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風月
風琅雙手負在背後,瀟灑優閒得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目光卻冷如利劍地掃向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我的女人,只有我可以動!無論是生是死,都輪不到別人插手。」
他的目光最後掃向冰湖,話語中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包括妳自己。」
冰湖的臉微微一沉,這個男人,永遠強勢得不容任何人拒絕,她還能有逃出去的機會嗎?
突然,遠遠地傳過來一聲大笑,是二王子風欽的聲音。
「三王弟,原來你在這裡,讓我找了好久。啊,冰湖公主和嚴小姐也在啊,三王弟有兩位美人相伴,真是艷福不淺。」他笑著走過來,將手搭在風琅的肩膀上,一副兄友弟恭、親情濃厚的模樣。
風琅也不揭穿他的虛偽,淡笑道:「二王兄怎麼也來了?」
「今天難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好好樂一下怎成?我已稟報了父王,打算在賞梅宴結束後,再到王宮西苑的狩獵場上好好取樂一番。你可一定要去哦。」
狩獵是他們西齊王室常有的遊興活動,風琅也就答應下來。
「三王弟,你在這裡這麼久,賞梅宴都要結束了,還不快去喝酒陪罪?」風欽哈哈笑著,將風琅和冰湖拉回到賞梅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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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宴會其實冰湖以前常常參加,無非是賣弄才藝,互相吹捧,尤其對那些還未出嫁的大臣千金來說,便是挑選夫婿的大好時機。
直到宴會臨近結束,冰湖才有解脫的感覺。
此時風欽向她微笑道:「冰湖公主,妳在我三王弟的府上住了那麼久,想必也悶了,我想請公主在我府裡小住幾天,不知妳肯不肯賞臉啊?」
冰湖猶豫著,她怎會看不出風欽不安好心。
風琅接過說道:「二王兄有令,那是再好不過。這樣吧,王弟今夜也住在二王兄這裡,你看如何?」
風欽暗暗咬牙,卻找不出理由拒絕,只得勉強笑道:「好吧,我會為三王弟另外安排住處……」
「其實也不必麻煩。我和冰湖只要一個房間就夠了。」說著,他走上前去圈住冰湖的腰。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本來已經打算動身的眾人又都坐了下來。
冰湖的臉色變得慘白,她努力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懷抱,風琅卻抱得更緊。
風欽更加笑不出來了,「三王弟你真愛開玩笑,冰湖公主既然是女兒身,你們既不是夫妻,怎能同住一室?」
雖然猜得到他們的關係,但他想不到風琅竟敢堂而皇之地向大家宣佈。
風琅笑得不懷好意,劍眉一揚,「二王兄,你似乎關心得太多了……」
冰湖忽然出聲道:「二王子,我不想住這裡,請讓我回去吧!」
風琅對著風欽示威地一笑,擁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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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王子府後,風琅便直接帶冰湖回到棲鳳樓。
一進到房間,冰湖就將他推開,冷笑道:「風琅,你究竟想怎麼樣?你怎能在眾多賓客面前這樣羞辱我?」
「我只是告訴所有人,特別是風欽,妳是我的女人,休想再動任何歪念頭。」他俊邪的臉上帶著隱隱的怒氣,將她擁入懷裡。
「我不是你的女人,時候一到,我就要回國,我不會永遠是人質,受人凌辱踐踏還得感恩。」她笑意冰冷,怒視著他。
「我跟妳之間的事情,在妳看來就是我對妳的凌辱踐踏?」他身子一震,眼眸染上了難以置信的苦澀。原來在她眼裡,他只不過是個強佔她清白的惡霸!
「難道你不是?」
風琅的笑容苦澀,隨後又轉為滿腔怒火,「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也不想再做君子!我就凌辱個夠!」
他大手一揮,就將她推倒在床上。
他動作粗暴地抽出她外衣的腰帶,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她掙扎著,卻根本不敵他的力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瘋狂的行徑。
「冰湖,妳是我的女人,明白嗎?」
層層迭迭的藍色床海中,赤裸的兩人深深糾纏著彼此,冰湖沉淪在那激情的風暴中,卻沒有任何言語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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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行進,來到王宮西苑。王宮西苑是王室的專用獵苑,已是嚴冬時節,苑內草木凋零,寒風瑟瑟。
風琅和風欽一路在前,冰湖跟在後面。
徹夜的纏綿削弱了她的體力,昨夜的風琅幾乎發了瘋,但想到自己被困在三王子府,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於是她堅定地起床,和風琅一起出發。
苑內放養的奇珍異獸不計其數,風欽一開始便與風琅等人約好,得到獵物最多的便能得到黃金千兩的賞賜。
西齊本來就是重武輕文的國家,箭術高超者多不勝數,一聽說二王子的賞賜,所有侍衛都躍躍欲試,連風琅的手下也不例外,風琅也允許他們參加。
號角吹響、所有人部散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他們三人。
風欽騎在馬上,對冰湖道:「冰湖公主,再過去就是野獸出沒的地方,比較危險,公主千金之軀,還是回去吧!」他一定要阻止她進林中。
很久沒出來活動,冰湖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立刻拒絕道:「我也要去。」
風欽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見阻止無效,只得說:「既然如此,公主還是跟我在一起吧,我會保護妳的。」
風琅在一邊道:「二王兄,不必了,她還是跟我一道吧,我想我保護一個女人應該還不成問題。」
兩兄弟還在爭執,冰湖就策馬衝了進去。
風欽眼見她進去,來不及阻止,心中不禁暗暗懊惱。
風琅見冰湖進了林,也跟在後面騎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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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獲得暫時的自由,冰湖彷彿又回到了以往的時光,她在林中隨意閒逛,盡情呼吸著這清新自由的空氣,只覺無比舒暢。
只是在林中閒逛許久,她才發現自己迷路了,幾乎找不到出口。
林木蓊鬱的王宮西苑佔地太廣,比試又無特定的範圍,全憑個人能耐自由狩獵:以往在東陵,獵苑中往往會有路標,而這裡……奇怪的竟連個路標都沒有。豈不是存心害死人?
她在林中轉得暈頭轉向,只能暫時下馬,靠在大樹邊稍息。
「找不到路了嗎?」
隱含譏嘲的低笑,在前方倏然響起。
風琅俊美的臉大剌剌地出現在面前,他如同陰魂不散般,總是隨時出現在她身旁。
冰湖維持著原先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風琅也不去打擾她,仍然靜靜地望著她。
微風輕卷衣袂飄飄,他高高坐在他的愛馬「逐風」上,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渾然天成的俊美外貌,在梢遠的距離下看更是耀眼奪目,而他看她的目光溫柔似水。
怪異的感覺從她心底升起,令她心慌意亂,每次都是這樣;每當風琅褪去邪惡放蕩的外表,溫柔地注視她時,常常會讓她心跳加速,不敢正視她。
她瞪了他一眼,「你看什麼?」
「我在看妳。」他眼裡帶笑,目光不離開她的身上,仍然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她轉過頭,不理睬這個討厭的傢伙。
一道迅捷的閃電猛然從風琅馬旁躍過,冰湖尖叫一聲:「有豹子!」
風琅精神一振,抽出弓箭衝了過去。
冰湖好奇心大起,翻身躍上馬,跟了上去。
黑豹漂亮的毛皮在前面閃爍著,兩人一前一後跟在豹子後面追著,漸漸深入密林,冰湖的馬漸漸跑到了風琅的前面。
風琅心裡微微擔憂,這密林連他都從未來過,裡面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前面的冰湖突然驚叫一聲,馬兒慘呼,將蹄高高抬起,拚命地上竄下跳,想把冰湖摔下馬來。
騎過馬的人都知道馬兒失控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冰湖滾下馬,任由那匹馬兒嘶叫著瘋狂跑遠。
風琅勒住馬,腦中閃過不祥的預感,好好的馬兒,怎麼可能忽然會受驚把馬上的人摔下來?除非……
枝繁葉茂的獵林中,有一道微微的銀光一閃。
風琅的心猛然揪緊,他大吼一聲,策馬奔過去,一把抓住冰湖的披風,將她提了起來,跟著馬兒疾奔。
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從天而降,當頭罩下,正落在冰湖剛才落下的地方。
風琅深吸一口氣,將她放在身前,雙腿在馬腹上用力一夾,馬兒如同離弦之箭,往前狂奔,瞬間已在百米開外。
只聞林中四下颼颼聲起,無數的弓箭射來,帶著要置他們於死地的瘋狂決心。
風琅將冰湖緊抱在懷裡,拔出腰上的寶劍,舞出的劍花將兩人的全身護得密不透風。
冰湖的身子被風琅護得周嚴,什麼都看不見,但光是聽見颼颼的弓箭破風聲響,也知道敵人有多少,情勢有多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