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淨而
序
這是淨而首次寫系列故事,定為兩個性情截然不同的姊妹作為開頭,而且又選用了大膽的名詞當書名。
老實說,我實在不懂得該如何去剖析「情夫」的定位,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就該把自己的男人稱為情夫呢?
男人與另一個女人歡愛,涉及到金錢、情感或者是外遇我們稱之為情婦,好像是一種見不得光的角色,所以,我自己在寫《暗夜情夫》時,就稍微思考了一下自己所要表達的方式,顧名思義,暗夜是晚上才會出沒,在夜間與女主角歡愛的男人我就稱他為情夫。
而且女主角還是不小心有了這位夜夜與她歡愛,卻又見不得光的男人,實在是時勢使然,怨不得她。
其實,有人說情夫是被富太太包養的男人才稱為情夫,可是,我實在寫不下去我家的男主角是被包養的男人,所謂:男人志在四方,豈能依附在女人的懷裡生存,所以,就讓我稍微顛覆一下傳統的觀念吧!
也許大家不見得苟同我的觀念,也由於是我自己的私心。老實說,我偏愛風流倜儻、富可敵國的男主角,所以也在這裡預告一下,下一本書的男主角在本書中尚未露過面,而女主角則被母親帶回去撫養成人,寄望成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書名暫定為《麻辣情夫》。
老實說能不能寫得出來還是個疑問,因為最近天氣惡劣,我又不小心掛了病號,腦子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曾經有幾個不同版本的故事情節在腦海中浮現,所以故事會怎麼開始我自己也不太確定,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女主角絕對是妹妹於心婕,至於男主角是何方神聖呢?這個問題等我養好了身體,看完一系列奧斯卡提名巨片,再與我可愛的閨房密友聊完天,咱們再作研究吧!
楔子
季心柔偕同妹妹於心婕坐在樓梯上,兩個人同樣用手支橕著下巴,看著客廳上於紹薇和季允修如火如荼的展開一番唇槍舌劍。
「心婕,你猜他們這一回會不會真的離婚?」
十二歲的季心柔問著十一歲的妹妹於心婕。
於心婕思考了一會兒,又聽到那刺耳的咒罵聲,才說出自己的看法。
「他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屋頂都快被他們要掀翻了,也許,這一回他們真的會離婚也說不定。」
她們是同父同母卻不同姓的姊妹,對於離婚這個名詞早已習以為常,因為她們最親愛的雙親大人,每隔三天就會拿出來炒作一翻,讓她們不想認識這兩字都很難。
「爸爸說媽媽『討客兄』,」季心柔十分納悶的說出雙親對罵的台詞,「心婕,你知道什麼是『討客兄』嗎?」「不知道耶!」於心婕搖搖頭,「而媽媽說爸爸是『愛快羅密歐』,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大人們都好奇怪喔!你看他們拿出離婚證書了耶!」季心柔看著客廳上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我看啊!這次他們是離定了。」於心婕一副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的模樣下結論。
「如果他們真的離婚的話,那我們就會被迫分開了。」季心柔一想到必須和妹妹分隔兩地,難免感傷的說。
「我從母姓,姓于,鐵定會跟著媽媽一起走。」於心婕冷靜的道。
「我從父姓,姓季,勢必要和爸爸住在一起了。」季心柔微噘著嘴說。
於紹薇瞪了季允修一眼,最後拿出印章往桌上的離婚協議書上一蓋,冷艷的臉上浮現一絲解脫的神情。
她早就厭倦了和季允修共同生活的日子,若不是當初未婚懷孕,她也不會放棄大好的前程,匆匆結束掉自己的事業,一心一意的為季允修生兒育女。
「哼!」季允修也回瞪了她一眼,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印章蓋在協議書上。
「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今生不再有任何瓜葛!」於紹薇迫不及待的想與他劃清界線。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季允修大聲回吼道。
「我要帶走心婕,我會把她教育成新時代的前衛女性,讓你們這些沙豬男人毫無立足之地。」於紹薇是標準的女權運動者,時時高唱「女權萬歲」,所以堅持自己的女兒至少一個一定得從母姓。
「心柔歸我,我要把她教育成三貞九烈的女子,讓你們這些不懂得三從四德的女人汗顏。」季允修不甘示弱的回嘴。
「大話別說得太早,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於紹薇實在不敢恭維季允修那陳舊迂腐的思想。
於紹薇腳蹬著三寸高跟鞋,扭動著妖嬈、姣好的身段,緩緩地走到於心婕的身邊,拉起她的小手。
「心婕,跟心柔說再見,我們從此要離開這裡,去過我們女權至上的新生活了。」於紹薇語氣堅定的道。
季心柔長長卷卷的睫毛眨呀眨的,一雙清靈動人的眼眸中,淨是不捨與無辜的神情。
「心柔,再見了。」於心婕依依不捨與姊姊道別。
十二歲的季心柔走到窗口,看著媽媽與妹妹攜手離開這個共同生活十幾年的家,這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妹妹的身影。
而季允修真的沒有違背他當初所撂下的狠話,十二歲的季心柔國小畢業後,馬上就被送往天主教女子學園唸書。
一路由初中至大學都完全與男人隔絕,還得時時把論語、孟子,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甚至確實應用到生活中。
她的腦袋瓜中,已經完全被孔孟思想與貞烈女子傳所盤踞,處處秉持著三從四德的傳統美德,深得父親的寵愛。
第一章
季心柔用雙手托著絕美的容顏,她的心思飄到千里外,童年記憶在此刻莫名的湧上心頭,她突然憶起自己的妹妹於心婕。
想想於心婕現在也該是二十一歲的大女孩了,雖然她們偶爾會通通信件,但是那一天分別後,她們已有十年未曾見面,不曉得她過得好不好?一抹感傷湧上心頭,今天可是她的大喜之日,然而來參加婚禮的,卻只有她的父親,這個一手主宰她的命運的主控者。
從小到大,有關她的大事、小事,父親都為她安排得妥妥當當。
連她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丈夫唐頌書,也是父親親自為她挑選的,說什麼門當互對,其實,是想要促進兩家的事業更加密切的往來合作吧!她一直覺得自己嫁得很隨便,其實,若是以兩個人的熟識度而言,是真的過於隨便啦!但,若是以婚禮的鋪張程度看來,可一點都不隨便喔!夫家阿莎力的包下整個大飯店,轟轟烈烈的要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千禧婚禮。
「心柔,你究竟在發什麼呆啊?」身為伴娘又是她的同窗好友宋巧萱,看著她一臉愣愣的神情,試圖喚回她的思緒。
季心柔回過神,望著鏡中自己清麗動人的容顏,經由化妝師撲香弄粉後,更是艷若桃李,美得令人屏氣凝神,甚至忘了呼吸。
「沒有啊!」她搖搖頭,不知道從何傾訴滿懷的惆悵,乾脆什麼都不願說。
「快點把隱形眼鏡戴上吧!」身為稱職的伴娘,宋巧萱催促她動作快一點,免得誤了時辰。
季心柔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隱形眼鏡衝著生理食鹽水,兩枚透明的薄膜放在手心中。
「嗨!美麗的千禧新娘。」另外一位大學時代的室友張芸芸,熱情的拍著她的肩膀與她招呼。她突來的到訪,嚇了季心柔一跳,嬌柔的身子為之一顫,手中兩片薄膜就這麼滑出掌心。
「嗨!芸芸。」她猶如黃鶯出谷的音調,配上她絕美的容顏,真是美得令人嫉妒。
季心柔打完招呼後,立即彎下腰尋找隱形眼鏡,大伙不解的看著她的舉動。
「心柔,你找什麼東西啊?」宋巧萱已經感覺到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這個天生的慢郎中,怎麼還有心情在這裡窮蘑菇呢?當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準新娘仍舊從容不迫的東摸西找,倒是她這位伴娘焦急得很,不斷的催促她。
「我的隱形眼鏡掉了。」季心柔緩慢的抬起頭,望著眼前一片模糊的影像說道。
她可是標準的書獃子,拜她親愛的父親大人鞭策的後果,她浸淫在書中多年,於是造就了兩眼加起來超過千度的大近視眼,若是失去了眼鏡,根本和半個瞎子沒有兩樣。
化妝室裡幾個女孩聽她這麼一說,全都蹲下身子,七手八腳的替她找尋隱形眼鏡。
半晌,宋巧萱和張芸芸各拿著一隻破掉的殘骸。
「被我們踩破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季心柔心頭為之一震,怎麼在自己最重要的時刻發生這樣的意外呢?彷彿是個不祥的預兆,一絲不安的氣息在季心柔心中蕩了開來……但是生性善良如天使的她,臉上仍舊漾出和善的笑容,安撫著好友,畢竟她們也是一番好意幫她找,只是結果挺慘的。
「沒關係啦!我一天沒有戴眼鏡不要緊的。」她笑吟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