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卓羚
是、是房崎離!
想躲又躲不了的她雙手緊抓著浴巾,胡亂的想遮掩外洩的春光。
「你是怎麼進來的?」雖是疑問,可她的口氣滿是指控,指控他的不請自來、登堂入室。
乍見美人出浴,房崎離的黑眸迸出奇異神采。
嘖嘖嘖!想不到,想不到她的皮膚還是一樣地滑嫩白皙,曲線比半年前更加凹凸有致,渾身散發出沐浴後的誘人馨香……
濃眉微挑,目露激賞的他情不自禁地吹了聲口哨,十足十地痞子樣,無賴地回應著:「當然是從大門進來的嘍!」
他又不會飛天遁地,這還用問嗎?
「你!」
她氣他的痞子樣和無賴,可讓她氣絕的還在後頭呢。
只見他接著說:「雖然我很喜歡你以性感的姿態迎接我的到來,但我畢竟是男人呀……」毫不掩飾的目光,在她白皙嫩滑的嬌軀上掃視了一回。「你也知道的,男人永遠無法拒絕,也絕對抵擋不了美人的誘惑,尤其是個幾近裸露的大美人哪!」
「夠了!」
她連退兩步,不想再聽他的渾話,好似這一切全是她造成的。
「不,不夠。這樣的距離絲毫不能滿足我想靠近你的渴望。」
說著,他朝她跨出一步,嚇得她花容失色。
「站、站住!你、你你你別再過來喔,不然……我我我會……」
可想而知,她沒有機會把話說完,只因站在她面前的是他——一個霸道、狂妄、囂張至極的男人。
只見他大手一張,輕輕地將她扯進懷中緊摟不放,幾近赤裸的她貼覆著他壯碩的身子,熟悉的氣息教她止不住地發著抖,呼吸紊亂而急促。
「放開我!放開……」小手一陣推拒,卻怎麼也推不開一身危險氣息的他,曲琤驚慌抬眸。「放開我!房崎……」
冷不防地,房崎離熱情而狂肆的欺上紅唇,悉數吞沒尚未吐出的咒罵聲。
熱情而放肆的索吻,吐露著他深深的思念,他瘋狂的愛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狂烈而急切地將她滅頂……
或許是思念折磨他太久了吧,不甘滿足於現狀的大手滑上嬌軀,順著她誘人的曲線移至浴巾下的豐滿,恣意揉弄愛撫,欲挑起她的慾望。
瞬間,情慾的浪潮急湧而來,如火蛇般的激吻、放肆的愛撫,一點一滴地將她所剩無幾的理智慢慢地融化了……
「唔……」
不!
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她不能讓他再有辜負她的機會啊!
曲琤想要掙扎,柔若無骨的纖指在他結實的背上又打又捶,卻阻止不了他滿腔的熱情、沸騰的慾望。
「琤兒?」他滿是渴求的眸子有著不解。
房崎離著實不明白她何以前一刻還熱情如火,這會兒卻像個凶婆娘似地對他又捶又打?
「放開我!」她冷冷地命令著。
要他放開她?
房崎離眉頭一皺,「不,我捨不得。」很無賴地,他將頭枕在她的裸肩上,愛戀地磨蹭著。「是你誘惑我的,你要負責滅火。」
「我……誘惑你?」
他點點頭。
「我哪有誘惑你!」這是怒斥不是疑問。
忿然推開枕在肩上的頭,她的胸口因生氣而急遽起伏著。
「吶!這就是最好的證據。」指指她身上的浴巾,他撇唇道:「因為你『有心』圍著它出現在一個既正常又精力旺盛的男人面前,挑戰著他的忍耐功力。」
當然,要他這樣一個精力旺盛的男人,在自己深愛的女人只圍著一件浴巾時坐懷不亂,可能嗎?
「請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耶!」水眸瞪得大大的,她氣急敗壞的吼著:「是你厚著臉皮闖進來,我可以報警捉你的!」
可惡的色魔!私闖民宅、佔盡她的便宜不說,還敢大言不慚地反過來數落她誘惑他,真是不想活了!
報警!那怎麼成?
「琤兒,我只是想你想得緊才會忘了按門鈴呀,原諒我吧!」他一臉無辜地為自己脫罪。
「你……」
忘了按門鈴?這是哪一國的藉口啊?
瞪著房崎離,曲琤說不出話來了——
為他顛倒是非的高超功力。
第6章()
「你感動了喔?」房崎離痞痞地問。
感動你個頭啦,感動!
天知道她很想破口大罵,罵出心中的不悅,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只因多說無益,生氣會讓她變老,所以她不想再同這痞子男計較!
曲琤扭頭不語,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出其不意的,他又開口了:「琤兒,單身女子一個人住是很危險的,以後記得要隨時落鎖,以防宵小。」
「你!」她深吸了口氣。
會的!有了讓他闖入的經驗,以後她一定、鐵定、絕對會隨時將門上鎖的。
「真的很感動的話,我的臉倒不介意你送上一吻喔!」說著,他微彎下腰,好心地方便她送上激吻——是激動的一吻啦。
你不介意,本小姐介意!
瞪著房崎離,氣憤的她只有一個念頭——
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再啃他的骨,讓他死無全屍!
「啊!我知道了,你不想親臉對不對?」見她一點意願也沒有,他笑瞇著雙眼建議:「要不……親嘴巴好了!剛剛你很沒情趣地打斷了我們久違的溫存,讓我吻不過癮,給你一個補償的機會,快!」
話聲剛落,他當真嘟起性感的唇,模樣很是滑稽也很討人厭。
「你、你無恥!」
小臉怒紅,曲琤以著驚人的速度衝進房裡,用力地落上鎖。
當然,一扇門足以掩飾她的羞窘,卻怎麼也阻隔不了門外那道惡劣至極又刺耳到不行的爽朗笑聲……
半晌,故意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曲琤,做好心理建設的走出房門,冷聲反問:「你不怕笑掉大牙嗎?」
「不怕!」房崎離一臉自信地說:「沒有半顆蛀牙的我,小時候還得過『美齒寶寶』的獎狀,根本不怕掉牙。不信,你瞧!啊……」說著說著,他張大了嘴讓她檢查。
「哇!你、你這人真是……」真是不衛生!為之氣結的曲琤,用力地往他下顎一拍,硬是將它拍回原位。
「噢……出手這麼重!真不懂得疼惜你的男人。」
他不得不承認,換上一套鵝黃色休閒服、渾身散發一股淡雅甜柔氣息的她,和那一臉敵意又雙手環胸的模樣……
唉!實在很不搭軋啊。
「閉嘴啦!你才不是我的男人,我們八百年前就分手了!」她氣極了。
「哪有分手?」
「沒有嗎?」她冷眼反問。
「不會吧,一時的氣話你當真了?」歎著氣,他垂眸抱怨:「女人就是這樣,愛記恨又小心眼。難怪這半年來你連一通電話也沒打給我,還刻意避開所有和我有關係的人,狠心地躲回台灣開餐館,好一個無情的女人……」
「房崎離!」
「有!」他舉起右手,一臉認真。
曲琤氣呼呼地伸出修長的食指,「第一,我沒有記恨,更沒有小心眼!」見他點頭,她的中指跟著豎起,「第二,既然分手了就要徹底斬斷你我之間的聯繫,所以我不可能給你任何電話或是消息,而且我是『回』台灣,不是躲!」
呼,她快氣瘋了啦!
「嗯……有沒有第三啊?」
「有。」氣過頭的她差點忘了。
「是什麼?」
「請你馬上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當然,依她對他的瞭解,她想他是不太可能乖乖地聽話離開啦,但她還是巴不得他快快走人,還給她一個安靜的優質空間。
「哦……」他黑眸一垂,「好。」
出乎她意料的,他竟順從地移動腳步,當場教她傻了眼。
只是,更令她愕然的還在後頭,因為房崎離竟往她的房間筆直走去。
「慢著!」
他旋過身,一臉困惑。
「噢……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啦!」拜託,應該感到困惑的人是她好不好?曲琤重重地吐了口氣,指指他的右後方。「大門在那裡。」
「我知道。」
「知道你還走錯?」她懷疑他居心不良。
「沒有啊!我沒有走錯,我只是聽話地想離開你的視線範圍;你人在客廳裡,所以房間是唯一能讓你看不見我的地方。」瞧!他說得理直氣壯,作法也合情合理呢。
「你!」惡劣的男人,根本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嘛!
「好啦!我進去嘍,不過如果你想見我,請隨時進房來,等你喔。」曖昧地丟下引人遐思的話語後,他旋身往房間走去。
「房崎離!」她急得拉住他的衣角,制止他。
雙眼眨呀眨地,他覆上她的小手說:「別拉了,你的心意我懂。」
相較於她的「猴急」,他顯得含蓄、害羞多了。
「你懂?」她氣得拍掉他的手,甩開衣角,放聲怒罵著:「你只懂得耍嘴皮子啦!」
有嗎?
他的黑眸還是眨呀眨地,神情很是無辜。
「滾!」
「可是……」他一臉為難。
曲琤粉臉一垮,「又怎麼了?」遇上一個有理說不清的男人,她真是感到無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啊!
「我要是走了,誰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