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葉心
是的,應該是她看錯了。不會是段曉晨的,不會是他……就算是他又如何?她又沒做錯事!不知怎的,呂冰蘭這一夜只覺得心情沉重,再也開心不起來。
「起來!」
咻地一聲,曉暮感覺到身上的棉被猛地被掀開,冷風立時襲來。他緩緩睜開眼。「哥,你怎麼了?現在才過了……半小時,你怎麼回來了?」
「你管我?我喜歡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這是我的病房、我的床。起來,我要睡覺!」段曉晨煩躁地一腳踢開段曉暮,翻身上床。
「哎唷!」被踢下床的段曉暮揉著發疼的屁股皺眉,「你怎麼了嘛?幹嘛氣沖沖的?剛剛出去的時候被人欺負了?」
「哼,我要睡覺,別吵我!」段曉晨被子一蓋,將自己整個掩住。她要跟誰出去又不關他的事!隨便她!人家還明蓮花跑車來接她呢,她當然高高興興跳上車跟人家走啦!
睡覺!睡覺!這根本不關他的事……她愛跟誰出去,都不關他的事!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段曉晨發出沉穩的鼾聲。
「睡著了?」段曉暮苦著臉。心裡哀喊著,不要啊!衣服還沒換回來,他穿著病人的衣服根本無法回家呀!怎麼會這樣?
「曉晨哥,來,嘴巴張開。」
呂冰蘭的腳步猛然停下。她站在門外,側著頭想聽清楚。
「嗯,這水果好甜!真好吃。」
這是段曉晨的聲音?看來他的心情滿好的嘛!呂冰蘭暗啐。
「曉晨哥你好壞!就只有水果甜嗎?人家我就不甜嗎?你說呀!」
女子撒嬌的聲音穿透門板傳進呂冰蘭耳裡,她忍不住雞皮疙瘩掉滿地。不一會兒,曉晨呵笑的聲音又傳來……唷,他好像挺享受的嘛!男人,就愛吃這一套!
「曉晨哥,人家一大早就請假來看你,你應該表示一下你的感激嘛!」
終於,真面目露出來了!呂冰蘭的嘴角冷冷揚起。她倒要看看這女的有什麼要求?
「曉晨哥……你親我一下好不好?人家好早以前就想……啊!曉晨哥,你……」
「抱歉,巡房。」呂冰蘭繃著俏臉開門入內。站在門口的她盯著倚在床邊、差點兒就貼在段曉晨身上的女子瞧,總覺得她好面熟?啊,她是某台的新聞主播!
「曉晨哥,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女子笑盈盈地在段曉晨的頰邊獻上一個吻後,一臉陶醉的表情側身閃過呂冰蘭,走出病房。
「看不出來你挺受歡迎的嘛!」呂冰蘭抓下掛在頸子上的聽診器走近段曉晨,濃濃的醋意不自覺地湧現。
段曉晨細細地看著她,眸光閃爍,旋即不經意地聳肩。「工作上認識的,大家也滿有話聊。」自己是不是發神經了?段曉晨暗自忖度。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如此眷戀她的美麗與嬌俏!
那又如何?她早已名花有主了!「又要檢查?我已經痊癒了,我想辦出院。」看著呂冰蘭一步一步的接近,段曉晨發覺自己竟有些緊張!
呂冰蘭的視線一直離不開段曉晨那線條剛毅的嘴唇。他剛剛吻過那女人了吧?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柔軟嗎?還是像他顯現出的那般剛毅?天啊!她在想什麼呀?「出院的事我會跟主治醫師提,得由他作決定。」
段曉晨頷首,垂下目光,他不想再讓她美麗的倩影映入自己的眼簾。
氣氛凝滯,呂冰蘭強迫自己自他身上調離視線,「你急著出院,是為了想和剛剛那女子在一起?」
不、不會吧?她發燒了是不是?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呂冰蘭暗啐道。
段曉晨猛然抬頭看她,「……這不關你的事。」從她一進門開始,他就強忍著不問她和昨天那個男人的關係;既然他都沒開口,她當然也不能問!這才公平!
這麼說就是「是」嘍?冰蘭沒由來的一陣氣悶,「你別在醫院裡親親熱熱的,難看死了!也不怕讓別人看見不好意思。」她氣嘟嘟地走到病床前,「動作快點,我還要到別的地方!」
段曉晨被呂冰蘭語氣中的怒意惹惱。見到她與自己相隔不到幾公分,頓時蠢蠢欲動起來。段曉晨瞬間伸出手臂猛然將呂冰蘭摟向自己,她因為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他壯碩寬闊的胸膛中!「你、你做什麼?」呂冰蘭憋住氣息、仰著小臉瞅視段曉晨,雙手撐抵在他的胸前。
「不做什麼,只是你這種說話態度讓我不是很滿意!」段曉晨收緊摟著她的臂膀,呂冰蘭只能順從地更加貼近他。
「你放開我,被人撞見怎麼辦?」虛掩的房門隨時會有人進來,呂冰蘭推拒著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可是,他的唇、他的氣息……離她太近,讓她全身處軟乏力!
「被人撞見?」段曉晨原本笑咧的嘴在憶起昨天她坐上跑車那一幕時逐漸合攏,他低下頭,欺近呂冰蘭,嗓音低沉:「你不是怕別人看見,你是怕『某個人』看見!」
「你在說什麼?」呂冰蘭在掙扎時無意間碰觸到段曉晨結實精壯的手臂,因為感受到段曉晨十足的男人氣息,而心中一驚。
「別裝傻!我看到了,你昨天高高興興地上了那個男人的跑車!」段曉晨更加欺近呂冰蘭,幾乎是額頭抵著額頭說話。
「真的是你?你怎麼能離開醫院?」兩人距離之近幾乎讓呂冰蘭暈眩。
「哼,你昨晚和那男的出去做什麼?肯定很快活吧?」
他怎麼能這樣說?好似她是個行為不檢點的浪蕩女!呂冰蘭挺起胸,動手戳他。「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剛剛還不是和別的女人在這兒又親又摟的?你以為我沒看見?」
「胡說!我哪有又親又摟?」段曉晨伸手攫握住呂冰蘭戳動的右手。
「你有、你就是有!還想要賴?」不知怎的,呂冰蘭突然覺得委屈!
「就跟你說沒有……」段曉晨緊盯著她喋喋不休的唇,終於忍不住衝動俯首攫住她的唇瓣!
呂冰蘭瞪大了雙眼,腦中頓時成了空白!他的唇好柔軟,輕輕柔柔地摩挲著她,有種難以言喻、心動的感覺。她緩緩閉上眼,沉醉在段曉晨如暖風拂人般的親吻中。
突地,他的輕淺啜吻轉為濃烈,舌尖挑弄著呂冰蘭的唇瓣,更深地探入。呂冰蘭無言地承受他的入侵,不覺嚶嚀出聲,惑人的輕吟讓段曉晨撩撥靈動的唇舌更顯羈狂肆虐!
猛然收起狂吻攻勢,段曉晨緊摟著懷中的呂冰蘭;緩緩伸出手,以粗糙的長指輕撫她紅灩的唇瓣。
呂冰蘭止不住輕喘,羞怯地緊靠在段曉晨懷中,不敢抬頭看他。
「真過分!」突然,她想起了某事,推開他撫摸紅唇的手,凝眸望他,瞳眸中儘是譴責。「你把我當什麼?剛剛才吻過別人,現在又來吻我!你……」
段曉晨揭著嘴角將她的右手執到唇邊,輕輕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嘴上雖然是這樣講,但呂冰蘭的口氣已變成嬌嗔。
「只是這樣。」他的眼眸、嘴角滿是笑意。
「什麼?」呂冰蘭困惑地眨眨眼。
「我說,我剛剛只是親了她的手背而已。除此之外,我什麼也沒做!」他又不是色狼,哪會隨便吻人?她竟把他想的這麼齷齪!
「真的?」她仰首輕問。
段曉晨重重地點頭。
「我才不信!你沒看到,她剛剛的神情有多陶醉!一個手背上的親吻就能讓她如此迷醉?」呂冰蘭猛然站起身,退離段曉晨的懷抱。
「對,就只是一個手背上的親吻。」段曉晨更是肯定地點頭。
「放羊的小孩!」呂冰蘭輕嚀一聲,轉身跑出房外。
放羊的小孩?段曉晨側頭思忖,「這什麼意思?她是說我說謊嘍?」會過意來,他幾乎衝動的想追出門外。
但段曉晨不知道呂冰蘭跑出去時,臉上並沒有怒氣,只有淡淡的紅暈與輕輕的淺笑。
凌晨一點多,醫院病房的走廊上空蕩蕩的,忙了一天,幾乎所有人都已睡下,只有醫療機器的運作聲在四周規律的響著。
段曉晨自交誼廳中走出來,無趣的伸個懶腰。深夜的無線電視都是舊片重播,都沒有一些「賞心悅目」的養眼劇情出現!他咕噥著正想回房去,卻在轉角處瞥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有問題!警察地直覺告訴他。
段曉晨立刻閃身到角落處遮蔽身形!從那高大的身影看來,應該是個男人。他亦步亦趨地跟著男子,最後來到一個房間。
待男人進入房間裡,段曉晨這才小心翼翼的現身。他仰起頭一看……藥品室?
基本上,深夜到藥品室來並不是一件可疑的事,但若是那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偷溜進去,就教人不由得懷疑!
曉晨側頭思索如果自己沒認錯的話,剛剛那男人應該就是昨晚開著蓮花跑車來接冰蘭的男子。他幹嘛半夜神色詭異地進去藥品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