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嘉恩
展徹揚嘴角抽搐,「呃,娘子,你別這麼說嘛,我是為了咱們的將來,所以昨晚才會出去。」
完了,他不該把自己做過的事全告訴她。
「喔,那我再問你,你又是怎麼知道酈亞住在何處?」金鏤月不肯放過他。連她都不知道酈亞住在哪裡,他卻知道?
「其實要查出他住在哪兒十分簡單,錦樂城內就只有三間規模較大的客棧,而我又與那些客棧的掌櫃熟識,只須一問,便可得知他是否有住宿。」
「原來如此,幾乎錦樂城的各行各業都布有你的眼線……」金鏤月隨即沉思不語。
「呃……請問你在想什麼?」展徹揚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金鏤月隨即抬起頭,朝他綻出絕美的笑容,摟住他結實的腰身,「我說,相公啊……」
展徹揚挑眉,「有事?」
「你老是在外面奔波搜集情報,很辛苦哪!」她笑得好甜。
「呃……還好啦。」他頭皮發麻。
「不如我們在堯日國開設一間逍遙樓,並重金網羅各地的騙徒與老千。」
「你想做什麼?」他很不安。
「那還用說,當然就是搾乾那些賭客的錢啊!」
「你想詐賭?」他倒抽一口氣。
「那當然,在賭徒的眼裡,賭場就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要做就要做得狠一點,還要手法高超,無人可看出破綻。」金鏤月笑吟吟地望著他,「多虧了你,我才想到這一招呢!而且若要防詐賭,就得請騙徒和老千來擔任莊家,還得要內部分工明確、組織嚴密,這樣才能保贏不輸,錢絕不外流。一夕之間暴富,一本萬利,穩賺不賠。」
展徹揚聽她越講越恐怖,連忙俯下身吻上她的紅唇,給予她一記火辣纏綿的熱吻,非要吻得她暈頭轉向,把那些可怕的妄想全忘掉。
這女人……她的想法簡直與公開搶錢無異,太可怕了,比他還死愛錢!
金鏤月被他一吻,頓時腦海一片空白。討厭,他怎麼老是用這一招讓她閉嘴!
然而她的小手卻悄悄探出,緊摟住他的頸子,熱情的回應他。
罷了,那些事情以後再想也不遲。她現在要好好享受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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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日後,展徹揚與金鏤月再度來到齊陵國。
金鏤月立即透過關係,帶領展徹揚進入齊陵國的宮殿內,見到齊陵王宇垣良。
宇垣良看見許久不見的金鏤月,立刻笑問:「今兒個是吹什麼風,竟能將你這大忙人吹到宮殿內?」
「噯,客套話就免了,我有要事得告訴你。他是我的夫婿展徹揚,是堯日國的人,在某天發現一封密函,其中內容你不可不知。」金鏤月卻是一臉嚴肅。
宇垣良挑眉看著眼前相貌俊逸、高壯挺拔的男子,「展徹揚……這名字好熟悉,你該不會是那個視錢如命的情報販子吧?」
展徹揚笑瞇了眼,「好說。」對於他人給他的死要錢評價,樂於接受。
「那你有什麼情報要販賣給我?代價又是什麼?」宇垣良一點都不擔心會被人敲竹槓。
「這些事等你先看過這封信後,我們再來討論也不遲。」展徹揚自懷中掏出一封信函,透過一旁護衛遞上前。
宇垣良接過護衛所遞來的信函,拆開一看,臉上並沒有任何訝異神情,很快就將那封信放下。
「這事我早就知道了。」他笑答。
展徹揚瞪大眼,「你不擔心自個兒的安危?那女人可是奉了堯日王的命令前來暗殺你,萬萬留不得。」
「我知道。」宇垣良比了個動作。
護衛立即將那封信取過,遞還給滿臉訝異的展徹揚。
金鏤月緊皺蛾眉,「你明知道卻還不對那名女子做任何處置,任憑她繼續待在你身旁?你瘋了是不是?」
宇垣良笑著搖了搖頭,「你的性情從年幼到現在一直都沒變,潑辣得很。」
「現在不是討論我潑不潑辣的時候。你想死是吧?我可不希望齊陵國失去君王,快聽我的話,把那女人攆走。」金鏤月氣得直跺腳。
展徹揚卻彷彿看出什麼,伸出厚實的大手,輕放在金鏤月的肩上。
金鏤月立即轉頭,「怎麼了?」
展徹揚搖了搖頭,「無論你說再多都一樣,他不會讓那名女子離開。」
「啊,你怎麼知道?」她皺眉。
他該不會又掌握了什麼她不知道的情報而沒告訴她吧?
宇垣良知道展徹揚明白其中道理,輕笑出聲,「鏤月,你可替自己找到了個好夫婿。」
「啊?」金鏤月不解,來回看著宇垣良與展徹揚。他們不是初次見面嗎?怎麼彷彿很瞭解對方?
展徹揚將那封信函放入懷裡收妥。既然對方早就知道此事,那麼這個情報就毫無價值可言。
「這件事幾乎堯日國的官吏都知道,堯日王可能也做好萬全準備,隨時可出兵進攻,該怎麼做,相信你自有打算,咱們就此告退。」展徹揚朝宇垣良拱手施禮後,隨即擁著金鏤月離開。
金鏤月轉頭看著宇垣良,卻只見他臉上的笑容隱去,以手支著下顎,沉思不語。
待他們離開宮殿,金鏤月皺眉看著身旁的展徹揚,「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要將那麼危險的女人留在身邊?」
「虧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麼會猜不到?」展徹揚輕搖著頭。
金鏤月沉思一會兒,隨即瞪大眼,「他愛上那女人了!」
展徹揚點頭,「正是,所以無論我們怎麼說,結果都會是一樣,他要那女人。」
「天啊,那齊陵國與堯日國該不會真的開戰吧?」金鏤月擔心不已。是否得將所有家當都收拾收拾,準備逃難去?
「你想太多了。」展徹揚笑著搖頭,「兩國的君王可不會那麼傻,直接開戰。一旦開戰將會耗費不少財力與人力,造成不少損失,得多方衡量。」
「說得也是。」金鏤月轉頭看著富麗堂皇的宮殿,「那麼……他應該不會有事吧?」還是放心不下,畢竟他們可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放心,那名女子應該已經待在他身邊好些日子了,若她想殺了他,早就下手了,也不會還讓他繼續活著。」
「這麼說來,那名女子也對他動了情?」要不怎麼遲遲下動手殺人?定是如此,錯不了。
「這就不得而知了。」展徹揚笑望著前方,暫時將此事拋諸腦後,「娘子,我們也該前去拜見你爹娘了。」
金鏤月先是一愣,隨即摟著他的手臂,甜甜的笑道:「好,當然好,我們一起回去見爹娘。」
之前是她強押著他回去見爹娘,這回是他主動前去,心裡的愉悅是怎麼也說不上來的。
之前與爹娘打賭,她除了贏得那場賭約外,還替自己尋到了好夫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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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錢豹與甄滿意早已雙臂環胸,等著展徹揚與金鏤月的到來。
展徹揚立即展露笑容,朝他們兩人拱手作揖,「徹揚向兩位問安。」
「噯,問什麼安啊!」金錢豹揮了揮手。
「是啊,我們不想聽那些客套話。」甄滿意抿著唇,蛾眉緊蹙。
展徹揚不明白自個兒究竟是哪一點冒犯到他們兩人,該不會是……
「你們還為了上回我不告而別的事生氣?」
「不是。」
「你們是因為我沒有馬上帶鏤月回來而發怒?」
「不是。」
「那請問我是做了什麼事令你們惱怒?」
金錢豹上前,瞇起眼瞪他,「我問你,大漢所說的話可是真的?」
展徹揚立即轉頭看著一旁先行回到宅邸的大漢,「呃……你究竟是對他們說了什麼話?」
「就是你贏了酈亞一事。」甄滿意也步上前,「此事當真?毫無虛構?」
展徹揚點頭,「是真的。」
「當真?」
「沒騙咱們?」
金錢豹與甄滿意再問,彷彿還是無法相信他的說詞。
「當真,沒騙人。」展徹揚只得再次強調。
下一瞬,金錢豹揮出巨掌。
展徹揚已做好心理準備,就算被揍、被罵也不在乎,反正他就是不能將鏤月拱手讓人。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了。
金錢豹的巨掌拍了拍展徹揚的臂膀,笑逐顏開,「哈哈哈,好樣的,你竟然能贏過酈亞那小子,不簡單哪!」
「可不是,酈亞與他爹也不曉得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也敢學咱們開賭坊,拉走咱們不少生意。這麼多年來,咱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希望有人替咱們出面,挫挫他們的銳氣。幹得好,不愧是我的女婿。」甄滿意對展徹揚是更滿意了。
展徹揚傻眼,怎麼也沒料到竟會獲得他們的稱讚。
「爹、娘,你們別這樣,會嚇到他的。」金鏤月笑說。
「啊,說得也是,方纔我沒嚇壞你吧?」金錢豹率先賠不是。
「哎喲,咱們別光站在這兒講話,快進到裡頭去,坐著慢慢聊。來人啊!還不快將冰糖血燕端來,好讓他解解渴、潤潤喉。」甄滿意連忙指揮下人,端出頂級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