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香彌
「我?不好吧。」
「汪汪汪汪……」哪裡不好了,妳不是想見他嗎?
「可是……還是算了,隨便他了。」
「汪汪汪汪……」不管,妳叫他今天一定要回來煮飯給我吃,我不要再吃那些垃圾食物了。
說她買回來的便當是垃圾食物?牠也太挑了吧!
「汪汪汪汪……」總裁忽然站了起來,朝著大門吠叫。
「他回來了呀?今天怎麼這麼早?」現在才五點多呢!
果然就見到大門被人推開,秦珞在李雲波的攙扶下有些蹣跚的走了進來。
「你怎麼了?」她訝道,視線移到他微跛的腳。
「總裁的腳受傷了。」李雲波小心的扶他在椅上落坐。
「發生什麼事了?」
「妳不知道今天有多驚險,總裁他差一點就……」李雲波口沬橫飛的正想說明今天凶險的經過,卻陡然被秦珞打住。
「沒什麼,只是輕微的擦傷。」他橫去一眼示意他閉嘴。
她走過去,逕自拉起他的褲管,看到他的右腳紮著層層的繃帶。「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痛嗎?」秀目漾著掩不住的關切。
「還好。」他漫哼。
李雲波雞婆的在旁邊插話,「什麼還好,傷口不淺,差那麼一咪咪就……」
「雲波,」秦珞冷嗓說道,「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家休息了。」
「哦,好吧。」老闆下逐客令了,李雲波只好訕訕的摸著鼻子,走出門去。真沒意思,這樣就趕人家走,本來還想探聽看看容曦兒在這裡和那條劣犬處得怎麼樣,有沒有快被牠氣得發瘋說。
總裁來到他腳旁,乖巧的坐著。「汪汪汪……」
「走開,不要靠我這麼近。」秦珞蹙眉,把腳移向右邊,雖然已能適應牠的存在,但他還是無法容忍讓狗兒太過接近自己。
「汪汪汪……」牠朝他猛搖著尾巴,水藍色的眼眸骨碌碌的望著他。
「牠說什麼?」
「呃,那個……」容曦兒遲疑著,考慮要不要如實的轉達。
「牠到底說什麼?」
「牠……叫你快去煮飯。」
果然見到他陰著臉,沒好氣的瞪住總裁,「今天你沒飯可以吃了。」沒看到他腳受傷了嗎?死笨狗!
「汪汪汪汪……」牠不悅的發出抗議。
「總裁,他的腳受傷了,不能煮菜給你吃。」她柔聲安撫,「我出去買好了,秦先生,你想吃什麼?」
秦先生?他忍著沒糾正,從那天向她告白後,她不曾喊過一次他的名字。
「隨便。」揉著眉心,他靠向椅背。
「你真的沒事嗎?你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擔心的問。
「沒事,只是有點累。」
「那我先扶你回房休息。」好想問他是怎麼受的傷,又是誰傷了他的,可是,他似乎不想讓她知道。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他站了起來。
一隻手堅持的扶在他的腰間,容曦兒只想為他做一點事。
斜瞅著她固執的臉,他沒再拒絕她,感受著腰間那軟軟的手傳來的溫度,小腿上的痛意彷彿瞬間消失了。
「等我買晚餐回來再叫你。」扶他上床,她替他拉好薄被。
「嗯。」冰眸目送著她出去,臉上浮現些許的困惑。
他不是感覺遲鈍的人,也遇過很多愛慕他的女人,他感受得到她對他並非無情,可那天她為何會有那種困擾的神情?他還記得她說,她不能當他的女人,他們兩人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她結婚了?他記得她的人事資料上記載的是未婚,那麼究竟是為什麼?
稍後,容曦兒帶回晚餐時,發現他竟睡著了,她站在床邊望著沉睡的他,柔和的睡顏不若平時那般冰冷,然而眉峰微攏,睡夢中似乎有什麼事令他感到不快。
她抗拒不了心底突然湧起的一個念頭,悄悄的伸手溜上他的睡容,她感覺到指尖傳來的溫度,她的心隱隱顫悸。
不行,容曦兒,妳怎麼能對一個男人做出這種親暱的動作?快收回手。
妳不能對其他任何男人萌生不該有的念頭,立刻停止。
她的理智發出這樣的警告,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就是想要親近他。
「好奇怪哦,為什麼會這樣?」她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矛盾。
唯一清楚的一件事是,剛才看到他受傷回來,她的心揪了起來。
「叫我珞。」
「嗯?」她駭了一跳,急忙收回手,定睛細看,這才發現他在說夢話。
他剛說什麼?她回想,是「叫我珞」這三個字嗎?
珞?!
思緒回到他要她當女人的那天--
「妳不喜歡我?」
「不是。」
「那就是喜歡了?」
不是不喜歡,那就是……除了喜歡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答案?
她的手訝然的按在胸口,呼吸窒住,她喜歡上他了!怎麼會?!
這個領悟讓她一時駭得直往後退到門口,背抵著門板,眸光仍無法離開床上那張沉睡的容顏。
她這才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在她的心中種下了一株情苗,它的根牢牢攫住了她的心,在她心底悄悄的蠶食鯨吞,竊據了一片心田。
不,她和他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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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那女人是誰?」一進到秦珞房間,安璋不解地指向客廳問。
「她叫容曦兒。」望向敞開的房門,冰臉起了些惱意。這兩天來她很明顯的刻意在躲著他,好,再避呀,他就不信她能避他避到什麼程度。
安璋狐疑的問:「珞,你跟她不會是住在一起吧?」
「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冷嗓解釋,冰容閃過一絲陰鷙。
安璋走到床邊,想確認適才他臉上一瞥而逝的神情。「她怎麼會住在這裡?」
「還不是因為那條笨狗?」秦珞懶懶的將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下,接著轉開話題問道:「璋,抓到另一個逃脫的人了嗎?」那天狙擊他的有兩個人,一個被他當場逮住,一個給逃掉了。
「逮到了,警方也拘捕了陸明達進行偵訊。對了,瑟昨天有打電話給我。」
「我還以為她大小姐失蹤了,怎麼會這麼久才聯絡?」
「她說她那邊出了一些事,所以才會這麼久沒跟我們聯絡。」
「什麼事?」
「詳情我也不太清楚,昨天電話裡她的語意很含糊。」
「要緊嗎?」
「好像已經沒事了,她昨天原本想打電話給你,不過你的手機沒開。」
「我的手機前兩天應付那兩個殺手時,被子彈打壞了。」因為緊急之下被他拿來擋子彈了。
「珞,你不會是對那女人有興趣吧?」安璋問得讓秦珞措手不及。觀察了須臾,他確認珞神情的異常並非是腳傷,而是待在客廳裡的那名女子。
「你在開什麼玩笑!」秦珞凝眉,用不悅的表情想掩飾被看穿的心虛。
「沒有嗎?」
「當然沒有。」他刻意揚高的音調反而洩漏了某種情緒。
左手支著下顎,安璋一臉興味的打量著好友。
「你在看什麼?」被他探索般的眼神看得不自在,秦珞橫去兩枚冰眼,要他適可而止,別再用那種審視的眼光注視他。
「你說她叫容曦兒?」
「嗯。」
憑著方才對她的印象,安璋笑道:「端莊柔美、舉止大方、氣質高雅,嗯,是位大美女,難怪有人會動了春心。」
「誰動了春心?世界上美女多得是,你身邊不也不少?」
「問題是能讓你秦大少爺心動的美女很少,屈指數來一共兩位,可惜不曉得是你不解人家的風情,還是她們聽不懂你的笑話,早早就被三振出局了。」
斜睨他,秦珞也反擊,「是呀,比起某人始終如一的戀著某枝花,癡心的程度令人佩服。」
安璋一副雍容大肚的模樣,絲毫不介意他的嘲弄。「看來事情進行得並不順利,你碰釘子了嗎?」
被說到痛處,秦珞臉色一沉,「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璋正想再說什麼,腳邊忽然一陣騷動,他低眸,發現是總裁,他拍撫著牠的腦袋,微微一笑,「你說牠很惡魔,真的看不出來。」牠熱情可愛的臉龐,很難將牠跟惡魔聯想在一起。
「惡魔最擅長用無邪的假面具掩飾邪惡的本性。」看著在裝乖的狗兒,秦珞冷哼。
「牠的眼睛很漂亮,像藍寶石一樣。」他稱讚,
總裁彷彿聽得懂,興奮的擺動尾巴,亢奮的吠叫,「汪汪汪汪……」似乎在回應他什麼。
但在場的兩人都沒聽懂。
「對了,喬瑟昨天特別問了總裁的情況。」
「你怎麼說?」
安璋爾雅的俊容浮起閒適笑意,「當然是告訴她,你和總裁相處得非常愉快。」
愉快?秦珞冰瞳睨向總裁,「就快四個月了,接下來就輪到你和琰來愉快了。」
「珞,既然你很適應牠了,看樣子牠也很喜歡待在你這邊,何必換來換去呢?你就讓牠留下來治好你的懼狗症吧。」溫文一笑,安璋從容的開口道別,「我還有事,你好好養傷,有什麼事再Call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