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陶樂思
「喜歡嗎?」他嘴角噙著的微笑一直卸不下來,一方面是高興終於打動佳人芳心,一方面是得意於她的驚喜。
「喜歡。」她直覺地答道,但下一秒又覺得不妥。「但是這太奢侈了,要花不少錢吧?」
「我要給妳難忘的第一次,這樣將來我們老了的時候再回憶起來,印象會特別深刻。」
這話無疑是允諾未來的暗示,一直以來,有關這方面的話題他都是相當小心翼翼,從不曾向誰提及的,然而如今對她卻毫不遲疑就這麼說出口了……看來,他的心已幫他選擇了未來相伴的對象,接下來,他不能再如龜速行進,應該要更加把勁,確確實實、徹徹底底地將她擄獲才行!
她怦然心動,臉蛋紼紅,還沒沾上任何酒精飲品,就覺得有些醉。
今天的他是火力全開,蠱惑人心的功力發揮到最高點,在這樣的強烈攻勢下,任何一個女人都難以倖免吧?
「你都是用這個方法追女孩子的嗎?」她突然介意了起來。
他哂然一笑。從她的口氣和微僵的表情,就聽得出她是在乎他的。
「我哪有那麼多閒功夫啊?要不是妳,我才不會這樣大費周章。」俊魅深幽的眸子定定地鎖住她妍麗的臉龐,毫不保留地傳遞最真心意。「可見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是非比尋常的哦!」
他實話實說,她半信半疑,然而,潛意識卻背叛理智選擇相信,愉快的心情拉出嘴角的笑意。
如果說每個女人一生中一定會笨一次的話,那她笨給他也甘心了吧?
「希望你不會只有三分鐘熱度。」她拿起香檳淺啜,在搖曳的燭光中望向那張瀟灑不凡的俊臉。
「絕對不會。」他擲地有聲地宣告,同時也拿起香檳敬她。
負責服務的經理領著幾名服務員推著餐車而來,精緻可口的美食一樣樣的依序上桌,他們輕鬆愜意的閒聊。
胃口開、食慾好,香檳、白酒、紅酒隨著各式菜色而連迭更換,兩人愈喝酒興愈高昂。
餐後的甜點水果送上,費兆洋差走所有人,演奏的鋼琴改以CD播放、,氣氛依舊,但少了旁人的目光,感覺更加閒適自然。
「啊!自在多了。」酒精發揮作用,黎健菁沒了平時的拘謹,一張俏臉嫣然如霞,星眸迷濛,笑容柔媚。
「這就是我特地安排到這裡來的原因,否則要是在樓下餐廳,我看我們就成了動物園裡的珍禽異獸,專門供人觀賞。」
這些時日,他對她也愈來愈瞭解了,就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引來注意,這才為了她著想,另覓隱密處用餐,以免她一頓飯吃下來會消化不良。
「要不是你,我看我這輩子不會有機會來這種總統套房吧?」她脫掉高跟鞋,潔白雙足在踏上柔軟長毛毯的同時,不禁滿足地喟歎。「好舒服哦!我早就想脫鞋了!」
他欣賞著她醉態可掬的模樣,發現卸去防備的她更加惹人喜愛。
「妳以後有的是機會,費氏集團在全球共有二十八家飯店,以後我視察業務的時候,就帶著妳一道去,可以住不同風格的總統套房。」他已經勾勒出往後夫唱婦隨的藍圖。
她覷著他,晶澈的眸子炯亮如星。「真的嗎?你不可以黃牛哦!」
「我對妳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他扶住她站不穩的身子,俊眸盛載著對她的深濃情意。
他的認真令她噗哧一笑。「好啦,我相信你。」
很難得,她正面回應他的情話,這對他而言,無疑是打了一劑強心針。
「妳的意思是願意跟我交往了嗎?」他不敢確定地問。
說他聰明嘛,那是沒人會有異議,可怎麼偏偏在這時候要呆呢?
「我都已經答應跟你約會了,你還不知道答案嗎?」她嗔睞著他,眼波流轉間儘是動人神采。
答應約會就表示願意交往嗎?費兆洋愣住,顯然還在狀況外,被她磨得神經變大條了!
他慢慢地反應過來,整張俊臉逐漸綻放出歡喜光芒。
「明白了嗎?」再呆下去,就代表他是真笨不是假笨,既然如此,她可要重新考慮了。
「明白,那我可以對妳胡作非為了吧?」他賊溜溜地湊近她,關係的認定就等於距離的拉近咩!
「嗄?」她一時搞不懂意思。
他揚起一抹魅惑的笑,伸臂將她勾往懷裡,俯身吻住那張粉嫩的紅唇,直接以行動訴說內心對她的渴望。
黎健菁意外的杏眸圓瞠,眼前是他放大的俊臉、鬈長的眼睫,唇瓣感受著他柔軟微涼的嘴唇正輕輕含吮著她的,帶著甜甜果香的酒味混著他的氣息滲透她的呼吸,煽情而醉人。
隨著情慾被挑起,眼簾輕合,藕臂像籐蔓般攀附住他,跌入他一手編織的美妙境界裡。
他摟緊癱軟的嬌軀,輾轉加深熱吻,為她而甦醒的慾望正等待著解放。
迷戀她呀!迷戀她的一顰一笑、全部全部,從頭到腳,沒有一樣不喜歡。
明明在各任女友中,她不是最美、身材不是最頂尖、條件也不是最優,個性又不溫柔,還會給他排頭吃,但他就是莫名的偏愛她,不可自拔的愈來愈愛。
所以趁著今晚,燈光美、氣氛佳,時機剛剛好,他要一鼓作氣把她變成他的人,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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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總統套房那晚是費兆洋精心安排,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有黎健菁這號人物的存在,也因此,費兆洋這次談戀愛是完全公開化了。
大夥兒都將他對黎健菁的特殊待遇和呵寵看在眼裡,從飯店員工開始傳起,再由曾經光顧早餐店、親眼目睹總裁行蹤的集團總部員工附和,這件情事沸沸揚揚地流傳,不消幾日,也傳進了費丹青--也就是費兆洋母親大人的耳裡。
其實,費丹青向來不會去正視這類的緋聞傳言,因為她相當清楚,這寶貝兒子有多像他那死去的老爸!
貝羅的花心風流、浪漫多情全都毫不浪費地遺傳在費兆洋身上,導致他從青少年時期就不缺女伴,交往的時間還一個比一個短,甚至達到腳踏多船的最高境界。
她是商場上的女強人,每天要忙的事情堆積如山,不希望再讓無謂的事情瓜分她少得可憐的時間,所以那些來來去去,走味就丟棄的風流韻事自然就不值得她這個大忙人去費神注意。
然而,這次卻不一樣。
從那些流言的內容中,敏銳的她嗅出了特別的味道。
費兆洋雖然從不避諱帶女伴出現在公眾場合,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勞師動眾的安排,畢竟憑他費氏集團總裁之名,根本不需要獻什麼慇勤,自動就有成把女人倒追。
但他卻為了那名女子這麼做了,甚至還常常跑去什麼早餐店報到,這背後顯然昭示著特殊意義。
是以,身為總經理的她特地傳召總裁兒子來瞭解關切。
「媽,妳找我?」費兆洋在秘書帶領下瀟灑現身。
「是啊,坐。」費丹青從辦公桌後起身,以眼神示意秘書迴避。
「我該不會做了什麼壞事,要挨媽媽罵了吧?」他吊兒郎當,用玩笑的口吻問道。
他很清楚母親的習慣是公事她上樓,私事他下樓,所以他今天被叫來,講的一定是私事。
「你有做什麼壞事嗎?」一身幹練套裝的費丹青扠起腰來裝凶。
「嗯……」他還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最近沒有。」
「那就用不著擔心挨我罵。」她優雅落坐,交迭起修長雙腿。年逾半百的她因保養有方而顯得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的姣好面貌。「凡爾納家族繼承權的事,你有在留心嗎?」她先把話題往一旁兜。
「當然有啊,時限快到了。」他漫不經心地答。
九年前,爺爺安德烈在他兒子貝羅死後,找到了流落在外的三個孫子,將同父異母的他們召回法國認祖歸宗,並為了繼承權的問題,給了他們每人一筆創業基金,限他們在三十歲前成家立業,然後評比事業的規模和成就,勝出者則可以獲得凡爾納家族的繼承權。
而今,他已二十九歲,距離爺爺所開出的三十歲限期只剩一年不到,怎麼可能不留心?只不過他平時處事都一副游刃有餘的模樣,看在某些人眼裡就成了輕率隨興,其實他該做的、該注意的事都從不拖延,進度超前的結果就是可以獲得更多的時間和空間,根本不需人擔心。
「另兩個人的情況你清楚嗎?」費丹青再問,就怕他流連在愛情之中,忘了正事。
「那還用說,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他頑皮地朝母親挑眉。「麥振焱到現在還沒娶老婆,而且他那個人沒什麼野心,著重的是生活品質,根本稱不上是對手。」觀察得相當透徹。
「姓裴的那個呢?人家都已經娶老婆了。」據她所知,娶的還是個豪門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