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樓采凝
「沒關係，你忙你的，看你調酒也挺好玩的。」說真的，他花式調酒的技巧非常精湛，一些高難度的動作更是引來客人不歇的掌聲；再加上那自信的微笑、俊魅逼人的眼神，難怪會讓每個女性為之著迷。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陷於忙碌的工作中，根本無暇與她交談，倒是有幾位女性熟客不時與他閒聊調侃，而他一樣幾句話就將對方應付得服服貼貼。
可不知為什麼，當芮妤看見時，胸臆間竟有股脹疼的感覺，甚至有股酸澀在心底蔓延……像是非常不能接受他與其它女人調笑閒扯，尤其那掛在臉上的微笑，也都讓她看來極為礙眼。
這就是吃醋嗎？完蛋了，沒想到她對他會有這麼深的獨佔欲。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得以輕鬆下來，轉首看著她，「讓你無聊了好久，現在終於可以陪你說說話了。」
「你每晚都這麼忙嗎？」芮妤看著這間不怎麼起眼的店面，卻是座無虛席。
「差不多都這樣，已經習慣了。」他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
「每天都有這麼多……這麼多女孩圍繞在你身邊？難怪常不見你回家，原來這裡比較有意思。」她微鎖著雙眉，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話中的酸味有多濃。
「什麼意思？」劉尹喬好笑地睇睨著她那張酸溜溜的小臉。
「我……」芮妤楞了下，恍然發現自己剛剛話裡，似乎隱喻著某種意味。「我只是不懂男人，難道你們身旁真的不能缺少女人？那為何還說……還說……」
「還說我愛你是不是？」他瞅著她泛紅的小臉，替她說了。
「我沒這麼說。」糟了，她的臉怎麼愈來愈熱了。
「哈，告訴你吧！我之所以喜歡在這裡工作，不是因為有女人，而是因為我喜歡這裡的氣氛，很隨性、不拘束。」他舉起酒杯，「就像喝酒一樣，可以喝自己愛喝的，並不一定要喝名貴的酒。」
「你是在暗示我，在我家很拘束、很不隨性，連喝酒都要喝高級酒才夠排場，是不是？」她抬眼望著他，「其實我不這麼認為，我的感覺跟你一樣，只要做自己，開心就好。只是我父母……」
「那就夠了。」他緊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再說下去。「所以接受我的提議絕對不會錯。」
突然，外頭傳來嘈雜聲，他們同時回頭一看，劉尹喬的眉頭驀然一蹙。
芮妤似乎看出他那不耐的情緒，再看向慢慢朝他們走來的女子，她一身名牌服飾，精心打扮，尤其看著她的眼神滿是挑戰之意，讓她倍感壓力。
「歡迎光臨，想喝什麼？」又是錢慧慧，不過她畢竟是客人，因此劉尹喬雖再不願見到她，卻也不想與她扯破臉。
「我今天帶了人來羅！」她指著站在她身後，一個約莫七十歲的胖男人。
劉尹喬瞇起眸。印象中，他似乎在哪兒見過這人……哦！想起來了，他不就是那位土財主、大財閥，也是錢慧慧的爺爺，錢富盛。
「錢老爺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他勾唇一笑。
錢富盛和錢慧慧兩人同時意外地挑眉。錢富盛開口，「小子，你果然厲害，不是只有嘴上功夫而已。」
「這話怎麼說？」劉尹喬笑問。
「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讓我孫女這麼在意的，唯獨你了。」錢富盛又望向芮妤，「這位是？」
「我女朋友。」劉尹喬握住芮妤的手，像是深怕她受到傷害似的將她拉到身後。
錢慧慧一雙大眼突地圓瞠，「你有女朋友了？」仔細打量後，霍然大笑出聲，「原來是她，徐光明的女兒嘛！」
「你知道我？」芮妤很意外。為河這裡的每個人都認識她？
「有關他的一切，我全知道。」錢慧慧瞇眼一笑，「他是你們徐家管家的兒子。奇怪，你不是家教甚嚴，怎會這麼晚了還出現在這種地方？」
芮妤看她那副跋扈樣，忍不住主動拉住劉尹喬的手臂，笑著對她說：「管家的兒子又怎麼樣？我會出現在這裡，是來看我男朋友的，有什麼不對嗎？」
劉尹喬聽了，喜出望外，嘴角微微上揚，對芮妤有了另一番新的認識。
原來她並不是一隻隻需要人保護的小白兔，必要時也會為所愛挺身而出。
錢富盛皺起一對花白的眉，「慧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厲害還包括釣女人？」
「不是的，爺爺。我保證您用了他，絕對會有好處的，這和他和她是不是一對沒有關係。」錢慧慧不想放棄。只要把劉尹喬拉攏到他們公司，她有信心絕對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
「好，那我問你，你願不願意來我的集團工作？」想他錢富盛掌控的「富盛集團」，旗下有多少子公司，能在裡頭工作，是多少人嚮往的。
「這件事錢小姐已經提過了，但我的回答依舊只有一個：不可能的。」劉尹喬再次回絕。
「連我親自出馬，你也不肯賞臉？」錢富盛板起臉孔。
「劉尹喬，你不要傻了。」錢慧慧皺眉道。
「芮妤，我們走吧！這裡大吵了。」劉尹喬不想再留下來，抓起芮妤的手便往PUB外頭走去，完全不顧背後錢慧慧的叫囂。
第四章
兩人到了外頭，坐進他的車，芮妤才問：「他們是誰？」
「別管他們。走，我開車帶你到別的地方玩去。」既已離開，劉尹喬不想再提起有關錢家人的任何事。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好奇地問。
「是不是太晚了？」他這才想到她不能出來到這麼晚。
「不……不是，我只是很想知道那麼晚了，還有哪些地方可以去？你的世界總是充滿驚奇。」她揚起微笑。
「如果你剛剛在裡面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對我而言才是驚奇。」他發動車子，直接開往市區外。
她知道他在暗示什麼，轉頭對他一笑，毫不避諱地說：「嗯，我說的是真的。」
吱——
他倏然踩下煞車。「你說什麼？」
「你怎麼了？」她被他這樣的動作給驚了下。
「我問你，你剛剛說什麼？」他急切地看著她，眼底閃著雀躍的神采。
「我說……我是你女朋友了，你願不願意呢？」她咧開嘴，開心地說。看到他這樣的反應，也能感受到他愛她的心。
劉尹喬瞇眼笑睨著她，「那今晚一定要來點不一樣的。」
「什麼不一樣的？」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對她眨眨眼，他立刻加快速度。從他飛揚的神采看來，他一定有非常不錯的主意。不知怎地，芮妤的心情彷似受了他的影響，也變得極其快樂。
這時候，她忘了晚歸可能的影響；這時候，她忘了自己曾經多麼畏懼他；這時候，她忘了這男人曾經是家中所有人眼中的不良分子。想想，感情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可以將兩個原本不可能在一塊兒的人湊成對。
「我從來不知道晚上的星星這麼亮！」她望著窗外天際，「以前這時候我已經被關在房間，早沒心情看什麼星星了。」
「以後我可以帶你去看所有新鮮好玩的東西。」他咧嘴一笑，慢慢朝郊外開去。霓虹逐漸遠離，她發現星星更明亮了。
一路上，她直說著話，像是要將所有情緒完全釋放，而劉尹喬也聽得津津有味。這樣開朗的她是他以前不曾見過的，她說什麼他都樂意聆聽。
「芮妤，原來你的本性是很活潑的。」他終於停下車，對她露齒一笑。
「是嗎？」她聳肩一笑，「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因為你的本性被封閉起來了。」
「聽你說的，好像我爸媽是關我的人。」她笑了，突然側耳聆聽，「聽見沒？我好像聽到海浪聲。」
「你耳朵真靈。沒錯，這裡就是海邊。」他率先下了車。
「海邊！」她跟著下車，驚訝的發現腳下踩著的，居然是一片細沙。
「跟我走。」他握住她的小手，兩人依偎地朝前慢慢走去。
愈接近海岸，那浪潮聲就愈大，芮妤的心情也跟著興奮起來了。
「啊！」她突然跳了起來，因為有海浪沖上她的腳踝。
「別緊張，只是海水。」他笑著摟住她。
「好刺激，又好美……」她往海面定睛仔細看著，竟可以看見月影、星光照耀在海面上，隱現出璀璨的亮痕。
「喜歡這裡嗎？」他攀住她的肩，與她看向同一個方向。
「好喜歡……尹喬，謝謝你。」她回頭望著他，猶豫了一會兒，小聲地說：「我想要你的吻，可以嗎？」
他瞅著她那張在月光照射下，顯得更為柔美的小臉。
「就像你說的，隨便的吻我不要，我要有戀愛的那種滋味的。」芮妤俏皮地對他噘起紅唇。
「你這小魔女。」
劉尹喬立刻將她抓到面前，俯身吻住她的小嘴，長舌順勢滑進她口中，吮盡那絲絲屬於她的甘甜滋味。
芮妤渾身發著抖，但她不願意退卻。今天是她找到真愛的日子，她說什麼都不要再做回以往那個被封閉在象牙塔裡的徐芮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