。「……嗯,你問。」

    該死!她的臉怎麼那麼紅?

    紅紅的眼兒、紅紅的俏臉,就像無辜的小兔兒般誘人犯罪,問題是他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呃,不,是根本什麼都沒做,她臉紅個屁!

    麻煩的是,他的身雙也控制不住地持續發燙,隱約間,好似就要發生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面,害他心頭小鹿亂亂撞!

    最最可怕的,是他一點都不想去阻止那預期中可能發生的「不可收拾的局面」——媽媽咪啊!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個矛盾?!

    「你……目前有沒有女朋友?」嘖!怎麼現在才想到這個蠢問題?她之前竟完全不曾想過,真要命!

    來了來了,這問題果然夠犀利!項岳軍心口一提,不自覺的像個忸怩的女人,不安地移動身體,不著痕跡地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

    「沒有。」

    「喔。」她明顯感覺自己鬆了口氣,情緒不自覺地亢奮起來,主動往他靠近。「那麼,空窗期多久了?」

    「兩、三年有了吧。」一直沒遇到讓自己心動的人,就這麼耗著了。

    「那你……都怎麼解決生理需要?」小臉爆紅。

    她知道自己的問題太過尖銳也過於逾矩,可對這種情事,人家也會好奇嘛!畢竟印象裡,男人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禁慾不了多久的。

    而且她是那麼喜歡他,問問……應該也沒什麼吧?

    天啊!她乾脆直接問他多久沒性生活算了,不更直截了當?項岳軍閉了閉眼,連耳朵都紅了。

    「呃,身體會自然排泄,基本上我沒有太過注意……」

    「嗄?!」她驚呼,腦袋瞬間有點當機。「你怎能忍受那麼久?不會『叫外賣』嗎?」直覺脫口而出,然後差點沒被自己的大膽嚇死,慌張地撇開瞼,全身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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