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宇凌
「好痛！是哪個不長眼的。」紅緒摸著被撞疼的鼻子道。
「紅緒？」東方看著美艷如昔的舊情人，心裡有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此時秋洛鷹因不放心而停下腳步，躲在牆角偷看紅緒是否會為難他。
「咦？東方遠，你怎麼會在這裡？」紅緒訝異道：「你應該在那邊的大廳不是嗎？還有你這身送貨員似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她剛剛才和他為了秋洛鷹的事情吵了一架，負氣離開的，怎麼轉眼不過幾分鐘他又出現在這兒？
「嗯……我有點事……」東方拉低了帽簷想騙過紅緒，但就在他經過紅緒的身旁時，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你是……東方？」紅緒睜大了雙眼。
紅緒她認識東方？秋洛鷹心裡的驚訝比起紅緒現在的心情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不是東方。」東方決定否認到底。
「騙人，你明明是東方。」
「我不是，紅緒，你是忙昏頭了嗎？」
「是嗎？那為了證明你不是，吻我。」紅緒勾住東方的脖子嬌笑道。
什麼！秋洛鷹差點大叫不行，但她仍是忍住了，她相信東方不會吻紅緒的，即使是為了掩飾自己身份也不至於……
「吻你就可以了嗎？」為求脫身，東方只能作如此決定，卻不知道他的問話粉碎了秋洛鷹的希望。
他托起紅緒的下巴，對著她艷紅的唇俯身一吻。
秋洛鷹連忙掩住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尖叫出聲。
長久而纏綿的深吻之後，紅緒滿意地放開東方，「我就知道你是東方，你呀，想騙我還早得很。」她挑逗似地舔了舔下唇，「也不想想咱們過去相處了那麼久的時間，你的吻我還會認不出來嗎？」
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紅緒和東方曾經是……情人？
「紅緒，那已經過去了，從我知道你背叛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就已經結束了。」東方冷淡地應道。
「好冷漠啊，，我們曾經是那麼快樂地度過每個假期，難道你都忘了嗎？」紅緒的雙手不安分地在東方的身上摩掌著。
「我的記性很差。」東方說著違心之論。
「你還是一樣不擅長說謊，記憶力是你最大的長處，不是嗎？」紅緒索性將身子貼上他的，「每件我教給你的事情，你的身體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我永遠忘不了當初你是那麼地熱情……」
紅緒曖昧的言詞聽在秋洛鷹的耳裡，簡直就像利刃劃在胸口上，讓她的心口揪疼得難受，幾乎無力再聽下去。
「你現在不是和遠在一起嗎？」東方扳開她的身子，試圖隔開一點安全距離。
「那個傢伙和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需要他的財力和權勢來支持我，而他則是中意我的身體。」紅緒像八爪章魚似地黏住東方不放，「這些年來，我最想念的還是你，……」
不！秋洛鷹摀住雙耳，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她迅速轉身，匆匆地自躲藏處逃開。
高跟鞋的聲音洩漏了秋洛鷹的存在，東方瞥見她隱沒轉角的身影，連忙推開紅緒追了上去。
「洛鷹，等一下！」東方邊追邊喊道。
那隻小老鷹？被拋下的紅緒很快地就聯想到東方是在追求秋洛鷹，一開始她覺得極不甘心，為何大家都瞎了眼地去討好那隻小老鷹，但是她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個翻身的好機會？
「如果東方遠知道他最痛恨、最忌諱的孿生大哥也在追那隻小老鷹的話，事情一定會變得很有趣。」紅緒喃喃自語地盤算著，「兄弟倆和同一個有夫之婦有染，到時候只要我將消息透露給記者，那麼她的身價一定會大大地下跌，從此亞洲地區的首席模特兒就非我莫屬了！」
???
「洛鷹！」東方追著秋洛鷹來到了附近的公園，但已不見她的芳蹤。
「到哪裡去了？明明看見她跑進這裡……」東方來來回回地尋找著，卻仍然不見人影，最後只能坐在長椅上歎息。
他並不知道，秋洛鷹正躲在長椅背後的草叢裡，因為剛才他到處走動，使得她根本不敢走出去。
直到聽見剛才紅緒與東方的對話，秋洛鷹才明白自己竟然這麼地在乎東方了，尤其當她看見東方吻紅緒時，心口難受得好像要裂開來般。
他和紅緒真的已經過去了嗎？但是聽紅緒的語氣，似乎還對他餘情未了，他會不會回頭去找紅緒再續情緣呢？那她是不是別接受他的告白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又要傷一次心……
「洛鷹，你到哪兒去了？我是真的喜歡你呀。」東方的聲音打斷了秋洛鷹的思緒。
秋洛鷹還以為自己被發現，她不禁愣了一下，但良久都沒有任何動靜，於是她悄悄地探出頭，發現他是坐在長椅上自言自語，他掩著臉將頭靠在膝蓋上，模樣似乎很沮喪。
「你是不是誤會我跟紅緒的事了？那些早就已經過去，而且將我從紅緒的傷害中拉出來的人，就是你啊，洛鷹……」東方的聲音聽起來好寂寞，讓秋洛鷹幾乎忍不住要跳出來安慰他。
「不管你在哪裡，求求你出來吧，我願意為我的膽小和懦弱負責，我早該承認我喜歡上你的，從那一晚之後，我就忘不了你。」他語帶哽咽，像在哭泣。
秋洛鷹愈聽，眉毛蹙得愈緊，她知道若再不安慰他，自己的心將會糾結成團，再也無法正常運作。
「東方。」她輕聲地喚著他。
東方猛地抬起頭，「洛鷹，你在哪？」
秋洛鷹鑽出草叢，聲音還帶著幾分羞澀，「我在這裡。」
「洛鷹！」東方也不管身旁有多少人在，立刻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東……東方……」秋洛鷹扯著他的衣服，「我不能呼吸了。」
「啊，抱歉。」他連忙鬆開手臂，「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對不起，我剛才跑掉是因為……」她垂下頭，雙眼直盯著腳尖，「我只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會在一群人面前說出自己的心情。」
「呃……還有，我剛才……聽見你和紅緒的談話，我並不是故意要偷聽的，我只是擔心紅緒找你麻煩，可沒想到你和她……」接下來的話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乾脆保持靜默。
「是的，我和她曾經是情人。」東方毫不隱瞞地將過去的事情說明一遍，他認為既然要追求她，就該讓她知道，免得日後再產生誤會。
「你一定很難過。」秋洛鷹抬起頭，伸手輕撫他的臉頰，「被喜歡的人背叛，很不好受吧？」
在得知御文與曜之的事情時，她受到的震撼應該就如同他當時的心情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她從打擊中恢復得比較快，而他卻多受了好幾年的折磨。
「我已經不記得了。」東方將手覆在她纖細的手背上，「自從遇見你之後，我變得無心思考其他的事情。」他現在終於明白西九條深雪帶著愛妻一直賴在國外的心情。
秋洛鷹微微一笑，「那怎麼可以？你是個偵探，有很多人等著你幫忙的。」
「那麼誰來幫我呢？」東方凝視著她幽黑的雙眸，專注地問：「你願意幫我嗎？」
「我要怎麼幫你？」秋洛鷹一臉不解，她對他的工作一無所知啊。
「只要你願意陪在我身旁就可以了。」東方將她的小手包在掌心中。「你願意嗎？」
面對這宛如求婚般的話語，秋洛鷹很訝異自己竟然沒有片刻猶豫，「好呀！」她開心地笑道。
她知道，東方會是個好情人，他的溫柔一如他的禮貌般，永遠只會多而不會短少，即使將來分開，她也絕不會後悔，因為這將是她未來人生裡最美好的一段回憶。
「不過……」東方突然冒出一個轉折詞，讓秋洛鷹擔心地盯住他。
「有什麼不對嗎？」
「我們現在的關係，好像還是得歸類在『外遇』哦？」東方猶豫地說。
「放心吧！我會馬上把離婚手續辦好的。」秋洛鷹對他一板一眼、中規中矩的態度感到沒轍了，依他這種個性，竟然會在那個晚上不顧社會規範「抱」了她，想起來還真是不可思議。
「這樣一來，唐御文也可以如願地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東方在為自己的愛情奮戰之時，還不忘關心一下旁人。
「御文？他和曜之早就……啊！」秋洛鷹匆匆地摀住自己的嘴，但她亟欲掩飾的動作反而引來東方的質疑。
「洛鷹，你剛才說了什麼？」他確信自己的聽力還挺好的，他聽見她提起唐御文與裴曜之，可為什麼她會在這種時候提起？他問的人明明就只有唐御文呀！
「呃，沒什麼，是你聽錯了。」秋洛鷹緊張地莧搖頭。
「可是，你明明說唐御文和裴……」他話還沒說完，她就已經以雙手摀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別開口。
「小聲點，跟我來。」秋洛鷹將他帶到僻靜的角落，確定四周沒人後，才開口道：「這件事是我和琉璃、御文、曜之四個人的秘密，你不能洩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