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穆憐
「紹傑的故事，你想知道嗎？」耿老奶奶不厭其煩的再重複一次。
這讓亦敏猶豫了許久，她希望能多知道有關耿紹傑的事，可是現在待在他身邊已經是奢侈了，她不應該要求太多才對。
「說實話，我想知道，可是這是總裁私人的事，也是你們耿家的事，我這個外人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她不想令自己愈陷愈深，終至無可自拔。
「我希望你知道。」耿老奶奶的話氣裡帶著不客人抗議的意味。
「為什麼？」亦敏不懂，不懂耿老奶奶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耿老奶奶也不回答亦敏發出的凝惑，自顧自的敘說了起來，「紹傑的爸爸是個個性強悍不客人反駁他的死硬派作風的人，而他媽媽是個傳統的中國婦女，個性溫柔順從，只會看著丈夫臉色過活的女人，對我來說，媳婦是個好女人，兒子也是個好丈夫，直到紹蓮的母親出現……」她頓了頓，探探紹蓮的臉色問：「紹蓮你不介意吧？」
耿紹蓮低著頭搖頭，在她的印象中，母親是個模糊的影子，她只是生下了她，拋棄了她，所以講到母親，她一向是沒有多大的深刻感情可言。
「紹蓮的母親是個美人，她善用她的美及誘人的言語迷惑了紹傑的父親……」
「外遇……」亦敏不自覺的吐出這兩個字。
「沒錯，就是外遇，因為紹蓮母親的出現，所以導致了紹傑母親的死，也讓紹傑對這個家死了心，更讓他幼小的心靈受到創傷，那時他才十二歲啊……」耿老奶奶簡略說明一切，神情哀戚。
亦敏想像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面對父親的外遇，母親的過世，家庭的破碎……這真是令人感到莫大的悲哀，而耿紹傑就這麼默默的承受下來？她真佩服他的堅強及毅力，也難怪他年僅三十三歲便接掌了「鴻鷹」集團。
「原以為紹傑很勇敢，也很堅強，所以敢勇於面對一連串突發的家變，可是事實卻不然，紹傑從此變得不再相信婚姻，更遑論是愛情了，他說他是個沒感情的人，而我卻認為他只是受到太大的創傷所致，只要遇到一個可以改變他的人，他還是會變回原來的他，那個擁有天真笑顏，對人有著信賴感的紹傑，而不是現在故作冷漠，無情的他……」耿老奶奶說到這時，也不禁紅了眼眶。
亦敏看著耿老奶奶真情流露，發現她對耿紹傑所付出的愛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奶奶，我瞭解您的意思，其實總裁他就是那種面冷心善的人，只要不惹惱了他，凡事都好商量的。」亦敏真心的說，所以她從不覺得他難以親近，難以突破的是他特意下的冷然防線。
耿老奶奶突然握住亦敏的雙手，祈求的說：「現在只有你能改變紹傑了。」
「我？」亦敏睜大眼盯著耿老奶奶，「我怎麼有那個能力……」
「你有，因為你愛紹傑，你的愛可以改變紹傑，讓他重新找回自己。」耿老奶奶的一雙眼像是看透人內心般的直注視著亦敏。
亦敏掙脫耿老奶奶的掌握，眼神迴避著耿老奶奶一雙精光銳眼的探測，「奶奶，您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對總裁只是……」
「別告訴我說只是單純的上司與下屬，沒有摻雜一點私人感情在裡面，這種三歲小孩的謊言我可不接受。」耿老奶奶先聲奪人的言明道。
「我……我真的……」亦敏一心只想否認到底，她沒有勇氣向人坦誠她兩年來的感情世界。
「你喜歡大哥，你的眼底是這麼告訴我們的。」一向不喜開口說話的耿紹蓮，此時發出了她的意見。
聞言，亦敏更加刻意閃躲耿老奶奶和耿紹蓮洞悉一切的眼神，她慌張的任眼光隨意瀏覽四處，「我想我該回公司了……」她急忙想逃離她們祖孫倆。
「亦敏！」耿老奶奶連忙拉住將離去的亦敏。
「藍小姐，請你不要走好嗎？」耿紹蓮也站起身阻止即要逃雛的亦敏。
「我……」亦敏面有難色的在她們祖孫的臉上來來回回的巡視。
「亦敏，逃避並不是一個好辦法，藐視自己的感情更不是明智之舉。」耿老奶奶話含玄機的說道。
亦敏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頹然的坐回座位，「奶奶，好像一切都瞞不過您那雙眼。」她面帶愁容苦笑說道。
耿老奶奶聞言，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那當然，不然我這八十多年是白活了。」她的話換來亦敏和耿蓮嫣然一笑。
「我以為我隱藏得很好。」亦敏感覺現下的心情輕鬆，兩年來感情的負擔壓力終於有卸下的一天，讓她感覺好輕鬆。
「是沒錯，可是你眼底深刻的情意洩漏了一切，尤其當我提起紹傑時，你一定不知道你表現的有多明顯。
「呵呵……兩年來我一直隱藏得很好，旁人都沒發覺到我的這份情感，沒想到在奶奶您的面前什麼都無所遁形，看來我的功夫還不到家……」亦敏牽動嘴角，自嘲著說。
「亦敏，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的感情呢？苦得是自己啊！」耿老奶奶訝異於她的感情之深，卻又心疼她如此折騰自己。
「奶奶，面對一份永得不到回報的感情，又能如何？」亦敏唇邊掛著淒涼的笑，「我明白總裁他不會回報我的愛，與其造成他的困擾，倒不如由我一個人默默承受來得好……」
「亦敏……你真是太傻了！」面對亦敏真摯的情感，耿老奶岍也為之動容。
「我覺得很值得，聽說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真愛，我既然能遇上，就覺得自己比其他人幸運很多了，真愛往往是不能相知相守，甚至不能到永遠，所以對於這份感情，我不奢求太多……」
耿紹蓮聽了她這一番剖白也不禁動容，「藍……藍姊姊，我這樣稱呼你，你不介意吧？」看見亦敏點頭，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藍姊姊，我……我覺得你很偉大。」
亦敏粲然一笑，「我是個傻瓜罷了，哪裡稱得上偉大。」
「亦敏，你真的不求回報？不想讓紹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耿老奶奶問。
「奶奶，我說過了，那對我而言是太過於奢求了。」她早巳看得很開了，惟獨對耿紹傑深刻的感情卻一直看不開。
「亦敏，如果我要你嫁給紹傑，你會同意嗎？」耿老奶奶一臉嚴肅的說。
亦敏的笑容在那一剎那凍結，她吶吶的說：「……您別開玩笑了。」
「奶奶是認真的。」耿紹蓮也跟著幫腔。「奶奶……」
亦敏臉上的表情瞬間變了好幾種，看得出她很懷疑耿老奶奶話中的真實性，「我想……這……應該不是找上我才對……我是說……外面有一大堆名媛淑女願意嫁給總裁……」
「可是在她們眼裡只有耿家的財勢、名聲，她們並不是真心愛紹傑，更別談願意為紹傑付出一切。」耿老奶奶打算動之以情、曉以大義。
「奶奶，您為什麼找上我？我對耿家一點幫助也沒有，如果說到愛……那也只是我一相情願，我並不要求得到相同的回報，所以請您別開我這個玩笑好嗎？」亦敏覺得一切來得太突然也太不切實際了。
「亦敏，請相信我，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孫媳婦，成為紹傑的妻子。」耿老奶奶一臉真誠的說道。
「奶奶……我……這是不可能的，我和總裁之間沒有愛情，所以我不可能會和他結婚，請您找別人吧！」亦敏連忙起身作勢要離去。
「藍姊姊，請你不要走！」耿紹蓮又再一次身挽留她。
亦敏看了耿老扔奶及耿紹蓮一眼，「說真的，我沒有辦法接受……」
「為了紹傑，請你幫助紹傑好嗎？」耿老奶奶的語氣誠懇真摯。
亦敏別過臉，當作沒看見，「我說過了，我幫不上忙。」
「你的愛，你對紹傑的愛，或許會改變紹傑……」
「奶奶，我不認為我一相情願的愛會對總裁有多大的幫助，更別談去改變他。」亦敏認為自己那個變人的力量。
「亦敏，我認為你能改變紹傑，沒有人比你更愛他，也沒有人願意付出這種得不到回報的愛，你不妨賭賭看，說不定你的癡情能喚回紹傑的本性，將他徹底改變。」耿老奶奶也站起來與亦敏面對面，企圖說服她。
「或許……」亦敏低下頭，狀似考慮。
「將你的愛當作賭注與紹傑賭上一場如何？說不定你的愛能感動紹傑……」耿老奶奶繼續發出強力遊說。
亦敏猶豫了，「我真的有那個能力嗎？」她喃喃問著自己。
「有，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耿老奶奶再為她打一劑強心針。
「藍姊姊，你這是你一生惟一的真愛，那將這份真愛賭在你所愛之人的身上也是理所當然，說不定你能得到大哥所回報給你的愛。」耿紹蓮也同樣希望亦敏能改變她的大哥，雖然是異母大哥，可是她瞭解她大哥對她的愛絕不比奶奶所付出的少，為了他，她願意放下身段哀求亦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