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小耕
「聽到沒有?別要我再重複一次。」夏學耘已經被妒意沖昏理智。
「你又不是我的誰,況且你未免管太多了。」
婷芬試圖掙脫,可是他依舊沒有鬆手的意思。
「是嗎?我不是你的誰?」夏學耘努力壓抑自己被她所挑起的怒氣。
「你的答案非常正確。」他冷笑的樣子讓婷芬心裡直發毛,這樣的他,讓她感覺可怕,她又沒去招惹他,他憑什麼凶她?
在婷芬還沒搞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時,人已經被大怒的夏學耘一把抱起,將她囚禁在原來她所居住的客房內,他還將裡頭的電話線拔掉。
「你不能把我關起來,侵犯人權自由是犯法的。」婷芬死命地想打開被夏學耘用鑰匙反鎖的房門。
「這是我的家,我當然有權利想怎樣就怎樣。」夏學耘明知自己不該這樣對待她,但他心裡十分介意梁智呈太過於親近她。
「你太霸道無理,快放我出去,否則我要報警了。」婷芬拳打腳踢地想破門而出,但對她而言,這辦法根本行不通。
「如果你有能力的話就去報警呀!」生氣的夏學耘突然感覺一陣頭暈。
「李嫂,幫幫我。」婷芬轉而向李嫂求救。
「我勸你還是別喊了,即使喊破喉嚨也沒用,只要有我在,沒有人敢放你出去。」夏學耘的口氣顯然不容任何人替她求情。
實際上,也沒有哪個僕人敢得罪像一頭盛怒獅子的夏學耘。
「夏學耘,你太可惡了!怏點放我出去。」婷芬氣得破口大罵。
「如果你想繼續喊就喊吧!反正這兒附近的鄰居全都離得很遠,沒人會聽得見。」又是一陣暈眩讓夏學耘險些站不穩腳步,他緩慢地走回位在一旁的臥房。
「李嫂,求求你放我出去。」婷芬向左右為難的李嫂討救兵。
「婷芬小姐,請你別再為難我們,大少爺他並沒有惡意,你就在客房裡待上一晚,裡面冰箱裡有吃的、喝的,明天大少爺就會放你出去。」李嫂對於夏學耘軟禁她只能予以同情卻得視而不見。
婷芬不時發出的叫喚聲逼得李嫂急忙趕緊離開,生怕心一軟放了婷芬,惹火大少爺。
「可惡至極的夏學耘,你這個大壞蛋,快放我出去!」婷芬不放棄,拚命地喊叫著,她把所有從小蘭那兒學來的罵人字句一一送給夏學耘。
婷芬從有氣喊到無力,所換來的是口乾舌燥且又累壞自己,她心想,居然沒有人理會她,難道他們耳朵全聾了?到了這個地步她只好宣佈放棄。像個囚犯般的她躺在床上,心裡仍咒罵著夏學耘,看情形她要委屈自己在客房裡窩上一晚。
「婷芬小姐,快醒醒。」天才剛亮沒多久,李嫂便急忙跑來找婷芬,她手忙腳亂地打開客房房門來到婷芬的床邊緣。
「李嫂,我可以出去了嗎?」自睡夢中醒來的婷芬充滿希望地問道。
「大少爺沒交代。」李嫂面有難色地說。
「李嫂,求求你偷偷放了我,只要我不說,就沒有人知道是你幫助我。」婷芬哀求道。
「婷芬小姐,你應該知道大少爺他這樣做是有用意的。」李嫂語重心長地說。
「什麼用意?」婷芬一頭霧水地問。
「因為他喜歡你,所以討厭其他男人來糾纏你。」李嫂一語點破當局者迷的婷芬。
「他喜歡我,所以……討厭……」婷芬瞪大眼睛看奢李嫂,李嫂的話讓她整個人都傻住了。
「大少爺對你的感情我們全都心知肚明,我們早就看出你們對彼此有意思,卻不明白你們明明相互喜歡,但為何老愛拌嘴,這是你們年輕人表現愛的方式嗎?」幫不上忙的李嫂有些焦急。
「可……他也不能因此軟禁我。」婷芬腦子裡各種思緒翻騰不已,她有些心虛地避開李嫂投來的眼光。
「婷芬小姐,請你去看看大少爺好嗎?他的身子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冷,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李嫂現在最掛念的就是夏學耘的安危。
「怎麼會這樣?昨天他精神很好啊!」婷芬皺著眉,很難想像昨天還一臉兇惡的夏學耘會像季嫂所形容那般。
「從昨天下午,發熱、怕冷、嘔吐的症狀都在大少爺身上出現,本來我想送他到醫院檢查,可是他說什麼都不肯答應,也不肯讓我們請醫生來。」李嫂邊說邊帶著婷芬走進夏學耘充滿男性獨特風格的臥房,已經有很多人守在他身旁。
「怎麼會變得這麼嚴重?」看著躺在床上暫時失去意識的夏學耘,婷芬一雙柳眉糾得好緊。
「到半夜,大少爺整個人陷入昏迷中,囈語不斷還直嘔吐,我們每個人都很擔心,或許他有可能會聽你的話。」李嫂換上冰涼毛巾,企圖幫發高撓的夏學耘降溫度。
「也不能就由著他呀!有沒有家庭醫生?」從未見過夏學耘如此虛弱、奄奄一息,婷芬再也無法隱藏焦慮。
「有位王醫生。」
「那快點去請醫生,有什麼後果我負責。」婷芬心急難捺,連連催促。
李嫂匆匆派人前去請王醫生,婷芬一步也沒離開,緊緊守在夏學耘身邊,頻頻幫他換上冰涼毛巾,但過一會兒他卻又冷得發抖。
沒多久,王醫生便來到了。
「醫生,才經過一夜的時間,怎麼有可能病成這樣?」婷芬問著王醫生診察結果,眼神擔憂地望著床上幾乎毫無生氣的夏學耘。
「東南亞那一帶常有些病源,一發作時,病情來得又快又急,一個閃失,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丟掉,我看還是趕快把他送醫院。」對夏學耘的病情抱持十分不樂觀的王醫生向婷芬建議著。
一聽夏學耘隨時有可能送命,婷芬再也壓抑不了自己內心對他的感情,恐懼感攝住她所有心思。
「可是他一直吵著不要到醫院。」真情流露的婷芬撫著夏學耘發燙的臉頰,眼裡透露出焦急。
「如果堅持要待在家裡就得小心看護著,萬一病情有惡化傾向得馬上送醫院,可不能再拖了,明天我還會來。」王醫生細心地交代婷芬,並告訴她幾點須知的注意事項。
請司機送王醫生回去之後,婷芬和其他人一塊照顧夏學耘,並根據王醫生所開立的藥準備餵給夏學耘吃。
昏迷中的夏學耘喃喃囈語著,表情顯得十分痛苦難受,高燒不斷和因發冷而全身打寒不停交替地折磨著他。
當婷芬試回將藥灌進夏學耘嘴裡時,很不合作的他把藥都給反吐出來,害得她束手無策,只能幹焦急,為此把全部的人都忙壞了。
「李嫂,他說什麼?」即使貼近夏學耘身旁,婷芬還是聽不清楚氣苦游絲的他,嘴裡所說的話是什麼。
「他說『不要放她走』,然後好像提到一個叫什麼智的男人,我想他口中的『她』應孩是婷芬小姐你了,而那個男人可能是少爺的朋友吧!」李嫂也是聽了很多次才稍微弄懂夏學耘的喃喃囈語在說什麼。
婷芬沒來由得感到心悸,懷著心事看著夏學耘,她明白他口中的男子大概就是梁智呈了,可是他為什麼要……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昏迷中的夏學耘除了婷芬以外不給任何人照顧,凡事都得由她親手弄才行,為此,她沒日沒夜未曾休息地親自照顧他,王醫生也來巡視過幾次,每每都要他們做最壞打算。
婷芬曾要李嫂通知夏學耘遠在瑞士的雙親,但恰巧夏家夫婦又到世界各地洽公去了,一時聯絡困難,到南部的若盈和葳欣也好像從地面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樣,問陳俊安也說不知道,急得婷芬直跳腳。
「婷芬小姐,你已經有好些天沒睡了,趁現在回客房小睡一刻,否則身體會無法負荷,大少爺就先由我來照顧。」李嫂擔心婷芬會成為第二個病人。
「我還能挺得住,更何況他好像不能乖乖地與你們配合,人都已經整整昏迷五天了,為什麼還沒醒呢?」婷芬撫著夏學耘蒼白如紙卻依然英俊的臉龐。
婷芬世說不上來為何想要照顧夏學耘,只覺得心不忍,有時為了要給冷得發育的他些許溫暖,她甚至挨著身子貼近渾身發抖的他,試圖把體內熱氣分一些給他。
「老天會保佑大少爺醒來,吉人自有天相。」心裡擔心不已的李嫂只能假裝堅強地安慰著婷芬。
「希望如此。」婷芬現在只有祈求上蒼,希望夏學耘能夠安然無恙地渡過難關。
「我還有其他事要忙,有什麼事的話告訴我一聲。」得到婷芬的允諾之後,李嫂離開了,臥房裡只剩下憂心忡忡的婷芬和仍未清醒的夏學耘。
婷芬緊緊地握著夏學耘大而厚實的手,因他蒼白無血色的痛苦表情而心疼著,過度勞累的疲憊感直向她席捲而來,還猛打起精神的她終究無法承受體力過於透支,趴睡在仍昏迷中的夏學耘身旁。
持續五天的昏迷,夏學耘終於自昏迷中醒來,他睜開疲澀、沉重的眼皮,努力集中模糊視線,落人眼裡的竟然是趴在他床邊緣沉睡的婷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