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沒料到他的動作快,采晨的動作也下慢,柔弱的身子像是在護衛著什麼似的衝到風元帝面前。
「不!二哥,不要殺他!"
他沒聽錯,雲采晨用的是肯定句,而且遺是命令句.這一向柔弱聽話的妹妹何時轉了性?
"為什麼?"在他下意識想剝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之後,他想不出有任何理由放過這小子。
"他……是被逼的。"她心虛的垂下眼.
「喔,這麼說他強暴你是逼不得已的嘍?"他不知道風城大少還是個窩囊廢,輕易的便讓人給擺佈。
「是,他是逼下得已的。"雲采晨咬著牙硬是替他說謊,這是她第一次說謊,為的卻不是自己。
她不要他死,就是這樣.此時此刻的她想不了其他。
「看來。你愛上他了。"男人的眼眸一瞇,渾身透出的寒氣有如鬼魅.
"我沒有!二哥。"她下會愛上一個強暴她的男人,她愛的是風御海.
"那他的死活與你何干?」
「我只是不想傷及無辜,何況,他和風御海再怎麼說都足親兄弟,二哥又何必非得跟風家結下這梁子,我是為大局著想,相信大哥也會這麼做,不是嗎?」雲采晨柔弱的目光中閃現一抹堅決,美麗的眸子。瞬也不瞬的迎視著她二哥的注視。
抬出大哥非她所願,但為了保風元帝一命,她無論如何還是得賭賭看。
"說得好,采晨,大哥的確是沒有要他的命。"見雲采晨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男子冷冽的一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選,他得跟我回去。"
「二哥……」回去南非,風元帝還會有命嗎?她懷疑。
"你也得跟我走,不然我現在就把他殺了。"
她,沒有說不的權利,一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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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胤出殯那天,風城四少獨獨少了一人,關於風元帝放浪違逆的傳言更甚,關於風家兩兄弟相殘的傳說也日新又新。
有人說風御海派人把自己的親大哥做了,也有人說風元帝勾搭上黑手黨,想除風御海卻因而捲入死亡是非,更有人說親眼見到風御海棄屍,將風元帝的屍體丟入海中餵魚!
總之,今天風元帝是缺席了,讓坐鎮美國的風琉璃也終是不耐的找上了風淮恩問個結果。
風家兄弟的感隋是這樣的,就算每天見面也說不上太多話,更何況他才剛剛從美國趕回來,比任何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
要不是風元帝是他大哥,要是今天消失的人是風御海,他連問都下會問一聲。
"他就是風琉璃!"有人竊竊私語道。
"好……帥!"
"是好美吧!他的皮膚比女人還白,長長的睫毛像個洋娃娃."
"他皮膚白是因為他終日見不得光。"
"為什麼?"
"聽說得了一種怪病,動不動就頭暈,當然曬下得太陽。"
「好可鄰的小東西!"
"噓,他最討厭人家拿同情的目光瞧他,小心你回過頭不知怎麼死的!"
"啊!不會吧?他看起來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風城四少個個惹不得……"
"是啊,連親兄弟都敢殺了,何況是我們這些下相干的人……」
"就是,噓,他走過來了."
"真的……好美!"
聲音越說越小聲,風琉璃充耳不聞的走過他們,穿著寬大西裝下的身子顯得有些瘦削,不若風元帝、風御海來得高大威猛,也不若風淮恩皇室貴族般的威儀,他的氣質是純粹的乾淨,像是個十七八歲的鄰家男孩。
"你的出現總能引起讚歎."風淮恩微笑的迎接風琉璃的到來,耳邊的碎語不斷,卻從來不曾打擾過他的心。
"是讓人製造八卦吧?二哥。"風琉璃無所謂的淺笑,當場又聽到不少訝然驚歎的抽氣聲從耳邊傳來。
所謂佳人一笑百媚生,這句話放在男人身上可能有點不搭軋,但是風琉璃的笑謂之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你還是別笑了,免得蒼蠅越來越多趕都趕不完."風淮恩拉過他的手走向停在一旁的賓士車,將他推進車內,自己也坐了進去。
"風哥呢?"風琉璃柔柔的問道。
"應該在南非。"
「南非?"風琉璃一愕,莫名的看著風淮恩,"跟雲族的大小姐有關?」
風准恩讚賞的看了風琉璃一眼,點點頭,"不過應該沒有立即的危險。雲中岳想跟大哥攀關係,不會真的明目張膽殺了他.
所以這樁婚姻買賣不能有一點差錯?
「嗯,雲中岳的目的是大哥,但他也不會放過風哥。"自己的妹妹被強暴,事關面子,誰會放過始作俑者?
無關兄妹之情,無關道義,雲中岳會出手絕對是因為對方對雲族的不敬與挑釁,他的寡情眾所周知.
「我去要人。」雲中岳今天也出席了,只是短短露了二十秒的臉,沒多少人看見他。
"琉璃,不要衝動。"風淮恩微笑的按住他的手,"風哥人在南非,你現在就算找到雲中岳也沒用。"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要風琉璃出現在雲中岳面前,傳聞中這個男人生冷下忌,男女皆可,要是讓他看上風琉璃,又要平白增添一樁麻煩事.
"我只是要人,又不是要去殺人。"風琉璃認為二哥太容易大驚小怪.
"你身體不好……"
「二哥,你明知我死不了。"如果真那麼容易死去,他不如一了百了的去死,好比病一發作就痛不欲生來得好。
"你又胡說八道了。"風淮恩寵愛的拍拍他的臉,"風哥要是聽見了可會生氣的,知道嗎?"
風琉璃無所謂的聳聳肩,"他要生氣我也沒辦法。"
他從來不管別人的悲歡喜樂,因為生命之於他是可有可無,悲歡喜樂顯得多餘,何況是別人的?
很多苦是自找的,不是嗎?不像他,做下了自己的主人,身體下行,心也被禁錮。
習慣了,生命中的一切之於他都是缺乏意義的,只要對方高興就好,他做了什麼或不做什麼都下代表風琉璃,而是代表風城。
他的眼中沒有希望,沒有情緒,是個沒心的人。
唯一在乎的大概只有風元帝,他那個同父同母的大哥。
"當初,或許你該跟風哥走。"風淮恩喃喃自語著。
要不是風琉璃的病需要風城龐大的經濟來源做後盾,風元帝當初就不會把他留下……
唉,很多事是注定的,就算重來一次也是一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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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中,像是有一把刀硬是把他的皮給剝去一般的疼痛,從胸口一直延伸到大腿.
他想醒過來,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直到一股冰涼刺骨且椎心扯肺的疼痛龔上了身,他才困難的睜開像是睡了一世紀似的眼皮,緩緩地瞪向這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
"你是誰?"風元帝瞇著眼,胸門上的汗與血一塊淌下。
他的手被粗如半尾巴的繩子給綁住.整個人可以謂之赤身裸體,除了他胯下的那塊遮羞布鬆垮垮地掛在那裡,他身上可是一點遮掩也沒有,不過,這並沒有讓他覺得尷尬難為情,古銅色高大矯健的身軀依然卓立,磊磊男子的英氣未曾消減半分。
「你說呢?"雲中岳淡笑著看他,從容不迫的坐在他面前看著被鞭子打得滿身傷痕纍纍的他。
"你把我抓來猜燈謎嗎?"風元帝冷笑,眸子一閉.壓根兒沒興趣理他。
這一個星期來他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他身上的鞭痕越來越多,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你不是一直吵著要找我,我現在來了,你難道沒話要跟我說?"雲中岳又是一抹淡笑.
風元帝的眸子睜開了,這一回帶了些許薄怒,"你就是主事者?雲采晨呢?我要見她。"
"她可沒空見你。"
"該死的你究竟把她怎麼了?"
"我能把自己妹妹怎麼了?"雲中岳兩手交叉在胸前笑著反問道。"倒是你,竟敢動我妹子.膽子真不小,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你呢?"
"你妹子……你是雲中岳?"風元帝這一刻終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雲中岳正是在下我。"
他該想到會是雲族的人幹的好事,只是他沒想到他連自己妹妹的生命安危都不顧。
"你把她怎麼?"他一刻也沒忘記她痛苦的撫著肚子時的表情,只要一想到就讓他的神經隱隱作痛苦。
"你真是對她念念不忘呵,不怪地讓你失手被檎?"雲中岳若有所指的笑了笑,等著看他的反應。
"什麼意思?"一抹風暴隱然成形,風元帝似乎可以預料到即將聽到什麼,下意識地握起拳頭。
"她愛風御海,恨透了你奪去她該有的幸福,你不能怪她使手段騙了你,她沒有親手殺了你,你就該慶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