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曉昀

    「為什麼？」昀不是金月亮嗎？她不是無所不能？

    但昀卻搖頭。「她的傷我已經治好了，現在只剩意志力的問題了。如果她的意志力夠強，她會醒來的。」

    意志力嗎？魅眼無語了，他帶著蝶影離開。

    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無間不由得歎氣。

    「怎麼了？」昀不懂。

    「你已經治好她了，不是嗎？為什麼不宜接眼魅眼說？」昀那副輕鬆自若的模樣，讓無間一眼就明白她根本沒說真話。他相信若不是此時的魅眼太傷心，恐怕是騙不了他的。

    昀投入無間懷裡。「讓魅眼擔一下心，這不也是挺好的嗎？」畢竟人就是這樣，只有曾經失去過，才會更加珍惜。

    聞言，無間不再堅持了，他只是問：「什麼時候蝶影才會醒來？」

    昀想了想。「十天後吧！」

    十天嗎？無間想著，魅眼真是可憐啊！

    聽了昀的話，魅眼只能帶著蝶影回家。他讓她睡在他們的大床上，用手輕撫著她的臉。她的心跳持續著，可是卻是那麼輕微，讓他恨不得用自己的心來取代。

    等了又等，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之後，毫無起色的蝶影終於讓魅眼崩潰了，無處發洩的他開始丟擲著屋裡的一切，只是，卻怎麼也消除不了他的痛苦。忽地，一個清脆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魅眼回過頭，走了過去，他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彎刀——那是一把造型獨特，而且精巧細緻的好刀，刀鞘上的花紋細膩如畫，刀刃的光輝足以照亮整個房間，而且它的握柄和重量是那麼符合魅眼的體型，它根本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霎時，魅眼明白了。他一直知道蝶影在為他鑄刀，可是他以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是不可能完成的，因此，他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沒想到她竟然完成了，而且是這麼美、這麼好……她還特地將它放在他們的房間裡……魅眼知道，她一定是想在新婚之夜送給他的，可是卻……卻發生了這種事！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呢？不，他不信！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會失去她……魅眼想起了昀的話，她說如果蝶影的意志力夠強，她就會平安無事。是啊！他怎麼會忘了，蝶影一直就是用著超人的意志力來鑄器的。

    想著，魅眼衝到蝶影的床邊。「蝶影，你有著很強的意志力的，是吧？」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靠著意志力鑄器的。「你會醒過來的，是不是？」他將刀放到她的小手裡。「這是你鑄的刀，你記得嗎？你可以感覺到吧？」魅眼說著，語氣是那麼狂亂。

    但蝶影的眼皮卻是動也不動，無論他試了多少次，結果依舊。見狀，魅眼的心涼了，他氣惱的將刀丟在地上。「如果沒有你，我要這把刀幹什麼？」雖然這刀是她所送的，但沒了她，他生不如死，要刀何用？

    隨著彎刀落地，一陣美妙清脆的聲音再次傳出。魅眼無奈的閉上眼，就在那一瞬間，一個好聽的聲音飛進了魅眼的耳朵，那正是他朝思暮想的。

    「不准丟魅眼的刀。」

    是她嗎？真是她？！魅眼呆了，動也不能動。他多想回頭，可他又怕這一切只是幻想，讓他空歡喜一場。

    就像要證明他的猜測似的，同樣的話又出現了：「不准丟魅眼的刀。」

    這一回，魅眼確定了，他回過頭，看見了坐起身的蝶影。在這狂喜的剎那，他多想衝上前去擁抱她，但他很快便意識到自己的眼睛是睜開的，於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再次閉上了眼睛。

    蝶影下了床，走到他身邊，用最美、最柔的聲音說著：「不要這樣對我，我沒瘋，也沒死，你還有什麼理由不讓我看你？」她能醒過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嗎？

    「不……蝶影……」魅眼搖頭。「我不能這麼做。」誰知道這是不是偶一發生的好運呢？無論如何，他絕對不想再失去她了。

    「你可以，你當然可以。」蝶影抓住他的手腕。「在我昏睡的時候，我曾聽見旺昀對我說，只要我能夠醒來，就代表我通過了考驗；如果我通過了考驗，從今以後，你的目光就再也傷不了我了……」

    昀她真這麼說嗎？魅眼想著，但為了蝶影的安危，他還是無法輕易答應。「可是你是這麼弱小，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魅眼搖頭。她身上的法力只能用來鑄器，根本毫無攻擊別人、保護自己的能力。

    「為什麼不可能？」她反問。「我們的心意是相通的啊！所以，我才能夠用我的意志力克服這一切。」蝶影解釋。「你不也說過，你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蝶影……」

    「讓我告訴你，你真的不會傷了我，這麼愛我的你怎麼可能傷了我？」蝶影說著，她靠近他，依偎在他懷裡。

    「你真的這麼想？」魅眼相信了，即使他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點不確定。如果真的可以，他多希望這些事能夠成真。「我真的這麼想。」蝶影回答得十分堅決。「魅眼，你知道嗎？曾經，我有多傷心我入不了你的眼，我甚至沒了自信、沒了笑容……因為我好不甘心！現在，我已經準備好了，難道，你真的忍心不看我嗎？」

    「蝶影……」她的話一點一滴的把他的恐懼給吞噬，至此，魅眼再無猶豫的張開了眼睛——

    蝶影望著他如焰如星的眸子，那一青一黃的絕美雙眼無論在任何時刻都是那麼令人心醉神迷，她的手撫上了他絕世的俊臉。

    「蝶影……」她一直不說話，這讓魅眼開始擔心起來。

    「好美的眼睛……」蝶影掉下眼淚。她真是好感動、好開心，因為她終於能夠讓他看著自己，她終於能夠和別人不一樣。

    「為什麼哭了？」

    蝶影搖頭道：「放心，我沒事。」

    雖然她這麼說，但她的淚還是讓他心疼。他拭去她的淚。望著她淚眼朦朧的可憐模樣，魅眼從來沒想過自己的願望會實現。他竟然能夠毫無顧忌的汪視著她，看著她哭，看著她笑……這一切就如同在夢裡一般美好，魅眼情不自禁的吻住了蝶影艷麗的唇瓣，然後，他的唇一點一點的往下移。

    倏地，兩人的衣裳盡去，蝶影年輕姣好的嬌軀第一次呈現在魅眼眼前——那渾圓堅挺的胸部、粉色嬌嫩的蓓蕾、細細柳腰、微翹的臀以及修長勻稱的美腿，加上雪白如脂的年輕肌膚……魅眼看得傻了——

    「你好美！」他由衷的說著。當他的手輕觸著她柔嫩的胸前，回應著他掌心的溫熱，那粉嫩且敏感的蓓蕾立即變得堅挺起來。

    霎時，一陣紅霞飛上了蝶影的俏顏。雖然這並非是他們的第一次，可是在他面前，她卻仍像個初生的純真嬰孩。她害羞的模樣是那麼美，讓魅眼又憐又愛。「我要把過去錯過的全補回來。」他邪氣的說著，他的手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豐美的渾圓，那飽含著憐惜和慾望的揉捏是情人間最美的語言。

    「……什麼意思？」蝶影不懂，她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他溫柔的撫弄總是能夠輕易擾亂她的思緒。

    「你將會知道。」

    「啊……」那一刻，相合的美妙感覺讓蝶影叫出聲，她睜開了眼，與他四目相望，那雙迷迷濛濛的眼中有著他俊秀的容顏。「魅眼……魅眼……」她輕喚著。他既邪氣又炫麗的眼是那麼容易讓人著迷。「這樣美麗的眼睛……幸好……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蝶影喃喃的說著。

    她的話語、她的表情蘊涵著多少柔情、多少癡迷，魅眼怎麼能夠無動於衷！「這是你的特權、你的專屬，誰也奪不走。」

    他的保證讓蝶影笑了，她笨拙的吻住了魅眼的唇，馨甜的小舌竄入他口中——這窩心的舉動讓魅眼的眼睜大，好一會兒，他才醒了過來，再度取回了主導權。

    之後，分不開的兩人開始了激情的律動，那一次又一次的銷魂快感讓他們的心緊緊相連……他要她，他的意念是如此強烈，從開始到現在，他讓他倆都戀上了這種交纏熱切的愛慾，再也沒有休止的時候……在輕喘與嬌吟聲中，他們沉浸在愛與慾望的海裡——

    當一切是那麼完美時，所代表的是什麼呢？對蝶影來說，當一切都很完美時，就代表著無趣和懶散。這對一個習慣勞累的人來說，是很不舒服的。因此，她又回到了她的鑄器室裡，開始她惟一在行的工作。

    她告訴魅眼，她想為他，為無間、昀、舞空和所有他們的好朋友們做一件最適合他們的禮物。

    對此，魅眼不但一點意見也沒有，而且還樂觀其成。因為他很清楚，對蝶影來說，鑄器就是她自信的來源。再說，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可是一種幸福，因此，他又怎麼捨得剝奪她的幸福呢？

    只有在夜裡，在無人的時刻，當他們都結束了一天的繁忙時，他們才會親愛的相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