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淺野薰
他將她攬靠在肩膀,有力手指探進被子裡,撫著她顫動的嬌軀,沙啞的低喃,「給我……更多!」
「不!不要碰我,這樣是不對的。」指尖粗糙的碰觸,使薰衣稍稍恢復一些理智,慌張的躲開。
「我想碰妳的時候,不准說不!」他既霸氣又溫柔的說,呼出的氣息帶著狂野的激情,吹拂著她敏感的肌膚。
她又羞又惱又急,無視他的「警告」,連聲說道:「不不不,我們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這樣?不行不行!」
瞧她嚇成驚弓之鳥,竟令他有些愧疚起來,哀歎的說:「快點睡吧!」
呃!他的主意改得還真快,說變就變,且一把便將她拉倒,扯開被子,那半裸的強健身軀就鑽了進去,還用雙手雙腳環著她的身子。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睡在一起?」薰衣無法相信世上居然有這麼霸道的人,而且正好教她遇上了。
「怕什麼?我又不會侵犯妳,有什麼關係?過來!」墨滔衡一臉平靜,暗地擰著眉,克制著想再吻她的衝動。
他真的只要這樣抱著她睡嗎?
「你保證?」她迷濛的大眼看著他,仍然有些不相信,因為她清楚感受到他的心跳和灼人體溫。
「不准這樣看我,閉上眼睡覺,否則我什麼都不保證了!」他雙眼狠狠一瞪的凶她。
這一夜,她驚慌的閉上雙眼,小手抵在他的胸前,細碎的呼吸著,在顫抖中度過了大半夜……
直到快天亮,才在累壞嚇壞的情況下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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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一個陰沉的星期六。
一輛休旅車停在東方俱樂部的停車場,車內走出兩男兩女,似乎在車上就已經吵鬧不休,下了車大伙都臉色鐵青。
懷碩德衝著墨堂生吼道:「告訴我的人絕對不會誣蔑你兒子,他親眼目睹你兒子不知用什麼詭計把薰衣騙來這兒。」
昨晚懷碩德接到馬詠豪的電話,知道女兒出現在東方俱樂部,便立刻飛到香港找墨堂生夫婦「算帳」。
「喂!喂!喂!姓懷的,你口口聲聲說我兒子拐了你女兒,有沒有證據啊?」墨堂生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馬詠豪幹麼要說謊,他可是我未來女婿,他為了救薰衣還挨你兒子拳腳,然後見義勇為的跟蹤到這裡來,他就是最佳目擊證人。」
墨堂生翻翻白眼,「那他人咧?叫他出來對質。」
「呃……」懷碩德為之語塞,因為當時接了馬詠豪的電話之後,就迫不及待飛來香港,根本不知道他在哪,但仍強硬堅持道:「你別換移焦點,我才不會上當,我來就是為了找薰衣,非把你的旅館翻過來找不可!」
「呿!這裡也是講法律的,哪輪到你撒野?」
「呵!我看你是心虛吧?」
「哎呀!別吵了。」殷英見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擋在兩人中間說:「找人來問問不就行了嗎?周媚,妳說對不對?」
周媚立刻招手叫道:「星仔!昨晚墨先生有沒有來過?」
「有,和懷小姐一起來的。」星仔回道。
乍聽有消息,懷碩德和殷英齊聲追問:「現在人呢?」
聰敏的星仔瞄了自家老闆娘一眼,周媚則好整以暇的說:「人呢?你就照實的說吧!」
墨堂生和周媚盤算過了,本來就想促成他們結婚,以謀奪薰衣這部活生生「秘笈」,還怕他們不來電呢,這會兒有人「指控」他們,夫婦倆反而樂觀其成。
「他們在六二九號房,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出來過。」星仔據實以告。
「那就叫他們出來,說懷先生和懷太太來了。」周媚吩咐道。
「慢著!」懷碩德出聲阻止,「你們休想去通風報信,給我房門鑰匙,我要突擊檢查,最好沒事,不然我要告告告--告慘你們!」
周媚笑笑,心想要真如星仔所說,哪就太好了,於是很鎮定的交代,「星仔,去拿鑰匙給懷先生。」
見懷碩德來勢洶洶,墨堂生小聲的詢問妻子,「真的沒問題?」
周媚低笑,「男未婚女未嫁,又都是成年人,還怕會鬧什麼緋聞?」
只見拿到鑰匙的懷碩德,一馬當先衝上樓去,「嘿嘿……你慘了,姓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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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房內厚重窗簾阻隔了外頭的陽光。
墨滔衡側臥在床上,黑眸緊鎖著熟睡的人兒,彷彿看多久都捨不得移開視線。
薰衣真可愛,他不禁這麼想。
躺在他懷裡的她,是那麼的柔弱嬌小,無時無刻都需要他的保護,她又是那麼甜美、那麼純真,他剛強驍勇的世界因為她而不一樣,他不想放她走,只想要疼她、寵她一生一世。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人已經變成一個融入他生命的人……
看著看著,他的目光不知不覺的溫柔起來,忍不住將她攬得更近,偷偷摩挲她的粉頰,只聽見她皺眉悶哼一句,又呢喃著往他懷裡鑽,緊緊貼著他的肌膚,愛困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砰!
毫無預警的房門被打開,也打斷了墨滔衡的遐思,幽暗的房裡一群人簇擁著進來,全都傻眼般瞪著眼前的一幕。
鏗鏘!
星仔手中的鑰匙掉落,然後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嗯……」未著寸縷的人兒發出一陣低吟,皺著眉說:「天!我全身又酸又痛,好累……」
慵懶的嬌吟,很容易就勾起旁人的無限遐想。
「妳妳妳……還有你!」懷碩德手指著他們,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薰衣翻過身趴在墨滔衡身上繼續睡,露出床側一抹乾涸的暗紅。
墨堂生目瞪口呆的指著說:「完了!完了!」
大伙瞪著那抹讓人聯想為初嘗禁果的「證據」,加上薰衣未著寸縷的趴在墨滔衡身上,不難看出兩人裸露的身體在被窩下交纏。
「姓墨的!你你你……好大的膽子,我要告你!告死你--」懷碩德激憤狂吼,要不是有人擋著,幾乎就要上前掐死毀他女兒清白的男人。
睡夢中的薰衣聽見父親的狂吼聲,嚇得馬上醒來,眨眨美麗的眸子,但儘是迷濛。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神智在瞧見懷碩德怒髮衝冠的剎那間甦醒,「爸爸?!」
這是怎麼一回事,爸爸來抓她去結婚嗎?
她急急的想坐起身,卻被一隻手臂按了下來,她怔愣的轉頭一看,這不是墨滔衡?她和他……他們、他們怎會同睡在一張大床上?!
她本能的發出一聲呻吟,拉起被子往裡頭鑽,沒想到這等於偎進墨滔衡赤裸的胸膛,與他熱燙的肌膚再度廝磨。
他他他--他沒穿衣服!
這個認知又教她慌得再度冒出頭來,終於發現自己為何被那隻手臂按了下來,因為她也沒穿衣服!浴巾咧?
慌亂的眼神到處梭巡,只見那浴巾不知何時已癱落在地上,這這這……教她如何面對眼前這群人?這打擊實在太大,她沒昏倒就已是個奇跡了。
「女兒啊!不嫁馬詠豪就罷了,但是妳、妳這是存心想氣死我嗎?」懷碩德指著墨滔衡發出氣絕的嘶吼。
「嗚嗚……怎麼辦?怎麼辦啊?」她羞怯不安的低聲問墨滔衡。
只見他冷靜自若的坐起身來,下身仍圍著昨晚的浴巾,環顧著這群不速之客,鎮定的開口道:「出去。」
呵!這混蛋玷污了他的女兒,還敢老神在在的要他們出去?懷碩德怒火中燒,當場推開擋在前面的墨堂生和周媚,揮手就是一拳--
墨滔衡側過頭,輕易的閃了過去。
殷英立刻橫過身來擋著丈夫再次出拳的手,直嚷著,「你別衝動嘛!」
「妳瘋啦!竟然幫這個禽獸說情?」懷碩德緊握拳頭凝在半空,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殷英白他一眼,冷靜的轉身,問墨堂生與周媚,「搞成這樣,你們說現在要怎麼辦啊?」
墨堂生乾笑幾聲,「還能怎麼辦,既然『吃』都『吃』了,當然要負責啦!」
「對對對!應該要滔衡負責啦!」周媚附和道。
負責?!
薰衣良心不安的試圖解釋,「你們……你們別誤會。」
「我們沒誤會!」四人倒是有志一同的大吼。
殷英重重歎一口氣,「看看妳自己這模樣,妳認為我們應該不要誤會嗎?」
薰衣低頭,無助的扯緊被子掩住光溜溜的身子,幾乎快哭出來了,而他也好不到哪去,下身只有圍著一件浴巾。
她面紅耳赤的叫道:「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呀!」
殷英指著床側那抹乾涸的暗紅,睨著女兒斥道:「閉嘴!我又沒問妳,他什麼都做了才是重點。」
「不是啦!那是我腳受傷流的血……」薰衣小聲的澄清。
可是沒人理她說什麼,全被周媚和殷英暸亮的討論聲掩沒--
「其實,這事很好解決嘛!」
「唔,我們薰衣還沒嫁,妳兒子也還沒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