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辛悌
「不,我只希望你能幫我。」她握緊程正禹的手,「程大哥,如今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顏錦瑟的信賴讓他有一瞬間的遲疑,她眼眸深處的企盼,含淚的深情,激起他最後一搏的決心。
程正禹深吸口氣,緩緩地開了口,「我不在乎虛名假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還是可以……」
「別說了,程大哥,我的心只為冠軒跳動,借你之力,是因為相信以冠軒的驕傲,絕不容許像我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繼續留下,請你幫幫忙,只要出了城,我們各自分道揚鑣。」
冠軒的身影盤踞在她腦海中,時時隨侍在左右,就算離開凌家,她懷疑自已是否真能淡忘往事。
她如何能忘卻當他的唇落在自己身上,那股觸動心弦的震撼?
如何能遺忘失落在凌家的心?
又如何能將冠軒的身影趕出記憶?
她不能,離開也不是為了淡忘往事,只是想讓事情更簡單些,讓日子好過些,讓他的將來更光明遠大。
「他有什麼好,不過是個毛頭小伙子,懂得什麼叫情、什麼叫愛嗎?」程正禹大吼,「錦瑟,看清楚點,在你面前的我不是最適合你的人,為什麼你不願意給我個機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顏錦瑟平心靜氣的念出一首佛偈,「程大哥,如果我早在八年前就懂得愛情,或許今生都不需為情所苦。但現在,我的心已無法恢復到當初的清澈,冠軒佔滿了我全部的思緒,只要一想到他,我就……」
程正禹克制不住地將她纖細的身子摟在懷中,這馨香、這溫暖,本該為他所有,為什麼上天總愛捉弄人,讓他老是遲了一步。
「錦瑟,如果我掠奪你的身子,是不是可以幫你遺忘?」他的眼中充滿血絲,聲音自咬緊的牙間進出。
顏錦毖沒有驚惶失措,只是將目光望向遠方,淡淡地開口,「若真如此,我只有以死謝罪。」
「你真的連機會都不給我?」程正禹絕望地問。
「程大哥,我向來視你如兄,從以前到現在,此心未變。」
「我寧可不要兄妹之情!」他用力甩脫顏錦瑟的手,「這八年來,我不曾為別的女子心動,努力的賺錢只為了尋找你,全因為你啊!可是你卻將我的真心拋於腦後,錦瑟,你沒心肝!」
顏錦瑟的目光迷離,「施比受有福,你的用心是單向的,我無法回應,若硬要逼迫也不會幸福的。」
程正禹望著她,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沒有情愛,只有憐憫。
夠了,他不需要憐憫,前生就算是欠了她,此生也該還清了,再無瓜葛。
程正禹雖然內心淒然,卻也有了新生的念頭。他因為愛錦瑟,強要她接受他認定的幸福。而錦瑟愛凌冠軒,不也做著同樣的事情?為了情字,他們都太傻了。
他微微思忖,「好吧,我幫你,要上哪兒?」
她感激地直道謝,「謝謝,我想……」
顏錦瑟的話未說完,後方就響起陰鬱冷冽的聲音。「你想上哪兒?」
「不……」聞聲,她後退兩步。
「為夫的我這些日子忽略你,倒真是對不住了。」
凌冠軒攬上她的肩頭,不顧旁邊還有人在,囂張地在她驚惶而微張的小口上印下一吻,緊摟著她纖腰的手用力地控制著她的去向,他的面孔雖然帶著笑,卻讓人不由自主打起寒顫。
他躬身作揖,「我的娘子有勞程兄的關照了,雖說兩人是青梅竹馬,交情久遠月深厚,但如今弧男寡女在一起,難免瓜田李下,引入說閒話,所以我才不請自來,還請程兄見諒。」
「不……沒關係。」饒是久經商場的程正禹,見到他渾身散發出的氣勢,亦在心中起了肅然之意。「既然凌少爺來了,那我就不送錦瑟回去,還請凌少爺自己多勞了。」
「我因事情多而冷落了妻子,多謝程兄的關照。」他扯著她的袖子,「錦瑟,快跟程兄道謝吧,我們要回去了。」
顏錦瑟的心打從他出現後就冷凝住了,如今只能隨著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再也無力抵抗。
為什麼她連最後的去處都受到阻礙,從今而後,到底哪裡才是她的歸宿?
她不敢想,也不願多想。
凌冠軒雖然氣極,但表面上卻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等到程正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外後,他在她的耳際低喃,「你哪裡也別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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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逮回打算逃跑的妻子後,凌冠軒不豫的臉色不曾轉好。
他輕易地將顏錦瑟曳倒在床上,因過度用力而讓她的額頭撞得淤青一片。
「為什麼你要逃離我?」坐在床沿,看到她額頭淤青的地方,他連痛心的感覺都失去了。
顏錦瑟吃力地抬起頭,身體上的痛楚和心理相比,根本不算什麼,她還熬得住。迷濛的雙眼瞧入他靈魂的深處,痛楚深理在其中,她這才知道原來他也是同樣的感到痛苦啊!
她不曾怪過他,打小冠軒就被人呵護在手掌心上,而她的疏遠打擊他男人的自尊心,這才氣過頭的。
「你又為什麼不能放我走呢?」她不答反問。
凌冠軒用力地槌打著牆壁,發洩出所有的怒氣之後,語氣依然輕柔,卻更令人打心底起了寒顫。
「你是我的妻。」
「妻子,對你來說意義是什麼?」她問。
「沒有意義。」凌冠軒露出邪氣的笑容,大手不帶感情地摩挲著她粉嫩的面龐,最後停留在粉紅色的唇瓣上。「只不過——我要的東西,在沒有玩膩之前,休想逃脫。」
「我說過,你在我的心中不過是個弟弟,打小呵護到大。從我倆相識的第一天開始,身份始終未變。」謊言說得不順暢,她頓了頓,強迫自己把傷人的話話說完,「從頭到尾,是你自己不相信,硬要創造出假象。唉,這又何苦,欺騙的是自己還是別人呢?」
凌冠軒笑了,笑得極為猖狂,笑得大地變色,笑得讓顏錦瑟也起了憂心。
「好個弟弟呀.如果你定要這樣想。我也無所謂。只是……」他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不管你怎麼想,此刻都是我名義上的妻,要怎麼做是我的權利,你無權置喙。」
「冠軒,你該為自己的將來著想,承平對你一往情深,是個至情至性的好女孩,莫負了她的期望,這樣對凌家好,對你也好,都是最佳的結局,不是嗎?」顏錦瑟暗暗地吞了口口水,希望他能認清事實,接受眼前的一切,更希望他的人生——一帆風順!
凌冠軒捉住她纖細的柔荑,嗓音再輕柔不過。「我要富貴做啥?我要名利做哈?我要個公主做啥?既然你都想奸了,告訴我吧!」
「你不為自己想,至少也為老夫人想想,她日夜期盼的,不就是你能為凌家創造新的氣像嗎?」
他的眼緊鎖著她,「所以你將我往別的女人懷裡送,不在乎我的意願?你們以為我還是不懂事的孩子,需要旁人的指點嗎?或者是我的表現真的像個三歲孩童,讓你們無法相信?顏錦瑟,你可以貪婪、可以無知,但是絕對要記住。我的事情由我自己來解決,不需要你們女人多事,」
「我是一片好意……」
「好意?!」他突然用力地拉扯顏錦瑟,粗魯地湊到她眼前,凝視著那雙無波的清澈眼眸。「將自己的丈夫往外推,這叫好意?」
他低下頭,用力地攫取地的紅唇,在最初的薄懲過後,取而代之是最溫柔的多情;他的舌尖緩緩地敲開她緊閉的唇,輕易地融化她無謂的抵抗之後,剩下的就是不由自主的呻吟。
他想要她!身子緊繃是最佳的證據,就算知道她想要逃開,依然無法克制地擁她入懷。
凌冠軒輕易地扯開她的前襟,露出肚兜的邊緣,那絕美的雪脂玉膚再一次讓他紅了眼。
「別這樣啊……」顏錦瑟用手捉著敞開的在襟,妄想給處身於隋欲當中的男人當頭棒喝。
這這這……未免太不合禮法了,就算他們是夫妻,但現在是大白天,冠軒的作法也太大膽了,教她如何見人啊!
「別遮,我要好好看看你。」他撥開她的手,扯開圈住肚兜的兩條帶子,雙眼彷彿定了神,直盯著她胸前的美好。
此情此景,教人血脈憤張,凌冠軒情不自禁地輕喃,「錦瑟,你好美。」
他低下頭,將整個臉埋藏在她最豐潤的地方,享受恣意的樂趣他不顧她的臉紅,兀白吸取著女體散發出的淡淡幽香。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也許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冠軒……」身體微微地抖動,明明在屋內.顏綿瑟卻敏感地察覺到冷風吹來,輕拂在皮膚上,教人顫抖不已。
「噓,別說話。」凌冠軒的手指輕抵在她的唇瓣上,「讓我好好地吻你。」他說話的嗓音帶著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