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月凌情
「誰要你多嘴的!?」佈雷克白眼朝他瞪去。
「他燒幾天了?」扶他到床邊坐下,她看向對她有敵意的弗羅。
「從淋雨的那天晚上算起,今天已經是第四天。」弗羅有意讓她愧疚,而他也成功了,因為他的話,教悠蘭紅了眼眶。
「弗羅!」見她表情有異,佈雷克出聲喝斥。
「我道歉,但是,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實話。」
「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佈雷克臉色一變,想斥聲怒喝他,但,悠蘭拂去他額際因汗而微濕的金髮,對他搖了搖頭。
「你不要凶弗羅了,他說的沒有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看著他燒紅的臉頰,悠蘭眼底有著深深的歉意。
「我沒事,你不要聽他胡說。」對她,他始終保持微笑。
「你——」見他再一次包容她的錯誤與任性,悠蘭噙著淚水,緊緊摟住他的頸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好了、好了,我又沒事,只是個小感冒而已,瞧你緊張的。」忍住暈眩的不適感,佈雷克笑眼著看她,「怎麼來了呢?」
「艾倫去找我,說你重感冒,又不肯吃藥……」
「你還真是多事。」佈雷克笑瞪一旁的艾倫。
「呵,沒辦法,若再不請谷小姐出面,我和弗羅的日子真的很難熬。」
「對了,你的藥呢?」沒忘記來這兒的主要原因,悠蘭轉看睡房的四周。
「這裡。」弗羅快速取來藥袋,與一杯開水。
看了藥袋上的說明,悠蘭取出退燒藥包,拆開遞進佈雷克手裡。
「快吃下去。」
「這……」看著手中的藥丸,佈雷克眉頭擰成一線。
「快呀。」悠蘭催著他。
「對啊,谷小姐都來了,你再不吃藥,那我們就請她回去好了,反正她留在這裡也幫不了忙,弗羅,你說對不對?!」
「對!艾倫說的很對,沒用的人,就趕走好了。」弗羅說的很認真。
不忍悠蘭受委屈,佈雷克惡瞪兩人一眼,不再考慮,仰頭一口吞下藥丸。
但,藥丸才入喉,他就緊皺劍眉,臉色難看。
媽的,用吞的也這麼苦!
「躺下來應該會舒服點。」悠蘭為他拍松枕頭,拉整被子,扶他躺下。
「嗯,謝謝。」感受到她的溫柔,佈雷克緊握住她的手。
「嗯,哼。」一旁的兩人看他一反常態,變得這麼合作,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你們又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女人,想來就覺得有些悲哀,唉。」艾倫又歎氣又搖頭。
「唉。」弗羅跟著也歎出一口氣。
「你們……」被兩人一說,悠蘭不知如何自處,她抽回手,「你睡一下吧。」
「你要去哪裡?你不留下來陪我嗎?」佈雷克疾坐起身子,又是一陣頭暈,攬住她,趴在她的肩上,等待暈眩過去。
「怎麼了?沒事吧?」她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沒事,只是有些暈而已,沒事的,你要去哪裡?」他在意的,仍然是她。
「你……」知道佈雷克不希望她離開他身邊,知道他是這樣的在乎著自己,悠蘭的心瞬間漲滿了愛。
「我只是想回去幫你熬一鍋粥,你現在病了,要吃清淡一點的食物……」
「你——」驚喜閃進他眼裡。雖然她未曾言明,但是,佈雷克知道這表示她已不會再排拒他。
應該是了,畢竟,她還到飯店來看他了,不是嗎?
「那我跟你一塊回去!」他移身下床。好不容易才重新得回她的心,他不想就這麼任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可是你感冒了,萬一吹了風,病情會加……」她想搖頭。
「我不在乎。」望著她,他正顏道,「因為這一輩子,無論你人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你……」悠蘭怔眼望他。
緩緩滲入她心海的話語,教谷悠蘭心悸不已。急抬手搗住心口,她驚眼凝他。
這輩子,無論她人在哪裡,他就在哪裡!?
驀地,她清亮黑瞳為之亮起。這是一句愛的承諾,是他予她的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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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倫及弗羅的快速整理下,佈雷克帶著行李搬進她的家。
可……鏗!有人被關在鐵門外。
「呃!?」把主子的行李搬進屋裡的艾倫與弗羅,才轉身想把自己的行李,也一塊弄進屋裡時,就被突然迎面砸來的鐵門嚇到。
兩人急忙後退一步,互看一眼,趕緊轉頭喊住正想關上木門的主子。
「葛林先生!?」
「幹什麼?」看著門外的兩人,他強忍頭暈,口氣略差。
「我們還在外面……」隔著鐵門,艾倫與弗羅雙手高舉著自己的行李。
「不在外面,難道,你們也想搬進來?」他口氣一沉。
「耶?」兩人同時傻住。他們是這樣打算的沒錯啊!
「這屋子是悠蘭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不能擅自進入。
「可是,是你要我來台灣的,對吧?」那來了,當然就是要同進同出,沒錯吧?艾倫表情有些茫然。
「我是要你來台灣協助整頓辦事處,不是要你來跟前跟後,所以,給我滾遠一點!」
「艾倫是應該滾遠一點,但是我不一樣。」一把推開艾倫,弗羅上前。
「不一樣?哪不一樣了!?」佈雷克不耐道。
「當然不一樣,我的工作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所以你在哪裡,我就必須跟到哪裡。這是組織的規定。」要不然,怎能稱為貼身隨扈?弗羅皺起兩道濃眉。
「現在不在英國。」佈雷克回送一句。
「什麼組織的規定?」悠蘭一走出客廳,就聽到奇怪的兩字,她探出身子。
狠瞪兩人一眼,砰地一聲,佈雷克用力甩上木門,回身對她一笑。
「他指的是家族規定,沒事,別理他們。」掩住精銳的目光,他露出病容。
「那你先到房間休息,別再站在外面吹風。」悠蘭扶著體溫略高的他,走進臨時收拾好的客房。
安頓好他,她轉身離開房間,端來一盆冷水,為他拭去額際熱汗。
悠蘭以為只要吃了藥,他應該就會舒服點。可是,當她進廚房為他熬煮大骨稀飯,再走進房間探看他的情況時,她發現發著高燒的他,濃眉緊擰,睡得很不舒服的樣子。
為了讓他可以睡得舒服點,一整個晚上,悠蘭不斷為他更換額頭上的冷毛巾。
半夜時候,他高燒漸退,但卻開始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睡夢中還直喊著好熱,教悠蘭只得忍住羞怯,用冷水為他擦拭身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再喊熱的他,突然轉而喊冷,拿來冬天的棉被為他蓋上,他還是喊冷。無計可施,悠蘭改端熱水為他擦拭冒冷汗的身子。
擦過他的額頭,她將毛巾泡熱水擰乾,小心拉起他的手輕輕擦拭。
觸到她手的溫暖,睡夢中喊冷的他,突然一把將她的手塞進自己的胸懷裡。
「哎。」悠蘭輕呼出聲。
知道那只是佈雷克無意識的舉動,谷悠蘭小心地想抽回手,可,她的動作卻引來佈雷克極大的反彈。
頭暈目眩、睡意朦朧中,他大手一撈,就將悠蘭拖上床,強行壓制在身下。
深深的疲倦感,教佈雷克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以為自己仍在睡夢中,他放任自己的情感,依憑直覺行事。壓住她的身子,他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而脫完自己的,他開始想扯去悠蘭身上礙事的衣物……
可惡!她的連身式罩衫裙,教他感到挫敗。扯不掉它,他奮力一撕。
掙脫不出他的箝制,罩衫又被撕毀,悠蘭急聲尖叫——
「佈雷克!?」她雙手緊抵住他的胸膛,驚眼望他。
聽到呼喊,佈雷克動作頓停。
緩緩張開雙眼,甩了甩頭,他努力集中精神,望著身下一身凌亂的她,他昏睡的腦子驟然清醒。
「悠蘭你……」抵於胸前的熱毛巾,與置於床邊的熱水盆,讓佈雷克明白自己剛剛在睡夢中,將正在照顧他的悠蘭給拖上床了。
微提起身子,佈雷克想起身讓她離開,只是,感受到她溫軟身子緊貼著自己的美好感覺,他眸光變得幽沉。
拿走她手裡的熱毛巾,扣住她的手,他俯下頭,吻上她的頰、她的耳。
「佈雷克,你、你……」她身子一顫。
「不要拒絕我。」輕撫著她窈窕的曲線,他灰幽的目光裡有著索求。
「可、可是,你病了,你需要休息。」紅著臉,她希望能喚回他的理智。
被下他微冷的手掌,緩緩扯去她胸前與腿間的一縷絲薄。
「我不想休息,我只想要你。」不斷來回愛撫著她修長的腿,他試探著她的反應,「給我……好嗎?」咬吻著她的耳,他低聲問著。
他生病而該倦累的身子,因她溫熱的胴體,而起了極大的生理反應。
「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悠蘭容顏羞赧,急別過頭。
「看著我,回答我。」轉過她的頭,他深情凝進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