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熾焰天使

第13頁 文 / 曉昀

    只是,這個原來是耀人少主住處的地方再也看不見少主的影子了。自從那一天起,他就失去了蹤影,就好像他不曾回來過似的。

    這件事,司徒舞夢當然也查覺到了,而且在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慶幸,因為他不回來不就代表他不會再來欺負她了嗎?那樣的話,她要逃跑也會變得容易得多了,可是一個星期過去了,司徒舞夢卻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個人來了。

    她想著在醫院的時候,還有前幾天的那一幕……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做的事是有用意的呢?雖然他總是那麼可惡和可恨,可是,他卻……為什麼呢?尤其是他最後說的那句,他說他被她打是他的報應,當然是他的報應了。誰教他欺負她的。可,若不是他這樣待她,她又怎麼會振作起來呢?她明明老早以前就放棄自己了啊……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雖然司徒舞夢不願這麼想,可是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其實是在幫她的,他的行為只是想將她從絕望的邊緣搶救回來?

    所以,他對她有時好有時又壞,其實……他……

    他、他、他又怎麼樣?司徒舞夢很快就捨棄了腦海的想法。這些根本只是假設,只是她在想,事實上他欺負她是事實,他強擄她來也是事實,他根本就是個無恥的惡人罷了。對於這種人,她能有什麼期待?

    男人啊!她還不夠清楚嗎?她認識的男人裡,有哪一個是好東西?

    司徒舞夢想著,她咬著唇。

    無論如何,她還是先把這裡的一切弄清楚再說吧,這樣的話,她才能逃開這裡啊!再說,她也該去認識一下這島上的人了。她就不信整個炎島的人沒一個好人,只要能離開這裡,這些煩惱就再也不屬於她了,因此她幹什麼浪費時間去想它呢?

    想著,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殷耀人丟出了她的腦海。

    殷耀人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司徒舞夢。這幾天來一直是如此。

    這就是他想要追求的珍貴獵物嗎?他幾時對一個獵物下這樣的心思了?他何曾對一個女人這樣用心計較?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只是他的獵物?她對他而言怎麼可能只是用率性而為就能草草帶過?

    事實上,只要一天沒見著她,他就渾身不對勁,就像失了魂似的。

    是啊!殷耀人自嘲。他竟會對獵物失了魂,還真是可笑哪……可是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就是對她失了魂了,而且還掏了心。

    只因為早在她頭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這個像火焰一般高傲又炫目的女人便已把他的心佔去了,更不用說當他發現了她的脆弱和無助,她的悲傷和哀愁,他的心又是怎麼為她而疼痛不已。

    然而這又算什麼呢?對她來說,他只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而已。

    殷耀人冷笑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從認識她以後就是如此,她總是讓他的心中百感交集,總是讓他弄不清是悲是喜。然而,她每回見面時對他說的話,卻沒一句好話。他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糟透了,現在又加上那一筆……看來,他和她之間,已經是算也算不清了。

    然而,算不清了嗎?那也好,反正他對她根本就不想鬆手。所以,那又如何呢?

    想著,殷耀人卻不自覺得歎了一口氣。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

    「少主,一切都跟您說的一樣。」尚炎說著。現在他終於明白何以一個赫赫有名的司徒家的二小姐要做這樣讓她可能身敗名裂的事了。此刻,尚炎對司徒舞夢更是有點同情哪!「可是我卻找不到宋琳琳的下落。」

    原來真是這樣。長久以來,司徒競雲竟然一直如此壓迫著司徒家的人。想著,殷耀人的綠色眸子瞇了起來,他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尚炎,接下來的事,你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吧?」找不到人?他就不信把整個司徒企業毀了,會找不到人?

    「是的。」尚炎很清楚那代表著殷耀人真的動怒了。但是他就是不懂,為什麼殷耀人要這麼生氣呢?但他卻聰明的沒問出口。

    「去吧!」殷耀人說著。對他來說,讓司徒舞夢痛苦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知道了。」問炎回答。

    殷耀人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又看了一眼司徒舞夢才走開。

    然而,尚炎替司徒競雲感到可悲,如果他知道他即將發生的悲劇,他肯定會後悔當初的無情吧!

    同一時間裡,司徒舞夢將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她急急的往後看去。那只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因為她早就看不見了,可是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可怕的視線。而且,她覺得她似乎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是他吧?雖然過去也曾經有許多人注視著她,可是他和他們不一樣。他的視線是那麼灼熱,彷彿可以看穿她的五臟六腑,直抵她的心,透射她的靈魂。因此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總讓她膽戰心驚。

    是的,她承認怕殷耀人。雖然這樣想很軟弱沒用,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如此懼怕一個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看不見以後,那感覺越是明顯了……當他看著她的時候,司徒舞夢常常會認為自己手足無措、無所遁形。他讓她覺得,他真的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而這讓司徒舞夢感到十分的不安。

    因此,方才當那種感覺出現時,她直覺認為殷耀人就在她身後,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轉身。

    但張嫂的話卻讓她失望。「小姐,你在幹什麼啊?」張嫂狐疑的問,她不是看不見嗎?那她忽然的回頭是什麼意思?

    可,司徒舞夢卻沒心思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思緒是那麼不對勁。

    她竟然會失望?

    看不到他,她竟然會失望?

    不!怎麼可能?他不在,不是最好了嗎?為什麼她會失望?一定有更好的說法來代替她現在的心情吧?

    會不會是錯愕?難以理解?驚訝……總之,什麼都好,就是不是失望。

    對啦!她怎麼可能失望嘛!怎麼可能才幾天不見他就開始想他念他,希望他出現呢?

    是吧?是吧?司徒舞夢問著自己。但愈想卻只是讓她愈怕……

    什麼叫想他念他,希望他出現啊?

    太可笑了,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她是他的階下囚哪……她該恨他的,至少氣氣他也好……不是嗎?

    可是……可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為什麼這感覺卻走了樣了呢?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張嫂見她一句話都不說,急忙喊了又喊。

    司徒舞夢錯愕的笑了。「我很好啊……很好……」

    這是真的,對不對?!她告訴自己,也問自己。

    但,她真的不確定。

    夜裡,一個高大傲慢的男人正斜躺在另一個面無表情的俊秀男人身上。

    那三人座的沙潑在兩個大男人的盤踞下顯得十分狹小。

    「傑,聽說耀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耶!我們來攪局怎麼樣!」高軒昂懶懶的說著。在他們三個兄弟裡,殷耀人是最出色俊美的,他對女人也最有一套。而身為鑽石切割師的高軒昂雖然也是個俊俏的男人,卻對女人興趣缺缺,但無論如何,他對女人的冷感卻怎麼也比不上私生活就像個和尚的戚傑。總之,他們這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全部是怪胎,沒一個好東西。

    「你如果想玩就自己去,我沒意見。」戚傑一點也不在意的說著。

    「真的?」在高軒昂的懶散中浮出了一抹精明。「到時候,你可別插手。」

    「我幹什麼插手?你要是玩得太過火,耀人是不會放過你的。」這種事不用想也知道。

    「我不插手啊!」高軒昂涼笑。他斜眼看了下一旁戴著面具的人。「是修羅,又不是我。」

    聞言,戚傑不想理他了。「你想做什麼是你的事,別來吵我就是了。」他寧可把時間拿來睡覺,也不要在這裡看他虐待手下。

    「對我這麼冷淡?」

    「我跟你不同,你分明是在欺負修羅嘛!」不是他愛說,這個軒昂十成十是個變態!老是找自己手下的麻煩。好像看不得修羅好過似的,淨會想些無聊的差事讓他去做……簡直是無聊透頂!

    「你有意見?」他對他的手下不好,可是他的自由啊!難不成還要別人來管嗎?再說,他真的也受不了修羅了。對他來說,一個跟了他十五年的人……想著都覺得膩了,因此,他一定要想法子把他弄走。

    「隨便你。」戚傑白了他一眼。

    「好啊!好啊!我不吵你就是了。」高軒昂毫不在意的說著。「反正我要去看戲了,看一場好戲!」他興高采烈的說著,但當他的視線回到一旁的修羅時,卻立刻變了顏色。

    「走吧!」他不悅的喊著。

    自始至終不曾開口的修羅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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