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少爺幫幫忙

第11頁 文 / 湛亮

    「算了!」心情很抑鬱,可敖澔不懂自己究竟在抑鬱什麼?

    他……怎麼回事?

    奇怪凝覷,上官秋澄不解他為何突然地壞了心情,正想問個明白時,李總管卻突然抱著帳冊來報到。

    「少爺,您交代要我拿來的帳冊就在這兒了。」已經很習慣主子這大半年來老是把這兒當書房用,李總管很快地將一大疊帳冊放在桌上。

    點了點頭,敖澔揮手讓他退下,沒有多說什麼,沉默地低頭審查帳冊,逕自工作了起來。

    見狀,上官秋澄雖覺古怪,也懶得去理會他了,當下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醫書,再次靜靜閱讀起來。

    身旁的沉靜讓敖澔忍不住抬眸偷覷,看她一下子就沉浸在書中,忘了身旁的人事物,他突然覺得自己對她莫名而生的悶氣很可笑。

    瞧她根本懶得理會,自得其樂看書去,他這悶氣不是白生了嗎?人就算要使性子,也得對方願意理會,這性子才使得起來哪!

    想到自己胡亂生悶氣,遭到她的「嫌棄」而不予理會,敖澔不由得暗暗臉紅,覺得實在丟臉,心中怕她再不理睬他,登時有些心慌地輕叫起來--

    「秋澄?」

    「怎麼了?」心平氣和抬眸凝睇,唇畔笑花依舊。

    「妳沒惱我吧?」

    「你做了什麼嗎?為什麼我要惱你?」皺眉,滿臉不解。

    看來不僅是完全沒有,而且是根本不知為何要發惱。

    心下一鬆,敖澔笑了。「沒事!妳看書,我不擾妳了。」

    他今兒個真的挺奇怪的,不過……既然他說沒事,那就算了!

    笑了笑,上官秋澄本就不是好奇性情之人,縱然覺得他古古怪怪的,也沒想要多問,繼續自己的書香世界。

    就這樣,一個看書,一個審帳,雖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兒,可流竄在兩人之間的氣氛卻顯得極為安寧和諧,彷彿是種老夫老妻般的契合。

    許久、許久過後,上官秋澄終於闔上書,一抬眸,卻見敖澔還在低頭看帳,可一隻手卻總是捏著自己的肩膀,好似頗為疲憊。

    偏首觀察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問了,「肩膀酸疼嗎?」

    敖澔微訝地抬頭對上她關切眸光,似乎有些驚訝她怎麼會知道?

    看出他眼中疑惑,上官秋澄比了比他的大掌,微笑解釋,「你剛剛一直在捏著肩。」

    「原來如此!」恍然大悟,隨即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也不知怎麼的,常覺得肩不舒服。」

    沒有多問,上官秋澄起身來到他身後,在他一臉詫異中,小手自動摸上他的寬肩按壓了下,柳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很僵硬呢!」肯定是他老是長時間看帳,脖子、肩膀維持同一動作太久的關係。

    「所以才常犯酸犯疼。」苦笑,頗為無奈。

    想了想,上官秋澄忽道:「你等我一下。」話落,微跛著步伐很快往內房而去。

    咦?她是要做什麼?

    正當敖澔納悶之際,卻見她又緩緩走了出來,只是這會兒手上多了一個精緻的扁平木盒。

    「什麼東西?」忍不住好奇詢問。

    神秘地瞅著他笑了笑,上官秋澄將木盒打開,就見裡頭靜靜地躺著幾根細如牛毛的湛亮金針。

    「脫衣!」驀地,她開口命令。

    「脫衣?」敖澔愣住,懷疑地重複一次。她在想什麼?怎麼會突然要他脫衣?這……這真是她對他說過最大膽的話兒了。

    「你不脫衣,我怎麼幫你針灸,減輕你肩膀的酸疼?」心思澄明,上官秋澄可不知眼前的男人剛剛想歪了。

    原來……是要幫他針灸!

    恍然大悟盯同時,敖澔竟然莫名覺得有些失落……真是的!他在失落什麼?幸好她不知自己方纔的誤會,不然可尷尬了。

    搖頭甩去自己詭異的心思,他認真詢問:「真要我脫?」說起來,兩人雖有夫妻之名,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兩人一直以禮相待,別說脫衣了,就連手臂的肌膚都沒見過。

    察覺到他言中未臻之意,上官秋澄不禁笑了。「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什麼?」呵……瞧他一個大男人的,平日器宇軒昂,見識多廣的樣子,甚至還在外頭養了個花魁姑娘,怎麼今兒個反倒古板起來了?

    既然她都說不介意了,他若還別彆扭扭的,還算是個男人嗎?

    男人最是受不得激,當下,敖澔立即拉開衣襟,褪下上半身衣衫,露出削瘦結實的上身,就等著看她要怎麼弄?

    第一次見識到他袒胸露背的身子,上官秋澄不由得有些訝異他一個不懂武藝的平凡商人,身軀競也如此的優美,毫無半點贅肉,完全下輸她記憶中多年前,有回師兄練完劍,褪下上衣拭汗時,被她不小心瞧見的精實身子……

    哎呀!她在想什麼?怎麼突然對他的身子評頭論足起來?難得的,她臉上微紅髮熱,莫名的感到羞赧。

    車好他一直背對著,沒發現她的異樣,否則豈不尷尬?

    心下暗付,上官秋澄連忙鎮定心神,一手拈起一根金針後,另一手仔仔細細地在他寬肩上直摸索。

    她、她在幹什麼?感受到她柔嫩掌心的撫觸,敖澔不由得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自己的身子竟不受控制地微微起了騷動,讓他不由得尷尬地稍稍調整了下坐姿,就怕被她察覺。

    「我都還沒扎針,你抽什麼氣?」不解疑問。

    「妳、妳要扎就扎,還磨蹭什麼?」咬牙低吼,額上沁出豆大熱汗,可惡!他怎麼會對她有了反應?

    聞言,向來沉靜淡然的臉龐忽地閃過一抹心虛神色,上官秋澄強笑道:「我要紮了,你別亂動。」話落,相準一處穴位,手上金針義無反顧地紮下。

    「如何?」連忙詢問。

    「感覺像被蚊子叮了下。」眉頭微皺,敖澔老實回答。

    「哦!」點點頭,她又拈起金針,摸了會兒,才在敖澔幾乎要再次低吼前紮下第二根。

    就這樣,她磨磨蹭蹭地紮了六根後才終於停手。

    「得候多久?」憋聲詢問,敖澔俊臉潮紅,被她惹起的「騷動」還沒完全平息下來。

    「一刻鐘。」很明確給予答案。

    「嗯。」輕應了聲,敖澔不再說話,也不敢隨便亂動,專心一意地想讓自己很獸性的「騷動」平息。

    就這樣,一個熱汗涔涔的男人和一個目光專注在金針上頭的女子,兩人皆各懷心事地想著自己的事兒,直到男人的「騷動」終於止息,一刻鐘也到了,女子才小心翼翼地拔出金針。

    「感覺如何?」淡雅嗓音隱含期盼。

    轉轉頭,扭動肩頸,敖路驚喜地笑了。「厲害!感覺輕鬆多了,肩頸的酸疼也幾乎好了。」

    「那就好!」高興漾笑,上官秋澄難得喜形於色。

    「沒想到妳針灸技藝這般好,學多久了?以前怎沒聽妳提過?」忍不住讚美。

    「不久!不久!這兩、三個月才看書研究的。」上官秋澄笑道,也不隱瞞。

    這兩、三個月看書研究的?那剛剛她摸了老半天,難道是……

    「難道我是妳第一個扎針的對象?」想到這種可能性,敖澔臉都綠了。

    「很榮幸的,你確實拔得頭籌。」將他受到驚嚇的綠臉全數看在眼底,上官秋澄氣定神閒微笑道。

    難怪!難怪她剛剛摸了老半天,原來是沒經驗的新手!

    瞪著她淡定笑臉,敖澔臉綠質問:「妳拿我當試驗?」

    「效果挺好的,不是嗎?」因為成功,所以毫不心虛。

    被堵得完全無話可回,敖澔只能繼續瞪著她。

    「下回不舒服時,我再幫你扎幾針!」因為第一次成功,讓她很有信心。

    「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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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春,我老了、丑了嗎?」凝睇銅鏡中的人兒,含香絕俗的麗顏有著一抹幽怨,神色黯然地問著服侍她多年的丫鬟。

    敖澔是個大方的人,一年多前幫她贖身時,連帶也把自小服侍她的小春給帶出來了。

    「怎麼會?小姐美如天仙,小春從沒見過比小姐更美的人了。」一見主子神傷,小春急急叫道。

    「那妳說,為何敖公子他越來越少來看我,甚至近些日子都不見他來了?」幽幽輕喃,美眸哀傷。

    一直以來,她對敖澔是有情的,也一直以為他對她同樣有意,所以才會幫她贖身,為她安置好生活。

    雖然,他們並非外人所傳那般有了親密關係,但原本以為那是他對她的尊重,終有一天,他會納她為妾,把她接進敖府;但都過了一年多,卻始終未見他有所表示,如今,她什麼都無法確定了……

    「小姐……」咬著粉唇,有些話,小春不知該不該說?

    「其實妳不說,我也明白。」苦澀--笑,含香心底明白小春的猶豫。

    這大半年來,從敖府奴僕們口中流出的小道消息,早在京城百姓口耳相傳中傳遍了,她不是沒耳朵聽的。

    「小姐,聽說那敖家少夫人不僅毀容還瘸腿,哪比得上妳?我相信敖少爺只是看那個敖少夫人可憐,同情她而已,其實敖少爺心底喜歡的一定是妳!」急聲安慰,小春不相信以小姐這般的美貌,會輸給一個毀容又瘸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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