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宋語桐(宋雨桐)
「為什麼做傻事?」
「你是說……自殺?」風御海是這麼以為的。
「嗯。」
「我沒有自殺。」於常安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只是要想辦法離開別墅,風御海他不讓我踏出別墅半步,我只有讓自己生病他才有可能帶我出來,沒想到卻……」
她怎麼知道自己竟然會虛弱的被凍昏了?唉,差一點就賠上自己一條小命。
「傻瓜,你要出來打通電話給我就行了,何必折磨自己?」
「你會幫我?」她詫異的看了風淮恩一眼,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幫她。
「我欠你的,你忘了?我承諾給你自由,就算是我二哥也不能讓你不自由,不是嗎?只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很想離開二哥嗎?恕我冒昧,我以為你喜歡他。」
風淮恩的直言讓於常安紅了臉,她訥不成言的看著他,欲言又止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
「如果是,我可以幫你。」風淮恩鼓勵的望著她。
於常安的眸子睜得大大地,「幫我?」
「是啊。」
「不,風御海已經有未婚妻了。」就算沒有,她也不敢奢望那個男人會看上她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女人,黑子至少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像她這種沒姿色、沒家世的女人,是不可能進得了風家大門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喜不喜歡他?」
於常安望著風淮思溫柔不已的笑容,怎麼樣也說不出謊話來,就像兩年前他找上她時一樣,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就突破了她從不輕易信任別人的心防,把自己的自由托付給他。
她相信這個男人答應的事就會履行,她更明白這個男人在溫柔表象下那唯我獨尊的氣焰,甚至比風御海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放心將他的承諾擱在心上,而他也做到了,只是這一回……
愛情也可以當成條件來交換的嗎?她不能接受風御海因為愛情以外的任何理由而答應娶她,何況,還有黑子……
於常安幽幽地閉上眼眸,「不,我已經決定嫁給黑子,要不是風御海把我軟禁起來,我早就離開了。」
「你愛黑子?」
「是。」她咬著唇瓣,低垂著的頭用力的點了點。
「若是如此,當初你為何急著想離開他?」
「我是因為……怕自己太愛他,而他不愛我……」就像她愛上風御海一樣,明智的選擇就是離他越遠越好。
「他現在愛你了?」
「是。」不管他愛她不愛,至少他是真心要娶她。
「你要嫁給黑子,就注定得當個活寡婦,因為二哥不會放過他,我也不會放過他。」
於常安驀地抬起頭來,「為什麼?」
「因為二哥差一點就死在他手上。」
「你們知道了?」所以,風御海已經知道是她害了他?
「嗯,早知道了。」
於常安突然之間覺得世界就快要在她面前毀滅,「他一定很恨我,對嗎?是我害了他。」
「這不干你的事。」
「怎麼不干我的事?黑子是因為要把我給引出來才會用這種方式!只要我躲著一天不出面,風御海甚至是你都會活在他的威脅之下!」於常安越想越激動,伸手便要去拔手臂上打點滴的針頭。
「你幹什麼?」風淮恩上前制止了她的妄動,溫柔但堅定的將她慌亂的身子圈進懷裡,「平靜下來,好嗎?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得了我跟二哥的,黑子也不會是那個人。」
「會的,會的,只要我不嫁給他,他會殺了風御海!」於常安不安又無助的哭了,壓抑許久的恐懼在剎那間洶湧而出,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她緊緊抱著他,「我不要風御海死,我不要……風淮恩,你帶我去找黑子好嗎?只要我嫁給他,他就不會亂來了。」
「傻瓜,你嫁給黑子也不能改變什麼。」風淮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安撫著她不安的靈魂,「二哥是什麼人?他是風御海,風城財團的總裁,得罪的人何止黑子一個?要取他性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你以為嫁給黑子就能一輩子保護他嗎?」
於常安的淚流得更凶了,她不住地搖頭,「至少,我不要他因我而死!」
「二哥是九命怪貓,何況還有你在,只有你嫁給他才能真的保護他一輩子,知道嗎?」
於常安抬起一雙被淚水染濕的眸子愣愣的看著他,「嫁給風御海?」
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是啊,他的仇家多,你若真的要他長命百歲,那就更應該想辦法讓自己嫁給他,這樣你就可以在他身邊保護他一輩子。」
風淮恩的話讓她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不一會,她又搖搖頭,「不,我不會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他會愛上你的。」
聞言,她瞪著他好一會才伸手抹去淚,「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沒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不要說了,風淮恩。」她不要存著希望然後再承受濃濃的失望,那種感覺太痛苦。
見狀,風淮恩適可而止的不再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直到門外閃過的黑影匆匆離去,他的唇邊才緩緩地浮現一抹笑意。
他能聽見什麼呢?最多只是看見他們兩個人親密的相擁在一起……不過這就夠了,夠他捶心扯肺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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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你別喝了!」午夜跟著風御海來到一家常光臨的俱樂部,在他要灌下第二瓶威士忌時伸手把酒瓶給奪走,威士忌耶,他以為這是茶不成?就算真的是茶,喝了一大瓶也該飽了,不是嗎?
風御海瞇起眼看向來人,全身散發出的氣息是狂野駭人的,「該死的!把酒還給我!」
「二少爺,你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醉倒沒關係,但是你的身體才剛剛好些,這樣喝法很傷身……」
「把酒給我!」他喝道,壓根兒不想聽任何話。
「恕小的不能給。」午夜堅定的看著他,硬是把酒藏在身後。
「不給是不?那好。」說著,風禦侮一個俐落起身一拳往午夜揮去,趁午夜驚愕的躲開他拳頭的小小空檔,他另一隻手便往午夜身後探去,就要把酒給取回來。
午夜畢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現在他對付的還是一個喝得半醉的酒鬼,拳腳一收一放甚是自如萬分,只是風御海喝了酒之後多了份狂野之氣,想盡辦法就是要奪回他的酒,最後午夜乾脆將酒瓶往地上一丟,瞬間酒瓶碎裂,酒氣沖天,還引來俱樂部的保鑣。
「幫我把風先生帶到車上,他醉了。」午夜見眾人衝了進來,無視風御海的怒火下了道指示。
「午爺,這……」大家都認識午夜,知道他是風城的總管,他說的話等於是命令,誰敢不從?只是他要他們「帶」的人是風城財團總裁風御海,根本沒人敢上前一步。
「這什麼這,你們若不把他扶上車,他要真醉倒在俱樂部裡讓人給傷了,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他說的話是對的,這才上前伸手要扶風禦侮。
「造反了?」風御海揮開眾人的手,拿起一塊酒瓶碎片快如閃電的抵住一名保鑣的喉嚨,「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們!」
「二少爺,快放下手上的碎片,你的手流血了!」午夜緊張的看著他的手掌心不住流下血滴,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叫他們滾!」
「好好好,你們全都下去吧。」
「再拿瓶酒過來。」
午夜皺眉,卻也只能認命的聽話,「聽到了沒有?把酒拿過來。」
「是的,風先生、午爺。」被放開的保鑣嚇得匆匆奔出了包廂,眾人也一窩蜂散去。
「二少爺,你的手……」
「不礙事。」風禦侮看也不看手一眼,逕自坐下來,待酒一送上後,又悶著頭把酒灌進喉嚨裡。
唉,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已經第三天了,要是二少爺再這樣繼續喝下去,遲早會喝出人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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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於常安終於聽到遠遠而來的車聲,她慌忙的奔出客廳,正好看見午夜很努力的要把車上的風御海給扶下車。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整天是怎麼過的!她擔心風御海出了什麼事,擔心黑子會想盡辦法傷害他,擔心他受了傷,昏迷在路上沒有人知道……老天!她整個心思都落在黑子會對付他這件事上頭,腦袋空空的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幸好他回來了!
「他怎麼了?」於常安奔上前去,這才聞到他一身的酒氣,看見他擱在午夜肩上的手掌心裡那道被深深劃下的傷口,她不禁皺起眉,出手扶住風御海的另一邊。
「於醫生,你出院了?」
「嗯,昨天早上就出院了。」要不是為了看風御海最後一眼,替他察看腦部的復元狀況,她不會在今天一大早便到風家的別墅等到現在,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等到醉醺醺的風御海,他不是一向很討厭人喝酒?「午叔,你怎麼讓他喝成這樣?跟人打架了嗎?他手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