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喬淩
男人不再多話,沖身就向雷昊面前奔來,而她則是站在原地,等著他的欺近,待他一近身,一個拳頭揮來,雷吳便開始她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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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飛賀扭動著僵直的脖子,鬆緩兩道一直緊皺的眉,低頭看了一下手錶。,.
「八點,這麼晚了?」他自語著,隨即不我眷戀面前的文件,起身穿上了外套,拿了車鑰匙,緩步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待他站在電梯門前按了往下的按鈕等電梯時,旁邊樓梯口隱約從下傳來了陣陣的巨大聲響。
他眉頭一皺,樓下發生什麼事了?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人還在公司加班的。
在他懷疑之間,又是一個響聲傳來,他不再多想,邁開大步伐,從樓梯處奔下樓。
而當他一奔下樓看到面前的景象,整個人一驚,自己看到了什麼?雷吳在和一個男人打架?辦公室裡的幾個辦公桌東倒西歪的,而兩個人似乎不在意,繼續打他們的。
「雷昊!」他顧不得是發生什麼事情,推開大門就扯開喉嚨大叫。
正和雷昊打成一團的男人,一聽到齊飛賀的叫聲,回頭一望,只見他沉著一張臉看著齊飛賀和雷昊。
「周建遲?!」齊飛賀一看到男人的面孔,立即驚訝地大叫。
「周建遲?」天!不會吧?雷昊看著面前的男人,整個人一怔。他是小時候欺負自己的那個混蛋周建遲嗎?
而男人——周建遲一看到雷昊眼中閃過的遲疑,立即伸手一抓,就是要搶過她手中的紙袋。
雷昊回過神,閃開了周建遲的搶奪攻勢。
「你們給我住手!」齊飛賀大喊著要兩人停手,但是酣戰的兩人根本不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打著。
齊飛賀無奈,看著面前打鬥激烈的兩個人,實在也不知道從何下手阻止他們,靈機一動,他拿起身邊辦公桌上的話筒,要樓下的警衛上來。
而周建遲看到他的舉動,當然不可能讓他得逞,欺近身,扯掉電話線,阻止了齊飛賀的行為且一拳揮向他的臉。
齊飛賀可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一抓,將辦公桌上的小花瓶往周建遲揮來的拳頭擊下,瞬時,花瓶被周建遲硬拳頭擊碎。
情況變成了兩個男人打成了一團。
雷昊在一邊閒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應該溜了,反正想要拿的東西已經到手了,但是,商業間諜
呀!而且這個周建遲是不是自己小時候所認識的那個周建遲的疑問,讓她又不得就這麼拍拍屁股離開。
這個周建遲的身手不錯,若想一下子扳倒他,真的需要槍械來解決,但是,苦於齊飛賀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此時出現,根本讓自己懷裡的槍無用武之地,不然她的身份就此曝光,到時是麻煩重重。
「真是混帳到極點!」她低聲罵著。突然眼睛瞄到辦公桌上擺了一個和自己手中一般大小的紙袋,念頭隨之一轉,將自己手裡的紙袋往身後的腰際一塞,手一抄,她把辦公桌上的紅袋拿起,往辦公室底處一揮,「你要的東西給你,我不打了!「紙袋在飛出時,她大聲地對周建遲喊。
周建遲回頭一看,立即甩開了齊飛賀,奔身往紙袋的落處奔去。
「快走!」雷昊拉著齊飛賀,往電梯奔去。
周建遲快手地打開紙袋,裡面的東西卻不是他想要的。「可惡!」抬眼一看,見著雷吳和齊飛賀已經往電梯奔去。
「別跑!」他奔向電梯處,手往懷裡一掏,一把刀亮晃晃地出現,再一揮,尖銳的刀子便往齊飛賀的身上飛去。
雷昊敏銳的耳朵聽到後面有一道不一樣風速的東西直飛過來,「小心!」拉過齊飛賀,他們從樓梯迅速地往樓下奔去。
兩人在停車場的一個角落等了許久,都不見周建遲追下來,想必他是收手了。
「沒事了。」雷昊率先走了出來,往自己車子的方向走去。
「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那裡?而且,那裡不是你的部門。」齊飛賀跟在她的身後,開口問出他的疑問。
「我只是有東西沒有帶回家,所以回公司來拿,結果在樓下看到剛才那人鬼鬼祟祟的,就跟著他。後來的情景,你看到了,我不必說了。」雷昊邊說走到自己的車前,準備開門上車。
真佩服自己的說謊本事,竟然可以編得如此的好,而且還可以面無表情,嗯!更上一層樓了。她在心中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齊飛賀淡淡一笑,「但是你剛才似乎在跟他爭什麼。」他可也不是簡單的單細胞生物,不會一下就相信了雷昊的話。
「我回來拿的東西。」雷吳轉過身,面對著齊飛賀一臉的疑慮,「他想要偷走我的東西,這可是最近另一個新的廣告企畫案。」她雖繼續她進步的撒謊工夫,但話中之意,也透出她要齊飛賀小心一點,剛才那個周建遲,也許就是最近顛覆多家廣告公司的商業間諜。
齊飛賀對雷吳的話,並不盡然相信,但是她語意傳出的提醒小心之意,讓他又不得不心生警惕。不管雷昊是為了什麼這麼晚回公司,但她的提醒,也代表她的善意。
「可以給我看你做的廣告企畫嗎?」他好奇地想一看雷昊新的企畫案,為何會引起周建遲的注意。
「不可以。」雷吳不容反對地拒絕。怎能給他看?一看不就完了,自己剛才所編出的謊言全都馬上拆穿。
「為什麼?」齊飛賀欺近一步,對於她的拒絕感到更多的好奇。
天!又來了!齊飛賀離她太近,這種無形的壓迫感又出現了,雷吳感到呼吸不順暢,她退了一步,讓自己可以呼吸到多一點的新鮮空氣,不然她一定會窒息的。
「怎麼了?」齊飛賀捉到她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的神色,她似乎怕他再走近一點,讓她逃無可逃。
雷昊沒有回答,馬上再退一步,但身子卻已經抵住車門,無法再退了。
「我想知道你的理由。」齊飛賀逼近地問她,看著她閃爍不定的眼神,知道其中有著古怪。
「你可不可以……」哦!自己要穩定下來,齊飛賀又不是什麼三頭六臂的怪物,自己怕他做啥?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妹妹,何必怕他這種無形的壓迫感?「離我遠一點?」受不了了!她快沒空氣呼吸了。
「離你遠一點?」這句話令齊飛賀有些訝異,什麼意思?
雷昊乾脆雙手一舉,推著齊飛賀退後兩步,很好,壓迫感解除,她露出一個微笑,「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齊飛賀一怔,但隨即明白,原來自己給她有壓迫感?
雷昊點點頭,很滿意他似乎懂了自己的意思,「我不喜歡有人離我太近。」她清楚地說明,也警告提醒著齊飛賀,不准再這麼搶她的呼吸空間了。
齊飛賀忍不住地將嘴角上揚,這個雷昊,雖然平時冷冷淡淡的,對人也沒有太多的熱情友善,但是,她在他的心裡,卻是莫名的可愛,尤其是她剛推開他後,所露出的開心笑容,真的是很可愛,很像他心中一直記掛著的那小女孩的笑容……
哦!又想到她了。他甩甩頭,想揮去那天真的笑,但在他不經意地低頭時,看到雷昊右手背上有一道流著血的傷口。
「你受傷了?」他低呼一聲,抓起雷昊的右手。
「唉!一點小傷算什麼。」雷昊覺得齊飛賀未免也太大驚小怪了吧?又不是什麼要人命的傷,要是他知道、看過她以前受到的大傷,那他不是嚇到昏厥了?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卻被他牢牢抓住。
「你做什麼?」她有些生氣,他做什麼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別動。」齊飛賀的聲音雖輕,卻有不容反抗的命令。
齊飛賀沒有多吭聲,只是從自己的外套口袋裡拇出一條乾淨的手帕,在雷昊的手上牢牢地包紮起來,「有傷口就該要包紮起來,再上些藥才是。」他在包紮時順便檢視了一下傷口,其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劃了一道小傷,血也沒有流多少,而這傷八成是剛才周建遲的刀劃傷的。
要不是他,她也不會平白無故受了傷的,齊飛賀摧心不禁有些自責。
「我知道。」雷昊雖是不在乎地說,但是心裡卻流過一股莫名的暖流。曾幾何時,也有一個人哥哥曾這麼關心著她,那時她只是手被人踩到,紅腫起來,他就心疼地為她揉捏消腫。想不到,當時感受的溫暖,在二十多年後,競在此時再度浮現出來。
「沒事了。」齊飛賀溫柔地一笑,抬眼看著雷吳,那一雙無瑕的大眼,似乎和心裡所思念的那個小身影重疊了。
雷昊接視著齊飛賀溫柔的眼,她的心在悸動著,她一直隱藏的感情在此時竟被挑了起來。
「知道嗎?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小妹妹。」齊飛賀的聲音柔柔地響起,「尤其是眼睛,真的好像。」他心裡其實也好希望這個雷昊,就是他所想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