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朱拾夜
向柏瑪沒料到阮寧寧的動作這麼快,已經狠狠踢出去的腳收不回來了,眼看就要命中她的肚子……
此時灰飛飛快的閃過來,以肉身擋在阮寧寧面前,粗壯如棒的手一推,向柏瑪整個人就這樣飛出去跌在地上。
「痛痛——」向柏瑪覺得自己像被卡車撞到一樣,跌得屁股快裂開了。
白朗臉色大變,焦急的跑過去蹲在她身邊,將她扶起。「灰飛!你這是幹什麼。」他怒不可遏,小瑪是他老婆耶,灰飛竟敢對她動手?
「她會踢到寧寧的。」灰飛冷淡的回答,這個答案便能解釋他的行為了,他牢牢的將阮寧寧護在自己身後。
「我怎麼會踢到寧寧?我已經準備把腳收回來了,他就把人家給推開,好痛呀!」向柏瑪哭著對老公撒嬌,剛才的爭執早已被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才收不回去呢!」灰飛看得很清楚,她的腳已經來不及收回去了,所以他才會把她推開的。
「我也覺得她不會,從那個角度看來,要是你沒擋在這位小姐身前的話,這位小姐恐怕早就被她給踢掉半條命了。」不知何時,麥薇婷已經來到他們身邊,以專家似的口吻評論著,挑釁的睨著向柏瑪。
向柏瑪氣極了,迅速的從地面上跳起,直撲向麥薇婷。
看向柏瑪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像是要跟麥薇婷拚個你死我活,一直神經緊繃待在一旁的范姜小玉立刻倒抽口氣,尖叫一聲,也跟著撲了上去,她想要保護梁冰。
三個男人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遂同時動作,比女人們更加迅速的衝上前去,他們抓住女人們的手臂就往後拉,三個女人卻毫無退意的拚命掙扎。
「放開我!我要宰了她!」向柏瑪修長的雙腿不停的朝麥薇婷的方向踢去。
「放開我!讓我教訓她!」雖然手被橙系箝制住,但麥薇婷還是不斷的揮舞著拳頭。
「放開我!我要保護小冰!」范姜小玉大叫。
驀的,范姜小玉的話有如一盆冷水,全部的人在瞬間全安靜下來。
「小玉,她不是梁冰。」阮寧寧是除了范姜小玉跟青年還有橙系外,跟梁冰接觸最多的人,從麥薇婷的行為舉止看來,她怎麼看都不覺得麥薇婷像冷靜壓抑的梁冰。
「寧寧,連你也被洗腦了嗎?」范姜小玉急急嚷道。
「我也覺得她不是。」灰飛觀察麥薇婷一會兒後下了結論。
「嘎……」范姜小玉說不出話來,連灰飛也這樣說。
「她怎麼會是梁冰?梁冰比她有氣質多了。」向柏瑪嗤道。
「是呀,就像動物園裡的猩猩比你可愛一樣。」麥薇婷不慌不亂的反擊。
向柏瑪再度氣得臉紅脖子粗。
「大家別吵了!」白朗大喝。「既然小玉有疑問,那就打電話問鄭拓好了。」他放開向柏瑪,拿起電話撥給鄭拓。
白朗和鄭拓講電話講了一會,通話結束後,大家全部都聽清楚了,鄭拓證實梁冰現在人在英國,而白朗取得梁冰在英國的電話後,他們也跟梁冰聯絡上了。
范姜小玉這才不得不信,眼前的這個女人只是長得很像梁冰罷了,根本就不是梁冰,雖然如此,她還是難過的哭了。
「好了,身份問題搞明白了,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了。」白朗銳利的目光射向橙系。
「呀,我先去上個洗手間。」此時不尿遁更待何時,他起身,準備往會議室大門走去。
「坐下,橙系。」
「我很急。」他腳步未歇。
「橙——系——」白朗語帶警告。
橙系停下腳步,半晌,眼看大勢已去,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回位子坐下。
此舉又引起了麥薇婷的反彈,他們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橙系嘛!「你真是太惡劣了!」她站起指著白朗罵。「居然連廁所都不讓橙繫上,這是民生大事耶,要是憋出病來你能賠嗎?」
橙系暗暗扯著她的衣角,說道:「薇婷,你別說了。」此時,大家的目光已經讓他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
「為什麼不能說?你還要被他們欺負到什麼時候?你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他們更加覺得你好欺負,同事本來就應該相親相愛、互相幫助的,不是嗎?還有,你不覺得自己太軟弱了些嗎?為什麼不拿出你幫我打那兩個惡漢時的氣魄呢?雖然那時你老是挨打,但是你總是不屈服的立刻從地上爬起來不是嗎?拿出勇氣來對抗他們,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這個工作能做而已。」她義正辭嚴的鼓勵著。
「呃……我熱愛我的工作,更熱愛我的工作夥伴,他們是全世界最好的人,我們曾經一起出生入死過,我不會離開這裡的。」橙系滿臉真誠的說。
麥薇婷聞言以一副既崇拜又佩服的眼神看著他,她認為也只有他這種好人才會有這麼寬大的度量了。
「哦,是嗎?說得真感人,可是為什麼我一點也沒有感動的感覺呢?」青年一副不解的表情,會議桌底下,他的長腿一踢,對面的橙系就連人帶椅的翻了過去。
麥薇婷驚呼一聲,連忙將橙系扶起,擔心的問:「你沒事吧?」她幫他把椅子扶起,剛好瞧見青年的長腿在他對面桌下晃動,馬上明白橙系怎麼會無緣無故的連人帶椅跌下去了,原來是青年搞的鬼。
「沒事、沒事。」橙系連聲說。哇咧,青年真是吃定他了,害他有事也不敢吭一聲。
「橙系,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要不然怎麼連椅子都坐不穩呢?」青年賊賊的笑著。
「那還用說嗎?一定是交了什麼惡女朋友,神在警告他了。」向柏瑪的一雙明眸直射麥薇婷,不用說也知道她指的「惡女」是誰。
麥薇婷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飄然一笑,「是呀,跟那種潑婦在一起那麼久,你還能安然無恙,一定是神在保佑你,為了你好,我覺得你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得好。」她認真又嚴肅的期盼著。
在向柏瑪還來不及發飆時,青年先是一臉慘白,原來麥薇婷在說話攻擊同時,腳下也沒閒著,長腿一踢,正中青年的小腿脛骨,令他痛徹心肺卻又不敢痛呼出聲,只好咬緊牙根強忍著,他心想,橙系到底是去哪裡認識這個悍女的?簡直比小瑪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惡女說的是什麼話?橙系就是認識你才開始倒楣的,你少將這些罪過推到我身上。」向柏瑪氣呼呼的吼道。
「咦,我有說是誰嗎?」麥薇婷一臉無辜的道。「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我也不好說什麼了。」她說得極為勉強的樣子。
向柏瑪簡直氣得快腦充血了。「你這個惡女!」要不是這張會議桌擋著,她早就衝過去抓爛麥薇婷的臉了,哪還容得這壞女人如此囂張。
「你這個潑婦!」麥薇婷心裡想的,跟向柏瑪一模一樣,不過她是想直接掐住向柏瑪的脖子。
「夠了!」白朗受不了的咆哮。「你們根本就還不認識對方,卻一見面就又吵又打的,無不無聊呀?」如要他評理的話,他會說她們說得都對,一個是惡女、一個是潑婦。
「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她是天下第一大惡女,跑到我的地盤來動口、動手的惡女。」向柏瑪氣還沒消哩。
「那她叫什麼名字?」白朗不慌不忙的問。
「我管她叫什麼名字?我知道她是惡女就夠了。」
「我也不屑知道你的名字。」麥薇婷挑眉,輕視的說。
「你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卻一見面就吵,不覺得幼稚嗎?」白朗訓斥著。
「的確很幼稚。」灰飛簡潔的批評。
「她們兩個都是『恰北北』,個性又相同,難怪會那麼暴力。」青年的話立刻引來兩個「恰北北」的怒瞪。
「青年!你不想活了嗎?你說誰是恰北北?」向柏瑪想要離開位子去找青年算帳,卻被白朗給拉住。
「這位先生,請把你的眼睛擦亮,別把我跟那種潑婦扯在一起,那對我而言是一種侮辱。」麥薇婷冷漠的說,她對青年的印象同樣不好。
「可惡,你不要拉我啦!」向柏瑪出拳攻擊抓住她不讓她前去出氣的白朗。
橙系忽的站起身說道:「對了,你不是說你家裡要裝保全系統嗎?那我們先到你家去看看好了,我得先做一張藍圖再來設計,我們走吧!」再不走,這間會議室恐怕就要變成戰場,被小瑪跟薇婷搗毀得一乾二淨了。他幾乎是連拖帶拉的抓著麥薇婷逃出會議室。
「橙系、惡女!你們別想逃,回來跟我一決高下,別逃——」向柏瑪想追上去,但白朗的手毫不放鬆。
「你冷靜點啦!都一個孩子的媽了還這麼衝動,以後怎麼帶孩子?身教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白朗橫眉豎眼的怒斥。
她呆愣的看著他好半晌。「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早看我不順眼了對不對?你說!不然我跟你拚了。」她扯住白朗的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