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洛樵薰
「幹麼啦。」一把推開方若琮那只擾人的手,方若決老大不爽地叫道,竟敢阻擋她看帥哥,有罪。
方若琮不怕死地乾脆整個人檔到她面前去,讓段昂的酷臉變為他自己的陽光笑臉,「老姊,你親愛的弟弟在呼喚你喲!」
「啪!」一個熱騰騰的大鍋貼賞在方若琮的臉上,方若決眼中射出萬丈殺人怒氣地光芒瞪著他,「你欠扁是不是?」
方若琮無辜地撫著自己受創的俊臉,喃喃自語地說:「每次都打了才在說。」哎!這種苦差事,下次還是少接的好,他委屈地拋了個白眼給安逸的坐在不遠處,正在接受PUB內眾家女性朋友傾慕眼光的段昂。
「還不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是不是?」揮舞著拳頭在方若琮面前揚了揚,方若決惡聲惡氣地說道,所有的淑女風範全給她丟到背後去了。
「也沒有什麼事啦……」然後他看見老姊殺人的目光才慌忙改口,「有事、有事,我是想問問你最近為什麼都沒看到柔姊?」
「我怎麼知道,大概工作忙吧。」說著,方若決還把握時間地調了一杯酒遞給方若琮,「哪,這杯酒端去給段昂。」
被派來問問題的方若琮登時傻在那裡,然後忘了自己的任務,開始對方若決不平的指控,「老姊,有時我發現你實在是很偏心耶。」對他這個親弟弟,就沒見她這麼好過,還特地調酒給段昂喝咧。
哎!想想,或許他真投錯胎了,如果他不是她弟弟的話,或許她就不會一視「不」同仁得那麼徹底了,她那根本不叫偏心,而是現實!當然,這番話他可得穩穩地藏在心裡,否則就是皮在癢啦。
「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你少廢話,快端去啦。」方若決對他地指責毫不以為然,誰教他要當她弟弟呢,莫怪乎不能得到她的青睞,就認命點吧。
「可是我話還沒問完那。」方若琮死賴著不想走,任務沒完成,回去又要被昂轟,他又不是犯賤,弄得兩面不是人。
「你到底要問什麼啦?」不耐煩地吼完方若琮,方若決又拿起酒杯勤奮地擦著,然後眼睛又粘到一身酷勁的段昂身上去了。
「柔姊什麼時候才會再來店裡?」方若琮打算速決地完成任務,然後遠離正在思春中的女人,以後打死也不會再接受這種拜託了。
「你幹麼一直問小柔的事啊?」方若決好不容易總算肯正眼瞧他了,懷疑地看著他,「難不成你對小柔……」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方若琮忙不迭地否認著,就怕他老姊亂點鴛鴦譜,那他會被昂給剁了。
看他那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方若決相信自己歸納出的結果是對的,「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你老姊一定會幫你的。」她挺有義氣地重重拍了方若琮的背,表示她也可以是個愛護弟弟的好姊姊。
「真的不是啦。」方若琮朝她惶恐地猛揮動著雙手,老姊那副樣子看起來真可怕,她什麼時候那麼好心了,「老姊,你可不要亂來。」
「我懂、我懂,」方若決欣慰地拍著他的肩膀,「老爸、老媽要是看到他們的兒子總算是開竅,想要定下來了,也一定會倍感安慰的。」
想他這個弟弟,打國小開始就是眾家女生追逐的對象,到了大學時更是氾濫、嚴重,幾乎每天三餐都有人自願料理,家裡壓根就不用擔心他會吃不飽,被女生寵壞了的地,根本就不想交女朋友,他的說法是——反正有那麼多女生疼他,當然是比只被一個人疼來得幸福啦,他就不要破壞這份幸福了。
見方若決壓根沒將他的話給聽進去,自顧自地在計劃著怎樣去湊合他們,方若琮眼看事情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衝動地便脫口而出,「老姊,真的不是我啦,要追柔姊的那個人是昂。」
「喔,那也不錯……」方若決點點頭,才剛要贊同時,卻忽然發現不對勁,她愣了一下,然後眼睛慢慢地睜大瞪向他,「等等,你剛剛說什麼?要追小柔的人是誰?」
方若琮吞了吞口水,看他老姊那副好像要砍人的樣子,端著那杯她說要給段昂的酒悄悄退了幾步遠,才小心冀冀地說:「是昂。」他不知道一個女人失戀時可以恐怖到什麼程度,而他也不打算領教,離遠一點,他生命安全才有保障。
「是他……」方若決失神了好一會,回過神來發現方若琮正以不著痕跡的方式漸行漸遠,她好笑地睨著他,「你幹什麼,怕你老姊我吃了你啊?」
「不是……」方若琮乾笑地否認著,腳下卻也不敢休息,依然執意往「安全地帶」而去。
「不是,休幹麼愈走愈遠?」
啊,被發現了,方若琮定在那裡,然後才慢慢地踱回去,「老姊,你聽我說,世界上不是只有昂一個男人,你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他嘗試著以老掉牙的台詞安慰她。
「廢話,我當然知道,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她瞪了方若琮一眼,然後迷戀的眼神轉向貝斯手阿勳,「你看阿勳,簡直是帥呆了。」
喔,他那頭及肩的長髮,酷似布萊德彼特的Face,真是帥到讓她心臟麻痺,怎麼她以前從來就沒發現呢,段昂算什麼啊?
看著馬上轉移目標的方若決,方若棕不禁啞然失笑,看來是他多慮了,「那你會不會幫昂?」
怎麼,當她方若決那麼小氣啊?「會啦、會啦,我一定會幫他們製造機會的,你儘管放心好了。」她爽快地點頭。
方若琮放心地端著酒轉過身,「那沒事了,我幫你把酒端去給昂。」
「等一下、等一下,」方若決叫住他,「你應該端去給阿勳才對。」她指著阿勳的所在地。
轉得可真快,方若琮無奈地轉變方向,往阿勳坐的那一桌而去,阿勳正不知和鍵盤手Ban在聊什麼,笑得很開心,「是是是,我這就替你端過去。」
瞪了他的背影一眼,方若決拿起電話,準備追緝逃友。
咦?不通,沒關係,自己有得是時間,待會再打,反正那麼久沒見到小柔了,也得召小柔來當免費義工,讓她活動活動筋骨,免得生繡。
第四章
「砰、砰、砰!」三聲槍聲在柳妤柔家附近響起,驚得群狗們狂吠不已,連汽車的防盜器也跟著大響。
「怎麼這麼晚還有人在放鞭炮啊?」看了眼已指在士函時針,柳妤柔皺了皺眉說,她暗忖,又不是中秋節,真沒公德心。
坐在一旁的聶行風攏緊了眉,那是組織聯絡的信號,有事發生嗎?「我出去一下。」說著,她不理會柳妤柔詢問的眼光,逕自走出去,孤傲的本質似乎又回來了,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態讓她想多問也不敢。
走出公寓,聶行風便看見兩個身著黑衣的人恭敬地站在那邊,「少爺。」
他毫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他們,他知道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都在義父的眼中,「漾」的情報能力雖不足以稱頂尖,但也堪為一流。
他當然知道他們在跟監自己,只是沒有侵犯到他的隱私,他懶得出聲罷了。
「有事嗎?」他冷冷地睨著他們,姿態很狂傲,也很凜人,那兩個人根本就不敢抬頭正視他。
「老爺有事找您,要您回去一趟。」敬畏地將身體垂成四十五度,那兩個人盡忠職守地說道。
「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再淡漠地掃他們一眼,聶行風便自顧自回公寓去了。
他得回去跟那小女人說一下,不然她又要窮擔心了。
「發生什麼事了?」見他回來後,似乎又恢復為那個平易近人的聶行風,柳妤柔才敢大膽地問道。
「我家人有事找我,我得回去一趟,車借我。」聶行風邊說著,邊抓起她放在電視邊的車鑰匙。
「那……」你還會回來嗎?
柳妤柔緊緊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的蠢問題出口,人家都要回家了,當然在家有私人醫生醫療會比較好,總比在這邊讓她這個只會包圓筒形,想要當護士都不及格的人包紮要強得多。
可是……她心裡酸酸苦苦的感覺是什麼?為什麼她會覺得眼眶熱熱的?
看出她的異樣,聶行風給了她一個笑容,搖搖他的車鑰匙,「放心,我會騎車回來還你的,還有別忘了,我的傷還沒好呢。」
不覺眼眶中已滿是淚水的柳妤柔,淚眼迷濛地看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
「乖乖地在家等我回來。」輕輕在她上頰上落下一吻,似是在允諾什麼似的,聶行風便拿起外套出門了。
當聶行風騎著那輛五十CC的小綿羊回到「漾」的總部時,所有看到的人全都傻了眼。
「少……少爺?」門口的手下再三揉揉眼睛,想要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事實」,而不是一時眼花看錯了。
聶行風甩也不甩他,逕自將鑰匙丟給他,「騎去停好,丟掉的話……」瞇著眼睛威脅他,「拿你的天王星來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