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我是丫頭我怕誰

第13頁 文 / 弦上月

    他清了清嗓子,把頭轉向別處。

    她這樣子根本是引人犯罪。

    他伸過手去將她抱起,白素紗還未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整個人已被他夾在腋窩下,騰空而走。

    好歹也要抱著她吧?怎麼把她當成東西一樣夾在腋窩下走?真是太不浪漫了!

    不過他的速度真是快,不消多久,便已回到戰府大門外。

    大門緊閉,兩名家丁分站左右,見到戰臣毅,忙鞠躬。

    「主人,您淋到雨了!」

    「不礙事。」將白素紗放下來,見她滿臉不悅,他向家丁道:「取把傘來。」

    「是。」

    白素紗一哼,「都已經淋成這樣了,還拿什麼傘?你好嬌貴。」說著便要進入戰府。

    戰臣毅只好跟上她。

    這時背後一陣風襲來,戰臣毅憑著多年練武的直覺,往左邊一閃,抱著白素紗旋了個身。

    白素紗被抱得莫名其妙,旋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站穩腳,眼前金星猶冒個不停。再看仔細些,戰臣毅板著一張臉直視前方。

    跟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白衣女子站立雨中,神情歡快。

    「小相公!我終於找到你了!」聲音甜美,細語低低。

    「啊?」

    戰臣毅和白素紗同聲發出疑問,並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白素紗盯著那女子,她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比自己還要嬌小几分,一張素淨的瓜子臉上此時正盛放笑容;眼睛十分黑亮,靈動有神,鼻子小巧,櫻桃小口,總之是個美女。

    這個女孩是戰臣毅的誰?她為什麼稱他為小相公?好變態的稱謂啊!

    戰臣毅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妳是誰?」

    「我是仃伶啊,你不認識了嗎?」女子剛才欣喜的神情忽然黯淡下來。

    仃伶?誰?戰臣毅的腦海中未曾有這名字的印象。

    仃伶?難道是韓仃伶?白素紗望著她,出口便問:「妳便是怡心樓的韓仃伶嗎?」

    韓仃伶看了她一眼,並不答話,只是望著戰臣毅,「小相公,你當真想不起來了嗎?小時候我就是這樣稱呼你的呀。」

    戰臣毅揮揮手,「首先,請妳不要叫我小相公,我未曾成親,哪來的娘子?」他皺起眉頭,「其二,我當真不認識妳,也許妳認錯人了,姑娘請回吧。」說著鼻子又開始癢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韓仃伶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怎麼可能呢?你是戰臣毅,我不會認錯的。」

    「我沒有娘子,這我也十分確定。來福!」他叫站在門口的家丁,「請這位姑娘離開。」

    那個叫來福的家丁走過來,恭敬地對韓仃伶道:「這位姑娘,請離開吧。」

    韓仃伶望著他,臉上儘是迷惘。「小相公……」

    戰臣毅又瞄了她一眼,攬過白素紗的肩膀便走入府中。

    「戰臣毅!」韓仃伶急忙追過來,被來福攔住,她扯著嗓門大叫:「你先別走!你記不記得盈鳳佩?」

    戰臣毅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

    韓仃伶見他停住腳步,忙扯開來福的手奔過去,將繫在腰帶上的玉珮遞給他。「你記得這盈鳳佩嗎?」

    戰臣毅接了過來。那玉珮晶瑩潤澤,上面雕刻一隻鳳,呈半月狀。

    白素紗看了看戰臣毅腰帶上原先就繫著的玉珮,突然間笑了起來。必定又是他們的父母為他們指定的婚事,從小指腹為婚,兩人卻從未見過面;如今這位小姐父母已不在人世,她跌落紅塵,賣藝不賣身,只為求得夫婿消息;今日果然遇見,從此良緣結定,白頭到老。

    好了,他的故事有定論了。

    看看他低頭看盈鳳佩的俊逸側臉,一股傷感湧上心頭。白素紗輕輕搖頭,歎息的聲音只有自己聽得見。她才剛剛發現對他的感覺是那樣與眾不同,他就冒出一個娘子了……也罷,何必被這樣的情感纏住?倒是未曾開始的好啊。

    她又輕輕一歎,悄悄離去。

    第六章

    「如歡。」戰臣毅輕喚一聲,一個丫鬟打扮的人便出現。

    喚作如歡的丫鬟對戰臣毅福了一福,「大少爺,叫如歡何事?」

    「帶這位姑娘去客房休息。」

    如歡看了看渾身被雨淋得濕透的韓仃伶,心中雖疑惑,卻不敢多問,對韓仃伶道:「姑娘,這邊請。」

    韓仃伶跟著如歡走,卻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戰臣毅,戀戀不捨。

    戰臣毅手中拿著盈鳳佩,呆望了半晌,才將它握入手中,回過頭來,見白素紗已不在,便邁開步子往自己房中走去。素紗這丫頭,看到有女人來糾纏他,居然不過來表現一下吃醋的樣子,還跑得不見人影,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大哥,請留步!」

    戰臣毅停下來看著他。

    戰臣毓臉上止不住地壞笑,「聽說又有一個嫂子冒出來了。」

    戰臣毅斥道:「少胡說!」怎麼他的消息就這麼靈通?真夠八卦。

    「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嫂子呢。」戰臣毓不怕死地繼續說:「原來娘說過的韓家小姐真的存在啊!」

    戰家二老過世得早,在戰夫人病重之時,曾將戰臣毅喚到身邊,說曾為他許過一門婚事,只是韓家已經沒落,韓家小姐也不知去向;如果找不到韓小姐,婚事便作罷,假如韓小姐找上門來,就必須履行承諾,娶她為妻。

    當時戰臣毅並未當一回事,不曾想過有一天韓仃伶真會找上門來。

    戰臣毓嚴肅起來,「你準備怎麼辦?」

    戰臣毅聳肩,「不知道。」

    「那你留她在這裡做什麼?」

    「難道要把她趕出去?」

    「留她在這裡,難道你不怕素紗生氣嗎?你不心疼,我可是會心疼的喲!」

    戰臣毅瞪起眼來,「再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剝你的皮,我的人你也敢動,你還當真不要命了!」

    戰臣毓哈哈大笑,「你終於承認了,我早知道你對素紗不會沒有感情的。」

    「與你什麼相干?這麼閒,是希望多做些事情吧?」

    戰臣毓舉手投降,「我不開玩笑了。大哥,那個韓仃伶留著不是辦法,盡快解決她吧!」

    「我知道,留她在這裡只是權宜之計,我晚上想想應當怎麼辦。」

    「大哥,你愛素紗嗎?」

    戰臣毅語塞。愛與不愛,臣毓不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嗎?

    「那要把握好了哦,我怕兩個女人引發一場大亂,到頭來你誰都得不到。」

    戰臣毅打了個寒顫。是的,他說的也未嘗沒有道理。他點頭,「我知道了。」隨即轉身走入房中。

    他仔細看著玉珮,頓覺全無意味,將之扔到床上,將身上的濕衣裳換下,換上件墨藍色的外衣便走出房。看見眼前一株巍峨的參天古樹,他頓足一躍,飛身上樹。

    雨雖還在下,樹上因枝葉繁茂,枝幹上仍是乾的。空氣中瀰漫一股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他聞著這樣的味道,感到舒爽自然。

    閉上眼睛,腦海裡、鼻息間全是她的氣息,她淡雅的芳香,她溫暖的體溫。

    又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翠綠。

    他年過三十,尚未娶妻,為的是什麼?其實只因那個讓他心動、讓他不過敏的女人沒有出現過。說來可笑,他乃堂堂天下三大首富之一,卻近不了女色,不管什麼樣的絕色佳人,他皆過敏,不是全身起疹子便是噴嚏打個不停,久而久之,見了女孩子便感到十分無趣。

    好不容易出現一個白素紗,他想,他應該要把握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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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千千百般無聊地坐在房間裡,白素紗飄進來,在她面前坐下。

    戰千千被嚇了一跳,「妳怎麼進來的?」她不是來報仇的吧?「昨天的事不關我的事……都是我二哥害妳的,與我無關哦!」

    白素紗嘿嘿一笑,「妳二哥全都說出來了,妳還在這裡裝。」

    戰千千見被識破,高傲得像只孔雀般昂起下巴,「那又怎麼樣?如果妳能嫁給我大哥,那是妳的福氣耶。」

    她淡笑。「好啦,我不是來找妳說這個的。我們聊聊天吧!」

    「聊什麼?」

    「聊妳什麼時候成親啊。」

    戰千千道:「成親是肯定要的,可是我不想沒設計成我大哥就被嫁出去。」

    白素紗嘻嘻一笑,「妳還想著設計他啊?」

    「當然了,其實我說整他、設計他,都是為了幫助他。妳知道嗎?妳是第一個人讓他不過敏的女孩。他見到妳一點都沒有不適,這讓我這個當妹妹的都感到有些吃醋,我以前只要一靠近我哥,他就會打噴嚏打個不停。」

    「妳是因為他看到我不過敏,所以想撮合我和他?」

    「也不是啦。」戰千千突然羞澀地笑了,「其實我是滿喜歡妳的。」

    白素紗淡淡地笑了下,低下頭來,不過戰臣毅的准老婆現在已經出現啦,輪不到她嫁他。她避開話題,「妳和廣寒靖是怎麼認識的?」

    「妳說靖哥哥啊……」戰千千低下了頭,想起昨夜種種,臉上一片嫣紅。「有一次我去廟裡燒香,回來的時候聽見有人喊救命,過去一看,原來是幾個土匪在欺負弱書生,想搶他銀兩,我過去三兩下便把土匪打跑了。弱書生一時感激不盡,便以身相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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