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償愛契約

第12頁 文 / 伊伶

    她是逼不得已只好將身子給左宥安這個禽獸,但不表示她的身子可以任其他人侵犯觸碰,即使是個女醫師也不行!

    「怎麼?你不敢?還是你怕檢查的結果將證明你根本就是個冒牌處女?」左宥安惡言諷刺。

    他早就料到已非處女的她絕對不敢接受這樣的檢查,但他今天是鐵了心的要她為這謊言付出代價,那就是檢驗過程中的屈辱以及謊言被拆穿時的難堪!

    「是不是處女我早就已經說過了,我拒絕接受這樣的檢查!」

    「由不得你不接受!」左宥安撂下狠話。「如果你不想要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你父親,你現在就給我乖乖進房去接受檢查!」

    「你太過分了!」他怎麼能每次都以父親來威脅她!

    「或者你寧願在這裡,當著我的面接受檢查?」

    「你——」方硯靈氣得渾身發抖,卻又拿他莫可奈何,只得懷著滿腔的怒氣走進他所說的那間套房中。

    「Sandy,那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只要一會兒『答案』就會揭曉了。」Sandy拎著她隨身攜帶的「工具包」,跟著走進那套房之中。

    過了一會兒之後,方硯靈和Sandy先後走出那間套房。

    「怎麼樣?檢查的結果如何?我們的方大小姐究竟是玉潔冰清的處女,還是水性楊花的蕩婦?」左宥安胸有成竹地等著看方硯靈尷尬難堪的表情。

    豈料,聽了他的問話之後,方硯靈是一臉氣憤難消的表情,而Sandy則是神色古怪地望向黑暗中的左宥安。

    「宥安……」Sandy略顯遲疑地說道:「我剛才檢查的結果……方小姐她……的確是個處女。」

    「你說什麼?」左宥安無法置信地叫嚷出聲。

    「我說……方小姐她的確仍保有處子之身。」Sandy應他要求又重複了一遍。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這位Sandy可是你自己找來的醫師,難道你連自己人都信不過?」方硯靈憤恨不平地反問,並拾起地上的衣裙迅速穿上。

    這男人簡直太過分了!她都已經過醫師證明她是處女了,他竟還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難道她真長得像「一雙玉臂千人枕」的淫婦嗎?

    「現在已經證明我的清白之身了,接下來你還想用什麼方式怎麼羞辱我?」方硯靈恨恨地問道。

    「接下來?」左宥安還處於她是處女的震驚錯愕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的復仇計劃全因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而脫了軌!

    「你先回去吧!」左宥安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當然,方硯靈自是看不見他黑暗中的表情與動作。

    「回去?」這次輪到方硯靈感到詫異了,她可沒忘了她今天是來「賣身換屋」的。

    「我會再跟你聯絡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隨時等候著你的『傳喚』?」太過分了!她又不是他專屬的應召女郎!

    「怎麼?等不及了?這麼急著想上我的床?」左宥安惡意地嘲諷。

    「我只希望早點做完早點解脫!」

    「你的希望不在我考慮範圍之內,我高興什麼時候要你的身子,你就必須隨傳隨到!」左宥安的話中帶著濃濃的火藥味。

    可惡!什麼叫做「早點做完早點解脫」?聽她的語氣彷彿和他上床是件多麼不堪、多麼難以忍受的事似的!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是吧?」方硯靈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知道就好,你可以走了!」左宥安再一次地下達逐客令。

    眼看今天是不可能進行他們之間的「交易」了,方硯靈只好滿懷著屈辱與怒氣離開,不過心中卻是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每當她想到將和一個可恨至極的男人裸裎相對,做……「那種」事,她就緊張得快要昏過去了!所以他沒有在今天就要了她的身子,對她來說也算一種「緩刑」吧!

    方硯靈離開後,左宥安起身拉開落地窗的簾幔,並將辦公室內的燈光打開,明亮的光線照在左宥安和Sandy複雜而沉思的臉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Sandy首先開口說道:「宥安,你是不是對方小姐有所誤會?也許方小姐並不是像你以為的那樣,是個害死你哥哥的罪魁禍首。」

    基於同為女人的立場,Sandy不禁同情起方硯靈,她明明是個貨真價實的處女,卻一再被左宥安質疑,甚至還被迫接受檢查,那對她是一種多大的屈辱與難堪!

    「我不可能誤會她的!」左宥安激動地反駁。「大哥他之所以會走上自殺這條路,方硯靈絕對脫不了關係!」

    「可是對於方小姐仍是處女的這件事,你難道不覺得事有蹊蹺嗎?」Sandy就事論事地問道。

    「這……」這個問題正是左宥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在大哥的單身派對上,方硯靈明明在電話中說她正和別的男人在賓館裡廝混,而大哥也是因為打電話到賓館去證實了,才會遭受那麼大的打擊。

    「Sandy,你確定方硯靈真是個處女嗎?」

    Sandy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

    「如果你不是我多年的好友而我又知道你急欲為大哥報仇的心態,我會因你的這句質疑而翻臉。」竟敢懷疑她的專業?她可是執業了五六年的婦產科醫師哩!

    「這麼說來,她仍保有處子之身,是千真萬確的事嘍……」左宥安的思緒陷入重重困惑之中。

    既然方硯靈仍是處女,她就不可能真的和男人在賓館裡偷情廝混,那麼她究竟為什麼要編出那樣的謊言呢?

    如果她只是為了要解除婚約,難道就不能採取比較溫和理性的方式嗎?為什麼非要如此打擊深愛她的大哥?為什麼不惜讓大家對她造成不當的誤解?

    難道她是故意採取這種毫無挽回餘地的決裂方式,想徹底斷了大哥對她的癡心愛戀?

    左宥安思忖了半天就是猜不出方硯靈的真正用意,但無論她究竟是為了什麼原因而謊稱她和別的男人在賓館裡偷情,他大哥因為她那通電話的刺激而走上自殺一路是不爭的事實!

    就因為她那通該死的電話、那個該死的謊言,害死了兩條無辜的人命——他大哥和死於他大哥手術刀下的年輕生命,所以無論如何,方硯靈必須為她可恨的謊言付出代價!

    就算方硯靈仍是個處女,仍改變不了他要為大哥復仇的決心,只不過他原先的復仇計劃得因今天這個「意外的發現」而略做點小更動。

    左宥安擰眉沉思了許久,一個絕佳的復仇計策浮上心頭……

    中午十二點,一如往常是「築園」咖啡店內顧客最多的時候。當店內服務生正忙著招呼絡繹不絕的客人時,方硯靈卻因剛才在「上業集團」那兒受了太大的屈辱而情緒激動,甚至因而在為顧客點餐的時候出了好幾次錯,使得久候不到餐點的顧客們抱怨連連。

    當左宥安以Andy的身份來到「築園」咖啡店時,恰巧看見方硯靈忙著向顧客道歉的畫面。

    「怎麼了?」左宥安以Andy應有的關心語氣問道。

    「沒……沒什麼。」方硯靈扯著僵硬的笑臉,領著左宥安到一張靠窗的座位坐下。

    「怎麼會沒什麼?你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怎麼了?是被人欺負了嗎?」左宥安盯著方硯靈哭喪的表情,心中有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感。

    呵!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呢?他就是那個「欺負」她的罪魁禍首呀!

    「沒有。」方硯靈連忙搖頭,臉上的表情卻是半點說服力也沒有。

    「真的沒有?那就好。」左宥安故做無心地笑道。「我剛看你的模樣,還以為你遇到了什麼難堪的事,或是哪個男人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呢!」

    方硯靈的臉倏地刷白,左宥安這一番話正好刺痛她心中的傷處。

    「我……」她緊咬著下唇,身子不住地微微顫抖,強撐的堅強已瀕臨潰散的邊緣!

    左宥安見狀,立刻把握住追擊的大好機會,他佯裝關心地追問道:「怎麼了?難道真的有人逼你做什麼難堪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快點說出來呀!」

    方硯靈除了一個勁地搖頭之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說?要說什麼?又能說什麼?

    說她被迫解除和左宥辰的婚約,因而導致左宥辰自殺?

    說她父親的公司破產倒閉,他們父女倆被迫搬出住了十多年的家?

    說她為了父親、為了要回他們的房子,被迫答應左宥安卑鄙無恥的條件,必須輕賤地出賣自己的身子?

    還是說她剛才被迫接受那個充滿屈辱而難堪的檢查?

    不!這一切教她怎麼說得出口?

    老天!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遭受這一切?

    方硯靈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卻無法抑止淚水自眼眶中潰決流下。連日來她所承受的自責、憂懼、憤怒、委屈,終於隱忍不住地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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