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風月
而她不過是東陵的人質,他想怎麼對她都可以,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冰湖絕望的閉上眼,感覺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彷彿即將失去控制;她咬著牙,打算承受他接下來的羞辱。
他深深呼吸著,然後放開她。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我不想強迫一個喝醉的女人。這一次,我放過妳。但是,我至多只會讓妳逃三次。」說罷,他轉身離去。
他竟然就這麼放過她?
幾乎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冰湖的心一寬,酒意湧上,就沉沉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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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時,冰湖矇矓地睜開眼。
「醒了嗎?」
低柔慵懶的男聲帶著磁性,美妙得令人幾欲醉死其中。
冰湖霍然睜眼,就看見眼前那俊美得不可思議的臉龐,帶著一抹邪笑;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全身的赤裸。
昨夜那羞辱的記憶如排山倒海般的回到腦中,她緊抓身上的絲被。
她臉色蒼白,感覺自己的頭仍因酒醉而疼痛,但身體的私密部位卻沒有什麼不舒服。她想起昨夜他雖然吻遍了她的全身,並沒有真正佔有她,這使她的怒火稍稍減輕。
「公主,喝點燕窩粥,裡面加了醒酒藥的。」倚紅端著盤子站在床邊,將盤上的清粥遞給她。
公主?冰湖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接過那碗粥。
經過昨夜,她的身份,至少在侍女之間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她喝下粥,感覺酒醉的不適大大好轉,臉色也恢復了些許紅潤。
倚紅接過碗,端著盤子退下。
注視著她臉上漸漸升起的粉紅光澤,風琅眼中又閃現出光芒,淡笑道:「昨晚,妳該記得我並沒有真的對妳做什麼,我只是不想做傻瓜,被妳蒙在鼓裡而已。」
話雖如此,但心中的羞辱戚卻仍強烈。她無法忘記他骨節分明的手在她身上游移時的火熱,但人在屋簷下,她無法發作,只能問道:「那麼三王子,請你現在出去,可以嗎?」
風琅冷笑一聲,他的手覆上她身上的絲被,沿著她曼妙的曲線慢慢游移,眼中閃爍著熾熱的火光,「那妳知不知道,昨夜我從妳這裡離開後,竟一晚都睡不著?」
昨夜他離開之後,整晚都在回憶著她在他懷裡呻吟的模樣,他開始感到後悔,不應該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他眼中的光芒讓她心中一凜,就在這時,他火熱的唇壓了下來。
當他碰到她之前,她厲聲提醒他:「風琅,放手,你說過你喜歡心甘情願的女人。」
居然懂得用他的話來反抗他了。風琅挑眉一笑,「不錯,我喜歡女人都對我心甘情願。但妳要知道,在西齊,妳沒有任何依靠,沒有人會去幫助一個敵國的人質,只要我宣佈妳是女人,那麼過不了多久,京城中無論哪個稍有權勢的男人,都可以隨意欺凌妳,說不定我父王也會把妳宣進宮去為他侍寢,像昨天劉步才的事情,只不過是小事一樁。所以該不該心甘情願,妳很快就會明白的。」
他望著她的眼睛,又道:「所以,從明天晚上開始,妳搬到棲鳳樓來好好伺候我!不來的話,有什麼後果妳會清楚的。」
宛如青天霹靂的話,令她臉色倏地慘白。
他俯下身親吻她蒼白的臉頰,「不要妄想反抗,妳知道的,妳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第四章
三王子府佔地廣闊,亭台樓閣,花木扶疏,但冰湖平時只能在自己所住的水香苑附近散步,不能走得太遠,一旦走得稍遠些,監視她的侍衛馬上會出現,請她回去。
她心神不寧地想著風琅昨夜的話,滿心焦慮,她真的難逃一劫嗎?
她不能逃,一逃西齊王就會懷疑她是另有圖謀,畢竟她身份特殊,一不小心就可能引發猜忌,對東陵不利;也不能向西齊王說明實情,另換住處,她絕不能讓西齊王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女人,否則西齊王定會大發雷霆,東陵就大禍臨頭了。
頭痛欲裂……
「冰湖哥哥,冰湖哥哥,」身後嬌柔的聲音響起。
冰湖煩惱得幾乎不想轉過頭面對這刁蠻小公主。
雖然同樣身為公主,可這個公主比自己刁蠻多了。自從上次在林中救了她之後,她就常常跑到三王子府中來纏著她。
刁蠻公主淚眼汪汪的撲進冰湖懷裡,開始哇哇大哭,「冰湖哥哥,我好害怕,父王今天又提那件事,一定要把我送到北堤去,嫁給那個北堤王,可是我聽說他又醜又壯,長得像大猩猩,我好害怕,怎麼辦啊?」
望著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冰湖只有苦笑。
天曉得,她怎麼會招惹上這麼個刁蠻公主?
她不露痕跡地推開她一點,微笑道:「那個只是傳言,應該不是真的,也許北堤王長得很英俊呢。」
「但見過他的人都說他很高、很壯,好可怕耶!更恐怖的是,我聽說他的兄弟曾經在西齊做人質,而這裡的人都欺負他,最終熬不過這裡的艱苦生活而病死。所以他肯定會恨死我……好可怕,我去了不是找死嗎?」
冰湖一怔,隨後微笑,「這個說不定也只是傳聞,我想妳也是妳父王的女兒,要是有危險,他怎麼捨得送妳去受罪?」
輕彤小鼻子一聳,做了個鬼臉,「他才不關心我,在他眼裡,只有兒子才算是他生的,我這個女兒只是他有用的聯姻工具而已。」這麼多年父女下來,父王心裡想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
「還有更可怕的呢,我聽說他早已有了心愛的紅顏知己,只是那女人出身低微,他才決定娶我,好生下血統高貴的繼承人。你說,我這不是成了母豬嗎?」
她假裝抹眼淚,見冰湖不為所動,乾脆耍賴,「冰湖哥哥,你怎麼不說話?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冰湖哥哥,你去跟父王說,你要娶我好不好?」
青天霹靂!
冰湖嚇得渾身一震,從神遊太虛中驟然清醒,「妳說什麼?」
「我說,你來娶我啊!這樣我就不必嫁給那只臭熊啦!」
她哭笑不得地問她:「我為什麼要娶妳?」
輕彤的眼睛眨啊眨,「我很喜歡你,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她可是對冰湖一見鍾情呢!想來想去,要是能嫁給冰湖,那就兩全其美,既不用跑到北堤去受苦,又抓住了心上人,太完美了!呵呵……
冰湖怔愣住,她想吐血!不過,最後她只能苦笑,「誰說我喜歡妳?就算我喜歡妳,妳父王也絕不會答應的。」
「那怎麼辦呢?」
望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冰湖忽然靈機一動,「我倒有個好辦法。」
輕彤頓時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妳以後到我房裡睡。」
「什麼?」輕彤的臉霎時通紅,「這個……不好吧。」
天哪!她還總擔憂冰湖把她當妹妹看,以為冰湖對她根本沒興趣,原來他是只色狼,竟然這麼心急,呵呵呵……
西齊雖然民風豪放,比東陵的含蓄強得多,但輕彤畢竟是未出閣的金枝玉葉,聽到這個提議,還是難免臉紅。
冰湖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含情脈脈的模樣,就知道她想歪了,不過她既然以為自己是男人,會想歪也不奇怪。
「這是權宜之計,妳不用擔心我佔妳的便宜,我會為妳另外再擺一張床。」
這個辦法一箭雙鵰,西齊王如果相信自己是輕彤的意中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說不定就不會逼輕彤嫁去北堤;但更重要的是,有了輕彤做護身符,她就有理由拒絕風琅要她侍寢的命令。
「你真的……真的不會碰我嗎?」輕彤小臉通紅地看著他。
不知為何,冰湖堅決的神情竟讓她非常信任,要是換了別人,她肯定把那人一腳踹了出去。
「不會。」冰湖拒絕得乾脆俐落,微笑著握住她的手,「妳相不相信我?」
輕彤紅著臉,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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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面前傳話的侍衛,風琅皺起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侍衛嚇得臉色發白,「是。我去的時候輕彤公王也在,她說從此以後她會常常在水香苑過夜,冰湖殿下就不搬到棲鳳樓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風琅突然大笑。
她居然會利用輕彤做擋箭牌,那小丫頭以為冰湖是男人,對她仰慕已久,正好被她用來對付自己,的確是個聰明的辦法。
但他就那麼好搞定嗎?
風琅挑起唇角,露出勢在必得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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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有輕彤在,風琅總算沒有再找她麻煩;而輕彤也習慣了兩人睡在一個房間,卻不同睡一床。
她是個極可愛的小姑娘,從一開始對冰湖的仰慕,漸漸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只是她自己尚未察覺,還是把冰湖當成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