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炎玉擱下茶杯,神情高深莫測的起身,讓她心生警覺。
「你想幹嘛?」
他泛出一抹勾人的笑意。「妳不是很勇敢,怕什麼?」
「當然是怕你耍詐。」她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你不要過來喔!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見她緊張害怕的模樣,炎玉在心裡竊笑。「朕承認自己是在吃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口口聲聲叫著其他男子的名字。」
「喂!你少噁心,誰是你的女人?」冠庭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我警告你喔!不要再靠過來了,在我們這裡誘拐未成年少女是會被告的。」媽的!居然使出這種小人步數。
「朕又沒要對妳做什麼?」他一步步逼近。
冠庭小臉微白,「那你幹嘛一直過來?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呵呵!不玩也不行。」他低笑兩聲,突如其來的飛身上前。
「哇啊……你這是什麼輕功?」冠庭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炎玉兩手扣住冠庭的肩頭,將她壓在牆壁上,儘管她在女子之中算是很高,不過和自己一比,還是矮了快一個頭,更別說男子的力氣終究較大,任她怎麼掙扎也沒用,於是得意的漾開俊顏。
「讓朕抓到了!」
她嘴角抽搐一下,「你、你不能亂來喔!我爸爸和哥哥要是知道會打死你。」
「朕老是吃妳的虧,現在也該讓朕占一下上風了。」炎玉囂張得很。「念在妳幫了朕的情份上,別擔心朕會冷落妳,等妳當上朕的妃子,朕保證一定會好好的疼愛妳。」
「我再警告一次,要是你敢亂來,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炎玉不信邪。「朕可是認真的。」說完,俊臉慢慢的俯下,作勢親吻她。冠庭倏地滿臉通紅,才不想白白被他吃豆腐。
「那就別怪我了!」話剛說完,她突然伸手抓住炎玉的襟口,左腳一撥,動作俐落的使出一招「送足掃」,眨眼間便將他擺平了。
炎玉整個人無預警的摔在地上,口中逸出呻吟。
「呃……該死……好痛……」
她拍了拍兩手,「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你了。」
他全身痛得齜牙咧嘴。「妳、妳這是什麼妖術?」
「不是妖術,這叫柔道。」
他俊臉佈滿惱怒,「妳使詐?」
「嘿嘿,這叫兵不厭詐,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本事,否則會吃大虧的。」冠庭俯睇著他,接著伸出手臂。「把手給我。」
炎玉痛得全身無法動彈了,也不願接受她的好意。
「還要再來一次嗎?」
「不必!」
「還要再來一次嗎?」
他頓時改弦易轍,不怒反笑。「妳真的很有膽量。」
「還好啦!」冠庭也很謙虛的說。
「老實說朕愈來愈欣賞妳了。」他詭笑的說。
冠庭哈哈一笑,「你可不要愛上我。」把話又送了回去。
「這倒是有可能。」炎玉還是頭一次敗在女子手中。
她當他是在開玩笑。「這招美男計對我沒用啦!因為你不是趙子龍,好好躺在這兒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說完便往外走。「我要去網咖『練功』,你就負責看家吧!電話不要亂接,要是有人按門鈴也不要開知道嗎?」
「回來!朕不准妳去!」
「鬼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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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冠庭從網咖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原本想待久一點,不過玩得一直很不順,還被敵人打得一敗塗地,而且記掛著獨自在家的炎玉,只好草草結束今天的練功。
站在家門口,掏出鑰匙要開門,陡地發現大門沒鎖,她記得出去時還特別把它鎖好的,難道炎玉跑出去了?沒想太多,冠庭便推開大門衝進去。
「炎玉!」
一眼看見客廳被翻得亂七八糟,好像有外人闖進來過,接著又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找到一小攤的血跡,小臉登時一白。
「炎玉,你在哪裡?炎玉!」
她順著血跡的方向走,它正朝向廚房。
這時,從裡頭傳出叫聲。「妳快逃!」
冠庭大驚失色的拔腿街上前去,「炎玉!」果然在廚房裡頭找到癱靠在流理台邊的炎玉,他的左手臂流血了。「你受傷了。」
就在這當口,炎玉黑瞳暴瞠,「小心!」
警覺到身後有人,冠庭本能的要回頭去,突然後腦勺被猛力敲了一下,便暈倒不省人事了。
不知昏迷了多久,當她再度恢復意識,發出痛楚的呻吟,還沒想起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妳總算醒了?」注意到她身子動了動,炎玉放下心中的大石。
她低嘶一聲,「是誰敲我的頭?」
他靠坐在牆邊,俊臉冷凜。「朕也問過他,不過那人什麼都不說。」
「我的手和腳……」原來都被繩子綁住了,她掙扎了半天才坐得起來。「這是哪個王八蛋干的?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他不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居然敢到我家來偷東西?」
一個陰森邪惡的聲音在廚房入口處響起。「小妹妹,我當然知道這是誰的房子、妳爸爸是誰,否則就不會來了。」
冠庭倏地回頭,看清眼前這名中年男人的長相。
「你是……張錫平?!」
她只有在電視上看過他的照片,不過他現在已經是全台灣警察都在追捕的通緝要犯,想不認識都很難。
「果然是刑事局局長的女兒,看來很勇敢的樣子,認出我是誰也沒被嚇哭。」張錫平肩上背著M6步槍,手持AK47衝鋒鎗,腰帶上還有把手槍,嚼著滿嘴的檳榔笑看著她。
「你既然知道我爸爸是誰,你還敢來?」冠庭昂起下巴面對他。
張錫平吐了口檳榔汁。「我被妳爸爸追到無路可逃,反正早晚都要去吃牢飯,還會被判死刑,臨死之前抓他的女兒來作伴也不錯。」
「你贏不過我爸爸就使出這種下流的手段,我爸爸不會接受你的威脅的。」想也知道他要用自己來當人質。
笑得滿臉橫肉的張錫平走向前幾步,「如果你爸爸不照我的意思去辦,就等著替自己的女兒收屍吧!呵呵……」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好多警笛聲,在最快的速度之下,附近的幾條道路全都被封鎖起來。
見他走出廚房和警方對話,冠庭才敢流露出害怕的表情。「炎玉,你的手臂怎麼樣了?還有在流血嗎?」
炎玉的雙手同樣被反綁在腰後。「這點小傷朕還捱得住,只是不清楚他是用什麼暗器,朕根本來不及閃躲就被射中了。」
「那個叫子彈,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沒用,不過他居然敢對你開槍,不怕被鄰居聽見。」她知道張錫平是來真的,因為他已經無路可逃,所以決定放手一搏,要和他們同歸於盡。「我爸爸和大哥、二哥恐怕已經都趕來了,我會找機會讓你逃出去。」
他眉峰不自覺的擰深,「那妳呢?」
「逃出一個是一個,何況你是無辜的,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冠庭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你把背向著我,我幫你把手上的繩子咬斷,外國的電視影集都是這麼演的,應該有用,快點!」
知道時間緊迫,炎玉沒有心思多想,只好把背轉過去,讓她用牙齒將繩子咬斷。當他偏過頭顱看著冠庭的牙齦、嘴唇都磨破了,滿嘴淨是鮮血,還是不放棄救他的命,下顎登時抽緊。
「夠了!別咬了,朕是男子,這種事該由朕來做……」
突如其來的,外頭警匪談判似乎破裂了,槍聲大作。
「快趴下!」冠庭用自己的身子將他壓在地上,不讓他受到傷害。
當槍聲終於停止,張錫平猙獰著臉孔進來,一把抓住冠庭的手腕,動作粗魯的將她往外拖。
「放開我!」冠庭一面掙扎一面大叫。
炎玉痛恨自己的無能,一點忙也幫不上。「你這該死的畜生!要把她帶去哪裡?不要碰她!」
當他將她拖到被子彈掃射之後滿目瘡痍的客廳,還有滿地的碎玻璃,便任由冠庭倒在地上,接著又進去把炎玉同樣拖了出來。
「張錫平,你要人質就抓我,把他放了!不關他的事!」冠庭蹭動身子來到炎玉身邊,「抓他沒用,有我就夠了!」
聽了,炎玉氣急敗壞的怒吼,「妳在說什麼蠢話?給朕閉嘴!」
冠庭瞪他的眼神像是在說「你真不知好歹」。「我在救你,你懂不懂?」
「朕若要個女子來救,那朕還配當一國之君嗎?」炎玉扭動雙手,儘管被粗麻所編的繩子磨破了皮,即便明知會死,他也不想坐以待斃。
沒錯!過去自己從不曾努力過,只是一味的姑息養好,縱容丞相他們不斷壯大權勢,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活該要自食惡果。
她被他的話給激勵了,趁張錫平不注意,也努力想要掙脫束縛。
「X!」張錫平粗話連連,因為子彈用光了,從窗縫往外看,再笨也知道維安特勤隊和霹靂小組很快就會展開攻堅,自己是逃不掉了。於是他轉身回到廚房,把兩桶瓦斯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