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煓梓
他看著韓以真,她正趴在床邊睡覺,突出的五官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呈現出泛著光圈的美。他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攝影棚看見她錄影的情景,那時她也是像這樣迎著光,展現她獨特的美感,不同的是那次她是張著眼睛,這次卻是睡著,但一樣吸引人。
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夏光希放任自己憋了好久的慾望,以最甜蜜的方式發洩,放任自己感受她絲一般的肌膚。
過去他怎麼會以為地是中性人?中性人不會有這樣的觸感,流竄在指尖的肌膚是全然的女性,是造物者賜予這個世界最美好的恩典,他卻不懂得珍惜。
夏光希發誓,他再也不會輕易讓韓以真從指尖溜掉,她原本就是屬於他的,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論在哪一個方面。
許是韓以真也感受到他的誠意,在他溫柔的撫觸下慢慢地醒來,卻在睜眼的瞬間僵住。
「你在幹什麼?」韓以真一開口就是質問。
「摸妳。」夏光希有些懊惱,她的語氣好像他是毒蛇猛獸,不該碰她。
「你沒事幹嘛摸我?」她並末將他當做毒蛇猛獸,只是不習慣。「你都好了嗎,燒已經完全退了?」
「應該都退了。」他奸奇地看她摸他的額頭,她似乎把他當成小孩。
「那就好。」她說著說著就要起身。「我外出也好幾個小時了,該回公司了。」
「妳的公司就在這裡。」他拉住韓以真不讓她走,眼光異常熱烈。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秘書。」韓以真提醒夏光希,她早已離職,換到另外一間公司。
「如果妳再回來為我工作,就又是我的秘書了。」他一點都不認為這是什麼大問題。
「你要我說多少遍?」韓以真試著把他的手拉開。「我對你的提議沒有興趣,無論你付我幾倍薪水,我都不會回來為你工作,我沒你想像中那麼愛錢。」
「我沒有說妳愛錢。」該死,他根本沒有這個想法,她為什麼要曲解他的意思?
「不然呢,你是什麼意思?」她拚命扯他的手,無奈他就是不放開。
「我……」他只是因為單純說錯話,就這樣罷了。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沒空聽他吞吞吐吐。
「妳敢走的話,我就給妳好看!」不懂解釋便罷,夏光希還進一步威脅她,韓以真根本不甩他。
「哼!」她要是再理他,就是大笨蛋。
這回韓以真鐵了心將他推開,夏光希反應不及,幸好還有一樣法寶可以挽救他。
在他放心的微笑下,密室沉重的鐵門當著韓以真的面關上。她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夏光希,他手上正拿著遙控器,笑得像惡魔。
「把遙控器給我。」她手伸得長長的,跟他要遙控器。
「不給。」夏光希索性把遙控器藏到床下,韓以真簡直都快哭了,這扇門除了外面的按鈕及遙控器外,根本無法打開。
「你想把我逼瘋嗎?」又要擔心他的身體,又要應付他的任性,他真以為她是神力女超人?
「我不是想把妳逼瘋,我只是……」他搔頭,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感覺。
「只是怎麼樣?」她覺得自己已經到達極限,再逼下去鐵定尖叫。
「只是……」他還是下知道該怎說。「只是……妳不能走。」對,她不能走,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我為什麼不能走?」活該她多事關心他的死活,應該不理他讓他燒成白癡,就不會沾惹這些麻煩。
「因為……」該死,他怎麼想不到理由?平時那些鬼點子哪裡去了,要用的時候都消失無蹤。
「因為……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妳不能走!」夏光希最後終於表達出心中的想法,只是用的方式教韓以真感到驚訝,他居然把她拉過去吻她。
韓以真的腦子有幾秒鐘缺氧,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直到他嘴唇的溫度確確實實傳達到她的嘴上,她才確定,他真的在吻她。
「你在做什麼?」即使如此,她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表情一陣茫然。
「我在吻妳。」相反地,夏光希卻覺得她呆愣的表情很可愛,回話的同時嘴唇又再度壓她的唇,韓以真瞬間不能呼吸。
他真的在吻她!
她傻呼呼的回應他的吻。
過去只會在夢中出現的場景,如今真實呈現在眼前,她不敢相信、不能思考、不能--不對,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環節出錯!
韓以真如夢初醒地將他推開,並試著開口把話說明白,未料卻掉進更激烈的糾纏。
「這不對。」她試著跟他講理,但夏光希從來就不是理智型的人,這個時候更不想思考。
「這才對。」他反過來說服她。「妳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們早該在一起。」
「但你對我沒感覺,認為我是中性入。」不可否認,他那句無心脫一而出的「妳屬於我」對她造成了決定性的影響,但她還是覺得有問題。
「我才沒有認為妳是中性人。」夏光希煩躁的回道,卻在她質疑的眼光下改口。
「好吧,我是說過這句話。」都怪他大嘴巴。「但那是!那是……」
「那是?」她受不了他每次都不把話說清楚,跟她打迷糊仗。
「那是--」那是他也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覺,下意識衍生出來的抗拒。風流成性的他,不肯承認自己栽在自己秘書的手上,只奸用最惡意的話掩飾,真的是很鱉腳。
更糟的是,每次在重要時刻,他總開不了門。只會用行動轉移注意力,這次也個例外,他既無法誠實表白,只好再度把韓以真拉過來熱烈吻她,期盼她能瞭解他真正的意思。
於是,他的吻加深了,眼神也轉為深沈了。
另一方面,韓以真始終不懂他真正的心意,只知道他在吻地。而她的美夢,也在這一刻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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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床了。
沉重的事實有如幾千斤重的棒槌,將韓以真一頭提醒,也將她短暫建築出來的美夢一把敲碎。
她甚至不記得他們是怎麼上床的,只知道當時的太陽很大,他的吻很熱烈,然後……然後一切就迷迷糊糊的發生,她也無能為力。
這真的很離譜。
韓以真懊惱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臉,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事實。
他明明就不喜歡她,但卻可以和她上床。這也沒有什麼好意外,舉凡他們三兄弟都有同樣本事,問題在於她自己,她怎麼會答應?
身邊傳來的窸窣聲音,似乎代替她回答了這問題,讓她心碎也讓她牽掛的男人,嘴上正含著滿足的笑容,瞇眼睨著她。
「我們上床了。」他多此一舉地提醒韓以真剛剛在這張床上發生的事,韓以真根本恨不得殺了他。
「我們已經發生關係。」然後,他又自作主張的在她身上貼標籤,蓋上「夏光希」三侗大字,韓以真更加恨他。
「我要回去了。」她想也不想地把標籤撕下來,丟同他臉上,他一臉下在意,以為她只是隨便說說。
「是該回家休息,妳可能已經被我傳染感冒。」他表達愛意不會,倒挺懂得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自大地認為他連感冒也一起過繼給她。
「我不是回家,是要回公司。」她不懂自己怎麼會喜歡上像他這麼膚淺的男人?!能說命運作弄人,她要是早一點跳槽就好。
「回公司?」聽見這三個字,夏光希的耳朵都豎起來,口氣倏地轉壞。
「對,回公司。」她語氣堅定的重複一次,並下床穿衣服。
「我以為妳已經決定跟宇希辭職。」他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們都已經上床了。她卻決定回到另一個男人身邊。
「沒這回事。」她的口氣冷得很。「我還是夏宇希總經理的秘書,我只是暫時回來支援。」
「支援?」夏光希語帶嘲諷地反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我們還在床上打滾,妳這算哪門子支援?」他不是故意要把話講得這麼粗魯,而是她冷漠的態度太傷人,她甚至不肯回頭看他。
「那是意外。」她先他一步嗆聲,以免待會兒他說出相同話的時候,她會傷得更重。
「意外?」真正受傷的人是他好不好,他還來不及說明自己的感覺,就被澆一身冷水。
「對,意外。」她堅持。「我是來照顧你的,現在你的燒已經退了,我也該回公司報到了,夏宇希總經理一定很擔心。」
「他擔心個屁!」不提他二堂弟還好,越提他越火大。「真正該擔心的人是妳
,今天妳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
「我走了。」她已經逾越一個秘書的身份,該是修正的時候。
「妳敢!」夏光希慌亂的在床上亂摸,就是找不到可以控制她的東西。
「你在找這個嗎?」她晃晃手中的遙控器,告訴他不必找了,東西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