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戀到癡狂醉紅塵

第8頁 文 / 宋星帆

    夜深時,齊如虹翻身下床。八九不離十她清楚的很!

    她算準了,步若塵沒那麼「乖」,戒酒數日。她悄悄地來到步若塵房外,可是步若塵不在房中。果然不出所料,酒鬼就是酒鬼!齊如虹搜尋著酒味,酒味來自屋頂。

    好啊!喝酒喝到屋頂去了!也不怕酒醉摔死。

    「步若塵!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把酒壺交出來!」齊如虹見步若塵仰躺在屋頂上,對著天空星月無眠。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知不知道你很煩,比女人還煩!」步若塵飲著酒,無視於齊如虹的叫囂,他不要她管。

    「你是我老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齊如虹伸手去奪酒壺,可她哪是步若塵的對手,她搶不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了,你卻連一點小事也做不到。幾天不喝酒會死是不是?你把酒壺給我!」齊如虹不氣餒,她說話算話才不像他出爾反爾。

    「一醉解千愁!」步若塵望月興歎。

    「錯!借酒澆愁愁更愁。」齊如月痛斥他不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大錯特錯。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你又沒失戀喝什麼酒!看來你也念過書的,不是目不識丁的泛泛之輩。」齊如虹說得頭頭是道。

    「你真的管太多了!」步若塵閃躲著身子。

    「好,我不管你。我關心你行不行,我不想你一輩子做江洋大盜,你有顆未被發掘的心,你本善良才對。」

    「別對我說教,你是俠我是賊,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你劫我來的,是你先招惹上我的,你這是在推卸責任。沒有擔當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還說要教我如何當一個真正的男人。你到底要不要把酒壺給我——」齊如虹不肯鬆口也不肯鬆手,她非要拿到步若塵手中的酒葫蘆不可。

    「是我錯行了吧!你隨時都可以走!」步若塵求饒。

    「要走,一起走。兄弟不是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嗎?你認我當小弟認假的啊,先前還說得信誓旦旦的!」齊如虹追著步若塵,不到手絕不罷休,彷彿「三娘教子」重現般。

    「我是黑道是漂不了白的。」步若塵反駁她。

    「至少變成灰,不黑不白,不惡不善總行吧!」

    「你一直這麼古道熱腸嗎?你別白費力氣了。」步若塵不想再和齊如虹糾纏下去。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他在「害怕」,害怕他的「非分之想」,他居然對另一個男人……

    「我就知道!趁我不注意時就偷溜出來幽會。」倩倩突然也冒了出來,對著兩人出言不遜的。她鼓著腮幫子!

    「倩倩,你誤會了。我是和步老大在過招練功。」齊如虹耐著性子解釋著。「幽會」兩字讓她一陣紅窘起來。

    「是啊!打是情罵是愛。我還聽到你們倆在吵架!」倩倩不分青紅皂白地在吃醋。

    「倩倩,你胡說些什麼。」齊如虹真想賞她一巴掌。

    步若塵的臉像扭曲成了一團,他刻意地轉過身去。不想讓他們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天啊!為何如此折磨他。他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不能愛的人……

    「作賊心虛,你不講話就是默認了,臭酒鬼。」倩倩說話沒大沒小的。

    齊如虹見狀,真想好好教訓她一下。步若塵再怎麼說也是山寨主,倩倩也太沒禮數了。

    「倩倩,女孩子家別講話口無遮攔的!」齊如虹微怒。

    「齊哥哥,你別生氣。我也可以很淑女很溫柔的,可現在情勢所逼,我必須使出殺手鑭,否則他會把齊哥哥騙了去,灌醉了再上下其手……」

    「住口!倩倩,你越說越不像話。」齊如虹氣得變臉了。

    「齊哥哥你還幫他說話,你們在一起是不合法的。我和你就可以郎才女貌……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和齊哥哥是前世有緣,相約在今生。」倩倩說得一臉陶醉,像個思春的少女。

    「天晚了,大家都去睡吧!」齊如虹沒轍了,只得找個台階下。

    可是步若塵沒動,齊如虹也沒走,倩倩自然也不離。

    就這麼杵在那兒!三個人各有所思,各懷鬼胎。

    「齊哥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真愛上他了!」倩倩打破沉默,她的目光盯牢著齊如虹手指上的花戒指。

    「倩倩你——」齊如虹一時竟答不上來。太唐突了!

    「我就知道你們有鬼,那戒指一定是他送給齊哥哥的定情之物!」倩倩認定,步若塵和齊如虹已經「私定終身」。

    「這花戒指是我自己編的,戒指花也是我自己采的。」齊如虹不得不把話說清楚,省得倩倩一直認為她同步若塵不清不白的。她連聲否認,她和步若塵絕對是純友誼。

    只有「兄弟之情」,別無其他。別妄下斷言胡亂揣測。

    「是嗎?」倩倩仍然存疑,賊賊地盯著他們。

    是嗎?只是兄弟之情而已,懷疑的人不只倩倩。還包括齊如虹自己,她是否「熱心」過頭了?

    怎麼可能!她一向不喜歡當女人,不嫁人的。

    就連姊姊齊如月的大喜之日她也不想參加,她討厭女人的三從四德。更受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封建迂腐!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屬品,是人都該有獨立而完整的人格。

    更何況步若塵是個山賊,專門做不用本錢的買賣勾當。她怎會喜歡他這種人!她是見不得堂堂一個男子漢淪為匪盜自毀前程。她想拉他一把,脫離見不得光的日子。

    可是人家卻不這麼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齊如虹一想到就氣,氣步若塵的不長進。哪天讓她碰到步若塵那個老得不能再老的大白鵝師父,她一定劈頭就是一頓臭罵。他是怎麼教徒弟的,不教他走正途走偏門去!

    旁門左道,想必步若塵的師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齊哥哥,你敢發誓,你一點也沒有喜歡他?」倩倩簡直是逼人太甚。要齊如虹發誓,好證明她的「清白」。

    「倩倩,你有完沒完!」齊如虹丟下這話跳下屋頂。

    不管了!至少今夜不管步若塵,否則倩倩準沒完沒了的。一定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她奔回房間率先離去。

    「你呢?你喜不喜歡齊哥哥?」倩倩轉移目標問步若塵,步若塵沒有回答,因為不知如何作答。

    「大家公平競爭,別玩這種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幽會的把戲。我再說一次,你和齊哥哥都是男的,你連第一關都過不了。斷了你的非分之想吧!我現在就把你取消報名資格!」倩倩對著步若塵的背放話。

    倩倩走後步若塵才轉過身來,他大口地喝著酒然後噴灑了出來。接著右手袖中的鵝毛飛鏢一支支地飛了出來在夜空中盤旋著。一支、兩支,他的飛鏢共有十支。

    飛鏢是師父給的,他一向用過都會回收的。他敬重師父。可是現在飛鏢卻只剩下九支,還有一支到哪裡去了?步若塵想不起來他何時「丟掉」的,他全然沒有印象。他硬是想不起來,何時?何地?何人?是誰拿走了那支飛鏢?

    是在夢中嗎?那個神秘女郎嗎?步若塵苦笑了起來。

    他醉倒在屋頂,他做夢也沒想到,那支遺失的飛鏢在齊如虹那兒!而她正是那個在「夢中」被他擁吻的女人。

    回到房中的齊如虹根本無法安心入睡,她心浮氣躁,全被倩倩一席話給搞得心神不寧,她取出了鵝毛來。

    她不但已經把鵝毛洗得乾乾淨淨,而且不想還給他。步若塵奪走了她的吻,那她也要拿走他一樣東西。可這還不夠!她更想要他懷中的「寶貝」,他一直沒伸出他的左手來。

    「千里送鵝毛」,本該是美事一樁,可惜用錯了地方。

    唉!一樣米養百樣人。無父無母的步若塵淪為山賊,其實罪魁禍首是他的師父,因為「教不嚴師之惰」。齊如虹收好鵝毛飛鏢,他不會知道是她拿的,因為他根本就「忘了」。

    忘了他強吻了她。這個「健忘」的步若塵,真是該死!

    「齊哥哥,你睡了嗎?」門外有聲響。

    「睡了!」齊如虹趕緊上床躲入棉被中不想再生事端。

    「我幫齊哥哥守門,免得有人圖謀不軌!」倩倩真是熱心過頭。

    天亮時,齊如虹仍不想起床,她根本沒怎麼睡。可是總不能一直賴下去,人醒了總要找事做,就像肚子餓了要找飯吃。她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力挽狂瀾,拯救步若塵。

    「倩倩!」齊如虹打開旁門見倩倩睡在門前。

    天啊!如此癡心。可是愛錯對象了!她該明說嗎?

    「齊哥哥,你醒了。我真沒用,居然睡著了。」倩倩有些自責。

    「倩倩,你不該意氣用事,還是回家去吧!你家人會擔心你的。」齊如虹不想倩倩生出禍端來。

    「我說過了,我家在塞外,好無聊哦!而且我爺爺又一天到晚忙著,都沒人陪我玩!」倩倩噘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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