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續緣
「其實這並不難辦到!」天浩雲提出自己的見解,「敝宅因經商,故鎮日進出的人士不可計數,而水寒又是掌管之人,當然會時常要應對一些賓客,若有心人真的欲冒充水寒的言行、舉止的話,其實猶如翻掌之易;而面貌相似者這一點,以江湖上盛行的易容術裝扮一番之後,便可輕易喬扮某人。此乃騙局也。劍次兄,以您的江湖歷練,定可知其中之奧秘也。所以,我敢判定,冒充小犬之人,必定與小犬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而且常在敝府中走動,否則他無從得知連小犬都不知道的婚約之事。」
「就算知道了此人並非是令公子又如何?」司徒劍次聽完了天浩雲的解釋之後,大致可以確信拐走芷綾的不是水寒,但是,重要的是芷綾的下落。「小女已經失蹤了數年之久了,拙荊由於思念她,日哭夜泣的將眼睛都給哭瞎了,如果再沒有小女的下落的話,我真不知該如何向她交代!」
「這個嘛——」天浩雲猶疑了一下之後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叫水寒出門去尋找令嬡,一來略盡他的本分,二來順便查出究竟是何人假冒他的名義去騙婚,您想這樣如何呢?」
司徒劍次接口說:「這……好是好!但是,令公子他不知……」
「這點您可以放心!」天浩雲拍拍他的肩後,打包票的說道:「一切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一定會讓水寒答應前往的,您只要在家中準備當丈人便行了!」
「這——哈哈哈——」司徒劍次聽完天浩雲的話之後,心情也輕鬆了不少,他們兩人相視而笑。
第章(2)
「水寒!」天浩雲送走了司徒劍次之後來到了水寒的房中,準備跟水寒提出他和司徒劍次所談論的結果。
「爹!您有什麼事情便直說吧!」水寒知道父親的來意絕非是來聊天說地的,他開門見山的問:「是不是要水寒出門尋找那位未曾謀面的未婚妻呢?」
「是的!」天浩雲點頭,「你司徒伯伯已經承認錯怪你了,但是他愛女心切,更加上司徒姑娘失蹤已久,他會有這般舉動也屬正常。所以你就別再怨他了!」
「水寒豈敢怨懟呢?」水寒說道:「只要司徒前輩知道水寒無錯即可。」
「但是,我希望你能前去尋找司徒姑娘。」天浩雲強調語氣說道:「雖然她並非由你所騙走,但是畢竟事情因你而起,故你有這個義務必須親自解決,所以——你收拾一下,明日便起程出發尋找司徒姑娘吧!」
「但是——爹!」水寒仍有疑問,「孩兒未曾見過那名司徒姑娘,屆時就算是面對面,相逢也不相識啊!如此一來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人呢?」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天浩雲拍了拍腦袋。「記得司徒劍次兄曾經說過,司徒姑娘的肩臂上有著一個玫瑰色的胎記,而且她身上一直配帶著一個鳳形玉珮。你日後只要遇上有這等特徵的女子,便是司徒姑娘了。」
「孩兒明白了!」水寒點點頭,「孩兒明朝即刻起程尋找司徒姑娘便是了。現下孩兒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請爹您也回房歇會吧!」
「好吧!」天浩雲點頭,便離開了廂房,轉身走回前廳。一路上他回想到水寒自從翠環山回來之後,他的言行便一直有些恍惚。雖然在平日看來,他依舊是那般的老成、穩重如故;但是只要是閒暇的時刻,總是會見到他一人獨坐著發呆,眼神也有些呆滯,不若以往的神采奕奕。
而且水寒對於自己有位未婚妻的事情,似乎不怎麼關心。好像他對這位未曾謀面的妻子沒什麼好感似的。為何會這樣呢?莫非水寒心上有了意中人,但是——水寒從未曾提及此事啊!這……
「現在只能希望水寒在尋找司徒姑娘的路上,別出了什麼意外才好。」
水寒在用過晚膳後,便以天氣悶熱為由,到後花園去散散心。後花園有一個蓮花池溏,當他漫步至此的時候,便不自主的回想起在翠環山的時候,他與一名叫做昱翔的男子,爭奪李湘涵的經過。
那時湘涵為了救他,答應和昱翔一起相伴天涯,而師父也盡力的為他求情,所以他才可以躲過昱翔要收回他這個半生靈的命運,如果自己身上的靈氣真的被收回的話,想必現在就沒有一位叫做天水寒的人了。
但是,當水寒回到家中之後,卻是遲遲無法忘懷翠環山上那位既頑皮又惹人憐惜的湘涵郡主,只是——因為自己無能,所以才無法保護好湘涵,任由湘涵被昱翔給帶走。
如今自己竟然要為了一名素不相識的女子浪跡天涯的尋其芳蹤,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又不是自己所拐走的,為何有義務去找她呢?但是,如果自己前去尋找這名司徒芷綾的話,說不定運氣好,還可以見到湘涵呢!這一次我一定要保護好湘涵!水寒暗暗地起誓著。
「不管是否找得到司徒芷綾,」水寒對著蓮花池許願道:「只求能見李湘涵一面,此生足矣。」
天啊!哪有人出門尋找未婚妻之前,還念念不忘另外一名女子啊!這天水寒可真是天下第一人了。
隔天一大早,水寒準備好行李、跨上烏錐馬之後,便欲起程前往尋找自己的未婚妻了。由於是遠行,所以水寒帶了一名隨從陪侍於身邊,以便照料自己一些瑣事。
「水寒,你前往尋找司徒姑娘,可得一路小心。」天浩雲在水寒臨行前叮嚀著:「不管有沒有找到她,都需給為父一個回音,明白嗎?」
「爹,孩兒明白了!」水寒應聲道:「而孩兒不在府中的這段期間,就請爹您多多保重了。至於布莊的生意方面,孩兒已經交代完畢了,請爹爹無需掛心,孩兒會早去早回的。」
「那就好!那就好!」浩雲連連點頭,「那麼——爹祝你早日尋得美嬌妻了,一路順風!」
水寒聽到父親的話之後,臉色莫名地沈了下來,他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向父親點過頭,便騎著馬走了。
而天浩雲也見到了水寒方才臉色的變化,他也感到很是奇怪;為何水寒方才會臉色一變呢?一提到美嬌妻的時候,水寒的反應為何會是如此呢?但是現在的他是得不到任何答案的,這一切的謎底只能等到水寒回來之時,方能有所解答了。
水寒一路急驅著馬兒直奔前方,一刻也未曾停歇;但是連水寒自己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只能碰運氣找人了。由於他所騎的這烏錐馬乃是匹千里馬,一行便可以半日不歇而不改其疾速。尋常的馬匹,壓根就趕不上牠的速度,所以跟在水寒後面的隨從追得甚是吃力。
「少爺——」後面的隨從若琛氣喘吁吁地喊道:「請您稍微休息一下吧!我和馬兒都快要不行了!我們反正又不需要如此趕路,何不稍事歇息呢?」
「啊——對哦!」水寒想了想恍然大悟,「反正我也不知道該從何找起,幹嘛這麼趕呢?歇一會兒也不錯。」
他們主僕倆便找了處清幽的溪水旁,勒住馬匹讓馬匹吃草、飲水;並且取出乾糧來止飢.吃完後他們倆便倒臥在小溪旁聽著蟲鳴、鳥叫,聞著花香,好生悠閒。
若琛過了良久方才開口問道:「少爺,請恕我多言。您為何要答應那老頭兒出來找尋司徒芷綾呢?他自己管教女兒不嚴,所以才會捅出這個大樓子,怎麼自己所犯下來的錯誤,要叫少爺您來收拾呢?」
「不得無禮!」水寒出口制止若琛的話。
若琛卻又繼續說:「少爺!我是為您打抱不平!您壓根就不知道有司徒芷綾這個未婚妻,而她父親卻以您騙婚為由,硬是找上門來胡鬧,還逼得您不得不遠離家門,四處尋找這名女子,誰曉得她是死是活啊!」
「胡說八道!」水寒搖搖頭,「我自己做事有我一定的主張,任何人也無法左右我的想法。此次出門尋找司徒姑娘,大半是我的意見,何來被逼之理,你說此話,是否想要說我太沒有主見了呢?」
「這——小的不敢!」若琛顫著聲音說道:「小的只是覺得這樣……」
水寒笑著接口:「這樣一來,我吃虧大了是嗎?其實我此次出遠門,並非是專為尋找司徒姑娘。」
「哦?那麼少爺您還有何事?」若琛聽見水寒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的柔情,不禁覺得奇怪。「是不是您是要來尋找……紅粉知己?」
「別瞎猜了!」水寒甩甩頭,怎麼會突然想起那位活潑俏皮的湘涵呢?她可真是令他魂牽夢繫了。
他停頓了一會兒後說:「你休息得也夠了吧,我們還是繼續動身前往尋找吧!免得耽誤時間了!」
「少爺,莫非您有預算時程嗎?」若琛站起身,「否則,您為何會說出耽誤時間的話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