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琉風
第三章
即使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耶律齊仍不改風流本色,照樣和他的四名美眷調笑玩樂——
某晚,當月上柳梢,趟傾城夜探書房時,竟撞見莫少香嘴角含笑的從裡頭走出,手裡端著一個空空的湯碗。
又有一回,她看到襲弱笑聲如銀鈐般,快樂地蕩著鞦韆,而耶律齊則含笑的站在旁邊。
也曾經當萬籟俱寂,鏡園裡傳出古箏悠揚的琴聲,以及耶律齊放肆的笑聲。
當她路過池塘邊,亦曾看見秋冷懶洋洋的倚在石椅上,被突然出現的耶律齊抱個滿懷……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的理智瓦解。她無法忍受他的多情,無法忍受他在與她親熱的時候,只是把她當作甲乙丙丁而已。
她要他的懷裡、心裡只有她一人。她怨恨他,也怨恨那些美人。
☆☆☆☆☆☆☆☆☆☆☆☆☆☆☆☆☆☆☆☆☆☆
過了半個月風平浪靜的日子後,趙傾城再次發動「驅逐戰」。
她將一塊香投入熏爐裡,看著爐裡裊裊上升的煙,冷冷地道:「你們四人今天必須出府。」
她昨夜久等耶律齊不至,一不小心就會見周公去了。當她醒來時,平兒告訴她昨夜太子留宿在襲弱的花閣,讓她幾乎氣瘋,便立刻將憐花、襲弱、秋冷以及莫少香四人再度召集過來。
「太子妃,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憐花再度祭出老招式,哭成一個淚人兒。
莫少香更誇張,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聲道:「太子妃,你要我離開太子,不如直接殺了我吧。」
「太子妃,齊哥哥知道這件事情嗎?」秋冷態度冷靜,神情倨傲。
「公主姐姐,不要趕襲弱,襲弱喜歡這裡,不想離開。」襲弱眨著無辜的大眼睛,苦苦哀求。
「少囉唆!平兒,叫管家給她們每人一千兩銀子,替她們備好馬車,送她們各自回家。」
趙傾城一揮衣袖,轉身欲要離去,此時秋冷忽然出手如電,劈向她的後頸。
秋冷不過是駱長風之徒,連駱長風都不是趙傾城的對手,更何況是她!趙傾城欽佩她的膽量,但是不屑於她的愚蠢。
暫且不說她不是自個兒的對手,她就算勝了又如何?攻擊太子妃的罪行,只怕耶律齊聽了,也會主動將她驅逐出府。
趙傾城輕蔑一笑,輕輕鬆鬆地避開秋冷的攻勢;秋冷收不住腳向前撲到,眼見她的額頭就要撞向桌角,若真的撞上去,她嬌媚的容顏必毀……
趙傾城本想要給她一些懲戒,但是見此情形心中一軟,忍不住伸手去拉秋冷的衣袖,豈料秋冷竟奮力推開她,重重的跌落在地面,檀木桌也被她撞開。
一聲慘叫聲後,秋冷抱著小腹蜷縮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從她蒼白的額頭滴下……
「你在搞什麼花樣?」趙傾城皺著眉頭不耐煩地看著她。裝得還真像,摔一跤就痛得要死要活?扮柔弱也不動一下腦筋!
「啊,我的孩子!」秋冷突然尖叫不止,只見她湖綠色的裙底不斷滲出鮮血,赫然在地面上積成一攤刺眼的紅。
其餘三個女人如夢初醒,驚叫一聲圍上前。
為了留在府中,秋冷居然不惜殺害她的孩子?她真狠!不僅趙傾城這麼想,連另外三個姬妾都是如此想的。
趙傾城面色陰鬱的走上前分開眾人,托起秋冷就往內房走。
秋冷憤恨的掙扎,「你殺了我的孩子,你還我孩子!」
趙傾城不理會她顛倒黑白的嘶喊,冷冷的將她安放在床上道:「你若真想救他就閉嘴!」耶律齊遭逢喪子之痛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她不敢往下想,只管集中精神,小心地替秋冷療傷。
施救完畢後,平兒立即將金盆盛滿清水,端給趙傾城洗手。
趙傾城一邊用一方白巾拭手,一邊冷冷的瞥著臉色蒼白的秋冷。「你真狠!為了留在太子府裡居然狠心殺害自己的孩子,一般人絕對做不到這點。你這樣做真的是為了太子,還是另有所圖?」
「太子妃,明明是你害我流產,此刻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來?」秋冷喘著氣,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
哼,傳說中聰明得像神仙一般的太子妃,還不是照樣栽在她手裡?
「胡說八道!我們明明看見是你自己硬要摔倒的,你還敢誣陷我們公主,你好大的狗膽!」平兒氣憤的大喝。
「平兒,我們都知道你護主心切,但太子妃這次真的太過分了。一會兒太子問起這件事,我們會把實話說出來的。」
憐花表面上淡淡地道,眉眼中卻浮現得意之色。
「你胡說什麼?」平兒怪異的看著憐花,她感覺公主陷入她們的圈套。
「是不是你們兩個也親眼看見我推倒秋冷?」
趙傾城冷笑的看著莫少香和襲弱,只見她們兩人笑吟吟的點著頭。
「很好,等你們有機會和太子說的時候,再告訴他實情吧。平兒,立刻將她們四人送出府!」趟傾城冷視眼前驟然變臉的四人。妄想和她斗?她們的花招在她眼裡簡直就是笑話。
四個女人立刻被趙傾城掃地出門。
因為秋冷剛小產,趙傾城沒有將她遠遣,僅安排在京城外的一處別業安養身子;其餘三個則被她派人送回各自的老家。
☆☆☆☆☆☆☆☆☆☆☆☆☆☆☆☆☆☆☆☆☆☆
耶律齊剛回到太子府,管家立刻將趙傾城的舉動向他稟明。
「太子,今日太子妃召集憐花、襲弱、秋冷與莫少香四位姑娘去了風儀閣,一會兒工夫後,就聽說秋冷姑娘摔倒流產,等老奴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太子妃將四位姑娘遣送出府。」
「秋冷流產?她們全都被太子妃趕走了?」耶律齊訝異的反問。
趙傾城這該死的女人,如此聰慧、如此貌美,心腸卻如此狠毒!她竟敢企圖控制他的生活與意志,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耶律齊眼裡迸射出嗜血的光芒。
他火速衝進趙傾城的鳳儀閣,剛進房門,一巴掌就將迎上前的趙傾城打得口角流血。
「該死!你居然打我?」趙傾城掩著紅腫的面頰,不敢置信的怒視耶律齊。
這是他第二次打她!第一次是他在警戒之下,無意間傷了她,她可以諒解:但是這次,他是刻意打她的。
他這頭該死的蠢豬!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聽信了謠言——他以為她殺了他的孩子!
「賤人!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的。」耶律齊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纖細的脖子,五指慢慢收緊,冷冷看著趟傾城越來越痛苦的神色。
老天,他真的要殺她!
趙傾城驚恐的試圖扳開他的手指,卻不能將之移動分毫,缺氧讓她頭痛欲裂,但是那種疼痛卻抵不上她此時的心痛。
她深愛的男人根本就不曾愛過她,這十多天來的甜蜜不過是一個假象,他若對她有絲毫情義,就不會不聽她的解釋,武斷地判她死罪。
這個念頭讓趙傾城喪失了求生的慾望,她雙腿一軟,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神志才逐漸清醒,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抓住她,一陣陣熟悉的疼痛彷彿要將她撕裂。
她驚懼的睜開眼睛,黑暗之中,只見耶律齊跨坐在她身上,抓緊她的腰部,奮力在她的體內攻城掠地。
「放開我……」她無力的嘶喊。
「你不是想獨佔我嗎?怎麼吃不消了?我的需求量向來很大。」耶律齊的聲音帶著說不盡的邪惡。
「別逼著我恨你,耶律齊。」趙傾城憤恨的握緊拳頭,指甲陷入她的掌心,鮮血從她掌中滴落到床單上,冰涼的空氣裡夾著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而此時,耶律齊達到高潮,他低吼一聲將他的種子盡數射進她體內;趙傾城乍受刺激,渾身哆嗦不已,兩人同時達到高潮……
趙傾城向來崇尚「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的原則,她從來都不屑向別人解釋她的所作所為。只是這次,她為了耶律齊而改變了原則,她要向他解釋,因為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想法,但是不能不在乎他的想法。
當趙傾城見耶律齊起身穿衣欲離去時,她忍不住開口為自己辯解:「我沒有推倒秋冷,她為了能留下來,不惜流產。」
「敢做就要敢當!你若大膽承認,我說不定還會佩服你的勇氣:你現在的懦夫行為,讓我噁心。」耶律齊穿戴整齊後,回頭冷瞥她一眼,毫不留戀的走出房門。
耶律齊這頭豬一點都不愛我!這個念頭讓趙傾城神魂俱痛,幾欲流淚。
☆☆☆☆☆☆☆☆☆☆☆☆☆☆☆☆☆☆☆☆☆☆
耶律齊真的很想掐死趙傾城那個惡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