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戀曲123

第22頁 文 / 易虹

    「知臣先生,這不能怪我們,夕子小姐是在我們第一線人員到達之前就已經被人帶走了。根據收留夕子小姐的佳代太太表示,那位帶走夕子小姐的陌生男人是夕子小姐的先生。」

    「荒唐,簡直是胡扯!夕子小姐哪裡來的先生?會不會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夕子小姐,你們弄錯人了?」知臣忍下欲抓狂的情緒,問著他們。

    「不,那女孩的確是夕子小姐,因為我們把夕子小姐剪成短髮的模擬照片拿給佳代太太母子兩人看過,他們都百分之百肯定他們口中的琉璃的確是夕子小姐。」

    「混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夕子小姐帶走的話,鐵定不放過他!」知臣恨恨地表示,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任何人都會非常生氣,更何況是竟有別的男人來參一腳,搶先一步帶走夕子。

    「對了,那位佳代太太還說……還說夕子小姐已經懷孕了,現在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隨時有流產的可能……」

    「什麼……夕子小姐懷孕了?這怎麼可能!」知臣像受到雷擊般地吼道。現在他終於知道夕子為何要不告而別的原因,原來真的是被人欺負,他萬萬沒想到夕子是因為這個原因而離家出走的。以夕子那種凡事都要求完美的個性而言,她根本無法忍受自己竟然會毀在一個男人的手中,他太瞭解夕子了。

    「可惡,我一定要把那個不知廉恥的混帳男人給揪出來,狠狠地修理他,讓他碎屍萬段,不得好死!」知臣握緊雙拳,氣憤地發誓著。

    第十章

    義徹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他車子後座,正雙手交抱在胸前,沉著一張臉生悶氣的夕子。她身上依然只穿著義徹的那件大衣,由她微顫的身子看來,他知道夕子一定感到非常的冷,於是貼心地將車上的暖氣開到最大,以免把她凍壞了。

    其實義徹也是逼不得已才如此匆忙地將夕子擄上車來,甚至連給她穿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因為他知道當時正有多方人馬正十萬火急地趕到那邊去,他不能夠讓其他人捷足先登,早他一步把夕子帶走。

    他花費了近七個禮拜的時間,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令他日夜思念、牽腸掛肚的可人兒,絕不能再次放開她,失去她;即使她深深地恨著自己,他仍要讓她待在自己的身邊。

    他打量著闊別兩個月的夕子,發現她依然是如此地美麗,令人心動,只不過臉色蒼白了些,臉頰也尖了,而且好像變得比較柔弱。這和他初見她時那種生龍活虎的模樣完全不同,現在的她似乎病了,否則怎麼會如此安靜地蒼白著臉坐在後面呢?

    她病了嗎?義徹心疼地皺了皺眉頭,卻仍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到達他向朋友借來位於山頂的一棟小木屋。

    他走出車外,將夕子從車後座抱了出來,走進小木屋內。

    現在山上正下著大雪,所以當義徹抱著夕子進入小木屋後,兩人身上的雪花早已融化成水滴,全身都濕漉漉的。

    夕子仍然不願意搭理義徹,她知道自己的力氣比不過他,掙扎也是白費力氣,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很虛弱,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可以和他耗。剛才在溫泉那裡的一番掙扎,已讓她的體力全部耗盡,她不但感到頭暈,而且全身無力,覺得好疲倦,整個人好像快虛脫了。

    義徹來回兩趟地從他車上把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搬進小木屋中。由那些堆積如山的東西來看,義徹還真是有計劃地準備和她在這小木屋裡耗上一耗。

    當他搬完所有的東西之後,卻發現夕子臉色不對勁地蹲在地板上,左手托著額頭,右手捂著小嘴,一副很難過的模樣。

    「夕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見狀連忙衝到她身邊,十分緊張且關心地扶著她問。

    「你不要碰我!」夕子一手便推開了他,她才不要他假惺惺的溫柔,她知道義徹現在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打動她的心,然後讓她點頭答應嫁給他,如此一來,他便能如願地得到石川集團,得到那些富可敵國的誘人財富。

    義徹被夕子這一推,他那該死的大男人主義又不由自主地跑了出來。

    是的,他知道夕子仍然恨他,而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也著實令他心疼,讓他好想緊緊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抱中,好好地把她吻過夠,可是現在被她如此厭惡的一推,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氣憤。難道她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為了找她,不辭千辛萬苦地跋涉千山萬水,就是為了再和她見一面,然後親自向她道歉,懇請她的原諒嗎?

    然而現在的她卻是一點機會也不肯給他,還用那種充滿厭惡的神情推開他。他怎麼能忍受她用這種態度來對待自己?他是如此地深愛著她,而她卻對他如此地不屑!

    義徹愈想愈氣,霍地站了起來,也不再去關心夕子的狀況,便逕自走向壁爐,獨自把爐火生起來,並且把身上的濕衣服給脫掉。

    夕子獨自縮在小木屋的一個角落,她不想靠近他,希望離他遠遠的,而且絕對不可以讓他知道自己懷了他孩子的事實。

    原本她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眼前這個男人,以為當初自己喜歡他的那種悸動,只不過是一時的迷惑。可是當她今天再度看見他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錯了,她並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因為太在乎他,才讓自己一昧地逃避。

    沒錯,她恨他,恨他那天晚上不顧一切地要了自己,更恨他用那種極其輕視的眼神去看待自己;可是她心裡也明白,她愛他勝過恨他。也就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才害怕自己一旦表達出對他的愛意,他會在露出勝利的姿態之後,將自己當成廢物一般的踹開。她知道自己承受不起那種後果,所以才一昧地逃避他。雖然她仍逃不出他所布下的魔障,逃不出他的情網,可是只要能在心中保留對他的那份愛意,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夕子緊閉著眼睛,覺得非常寒冷,身上那件半濕的大衣更加速降低她的體溫,加上她原來身體就虛弱的關係,更讓她覺得十分難受。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跑到燃著熊熊烈火的壁爐旁去取暖,然後躺在那裡好好睡一覺。

    可是她不行,那個可惡的男人正站在溫暖的壁爐旁,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神情望著自己,他那冷冽的眼神逼得她硬撐下去,她絕對不可以在他面前一絲不掛地倒了下來,絕不可以!

    夕子咬緊牙根,讓自己盡量保持清醒。雖然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更覺得好冷,可是她絕不可以倒下。

    義徹仔細觀察她好一會兒,原本準備讓她再多挨凍一些時候,可是看見她打著寒顫的可憐模樣,令他實在不忍心再讓她受苦,於是他歎了口氣,緩緩地走近她,將她抱到溫暖的壁爐旁,把她身上那件半濕的大衣脫下來。

    「你要做什麼?」

    夕子大驚失色地死拉住身上唯一的一件衣物,不讓他得逞。

    「你必須將濕衣服脫掉才不會感冒,這裡有些乾淨的衣物,你可以把它們換上。」

    義徹看見她那種緊張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頭。

    她幹嘛這麼怕他?好像他是個長有三頭六臂的妖魔鬼怪一般,再怎麼樣他都不可能傷害她啊!他愛她都來不及了,哪裡有時間去傷害她?

    義徹邊想邊拿了一些乾淨的衣服給她,要她立刻換上了。

    「把頭轉過去。」夕子「命令」他。

    「我偏不。」義徹拒絕。

    「你……」

    她簡直快氣瘋了!眼看著面前有一堆乾淨舒爽的衣服,而自己卻不能換上它們,他分明是在折磨她嘛。

    「你不轉過去,那麼我就不換了。誰希罕!」夕子生氣地將那些衣服一古腦兒丟在義徹俊逸的臉龐上,她向來是不輕易和別人妥協的。

    這回義徹倒沒有像剛才那樣青著臉地發火,他知道夕子太容易惹他生氣了,如果自己事事都和她計較的話,那麼他不氣死才怪!所以他不動聲色地撿起地上那些衣服,然後硬是將夕子身上那件大衣脫下來。

    「既然你不願意自己動手,那麼就讓我幫你換好了。」他故意曖昧地笑著對她說。

    夕子用著僅有的力氣對他又捶又打的,卻仍然阻止不了他。她那有如雨點般的花拳,不但無法傷害他,反而讓他覺得如按摩般的舒服,巴不得她繼續捶下去呢!

    夕子眼睜睜地看著義徹霸道地脫下自己身上唯一的衣物,然後抓著她,拿著一條乾毛巾擦拭著自己的身體。她羞愧的閉上眼,不想看見眼前的一切。

    義徹拭乾她的身子之後,原本準備拿件襯衫給她套上的,可是他卻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後放開抓著夕子的手,仔細地端詳她緊閉著眼,卻依舊美麗脫俗的蒼白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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