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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文 / 小柳

    歐陽浩天只是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盯著她的臉。「難道你不值得擁有幾套好衣服?」

    「我寧願穿我現在的衣服。」他赤裸裸的目光令她渾身不安起來,她攏緊外套,執拗地如此說道。

    歐陽浩天哈哈大笑,「可是我希望我的玩具穿上漂亮的衣服,這樣我才有興致玩她……」他故意意有所指,曖昧地說著。見她氣得滿臉通紅,他更覺得有趣。

    這時店員已將新一季的香奈兒春裝拿出來。那些都是用上好雪紡紗精心剪裁而成的洋裝,有嫩綠色、粉紅色,還有嫩黃色,質料又輕又軟,不是平常人看得到的衣服,更別說穿它了。

    冷紋靜畢竟是女人,看到那樣漂亮的衣服捧在女店員的手上,她也禁不住地又多看了幾眼。

    歐陽浩天輕輕拿起其中一件粉紅色的雪紡紗洋裝——那是一件低胸、無肩洋裝,肩帶由細細的蕾絲勾成,裙擺是由薄紗製成,略帶透明卻又不致至於能看穿裡面;透明的雪紡紗上織著一些美麗的花紋,裙擺長及膝給人一種若隱若現的美感。

    歐陽浩天滿意地凝視手上這件洋裝,然後對店員說:「就這件吧,讓她穿看看。」歐陽浩天將洋裝交給了冷紋靜。冷紋靜小心地接過來,渾身僵直地拿著那件衣服和店員走向更衣室。

    一會兒,她走了出來,歐陽浩天眼睛一亮,彷彿看見了迷人的仙子下凡。雪白的臂膀一覽無遺,渾圓小巧的胸脯恰好地撐起那件洋裝,美麗又帶點神秘的乳溝在雙峰之間若隱若現,那纖纖的小蠻腰恰到好處地可一手盈握,修長的腿在裙擺下更顯得性感。

    冷紋靜有些侷促不安地走向他。

    歐陽浩天微笑地幫她摘掉眼鏡。

    「別摘掉眼鏡。」他老是害她看不見。

    然而正因為如此,她的眼神顯得迷。因為視力不足的關係,她必須微微地瞇起眼睛,殊不知長長的睫毛加上此等動作,讓她散發出一股有別於平常的性感。

    歐陽浩天喜歡看她這樣慌張又帶點嬌憨的表情。

    冷紋靜終於搶回眼鏡連忙戴上,她聽見歐陽浩天向店員詢問這套洋裝的價錢。

    那店員微笑地同歐陽浩天道:「本來這一系列的春裝一套是十二萬八,歐陽先生是我們的老主顧,就給你個優惠,一套算你十二萬就好。」

    歐陽浩天一聽馬上指了指櫃檯上另外兩件,「順道把那兩套也包起來吧。」

    十二萬?這麼貴,她摸摸身上的料子,雖然質地相當輕柔,然而十二萬的衣服穿在身上卻讓她彆扭,怎麼也沒想到一件衣服可以貴到這個地步,更沒想到他一口氣居然幫她買了三套。

    不過,既然是他自己高興花錢,冷紋靜也不打算廢話,她踱往更衣室。

    歐陽浩天攔住她,「你幹嘛?」

    「我把我的衣服換回來啊。」

    歐陽浩天笑道:「舊的衣服就扔掉吧,你直接穿這樣跟我回去就行了。」

    冷靜凝視著他,臉色一沉,「衣服雖然舊,但還可以穿;況且,那是我自己的衣服,那可不是垃圾。你有錢你儘管買吧,這一個月我會盡量滿足你,你想讓我穿什麼,我就穿什麼,但是我的東西我不可能就這樣子丟掉。」

    看樣子她生氣了,歐陽浩天開始覺得她像一隻刺蝟,他揮揮手決定不跟她計較。「好好好,你高興留著就留著吧,我叫小姐幫你包起來。」

    那店員用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冷紋靜,然後將衣服包裝好遞給歐陽浩天。一下子做成這麼大筆的買賣,她高興地笑咧了嘴。

    「歐陽先生,別忘了常來喔。」

    點點頭,歐陽浩天拿回金卡。

    此時冷紋靜聽到熟悉的聲音大聲的喚著她。

    「姐?」冷晴燦在電梯旁拉著同學興奮地奔向她,眼睛發亮,「這是你?」

    冷紋靜神色有些慌張。

    冷晴燦瞄了一眼站在冷紋靜身旁高大的男人,心頭彷彿觸電般輕顫了一下,好帥的男人,他的五官輪廓好深,真像混血兒。她笑瞇瞇地直盯著歐陽浩天彷彿失了魂魄……

    冷紋靜見妹妹一臉傻樣,禁不住尷尬的提醒:「阿燦、阿燦!」

    「哦!姐……」她回過神來看見姐姐手上大包小包的拎著滿滿的東西,她立刻驚呼道:「這可不是普通的店,你買了什麼東西?快讓我看看……」

    她伸手想拿來瞧,冷紋靜連忙推開她的手,訓斥:「別亂來,有禮貌點。」

    冷晴燦和她的同學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她微笑地仰望歐陽浩天,「東西是你買給我姐姐的?」

    歐陽浩天正想回答,冷紋靜急忙答道:「不是,只是幫客戶買的。」

    冷晴燦研究著姐姐身上的衣服,那根本就不是姐姐平常會穿的衣服,那麼的女性化,衣服質地那麼的輕軟,而且還是低胸的,她狐疑地瞇起眼睛,「哦!說什麼出差,原來是跟男朋友跑去約會、同居了,根本就不理我這個妹妹,好過分。」

    冷紋靜生氣的嚴厲道:「不要亂說話,沒大沒小。」

    晴燦晃晃腦袋,「好好好,我不跟你計較這個。」說著,她笑瞇瞇地就攬住歐陽浩天的臂膀,「我想你八成是姐姐的男朋友吧?見者有份,也買幾個東西給我,你對我姐姐這麼好,我可是她妹妹,你對我好一點,我可以幫你多說點好話。」

    歐陽浩天低頭凝視這年輕的女孩子,微笑地默默不語。

    冷紋靜氣煞了,她將妹妹的手拉開,動怒道:「阿燦,你愈來愈隨便了,誰教你可以這樣隨隨便便拉男人的手?女孩子怎麼可以這麼輕浮?」

    冷晴燦脾氣也起來了,「你自己穿人家的就不輕浮,我打賭你身上的衣服也是人家送你的,怎麼?難不成我說錯了,說什麼你去出差,我看你根本就是跟男朋友在外面同居。」

    冷紋靜抿緊嘴,對這個任性的妹妹簡直無計可施。

    冷晴燦見姐姐沒有辦法反駁,於是猛對歐陽浩天綻放笑容,「好嘛,我也要姐姐身上那種衣服,你買給我嘛,好不好?」

    冷紋靜再也忍不住了,她難得咆哮道:「阿燦,是誰教會你這麼虛榮的?隨隨便便開口跟人家要東西,你有沒有自尊心?」

    冷晴燦被她這麼一罵,心底頗不是滋味,她拉住同學王曉藍的手臂氣沖沖地回道:「你以為只有你行嗎?你自己找到金主當然就不希罕啦,你跛什麼?」她掉頭拉著同學就走。

    冷紋靜凝視著妹妹任性的背影,心底五味雜陳,她不希望妹妹養成依賴的個性,更不希望她變得虛榮,所以她才會那樣狠狠地斥責她,然而看樣子是造成反效果了,冷紋靜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冷晴燦一路氣沖沖地拉著王曉藍離開了百貨公司,她心底對於姐姐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自己而感到相當的難堪。

    偏偏王曉藍還在一旁加油添醋,頻頻問個不停:「剛才那個是你姐姐啊?真看不出來耶!長得又沒有你漂亮,身材也沒有你好。可是她的男朋友居然這麼帥,我好像在商業週刊看過他耶,她那男朋友肯定大有來頭。」

    冷晴燦橫了她一眼,心底更加不是滋味,她有些嫉妒,姐姐竟然會有那麼好的男朋友,更氣姐姐騙她去出差,她肯定姐姐一定是自己跑去享福。

    王曉藍還自顧自的說著:「剛才你姐姐身上那套衣服可不便宜,那是香奈兒最新的春裝,我在雜誌上看過,一套要十幾萬呢。沒想到你姐姐竟然有本事穿那樣的衣服,好棒哦!你姐姐真厲害,這麼有男人緣,你沒看到嗎?那個男的長得這麼師,簡直像電影明星,又高、身材又好,穿西裝的樣子簡直迷死人了……」

    「好了!」冷晴燦不耐煩地打斷好友的話。「你別再說了行不行?」

    王曉藍笑瞇瞇地哪壺不開提哪壺,「哦!你是在吃你老姐的醋,你嫉妨她呀?」

    冷晴燦聳聳肩,「我只是不要而已。我要的話,像她那種男朋友還多的是呢,你別忘了,我可是咱們大學裡的校花。」

    王曉藍大笑起來,「可是就沒見你交過什麼男朋友。」

    兩個人互相嘲諷了一陣,相偕走進咖啡廳聊天去了。

    凌晨時分,冷紋靜始終沒有睡意。她擔心著冷晴燦,一連撥了好幾通妹妹的手機卻沒有人接。她一個人坐在點著小燈的沙發上,想著該如何和妹妹好好的溝通。

    她剛洗玩澡,身上穿著歐陽浩天堅持買給她的白色絲質睡袍,心底想著歐陽浩天應該已經睡了,於是她一人在此享受片刻的寧靜。今夜一直緊繃的心也跟著鬆懈,撤去了防備,她斜倚在沙發上,凝視陽台外星光點點的夜空及入夜後的花園。她看見月光將樹影灑在小徑上,她凝視得出神……

    忽然,一隻大掌撫上她的大腿,她驚呼一聲,轉過身來看見歐陽浩天惡作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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