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嘉恩
「嘿嘿,沒什麼,娘子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要不要為夫的幫你撾撾背、捏捏腳?」展徹揚立即換了張臉,諂媚地說。
金鏤月冷睨了他一眼,「喲,你之前不是看到我就像看到鬼一樣,跑得比什麼還快,怎麼現在馬上就換了張臉,還肯叫我娘子?」好現實。
「別這麼說嘛,畢竟咱們都拜過堂,已經成了夫妻。」展徹揚伸手輕捏她的柔荑。
「少來,無故獻慇勤,非奸即詐。」金鏤月揮開他的手,並將他以前對她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奉還給他。
「呃……娘子,你別這麼冷淡嘛!」展徹揚百般討好。
金鏤月立即領會,唇辦微勾,「喔,你又想勒索人了。」
「噯,什麼勒索,這麼講實在難聽。」展徹揚搖頭歎氣。
「先說好,若我帶你回去見齊陵王,你要給我什麼謝禮?」金鏤月伸出小手,摟著他的頸子。
若他開出的條件無法令她滿意,她就不帶他去見齊陵王。
「我們都是夫妻了,你有必要和我如此斤斤計較嗎?」展徹揚突然覺得頸上的小手宛若千斤重。
「那還用說,沒聽過『親兄弟,明算帳』這句話嗎?就算是夫妻,也得將一些事算得分明才行。」金鏤月好輕好柔地說。
展徹揚無奈的歎口氣,「你乾脆就直說你想要什麼!」
「我要的只有一個。」金鏤月的手指在他臉上來回輕撫。
展徹揚額頭佈滿冷汗,「你……怎麼還不死心啊?」
「我這人很有原則的,想要的東西,就非弄到手不可。」金鏤月輕笑出聲,俯身向前,在他耳畔低語,「接下來就看你的誠意羅!」
她都這麼主動了,他還不要,現在輪到被她威脅了吧?而她只有兩個字送給他,活該。
「好好好,我認栽了,不過可否等我親自見到齊陵王后,再和你……圓房?」最末那兩字,他說得艱辛。
「當然好,反正我也不怕你跑掉。」金鏤月笑瞇了眼。
一瞧見她的笑容,展徹揚不禁心跳加快,視線再也無法自她身上移開。
說真的,她的確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絕色美女,但他就是無法接受她所提出的那些要求。
也許是他害怕婚姻的枷鎖,還打算到各國四處遊玩,搜集、販賣情報,無心就這麼定下來,成家育兒。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金鏤月捏了捏他的俊臉。
「沒事。」展徹揚笑看著她,「你還想賴在我腿上多久?」該不會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起身?
「抱人家回房嘛!」金鏤月向他撒嬌。
展徹揚無奈的歎口氣,「好好好,我抱你回房就是。」
遇到她,他認栽。
正當展徹揚抱著金鏤月準備返回廂房時,小王正好迎面走來,滿臉哀傷。
金鏤月皺眉,「你怎麼啦?」
小王看了眼金鏤月,又看了眼展徹揚,咬著唇,不發一語,轉身離開。
金鏤月覺得奇怪,遂轉頭看著他,「小王怎麼了?」
展徹揚抿起唇,不願答腔。
小王那臭小子,不過是叫他把金鏤月帶來的所有賭具拿去後院燒燬,就彷彿要他的命一般,還露出那種死了爹娘般的痛苦神情。
哼,那種東西還是早點處理掉,對他和宅邸內的每個人都好,以免日後整日沉迷於賭博中,什麼事都甭做了。
金鏤月知道他一定有事瞞著她,立即跳離他的懷抱,擦腰瞪著他,「你快把話給我說清楚,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展徹揚見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若她知道他派小王燒了她帶來的所有賭具,肯定又會與他吵翻天。
為了不和她起爭執,二話不說,他摟住她的纖腰,俯下身,一口含住她的紅唇。
舌尖長驅直入,撬開她的貝齒,霸道地與她的丁香小舌緊緊纏繞,不讓她有機會再說出任何話。
金鏤月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嚇到,但隨即沉迷其中,完全忘了方才究竟要問他什麼事。
展徹揚見她沉醉其中,忘卻一切,這才抱著她進入廂房。
「你要乖乖聽話,帶我去見齊陵王。」
「嗯……」金鏤月柔順的點頭。現在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點頭說好。
展徹揚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留下她一人待在廂房內。
好半晌,金鏤月才回過神來,氣煞不已。
可惡,他竟敢如此待她,竟以吻來迷惑她的心!
可是……如果他以後總是用這種方式來堵住她的嘴,那倒也不錯。不如以後就經常和他起爭執,好讓他不停吻她。
金鏤月望著房門,甜甜的笑了。
第七章
展徹揚帶著金鏤月上街購買物品,打算在數日後便起程前往齊陵國,除了去覲見齊陵王外,還得帶點禮品給她的雙親,做為上回他不告而別的賠禮。
金鏤月在經過販賣鳥獸的攤子時,停下腳步。
「這鳥兒的鳴唱聲真是悅耳動聽。」金鏤月望著竹籠內的金黃色雀鳥。
攤販看見總算有人來光顧,笑瞇了眼,「這位姑娘真有眼光,若要這隻鳥,我以最便宜的價錢賣你。」
「當真?出個價。」
「十兩銀。」
「哇,這麼貴。」她咋舌。
「噯,你千萬別這麼說,它的鳴叫聲可是極為悅耳動聽,肯定值這個價。」
金鏤月轉頭看著身旁的展徹揚,想詢問他的意見。
「你若喜歡,便買下。」展徹揚爽快的掏出銀兩,遞給攤販。
「謝大爺。」攤販立即將鳥連同竹籠交給金鏤月。
金鏤月瞧見籠中的鳥兒正對她鳴唱,彷彿也很高興同她在一起,不禁笑了開來,小手挽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展徹揚任由她挽著他的手,繼續往前走去。「還有什麼要買的?一次買齊。」
金鏤月側頭想了想,「嗯,爹爹喜歡喝茶,不如買些茶葉回去,他一定會很高興。」
展徹揚皺眉,回想起她爹的長相,實在無法將那樣的粗獷大漢與頂級好茶聯想在一起,若說他是屠夫還比較像。
「我娘最喜歡搜集古玉,若是能送她一些上好古玉,搞不好她就不會對你不告而別一事感到生氣了。」金鏤月很好心地再度提醒他。
展徹揚垂下眼,無奈的繼續往前走,已經有心理準備,今兒個會花大筆的錢,好替自己清災。「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讓他們生氣……」突然有種男人真命苦的強烈感覺。
「這可是你說的,我沒叫大漢拿著鋼刀抵在你脖子上。」金鏤月笑瞇了眼。
「是是是,沒鋼刀,是我自個兒說的。」展徹揚好無奈地回答。
她就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嗎?大可不必了,就請她大小姐行行好,少說幾句。
「呵……」金鏤月見他神情無奈,不禁輕笑出聲。
迎面走來一名男子,他一瞧見她,立即出聲叫喚:「鏤月?」
金鏤月聽見有人叫她,立即往前望去,待她一瞧見男子,立即鬆開原先挽著展徹揚手臂的手。
「酈亞,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笑著迎上前。
展徹揚見她那麼熱絡,將他冷落在一旁,十分不悅,立即邁步向前,伸出厚實的大手摟住她的纖腰,俯身在她耳畔柔聲低語,「不替我們介紹?」鏤月,哼,叫得可真親密。
目光銳利的瞪著眼前身材挺拔的陌生男子,展徹揚有股直覺,他的出現將會對自己不利。
金鏤月沒料到他竟如此親暱地抱著她,與她交談,心有些慌、有些亂,臉頰微紅,呼吸不定。
「他叫酈亞,是我在齊陵國的一位朋友。而他叫展徹揚,是我的……」金鏤月不知該怎麼介紹展徹揚。展徹揚微皺眉,「我是鏤月的夫婿。」
一聽到他這麼說,金鏤月雙頰更為酡紅,低垂俏臉,羞於見人。不知怎地,她沒來由地心跳加快。
或許是因為他橫放在腰際厚實的大手,談話時在她頸邊輕吐著氣,令她緊張、羞怯。
「你成親了?」酈亞一臉難以置信。
展徹揚見酈亞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模樣,就知道酈亞對她有意思,又見金鏤月向來大方又潑辣,卻在見到酈亞時不敢說出他是她的夫婿……哼,他是不曉得他們以前有多要好,但他現在就是不准眼前的男人靠她太近。
酈亞見展徹揚對他有敵意,倒也毫不在意。
「你手上提著鳥籠,該不會是打算將它買回去,好和他人斗鳥吧?」酈亞彷彿展徹揚不在一般,大方的和她聊天。
「呵,被你猜到了,我正打算買它回去,好和爹爹之前花重金買來的那些雀鳥一較高下,看看誰的鳥兒鳴唱聲最美。」金鏤月露出「知我者莫若酈亞」的神情。
展徹揚越看越不悅,原本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如今笑容完全隱去,只剩下眼底的殺意。
這傢伙沒事跑出來認她做什麼?就不會當作沒看到她,主動離開嗎?而他都說他是她的夫婿,他還死賴在這裡不走,是想怎樣?
若要幹架,他馬上奉陪。
酈亞自然也瞧見展徹揚眼底的殺意,但他依舊繼續與金鏤月交談,對他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