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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文 / 水心

    「千儀,發生什麼事了嗎,要不然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知是錯覺,還是真有其事,林敬弦一直覺得她今天怪怪的,好像心頭壓了很多事似的,讓他想問卻又怕惹她不開心,以至於在忍了許久之後才開口。

    怎麼辦,她還是沒有勇氣。郁千儀真被自己的怯懦氣死。

    「到底怎麼啦,快點告訴我!」見她眉頭深鎖、一聲不吭,要他不緊張都難。

    她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該怎麼說才好?郁千儀不斷地在腦海中思索該用哪一句話當開場白,卻始終找不到一句合適的,只得依舊用沉默回應。

    「千儀,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不要嚇我!」她反常的表現讓一向沉穩的林敬弦失去了耐性,思緒不斷往壞的方向飛去,嚇得他急忙問她。

    「我、我……」郁千儀支支吾吾的,就是無法說出要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是工作不順利,有人欺負你,還是身體不舒服?」林敬弦盡可能地把盤旋在腦海中的種種臆測說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淚水伴隨著連串的歉語溢出眼眶。

    「什麼?」她突如其來的眼淚與話語讓他有些錯愕,他不明所以的凝視著她。「你說對不起我是什麼意思?」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嗎?

    「我……」該怎麼說才好呢?

    郁千儀越想要將分手的事說出口,口齒就越不聽使喚的結巴起來。

    「不要哭了,先把眼淚擦擦,等情緒平復下來再慢慢跟我說好不好?」林敬弦見她眼淚越掉越多,都快像是個旋不緊的水龍頭,雖然心裡頭急於知道真相,卻也不想將她逼得太緊。

    「敬弦。」他要是知道她要跟他說的事,他還會待她像現在一樣的溫柔嗎?

    「不哭、不哭。」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徐徐拭去垂掛在她頰上的兩行清淚。

    「敬弦……」讓她下地獄吧,她竟然辜負了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別哭了,有話好好說,不管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我都會原諒你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哭了。」他輕聲細語地哄她,只為了止住她氾濫的淚水。

    不過那也是他的真心話。

    既然他都願用一生的時間來寵愛她、呵護她,又怎會在意她犯的任何一項錯誤呢?

    雖然他並不瞭解她口中所說的對不起他是指哪一樁事,不過他不在意。

    「不會的!你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那是他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如果他知道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會像現在這般心平氣和的。

    「到底是什麼事?」

    雖然她語焉不詳,但在瞧見她的反應如此激烈之後,林敬弦不免也開始正視事態的嚴重性,不再等閒視之。

    一股不安的氣息正慢慢的竄進他的心裡。

    「敬弦,我……」郁千儀深吸了一口氣,決定不再逃避。「我要跟你分手。」

    「咦?」她在說什麼?他怎麼會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的腦袋呈現全然的空白狀態。

    「敬弦,別這樣。」他空洞無神的眼眸讓她害怕。

    「你在說什麼?」一定是他聽錯了,不然他怎會聽到她說要跟他分手?腦袋緩慢恢復思考能力的林敬弦,為了確認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而不是她說了奇怪的話,他重複剛才的問話。

    「我說……」他的反應讓郁千儀十分猶豫,不曉得該不該再說一遍。「我、我說……」她吞了好幾口口水,就是提不起勇氣將分手說出口。

    「我要知道,你說!」他的態度非常堅決且強硬,毫無商量的餘地。

    「我說我要跟你分手。」她的聲音細若蚊蚋,幾不可聞,頭也低到不能再低。

    「你要跟我分手?你說要跟我分手!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林敬弦不敢置信的對她吼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一場風暴就要向她席捲而來了吧,郁千儀如是想著。

    「沒有胡說八道會說出這麼荒謬的話來嗎?你頭殼壞掉啊?」此時此刻,什麼涵養、風度全都是狗屁,林敬弦只知道他沒辦法接受從她口中吐出來的這件離譜的事。

    「或許吧。」

    她也覺得她的腦袋一定是壞掉了,不然怎麼會為了一個認識不深的男人,而選擇放棄她原本平順無波的愛情?

    「既然你也有同感的話,就不要再說這些無聊至極的話。剛才你說的那些,我也會把它當作玩笑話,不會記在心上的。」他希望這令他膽戰心驚的事能盡速畫下句點。

    「敬弦……」該怎麼說他才會懂呢?

    不管如何否定她說過的事,她和他之間都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為變質的感情覆水難收。

    即使她繼續留在他的身邊,所有的事情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模一樣了。

    「你不要再說了,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聽,好嗎?」宛若在自我安慰,林敬弦一邊說著一邊笑著,試圖在談笑風生間化解他感情的危機。

    說他是鴕鳥心態也罷,說他是縮頭烏龜也行,他絕不跟她面對面談分手的事,因為他比誰都明白,一旦說出口,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雖然他很想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弄個一清二楚,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險。

    「敬弦,你不要躲避好嗎?事情既然發生,我們不可能假裝它沒發生是不是?所以求求你,不要這樣。」凝望他燒灼著痛楚的雙眸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郁千儀心裡心痛如絞,卻不想因此把問題拖著,否則她今天約他出來攤牌的意義就不復存在。

    「我不要哪樣?」林敬弦揚高聲調。「我不要哪樣啊?」

    她何苦逼他?何苦為難他?

    「敬弦,我今天出來就是為了跟你把話說清楚,因為我不想欺騙你,不想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那對你而言太不公平!」她頓了頓,喘了一口氣後繼續說:「我知道我突然說要跟你分手非常過分,也非常沒良心,因此我不敢奢望你會原諒我,我只希望你把我忘了,就當從來不曾認識我這麼一個壞女人。」

    「言下之意,你要和我分手是因為有了第三者?」痛楚正一點一滴地侵蝕他的心。

    「嗯。」郁千儀愧疚的頷了頷首。

    他的臉色好難看,他不要緊吧?

    「他是誰?」事已至此,他和她怕是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不過就算是死也得要做個明白鬼,他要弄清楚自己被莫名其妙橫刀奪愛的原因。

    「這……」她在猶豫著該不該招出他的名字。

    「難道我連是誰搶走你的都不能知道嗎?」她竟然如此袒護那個第三者!

    林敬弦覺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片一片的碎裂,而且再也沒有癒合的可能。

    「不是……」她該怎麼說才好?

    「千儀,對我公平一點,就算是失敗我也要知道敗在哪裡?敗在誰的手上?否則我是不會甘心的。」他沉痛地說著,語氣令聞者鼻酸。

    「他是……」

    她該不該說呢?

    隱瞞事實對他的確有欠公允,可是道出真相又怕會惹出事端,那實在非她所願。

    「告訴我他是誰,我不會傷害他的,你放心。」他看出她的擔憂,心痛的感覺也益發加劇。

    他和她之間怎會走到這個地步?他真的不明白。

    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怎會幾天不見她就要跟他談分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滿腹的疑惑加上濃烈的醋意,林敬弦幾乎要瘋了。

    「真的,你保證?」郁千儀有些半信半疑,因為他那副心思難測的模樣令她有些不安。

    「我保證。」多年感情竟換來她這般不信任,他的付出到底算什麼?林敬弦感到相當的心寒與失望。

    「他是……他是連竟堯。」郁千儀掙扎了下,終於說出第三者的真實身份。

    「連竟堯!?你說的是連竟堯?你的採訪對象,民福黨的秘書長?」林敬弦瞠目結舌,用一種如遭雷擊的表情反覆的向她確認。

    太出乎人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真的是太吃驚。

    「嗯。」也難怪他會那麼驚訝,因為他和她實在很難聯想在一塊。

    「什麼時候……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細細回想,林敬弦這才驚覺那一天他提起連竟堯時她臉上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不尋常的反應,其實早就有跡可循,是他太笨才會被蒙在鼓裡猶渾然不知。

    「怎麼說呢?」如果說他們昨天才正式開始交往,會不會太誇張?

    「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越問心越痛,但他卻不願放棄知道真相的權利。

    「我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郁千儀搖頭否認。

    「既然在一起不久,是什麼理由讓你毅然決然選擇了他,甚至放棄我們這段感情也在所不惜?」他不能接受她變心得如此容易,所以講起話來不免有些咄咄逼人。「是因為他權勢大,還是因為他錢多?」

    「都不是。」她才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子。

    「不是嗎?」林敬弦憤慨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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