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葉心
隔天早上。
一陣震天價響的女性尖叫聲成了起床號！
寒雅煙嘟翹著嘴迎接她在宋南真身邊的第一個早晨。
想到早上剛睜開眼就有一隻「長毛象」映入眼簾……她只想再次大叫。
哭喪著臉窩在沙發裡，寒雅煙動也不想動，只想哀悼自己受創的眼睛。在腦子裡想像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一回事！這種「景觀」如果是屬於自己珍愛的男子那也就算了，可是……
「雅煙小姐，我幫您梳洗好嗎？」一個柔細的聲音響起。
寒雅煙抬頭一看。好可愛的小女孩呵！她滿心歡喜的拉著她的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琪，管家媽媽要我來照顧您的起居。」
「可是你還這麼小。」
小琪立刻嘟嘴抗議，「我才不小，我已經十八歲了，是成人了！」
「真的？看不出來你……」
寒雅煙話還來不及說完，房門已經被拍開。宋南真頎長俊逸的身影像陣風似的旋進來……「動作快一點兒！」
寒雅煙眨著雙眼，「我們要去哪裡嗎？」她刻意瞟了宋南真一眼，見他渾身包裹在清爽帥氣的休閒服裡，她放心地暗自吁了口氣。
她一抬眼，便對上宋南真邪氣的眼眸，「你在擔心什麼？」他微揚的嘴角隱含著一抹嘲諷笑意，教人心慌、也教人怦然心動！
「我才沒有擔心呢！」寒雅煙倔強的反駁，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宋南真不想戳破她的羞澀，揮揮手，快步踏出門外，「動作快，曉暮在外頭等我們！」
頂樓一百多坪的格局裡，僅有一小部分區隔為董事長室，供作辦公與接待貴賓之用；剩餘的空間，經過刻意的區隔開來，便是宋南真的住所。
住在公司的樓上當然是為了方便，反正他數來數去都是一個人，除了管家和幾個傭人外，也沒什麼家族成員——當然，偶爾會帶個女人回家過夜……你知道，男人嘛！
「為什麼我要動作快一點？」寒雅煙跑出去攔住他，「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嗎？」雖然目前她的處境危險，但她也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讓人牽著鼻子走。「你應該事先跟我報備今天的行程，還有…」
宋南真側轉過身淡淡地盯著她，「我沒有說我們要出去。」
他的唇輕輕掀動，好性感……寒雅煙驚覺自己視線的轉移，她連忙低下頭，深怕被宋南真發現。
烏亮的披肩長髮順著她纖細的圓柔肩膀輕滑下稱，落在她玲瓏隆起的胸部曲線上。這一幅絕美畫面，緊緊吸引住宋南真的目光！
靜默半晌，宋南真咳了一聲，抓回自己的脫韁的思緒。「還有一點，我希望你能搞清楚……」
話還沒說完，宋南真就聽見寒雅煙的抽氣聲。
「你真沒水準！居然對我這種身份高貴的人用上『搞』這個齷齪下流的字眼，你……」寒雅煙辟哩啪啦的還想繼續大肆鞭伐。
為了迅速圖個清靜，宋南真大掌輕輕一推，將寒雅煙囚在自己的臂彎與牆壁之間。
望著宋南真俊臉的特寫，寒雅煙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你、你想幹嘛？」
話一出口，她巴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吶，身份高尚、品德高貴的她居然說出「干」這個字？
宋南真揚起眉，也注意到這一點，他揚起嘴角閒適地淺笑，「讓我們『搞』清楚一件事。你現在是站在我的地盤上，吃的是我的糧食、用的是我的資源、享受的是我的保護……你有什麼異議嗎？」
寒雅煙癟起嘴，搖搖頭。
「所以呢，我要『搞』、還是要『干』，都無所謂。你說對不對？」
宋南真的食指在空中畫圓甩蕩，顯然十分享受這種無與倫比的優勢。
寒雅煙嘟起嘴、撇開頭，「隨你怎麼說！」下流、下流、超級下流！她在心裡啐罵數十聲。
「好。這麼說我們達到共識了，明白了我才是這裡的主人。」宋南真邪氣一笑，食指緩緩撫上寒雅煙鼓脹的臉頰、再順勢輕輕畫著她嘟翹的唇形。
寒雅煙心跳一百地蹙眉瞪向宋南真，卻意外迷失在他唇邊那抹似笑非笑、似正亦邪的狂妄不羈中。
「還有沒有事要問我？」深吸口氣，宋南真克制著洶湧的情慾，猛然退離她身邊……天！他這輩子見過多少女人，卻不曾像現在這般迅速地被挑起慾火！
低垂著眼眸看著兩人的距離，寒雅煙因自己心頭湧上的失落感而吃驚。「為什麼要安排小琪服侍我？」她清了清喉嚨、壓低聲音詢問。
「你不喜歡她？」宋南真轉身回望，看見站在門邊一臉不安的小女傭。「簡單，你不喜歡她，我換一個就是了。」
「不是！」寒雅煙低喊，緊抓住宋南真的衣袖。她因瞥見小琪的受傷神情而難過。「我只是對你的安排感到驚訝而已，再說我自己會照顧自己，你不用……」
宋南真打斷她，「我只是希望她能陪伴你，或許你和她有可能成為朋友。」昨晚他突然意識到，她其實是孤單、寂寞的！「怎麼樣？你還是堅持要換人嗎？」他揚起眉等著她的答案。
「不用了……謝謝你的體貼！」羞怯地丟下這句感謝，寒雅煙噙著笑容跑開了。
這是第一次，她感動得想哭！
宋南真注意到了。他竟然能瞭解她？！他竟能如此細心地注意到她內心最真切的渴望——她需要朋友！她不想再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約莫一刻鐘的時間，寒雅煙窈窕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董事長辦公室裡。
一進門，她便意識到宋南真憤慨的瞪視。
「我記得曾經叫你動作快一點。」他像頭獵鷹盯著她。
這宛如命令式的語氣讓寒雅煙不服氣地揚起柳眉，「我已經很快了！短短十五分鐘，我要梳洗、穿衣服、化妝，還有……」
「女人就是麻煩！」他冷哼了一聲，下了結論。
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寒雅煙開口回了他一句：「說女人麻煩，你還不是照樣愛！」
她聽小琪說，她的主子……就是眼前這色胚子，三不五時就會帶個女人回家「溫床」，同一種貨色還不會「使用」超過三次！
「你對我很有意見？」宋南真收緊下顎，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你不也對我很不滿？」寒雅煙昂起俏臉，絲毫不露出怯意。
始終被晾在一旁的段曉暮冷眼旁觀著。不難看出宋南真被惹毛了，不過寒雅煙顯然也不讓鬚眉；鷹眼對杏眸，誰也不認輸！
「你們瞪完了沒有？我還有正事要辦吶！」段曉暮忍不住哀叫。
「放你一馬！」生起氣來酷似哥斯拉的宋南真，轉開視線。
「色鬼廢話多！」簡直可以媲美魔斯拉的寒雅煙可不示弱。
眼看著哥斯拉與魔斯拉的戰爭就要展開，段曉暮再白癡也懂得明哲保身、沉默是金，以免成為兩隻怪獸開打的炮灰？
眼見戰火一觸即發，突然，門口響起一陣敲門聲。
「進來！」低吼聲洩漏宋南真的憤怒。
「嗨！在做什麼？好熱鬧！」段曉晨優閒地踱了進來。
段曉暮和宋南真對視一眼。「哥，你怎麼來了？」
「想看看雅煙小姐在這兒好不好，車子一開就來了。」段曉晨直直走到寒雅煙身邊。
剛與宋南真鬧脾氣的寒雅煙如見親人，欣喜地望著段曉晨，忘情地拉起他的手擺動著，「我就知道段大哥對我最好了！跟某人完全不同！」話畢，她還不忘回頭瞪了宋南真一眼。
段曉晨看著寒雅煙甜美嫣然的笑容，幾乎沉溺在她唇邊的朵朵笑靨中。
宋南真倏地自椅子上站起，長腳一跨、長臂一伸，立刻將雅煙拉離段曉晨；用力一甩，將她纖細的身形甩在他身後。
段曉晨尷尬地笑了笑，「呃，南真，你這樣不好吧！雅煙小姐又不是你的女人，你實在沒有權力……」
寒雅煙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她想自宋南真壯闊的肩胛探出頭來，可是他不肯！
「南真，你在吃醋嗎？」她略帶疑惑地問著。
「閉嘴！」宋南真懶得理她。「大段，你不是很忙嗎？」
「我是很忙啊！只不過雅煙小姐是美國來的貴賓，再忙也得抽空探視一下呀！老弟，你說是不是？」
段曉暮嘴角一揚，「是啊，大段！」
「別叫我大段，我是你老哥！」段曉晨揮拳敲了段曉暮一記。
宋南真笑睇他，「什麼時候改性了？我記得你最討厭人家叫你『大段』了，你說那會讓你有開槍的衝動。」
段曉晨呵呵大笑，「我還是會有開槍的衝動啊！不過看對象嘛，現在已經改很多啦！而我不可能對自己的弟弟動手的，你知道，我是很有友愛精神的。」
「哦？」宋南真和段曉暮對視一眼，嘴角笑意無限。
始終被遮掩在宋南真身後的寒雅煙敏銳的感覺到房間裡的氣氛凝滯了。
段曉晨承受著弟弟和宋南真的注視，開始坐立難安，「呃，雅煙小姐，咱們家署長想見見您，請您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