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喬虹
華子龍奇怪的看著眼前四個女人,四個女人之間的氣氛有點詭異,彷彿低氣壓過境。
而且現在整個餐廳的焦點全集中在華子龍他們身上,華子龍不喜歡這種受人注目的感覺,因此提議道:「原來你們是舊識,這樣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大家好好聊聊?」
四個女人都沒有異議,因此華子龍結帳後便帶著四個美女來到一家法式餐廳,享受一頓法國大餐。
這頓法國大餐,四個女人都沒有什麼胃口,草草就結束了這場晚宴;施美姬三女認為餐廳不好深談,因此拉著丹蒂雪兒到她們下榻的圓山大飯店,準備徹夜盤問。
在丹蒂雪兒沒有抗議反對的情況下,華子龍只有充當司機送四女到圓山大飯店。
陪著四女進了房間,華子龍說:「雪兒!我在咖啡廳等你,你們慢慢聊。」他低頭在丹蒂雪兒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關上房門出去。
「他還是那麼體貼迷人。」楊佩莉迷戀的看著已關上的房門。
「是啊!連相貌都與林議宗一模一樣。」茱麗也沉醉的看著房門。
丹蒂雪兒打哈哈的說:「怎麼這麼巧!在這裡遇到你們?」
施美姬說:「不是巧,我們是特地到高雄來找他的。」
「特地到高雄來找他?」丹蒂雪兒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楊佩莉說:「我們三人都作同一個夢,夢見林議宗轉世投胎為華子龍,所以我們決定到高雄來確認看看,雪兒你呢?」
「我……我也是作夢。」
施美姬笑道:「怎麼這麼巧,我們四個人都作同樣的夢!」
華子龍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十二點了,不禁搖頭輕笑著,女人之間總有聊不完的話題。
「先生!自己一個人?還是在等人?」一個穿著暴露的性感女郎在華子龍的對面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在等我的女朋友。」華子龍的表情已經擺明了不歡迎別人的打擾。
性感女郎猶自不死心的賣弄著風騷,「不如我陪你等吧,兩個人可以聊聊天,比較不會那麼悶。」
「我女朋友在上面與朋友談點事情,一會兒下來,看到你坐在這不大好。」
華子龍的逐客令都已說的那麼明顯了,性感女郎只有悻悻然的走開。
這已經是今晚第幾次被人搭訕了?華子龍已經數不清了,曾幾何時,台灣的女人已經變得如此開放?
今天真是有些奇怪,華子龍幾乎要懷疑太陽今天是打西邊出來的,二十三年有如清教徒的生活,在今天全走了樣,平時完全沒有女人緣的他,今天好像突然受到了幸運女神的眷顧,竟然還會被女人搭訕,被女人搭訕耶!這可是平時華子龍連想都想不到的事。
華子龍喝著咖啡,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咖啡廳內來來去去的人們,不知何時咖啡廳內竟然坐滿了人,而且清一色全是女人,似乎有點詭異。華子龍也察覺不大對勁,這些女人的目光焦點好像是全集中在他身上,有如一群惡狼正虎視眈眈的垂涎著小綿羊。
瞧!又有一隻惡狼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華子龍苦笑歎氣,這是什麼世界?今天是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
丹蒂雪兒等四女進到咖啡廳時,剛好看到華子龍打發走一位美艷性感的女人。
華子龍看到丹蒂雪兒,馬上像逃難似的來到丹蒂雪兒身邊,「你們聊完了?可以走了嗎?」
丹蒂雪兒探頭看了看咖啡廳內羨慕嫉妒的眾女:「你艷福不淺嘛!」
「這……這……」華子龍尷尬極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看著華子龍手足無措的呆樣,丹蒂雪兒憐惜的在華子龍耳旁輕笑說著:「傻瓜!」
傻瓜?華子龍無辜的看著丹蒂雪兒傻笑,唉!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
被咖啡廳內眾女用嫉妒殺人的目光砍得遍體鱗傷的丹蒂雪兒高興的勾著華子龍的手走了出去,臨走還故意轉頭對著咖啡廳內眾女得意驕傲的扮鬼臉,氣得眾女差點將咖啡廳給砸了。
施美姬三女依依不捨的送走了華子龍與丹蒂雪兒,正想回房時……
「美姬!」
是個男人的聲音,施美姬驚訝的轉身,看到兩個男人,程東軍與程勇勇。
施美姬生氣的瞪著程勇勇,程勇勇則尷尬的抓頭傻笑:「媽咪!這不關我事,是爹地用他一家之主的地位逼我說的,要怪爹地。」
施美姬的茅頭馬上指向程東軍,程東軍心中大罵程勇勇臨陣倒戈不講義氣,嘴上則諂媚的對施美姬笑著。
「媽咪!爹地一知道你要來找舊情人,馬上對你最疼愛的兒子我嚴刑拷問,還逼我飛車載他來高雄。媽咪!你兒子我好可憐喔!連續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爹地他還不准我到休息站上廁所,說什麼趕時間。」
程勇勇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告狀哭訴,程東軍越聽越不對,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的兒子程勇勇,他竟然敢告狀?而且還是告他老子的狀?這世界還有天理嗎?
施美姬揪住程勇勇的耳朵,「別以為扮可憐先告狀就可以沒事,你這個大嘴巴。」施美姬狠狠地轉上兩轉。
程勇勇被捏得哇哇大叫,程東軍則得意的瞪著程勇勇,心中大罵他活該,敢告他爹地的狀,這是報應。
施美姬總算放開了手,程勇勇趕緊躲得遠遠地揉著被掐紅的耳朵。
教訓完了兒子,施美姬轉移了目標,瞪著程東軍,「你到高雄來幹什麼?監視我?還是來抓奸?」
「不……不是啦!我……我……」
「是誰告訴你我到高雄來找人?」施美姬邊說邊瞪著程勇勇。
程勇勇馬上舉手發誓兼詛咒,大聲澄清喊道:「媽咪!絕不是我,我根本不知道你到高雄來做什麼。」
施美姬白了程勇勇一眼,依然看著程東軍,程東軍被瞪得心裡直發毛。
「是……秋生和樂民。」面對施美姬的質問,程東軍決定出賣朋友,與愛情相比較,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秋生和樂民怎麼會知道我們到高雄來找人呢?茱麗、佩莉,你們說呢?」施美姬笑笑的喊住正想偷溜回房的茱麗和楊佩莉。
茱麗尷尬的笑著:「有一次我們姐妹兩個在閒聊時,不小心被他們聽到,所以……」
「所以就說要陪我來高雄找我的舊情人!」
「你怎麼知道?」茱麗和楊佩莉異口同聲驚訝的喊著。
「怎麼知道?」施美姬沒好氣的說著:「看到只有我老公來,而你們的老公全沒來,那還猜不出來!?」
宋秋生是茱麗的丈夫,而趙樂民則是楊佩莉的老公,二十三年來世事變化甚大,茱麗和楊佩莉都已結婚生子了,施美姬也與程東軍重修舊好,婚後又為勇勇添了個妹妹。
「老婆英明。」程東軍諂媚巴結的笑著。
曾幾何時程東軍竟然成了怕老婆俱樂部的忠實會員?真是令人料想不到。
施美姬不悅的對程東軍翻白眼,轉身走進了飯店,程東軍厚著臉皮像只哈巴狗似的跟了進去。
「爹地!爹地!你還沒幫我付飯店錢,你答應的。」程勇勇喊的口水都干了,程東軍根本就不理他。
「勇勇!你認命吧!房間費用乖乖的自己掏腰包,茱麗姐姐要上去睡覺了,晚安!」
楊佩莉憐憫的拍拍程勇勇的肩膀,跟著茱麗走進了飯店。
「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作有異性沒人性,竟然連親生兒子都不管,萬一我身上沒帶錢怎麼辦?」程勇勇不滿的嘀嘀咕咕著。
能怎麼辦?程勇勇只有認命的拿出皮夾走進飯店。
房間內,施美姬坐在床沿生著悶氣,程東軍則在一旁笑得噁心極了。
「老婆!」程東軍輕輕扯著施美姬的衣角。
施美姬緊繃著臉不理程東軍。
「老婆!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施美姬突然哭了起來:「你根本不愛我!」
這……這是什麼跟什麼?程東軍趕緊手忙腳亂的一邊送面紙一邊舉手發誓:「老婆!這輩子我最愛的就是你了,我只愛你一個。」
「你騙人!你如果愛我就不會好像我會不守婦道似的趕來,還帶兒子來!你根本不相信我,不愛我!」
「不是這樣子的,我……我害怕,我怕你會離開我,不要我。」程東軍頹喪的坐在施美姬身旁,「我真的好怕會失去你!」
程東軍雙手抱頭,拉扯著自己的頭髮,「當年我因為自己的不自愛而讓你離開了我,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尤其知道你要嫁給他時,我好痛苦,我自責的想把自己給殺了,那時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愛你,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程東軍深情的看著施美姬,「我向上天乞求,希望祂能將你還給我,我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即使是我的生命;我天天喝酒,喝一大堆酒把自己灌醉,因為只有醉了,我才不會想起我已經失去了你;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我好高興,也許你會說我幸災樂禍,可是我真的好高興,那是上天給我的機會,我對著自己發誓,我要用我的生命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