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葉心
這該不會就是秋澄落淚的原因吧?
段曉暮扔下手中的短箋,邁步往浴室走去,輕輕旋開把手,沒上鎖的浴門應聲而開。
隱約聽見腳步聲的耿秋澄自蓮蓬頭下回首望向門邊,「曉暮?!」
段曉暮凝睇著她,留戀縈繞的目光難以抽離。
沐浴在傾瀉的水滴之下,耿秋澄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纏繞一身煙霧瀰漫的她宛若脫俗的精靈,外表是那麼地柔美,但又帶著一抹妖艷的氣質;顯得矛盾,卻又如此自然!自蓮蓬頭沖洩而下的水珠順著她的曲線汨流,他目不轉睛地盯著……
突然,他有一種上前舔舐的慾望!
「曉暮?那個……」耿秋澄嬌羞的望著他,直覺的伸手掩護住胸前。
她羞怯的凝眸睇他,「我正在洗澡,能不能麻煩你……」
出去——這兩個字她還來不及說出口,整個人已經包圍在他炙熱的氣息中。
耿秋澄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由得驚呼,「曉暮?你的衣服都濕了!」
「是嗎?」他低沉的嗓音透著誘人的磁性,段曉暮更加地欺近,將耿秋澄整個人囚困在瓷磚牆與他的雙臂之間。
耿秋澄幾乎無法呼吸!
段曉暮的凝視是那麼的熱烈,他的氣息又是那麼的狂炙……他一切的一切,對她是多麼的具有蠱惑力!她睇望他的俊臉,注視著他濕垂的髮絲,口中進出輕笑。
「你還不出去嗎?衣服都被水淋得……透了!」
他原本抵在牆上的手臂緩緩環繞上她的頸項,將她整個緊緊的擁住,俯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我會死嗎?」
她頓時心驚!
「不會、你不會!」她驚惶的伸手圈緊他的腰際,哽咽的低喊:「你不會死的!你不要嚇我……」
「這麼說是真的?」段曉暮揚起眉宇,瞅視耿秋澄的側臉。
「我不要你死!曉暮,你會活著,對不對?,你能給我保證的,是不是?」
段曉暮瞞望著她的淚顏,好生心疼!「這很難說。」他……不想騙她,
「除卻其他的因素不說,我是一個警察,你不能忘了這一點,每個工作都有風險,尤其是這一種職業。」
「我不要!既然是這樣……那你換工作!我要你立刻換一個工作!」耿秋澄擂起小拳捶打著他的胸膛。「秋澄!」他攢起眉心,嚴肅地扣住她的手腕。
她揚起臉,仰望他的臉……抽抽搭搭的哭得更大聲。「你不要離開我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嘛!曉暮……你答應我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要再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了……很寂寞,那種感覺很可怕呀!」
沒有人愛她,也沒有讓她愛的對象……她還活著嗎?被孤單深深包圍的她,還能算是活著嗎?她根本沒有活著的實在感啊!
「別害怕,我在這裡呀,你摸得到我、能觸碰到我,」站在蓮蓬頭下,任由水花沖得自己一身濕,他輕輕捧起她哭得漲紅的臉龐,俯首印下一串串啜吻,「感覺到嗎?我在吻你……我的親吻、我的撫摸……」他的大掌撫過她頸間的脈搏,指尖在她的肩骨上輕繞著。
「可是……」她緩緩閉上眼,感受水流沖激下段曉暮的溫柔與他掌心傳來的炙熱。
段曉暮驀地用唇舌攫奪她的言語,長驅直入的舌尖在耿秋澄的嘴裡挑弄、溫柔的撩撥,輕啜著、吸吮著,從輕柔到激狂,強勢地要求與之交纏。
她在他的唇裡呻吟,感受著段曉暮炙烈的愛,她伸手繞過他的頸項,緊攀住他的肩骨……感覺到他腰間的勃發,耿秋澄緩慢地蠕動、輕輕地貼著他磨蹭。
備受挑逗的段曉暮忍不住仰首輕吟。
他愛撫秋澄嬌軀的大手更是不羈,在她的雙峰上流連,緊跟著唇舌舔舐而至,將她的小蓓蕾納入口中一再吸吮、握在掌心中揉擰……
耿秋澄益發揚起的輕吟聲在嘩啦啦的水聲中隱約透露,就像迷幻的春藥般蠱惑著段曉暮,教他著實沉迷、不可自拔!
他凝眸攫奪她的視線。
耿秋澄無法自他的注視下移開,更無法忽視他在自己腰間輕柔撫摸的手指……她吸了一口氣,卻怎麼也吹吐不出來!
「你喜歡這樣……」段曉暮在她的耳邊低語,掩不住悸動的輕喘。「我記得你喜歡我這樣子對你的,是不是?」他說話的當口,開始輕咬她的耳垂,納它入口中吸吮。
強烈的快感與深刻的溫柔同時向耿秋澄襲來,她無力抗拒,只能緊攀住他,因為她相信,他會保護她。
「曉暮……」耿秋澄緩緩睜開眼,難掩羞澀的凝望著他。
「怎麼了?你……」
她朝他嫣然一笑,「在蓮蓬頭底下衝了這麼久,卻連襯衫都還沒脫。」
耿秋澄伸出手仔細解開他身上的襯衫衣扣,當他健碩的胸膛終於敞開,她傾身吻上他胸口結實的肌理,她自他胸前揚起眼眸,挑起的眉睫道出她的慧黠:「我也知道你喜歡什麼。」
「哦?」段曉暮輕笑。頓時覺得眼前的女子渾身充滿風情……
耿秋澄得意的揚起眉,妖媚的眼波流轉,她不更言語,彎身吮吻上段曉暮腰腹間的六頭肌……
他感到一陣哆嗦,倏地收緊腹部。
耿秋澄停住她的探索,伸手開始解去他的皮帶。
「你……」她……她想要做什麼?
輕咬著唇瓣,耿秋澄解開他褲子上的鈕扣,在他強烈的喘氣聲中慢慢拉下褲口的拉鏈。
段曉暮緊握著雙拳,企圖留住意識,然而,梗在喉頭的那口氣幾乎教他窒息。
但是……他更怕自己會死在耿秋澄即將對他撒下的魔咒中!
段曉暮驀地仰首,吼出他的快意呻吟!
「不行!不行……」段曉暮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支撐,他驀地伸手拉起跪在他面前的耿秋澄。
「你……」
「不行!我等不及了。」
段曉暮將耿秋澄壓抵在瓷磚牆上猛烈衝刺,訴說他對她無盡的愛……
「曉暮?起床了……曉暮?」躺在段曉暮的身邊,耿秋澄早已著裝完畢準備離開飯店。
今天是傑佛士集團的股東大會,也是她與御宿約定的日子——她加入他的組織,為他效力;相對的,御宿得幫她,在今天的股東會議上,奪回原本應該屬於她的總裁寶座。
老實說,她並不知道屆時會議會是什麼樣的情況?她真的能如願重登傑佛士嗎?她真會如御宿所說的,只要出席會議,露臉就行了嗎?
御宿說他已經打點好,只要她相信他。至於用什麼方式、什麼策略,甚至是動用到什麼人脈……那是機密,他不可能向她透露。
耿秋澄轉頭望向仍舊睡得酣熟的段曉暮,昨晚真的累壞他了……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是他自己不懂得節制,一再的要求,而且還一連換了好幾種姿勢……
耿秋澄轉開視線,凝望鏡子中的自己,輕聲歎息。其實,她也不是非奪回傑佛士集團不可,在她眼中,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他——這個愛錢、貪睡又霸道的段曉暮!
沒錯,就是這傢伙!但是……她想要一個公道,這是她有權向阿姨及柯希文索討的公道。他們讓她失去的,不只是集團總裁的位置……還有她的清白、她的自信、她的快樂……她忘不了他們帶給她的傷害!
因為不容易忘記,所以才叫做傷痛。
耿秋澄俯身在段曉暮的臉頰上印下一記親吻,緩緩起身離開。就讓他睡吧!等她自股東會議中回來再喚醒他也不遲。
被幸福記憶包圍的耿秋澄,忘了御宿曾提過的事……就這幾天——段曉暮的生命會有危險。
段曉暮自睡夢中甦醒,那已經是中午的事了。
「秋澄?」他從床上爬起身,惺忪的睡眼在空蕩的房間內搜尋。「不見了?」她會去哪兒呢?
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提醒他現在的時間,他飛快起身著裝。得回去小旅館看一看,不知道童鈴回去了沒?昨天下午,她說已經打聽出孩子父親的消息,她先去見他,要自己在旅館等……
她進行得還順利嗎?她真的找到了孩子的父親嗎?不行!他不放心,他得回去看看!
至於耿秋澄,她應該還會回來這個房間找他吧?等見完童鈴之後,他再回來等她。
段曉暮匆匆披上外套快步離去。
當他回到小旅館的房間,發現門扉虛掩著,房裡隱約傳來爭執的聲音。
「這明明是男人的衣服!」一個男子低聲咆哮,「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不是!你要我說幾遍才懂?」
童鈴氣急敗壞的聲音傳進門外段曉暮的耳裡。
「這是什麼?領帶、刮鬍刀、男用內衣褲……真的有男人!你他媽的賤女人!才跟我分手不久,馬上又交了個男人,甚至還帶到我面前向我炫耀?!」
男人的嘴裡又爆出更多不堪入耳的粗話,段曉暮再也忍無可忍,他長腳一踹,閃身入內。
「你……你是誰?」男子顯然駭住了。
段曉暮瞟了童鈴一眼,嚴肅地轉頭看他,「你就是讓鈴鈴懷孕的男人?」不是他愛挑剔……鈴鈴的眼光實在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