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仲曉文
「前面有危險你們別再前進了。」
這回白衣女於是直接擋在九月面前的,這使得他不得不煞著身子。
而跟在他後頭的莊安安便差點撞上了他。
「怎麼了?」莊安安問。
「沒什麼。」九月當下繞過白衣女子。
而後頭的莊安安見他燒道,心裡覺得奇怪。
「怎麼了,前面有什麼?」她納悶的看著前面沒啥阻礙的泥巴路,又抬頭望望空中也沒發現什麼蜘蛛網。
九月回頭望了莊安安一眼,見她演技高超的在白衣女子面前一臉納悶,當下便立即有了決定。
「沒什麼,你就直直的走過來吧。」他決定要這個玩笑現在做個結束。
莊安安本來就膽小,現在看九月的怪樣子,心裡疑惑了會兒便抖了抖身子說:「才不呢,沒怎樣你幹麼繞道?你一定有搞鬼,我才不著你的道呢。」語畢,她也跟著他的步伐繞道前進,事後還狐疑的回頭看著似無異狀的泥巴路。
「喂,別裝了好不好,」九月覺得一整天的耐心幾已告罄,現在那白衣女子的複雜表情更教他心裡不舒但。
「裝什麼?」莊安安更納悶了。
「怎麼了?」其他人覺得不對都停住腳步。
「還問我?」九月生氣的一個人逕自往前走。
大伙看著莊安安,「怎麼啦?」
「我哪知道他吃錯什麼藥。」她一臉無辜得緊。
「他們看不見我,只有你。」白衣女子又再次擋著九月的「別鬧了!」九月再次繞過她。
「我說的是真的,只有你看得見我。」白衣女子也不死心的一次又一次擋住他的路,讓他一次次不厭其煩的繞路而行。
就這樣九月停停走走的拐來拐去,走著奇怪的步伐。
「他在做什麼?」吳興隆問。
「不知道,他剛剛就是這樣,害我差點撞上他。」莊安安柳眉微蹙,看著奇怪的九月。
「奇怪,他在跟誰生氣?」莊安裕看著神色越來越惱人的九月,「不知道。」
「九月。」陳振書走向前拍住了他,「你做什麼?」
問這什麼廢話!九月目蘊怒色的看著大伙。
「怎麼了?你可別嚇人呀。」膽小的莊安安心裡老盤著那些奇奇怪怪的傳說,現下可禁不起一點風吹草動。
「你們就別……啊!」九月本來要訓斥他們,但是這時地卻看到陳振書移動的身體穿過那名白衣女子的身體。
「本來我不想嚇到你,所以一直避免身子和你朋友相疊,可是既然你不信,我只好讓你看清楚。」白衣女子發出清脆又帶有溫郁的口吻說著。
「這……」不會的,這一定是利用光線原理所折射出的影像,一定是的。九月當下梭巡四周,想找出任何機器。
「九月,你到底在做什麼?」大伙給他乍青乍白的的表情嚇到了。
「還說,居然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這回九月可真的惱了。
「誰跟你開玩笑?」不明就裡的每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給我找到東西你們就完了!」
莊安裕再一次的問:「他到底在說什麼?」
「天知道。」
「慘了,他不會是中邪了吧?」莊安安抖著發顫的唇說。
「你又在胡說八道了。」莊安裕掃了莊安安一眼要她閉嘴。
白衣女子問:「到底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的話?」
「白癡才信你。」
「誰白癡了?」陳振書問。
「喂,別鬧了,再這樣我要生氣了。」九月吼道。
「什麼呀,你到底在說什麼?」
「說什麼?你們不會告訴我,你們沒看見跟了我們一整天的白衣女子吧?」九月順手指著白衣女子的方問。
「白衣女子?」大伙異口同聲的,隨即又都有默契的探探自己的四周。「什麼女子?」這深山裡,除了他們這票人哪還有別人。
「還裝!說好今天愚人節不鬧人的。」瞧這票朋友一致的裝癡喬呆,九月火了。
「哦,我懂了,這就是你愚人節的把戲吧!真高招,不花任何道具,不費任何力氣。不過,省省吧,我不會讓讓騙到的。」吳興隆一副明白的揚聲開步,繼續走向前。
「哦,原來是這回事,差點給你嚇到了。」莊安裕扯著笑聲在用力的拍了他一下後,也繼續停下的腳程。
「好啦,愚人節快樂。」還當真有什麼古怪呢,原來哦……陳振書用拳輕輕的掄了九月一拳後,也跟上吳興隆他「這……喂,等等我啊!」莊安安可沒他們男生的膽量,姑且不論事情的真假,反正她不能落單,於是她飛也似拔腿追上他們。
無辜的九月佇在原地,著著離去的夥伴及一臉幽怨望著他的白衣女子。
這什麼跟什麼呀!現在到底是誰耍誰了?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成了一團糨糊?
☆☆☆
鬱鬱寡歡的高如男一如這兩個禮拜以來的落寞心情,下午時分,她又坐在二樓靠窗的位子,失神的望著外頭熙熙攘攘的人潮。
這時西邊的澄黃夕陽,極力趁著最後一絲為她所在的室內抹遍暈黃的色澤,讓死寂的室內添上一道道摧殘的光華。
如男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像是在看著一幕幕未經綵排的人生默劇,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玻璃窗外的氣氛不消多說也知道是繽紛多彩。再加上伴著下班時間紛紛出籠的人潮,更是渲染成滾燙熱鬧的街。
這樣的熱鬧和她死寂的心成強烈的對比,僅一窗之隔,玻璃窗內的氣氛卻和外頭的情況大相逕庭。
像一個死寂木偶般的如男,動也不動的,沉寂的室內惟一在改變的是愈見模糊的光線。
隨著西邊的夕陽褪去,金黃色的光線也在時間的流逝裡給黑暗吞噬佔據,不消多久,室內,除了仔細聽才聽得見的細微呼吸聲外,再沒有一絲生氣了。
如男又遠樣的坐了一天,直到有人破壞了這份沉靜。
「如男?」伴著清脆的當當鑰匙聲,羅家邦的聲音劃破靜寂一天的氣氛。
屋內,雖是伸手不見五指,但是羅家邦卻在短短的幾秒後,找著電燈的開關,讓亮白的光線滿滿的佔據一屋子。
但如男仍舊是動也不動的,好似她早就知道他會有的動作,仍像個沒生氣的木偶。
「如男,我給你帶了便當,你快趁熱吃了吧。」羅家邦在她身邊坐下說。
見她還是沒反應,他又繼續說:「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你姐姐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她會心疼死的。」他溫柔的搖著她,並幫她順著有點雜亂的髮絲。
「我愛她不比你少,我跟你一樣的傷心啊。」羅家邦的話裡也有無盡的依戀與不捨。
「哭吧,別憋住,把情緒發洩出來。」不再被動,他動手圈住如男,把她包在自己的懷裡。
而這時,如男沒有反應的僵硬裡,卻從眼角滑下一滴淚,也是這兩個禮拜來的第一滴淚。
本以為自己的淚早在國中時因為父母的雙雙離去而流乾了,原來,她的心情仍有傷心的餘地。
此刻,她抓著這具她僅能依靠的肩膀,開始哭得不能自己。
這時她才明白,一個人能夠大聲的悲歎。放肆的哭喊。
是因為有可憐自己的空間,原來,她並沒有想像中的堅強。
其實,她也沒必要堅強,因為人永遠是被命運踩在腳底
第二章
「我跟你說真的,前面危險,你們別再進去了。」白衣女子第N遍的警告九月。
「你倒是說說,這裡頭到底是怎麼個危險法?」九月在裝作沒聽見。沒看見她之後,終於認輸的開始跟她對話。
「裡頭是惡靈的地盤,你們進去就很難出來了。」幾天前她就看到有兩個人進去之後,一直在原地轉圈圈,熬了一天兩晚才從裡面爬出來。
「哈!惡靈!」九月大聲的乾笑著。
而他朋友都一致的認定他的自言自語是在捉弄他們,於是大伙都不當回事的繼續自己的腳程。
「我是說真的,你們會有危險。」白衣女子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但九月卻反駁道:「如果真有惡靈的存在,那麼你算什麼?」他現在才正式打量著眼前的白衣女子。她有著清秀的五官、標準的身材、氣質靈秀,感覺像是鄰家女孩一般的可親,她身著白色襯杉、白色牛仔褲,裝扮跟常人也無異。
「我……我只是一縷帶著心事的遊魂。」她低下螓首,神情落寞得令人覺得心酸。
九月給她的反應嚇到了。她看來不像是在開玩笑,而她哀戚的神色真的是讓人動容。
這時,他突然怪起自己的舌頭,怪自己不該說惡毒的話傷她。
「你……你真的是………」「鬼」字一直不好脫出口,他怕的是又傷了她及嚇到那膽小的莊安安。
而白衣女子似乎懂了他的意思,接著說:「我是在兩個禮拜前身亡的,地點就在前面不遠處的碎石棵巖坡下。」
「你是指有一大片黑色粘板岩的山崖?」九月記得查閱過的資料是有這一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