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羽娃
他媽的!他的人怎麼會沒有注意到有外人侵入呢?
「不錯嘛!還有點常識,不是只會騎女人而已。」夏侯禧祺涼涼地說。
「哼!別以為你能在這裡來去自如,今天老子若不把你編進收藏品裡,老子就把『西門』這個頭銜給拆了!」
「呵呵呵!我等著收你的頭銜,『西門慶』先生!」夏侯禧祺臨危不亂,微笑足以顛倒眾生。
車陣開始移動,就在這個時候,她看準目標,把油門催到底,一翻身從車上躍起,幾個空中翻滾後,把女孩從車中救起。
正當眾人都來不及反應之際,兩輛無車主的摩托車相撞,產生了劇烈的爆炸,震倒幾排摩托車車陣。
「我的車!」女孩大叫。
夏侯禧祺因要護著她而以右臂著地,兩個女人翻滾至草叢中。
「你幹什麼要雞婆呀!」女孩一起身就破口大罵,「你看你幹的好事,現在我的機車壞了,你要拿什麼來賠?」
「不知好歹的傢伙,我救了你耶!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夏侯禧祺忍不住也破口大罵。
「又沒人要你救,是你自己雞婆!」女孩辛辣地回嘴。
「哼!說得好。」夏侯禧祺冷哼一聲,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右臂產生劇痛,使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這位小姐說得沒錯,你的確太多事了。」一陣悅耳優雅的男聲出現在草叢中。
夏侯禧祺反射性地拿出袖珍手槍對著來人,入眼的卻是一雙令她難以忘懷的銀色眼睛。
「你……」夏侯禧祺睜著琥珀大眼,一時之間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兩次都受到你如此熱情的感謝,還真有點吃不消。」軒轅靳微笑,輕鬆地替她做了一些急救處理後將她抱起。
「哇!帥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要是沒有你,艾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那個人好可怕!」女孩在看見軒轅靳後,楚楚可憐地說。
「搞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夏侯禧祺沒好氣地道。這女人還真現實!
「一個傷患怎麼救人?」沒想到她態度可冷淡了。
夏侯禧祺懶得跟這種見色忘義的女人說話。他們說得對,是她太多事,不該奉行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理念。她合上了眼,打算把自己當成死人。
軒轅斬將夏侯禧祺放在駕駛座旁的座位上,再坐進車中。
就在艾咪也很自動自發地跟著要上車時,他反手制止她的動作,優雅地微笑道:「你不是不需要人救?」
「啊!我……」艾咪愣住了。
這個男人俊美高貴的笑容下隱隱藏著說不出來的邪惡詭魅,卻令人著迷。
趁著她被迷得暈頭轉向,無法回神之際,銀色的捷豹如旋風般離開。
「啊!」見自己被拋下,艾咪氣惱地跺跺腳,「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你!」她對空起誓。
「左手能用嗎?」微風一般的聲音吹入夏侯禧祺的耳中,有著奇異的溫暖。
「使槍不是問題,我兩手都能射擊。」夏侯禧祺淡淡地說。
人生有太多的意外,只要短短的一瞬間就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尤其是她這種時常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更能深切的體會。
為了應付這些意外,夏侯禧祺訓練自己至少要會左右開弓,因為很難說她下一秒鐘會不會斷手缺腳的。
「但我不想弄髒你的手。」軒轅靳優雅的微笑中有著冷冽的肅殺之氣。
他轉動方向盤,在摩托車車陣聚集前,低頭對夏侯禧祺道:「抓緊。」
「你想……」夏侯禧祺馬上明白他話中之意。
「破車陣。」他簡單地說完,猛地竄入車陣中,不少輛機車因猝不及防而倒地。
接下來他以輕巧利落的轉彎甩開一輛最靠近他們的機車,使那輛機車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飛了出去,正好撞上不及走避的西門,兩部車因相撞而起火燃燒。
「西門少主!」群龍無首的機車騎士失聲驚叫。
軒轅靳的薄唇抿起一個陰冷的笑紋,轉動方向盤趁混亂之際離開現場。
「人逃了,快追!」不知道是誰突然出聲道。
「不用追了。」西門的軍師制止他們的行動,「我們動不了他。」
「咦?」一群人全露出困惑的表情。
軍師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軒轅靳沒有必要替夏侯禧祺收拾爛攤子,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他把那個不知感恩的女孩丟下,她根本沒理由反對。
不過她相信,那個厚臉皮的女孩就算沒被他們載著落跑也會過得很好。
軒轅靳將車駛進十分不起眼的住宅區,來到他的住處。
「這是哪裡?」夏侯禧祺不解地問。
「你需要被照顧。」軒轅靳淡淡地回答。
「我……」她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我有醫生執照。」軒轅靳笑著抱起她,往公寓的二樓走去。
「我自己可以走。」夏侯禧祺不是沒被人這樣抱過,但是只有他會令她全身不自在。
只因為他是她的偶像嗎?可是傳聞軒轅靳是品行高潔的奇男子,向來少近女色,為什麼會抱她抱得如此理所當然?
她不能明白,眼前的男人不像是她所知道的軒轅靳,而是個同名同姓的陌生人。
「這次眼睛看得見了?」他邪邪地牽起嘴角。
「我眼睛本來就……」她才講到一半,猛然憶起那天的事,「你說知道我的秘密……就是指這個!」
他只是神秘優雅地微笑,並沒有回答。
他把她抱進屋裡放在沙發上,轉身尋找醫藥箱。
這個男人從初次見面起,就令她迷惑不已;他和她心目中的軒轅靳真的不大一樣。
她沒想過軒轅靳會住這麼普通的房子,也沒想過他會有令人著迷的嗓音,還有俊美斯文、優雅飄逸的外表……
「你的右臂一定骨折了,過來照個X光。」軒轅靳的聲音忽然從耳邊傳來。
「X光?」夏侯禧祺揚起好看的秀眉,「這是公寓還是醫院?」
「你認為呢?」他把問題丟回給她。
「這是你住的地方,我哪會知道?」
她被他抱進一間暗房裡,為她調整一下手的位置後,他按下開關。
「你常常把病人帶回來?」
她會這麼問純粹只是出於一個衝動的念頭,特務通常應該都是居無定所,一旦在什麼地方落腳,通常都會遭受危險。
所以她想,這些東西軒轅靳應該也有覺悟隨時要拋棄才是。
如果這些儀器隨時都可以拋棄,那麼又有什麼東西會是他想放在身邊好好珍惜的呢?夏侯禧祺想著想著,突然有些失神。
「果然,你的手傷得不輕,有些微骨折的現象。」看了看片子後,這才轉頭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你惟一帶回來過的女人。」夏侯禧祺回過神,甜甜地微笑裝可愛。
軒轅靳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你希望答案是什麼?」他呵呵冷笑。
「沒有什麼希望,只是想問。」她聳聳肩,「你救了我,我該怎麼報答你?以身相許收不收?」她說得似真似假,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會想也不想地說出這句話。
軒轅靳以深不可測的目光望著她,「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也回答得似真似假,就連笑容也是高深莫測的。
是他的言詞,還是因為他的笑容?令原本只是抱著說笑心態的夏侯禧祺突然覺得身體一陣發熱,熱得毫無道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輕輕地說,也不知道怎麼會突然像是嚴肅地在承諾什麼似的,只能被那雙詭魅惑人的銀眸吸引,不能自已。
近看才發現,軒轅靳有著難以言喻的邪魅氣息,他可以用漂亮來形容,卻又多了股她說不出來的味道,他的一切都吸引著她的視線,但又隱隱地令她感到危險和不安。
她是特務,出生入死不下數十次,從來沒有過像現在一樣的不安全感,很新鮮的經歷,這就是人人口中的愛情嗎?若是,也來得太早、太快了些。
在她的人生計劃中,並沒有包括愛情,她凡事都以夏侯家為第一優先,很少想過關於自己的事。
她以為她是很理智的,怎麼會這麼突然地愛上一個人?這會不會是盲目崇拜偶像的後遺症?
「好!我收下了。」軒轅靳緩慢地說,薄唇勾起一個慵懶清淡的弧度。
他們彷彿交換了一個連他們本身都沒有察覺到的誓言,就在這個詭譎曖昧的夜晚。
第三章
「那,謝謝,再聯絡。」夏侯禧祺站起身預備離去,她得另找他法證實白自己是不是真的談戀愛了。忽然,她低咒了一聲,「該死!我的隱形眼鏡掉了。」
軒轅靳把小小的鏡片遞到她面前,「你可以去動手術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她的眼睛。「這是我自己弄的。」
他揚眉代替疑問。
「是真的,用藥水,本來是想把它弄瞎的。」她淡淡地說,沒有什麼表情,「沒有全盲是恩典,我不會去動手術。」
也曾經有很多人勸過她要她去動手術,畢竟她的工作特殊,太深的近視會造成行動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