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子心
這個男人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連這種事都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隨口說出?
「你錯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就單單要臉。」早看出了她攻擊的模式,他氣定神凝,等劍尖一抵向胸膛時,他反手一撂,快如閃電般地回手。
雒予歆緊握於手上的劍差點反飛出去,事發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回神,只見岳遠持於手上的劍尖已朝她逼近,幾乎抵上了她的心口。
「認輸!」他嘴角噙著笑,劍尖抵在她襯衫的第二顆鈕扣處。
「為什麼?」予歆板起臉來,死不認輸。
不知為什麼,她心裡可是異常篤定,他不會真傷了她,或許是因為不捨得。
「我的劍尖都抵著你的胸口了,你還有勝算嗎?」不得不承認,他欣賞她不服輸的精神。
「那可不一定。」她瞪著他,與他僵持著。
「不一定?」岳遠輕輕一笑,微勾的嘴角洩露了他邪惡的念頭。「或許我會認為你的提議不錯。」
他的話中有話,聽來讓人頭皮發麻。
「你什麼意思?」予歆開始覺得不對勁。他眸子裡躍動的光量令她不安。
「什麼意思?」他嘴角的笑又劃深了些,然後出手疾且快,劍尖一挑,一顆扣子凌空躍起,接著空氣中傳來一聲不搭的尖叫。
「啊!」胸口一涼,予歆很快發覺到第二個顆鈕扣不見了。「色狼!」壓抑不住心頭的緊張,她紅著臉。
不喜歡拘謹的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本來就沒扣,而現在第二顆又被岳遠的劍尖結桃飛了,上衣敞開的程度剛好到了引人遐思的位置。
她嫩綠色的胸衣若隱若現,上頭還綴著令人血脈賁張的鏤空蕾絲,包裹著飽滿渾圓的胸脯,足以讓所有男人失控。
「我不是狼。」岳遠慢條斯理地否認,他收回手上的劍,一步步逼近她。
以狼來稱呼他,未免太貶低他了,他倒寧可她以豹子來稱他,因為他絕對有豹的狩獵本能,還有優雅不失定性的本領。
「還說你不是?」予歆氣極了,翻眸瞪著他。
迎著她的瞪視,他又聳肩一笑,目光更是大刺剌地落在她的胸口。
「我沒有狼的急切。」他不搭地說著。
是的,豹跟狼的差異,便是在於獵食時,狼是直接且狂悍:而豹則是懂得狩獵的原則,先盯上獵物,緩逼逗弄之後,再採取行動。
「不要臉!」予歆因他刺耳的話再度展開攻擊。
空氣中有著幾聲金屬撞擊的響聲,然後拔地的尖叫聲再度響起。
「啊!」護著胸口,她的第三顆鈕扣再度失守。
岳遠微微勾起了嘴角,一記響亮的口哨聲由他嘴裡傳出。「果然如我所想,你真的美極了!」
不吝嗇地給予讚美,他的眸光變得灼熱,似要將她給焚燒了般。
「你敢再削掉我一顆扣子試試看,看我不把你給砍成十八塊才怪!」予歆忿忿地瞪著他,顧此失彼地一邊拉著敞開的衣襟,一邊應敵。
她的威脅換來他一陣朗笑。
「不削鈕扣?」他的黑眸剎那間又沁入一絲邪氣。
轉被動為主動,岳遠接下來的攻勢可說是絕對猛烈,雒予歆難以招架地節節敗退,直到被逼到了牆邊。
只見劍光又起,空氣中倏地傳來一道銳氣,刷地一聲,她左邊袖子的線頭應聲撕裂。
「你……」喘著氣,她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纖細粉嫩的臂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他的眸光大刺刺地,從她粉嫩的臂膀到她完美的渾圓,毫不避諱地打量,盡情飽覽。
迎著他肆無忌憚的眸光——那彷彿已將她愛過千萬遍,亦似能噴火的視線。
「我、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半晌之後.她的情緒終於完全失控。
「歡迎之至。」他張開雙臂,做出一個請的動作。
雒予歆握著劍的一手,氣憤地不聽使喚的顫抖,足尖一蹬,顧不得已敞開的衣襟,她飛步上前一陣猛攻。
劍鋒互擊的聲音響徹雲霄,一陣子之後,空氣中又傳來不協調的布料撕裂聲。
「嘶刷——」不僅鈕扣蹦飛,雒予歆連身上最後一片遮蔽的衣料,也一併讓劍鋒給獲裂了去。
「認輸吧!」岳遠的劍筆直往前進擊。
「別想。」她昂起下顎,高傲地與他對峙。
哪怕上身僅剩一件粉綠色的誘人內衣,她也絕不讓他稱心。
看著她因過度喘息而起伏的胸脯,岳遠深邃的眸子沁入了少許的灰濁。「你認輸,我們今天就到此結束。」
她可知,她現在的樣子有多該死的誘人?
如再繼續纏鬥下去,哪怕他有再高的自制力,都會因她而崩潰。
「休想!」握著劍的手已開始不聽使喚的顫抖,但她骨子裡不服輸的因子。豈容她向他低頭。
「那,別怪我了!」只見劍光閃起,岳遠輕而易舉地撂去了雒予歆手上的劍。
看著手上的劍被撂到幾步外,予歆霎時怔愣住。
「認不認輸?」他的劍尖抵上了她的下顎。
她的雙眸忿忿地盯住他,不過眸中沒有恐懼。
迎著她的視線,岳遠撇唇一笑。「你認輸,我們就算是平手好了!」他心疼的讓步。
好個倔強的女人,連劍尖都已抵著她的下顎了,還是不肯認輸。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她出手極快,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她抬手抵開了他的劍。
一陣刺痛由她的手腕上暈了開來,鋒利的劍就這麼劃傷了她。
心頭一驚,他刷地拋開了劍,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你瘋了不成?」他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受傷的手腕。
「放開我!」予歆掙扎著,覺得方才在他面前所表現出的傲氣,實為可笑。
他是那麼的鎮定、那麼的深藏不露,與他較之,她顯得膚淺且自滿。
「別掙扎了,你流血了。」顧不得她的傲氣,一把拉起她的手,他撕開襯衫的衣料,將她的傷口牢牢地綁緊。
「下次別再玩這一招了,我承認,我竟該死的在乎你。」不等她的反應,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為心頭所奔騰的熱情,感到吃驚不已。怎麼短短的幾天就……
「你?」予歆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昂起頭來想問清楚。
他的頭在這時低了下來,側過臉。「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但我想,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下一秒,他吻住了她,吻得綿密且深長,吻得不容拒絕。
第五章
一早到了辦公室裡上班,雒予歆覺得整個腦袋還是悶悶地發病。
因為那個突來且霸道的吻,害她失眠了一整夜,今早起床頭痛欲裂。
「予歆,那個不知趣的傢伙又送花來了!」還沒回到座位,張論武手裡就抱著一大束的花朝她走來。
「玫瑰?」看著眼前火紅的玫瑰,予歆更覺頭痛欲裂。
「那個登徒子!」她咬牙小聲地忿忿說著,心頭卻激盪著莫名的情愫。
紅透了的玫瑰讓她想起了昨夜的吻,他勾挑滑溜的舌,忘情糾纏時的火熱。
驀地臉一紅,雒予歆接過論武手上的花,筆直地就往前走,然後習慣性地撈起花束裡的小卡。
歆,我想你。
昨夜你火熱的模樣,令我一夜無眠,盼再聚。
「噁心!」同樣的動作,她將那張可憐的小紙卡撕得粉碎,走向垃圾桶,然後毫不考慮地將花往裡頭扔。
「砰——」仍舊是一聲巨響,可憐的花兒又得到與垃圾桶親吻的命運。
不過這次丟花的人腳步似乎有些遲疑,她沒轉身馬上離去,反而在垃圾桶前猶豫了兩秒。
突然,她轉過身去,彎下腰,由花束裡抽出一枝玫瑰來。
「予歆,你、喜歡玫瑰?!」將一切看人眼裡的張論武吃驚著。
雒予歆刷地轉過身來,她也為自己的動作嚇著了。
「我、我並不是特別喜歡玫瑰,只是覺得可惜。」
隨意掰了個借口,她逕自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可惜?」搔著一頭短髮,張論武發愣了半天。
可惜?會嗎?這看來一點也不像是予歆的個性呀。
記得一年前,也同樣有個糾纏不休的男子,他送的花,可是比玫瑰還高檔的花卉啊!予歆還不是天天將花給扔到垃圾桶裡,那時怎麼從沒聽她說過一句可惜?
回到座位上,屁股都還沒坐熱,雒予歆和張論武就讓朗叔給叫進了辦公室。
朗叔,翁鎮朗,雒予歆這個部門的單位主管,是個標準的好好先生,否則年紀不過五十出頭的他,也不會任由部下朗叔、朗叔的稱呼他。
「你們兩人先坐下。」朗叔由辦公桌後抬起頭來。
看著兩人已坐定,朗叔放下手邊的公文。
「你們兩人最近應該沒有什麼公務吧?」推了推鼻頭上的眼鏡,他忽然問。
雒予歆看著他,眼裡有著佯裝的不解。
她記得上回朗叔這麼問,結果隔日他們就被調到重案組,去幫忙分析兇手犯案心理,還恐怖地與法醫在驗屍房裡待上了一整夜。
所以機靈的她,這回懂得不馬上回應,保持著沉默的最高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