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雨秋
該是跟上節拍的她又慢了。
上回也是這樣,因為他的出現,所以她漏了節拍,不一樣的是,這回韓替她接了歌詞。
雖是沒有麥克風,他低沉的嗓音仍嘹亮得傳遍PUB的每一處——
I'mdowninthestudyholdingontomyluck.(我沉思著持續我的好運)
Willyoustilllovemewhenlcallyouup.(當我想起你時,你是否還愛著我)
Igiveyoumybody,thepoweroverme.(給你我的身體我的力量)
Comeon,bringoutthebestinme.(來吧,顯示出我最好的一面)
Youcrashedbythegate.(你敲碎了門)
Capturedmyfate.(雕塑了我的命運)
Salvation。(救贖)
Myeyescouldn'tsee.(我的眼睛看不見)
lhardlybreathed.(我的呼吸困難)
Myheartwasasleep.(我的心已沉睡)
Salvation.(救贖)
Somewillgetbrokenotherswillgetluckylikememeetingyou.(有些會破滅,有些卻幸運如同我遇見了你)
Don'tpassmeby。(不要離我而去)
Ifoundsalvation,ohyeah。(我發現了解藥)
Youbringmesalvation.(你拯救了我)
Ifoundsalvation.(我發現了解藥)
樂聲結束時,韓的步伐恰好停在她面前。
淚水模糊了沈倚帆的視線,她的不知所措使得眼眶中的淚水遲遲不肯落下。
韓燦爛的微笑證明了她曾為他做的一切成功了,「真正獲得救贖的人是我,讓我從傷痛走出來的人,一直都是你——沈倚帆。」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的。」帶著責備的語氣,她雙眼忍不住地還是眨了下,蓄在眼眶中的淚水順勢滑落。
她以為心中的期待早已不存在,然而當他出現時,她才知道原來那期待自始至終都不曾消失。
「你能原諒我嗎?」執起她的手,他嗓音聽來格外的輕柔。
這一句原諒包含得太多了,有對她的傷害,對她的不信任,對她的逃避,對他們曾經有過的孩子……只因為他一直以來不願意面對,讓他們錯過了這麼漫長的時間。
如今的他認清了一切,認清了對她的殘忍,也認清了對她的愛,只因為他的殘忍皆出於早已愛上她的心。
內心的聲音讓他在不能背棄方怡與愛上她之間作出了選擇,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後,他才有了面對贖回這份愛的勇氣,只希望一切都不算太晚……
激動與感動令她哽咽得無法言語,惟有點頭代表她的回應。
其實,這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早在他出現在Crazyformoonnight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原諒了他。
他遇見了這麼一個傻瓜,一個始終為他守候的傻瓜。
伸手將她攬進懷中,韓摟著她跳舞。
四周的人很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他不在乎他們話中的內容,只在乎他要表達的……
附在她耳畔,他清唱:
Somewillgetbrokenotherswillgetluckylikememeetingyou.(有些會破滅,有些卻幸運如同我遇見了你)
Don'tpassmeby。(不要離我而去)
尾聲
遠離城市的塵囂,置身在山間眺望,四周的一切看來都顯得不一樣,雲很淡,風甚輕,空氣中瀰漫著醉人的花香,綠野份外翠綠,天空不再是混濁而是湛藍、清澈。
佇立在方怡的墓前,韓不禁想起和她容貌幾乎一樣的徐子婷,明明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卻宛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他差點就因為這相似的外貌,選擇了她作為對方怡的延續,錯失他真正所愛又不敢愛的女人。
那日的婚禮上,他們難得有默契的同時找上對方,就在步進禮堂的前一刻……
他們的分手很平靜,換種方式來說,倒像是一種對彼此的懺悔。韓自然是錯在將她誤當替身以及不敢面對自己真正的情感,徐子婷則是錯在讓恨作為起點。
他們聊了許多,說的話遠比他們從前每一年的對話都來得多,惟一讓韓印象深刻的,是徐子婷臨走前的那句話,「沈倚帆是個從不懂得為自己爭取的傻子,而你,是個不敢面對自己情感的逃兵。傻子永遠都會在原地等,逃兵倦了自然會回到原點。你們的未來或許可以走得長遠……」
是不是或許,韓心中比誰都明白。
絕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他能肯定他們會走下去的,也許途中仍會有波折,但他絕對會牽緊她的手,這輩子不離不棄。
看著方怡碑上的照片,韓感覺似乎不太一樣了。
那個停留在十九歲的她現在看來像是變成了他的妹妹,或許再過幾年會像女兒,時間讓她停留,卻讓他繼續的走下去。
當然,他不是孤獨的,那個將要陪他走過漫漫人生的人不正朝這走來。
帶著向來溫暖他心靈的微笑,沈倚帆朝他走來。
兩人佇立在方怡的墓前一會兒,韓牽起她的手往山下走去。
走了幾步,他問:「知道我在和方怡說什麼?」「那是屬於你們的悄悄話,我想外人是不該竊聽的。」結婚至今她從未想過完全取代方怡在他心中的位置。
「我將你介紹給她認識。」雖然她這麼說,但他還是要告訴她,只因為他不認為對她還有所謂的秘密。
「介紹?」沈倚帆細長的眉毛先是揚了揚,忍不住好奇心的問:「你是怎麼說的?不會是惡意中傷吧!」
攬著她的腰,他的笑聲迴盪在山間,「一個讓韓生命重新發光、發亮的女人。」
所有的一切都雨過天晴了,那個曾經失去光芒的韓,在她的笑容中,又恢復了玉石該有的輝映,就如他的名字,——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