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關心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他甚至想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一切。
重新踏入室內。雲之鴻悄悄在床沿坐下,凝視著宛如天使般純潔的面容,熟睡中的她完全沒有白天那種霸道和潑辣,相反的,那姣好的臉上,微微蹙起的眉頭,顯得她是如此純潔脆弱,令人忍不住想吻她,更想保護她。
輕歎口氣,他心想,這種鳩佔鵲巢的情形恐怕會一直持續下去。因為他已經捨不得讓她走了。
「祖兒,天亮了,祖兒!」
床上的段祖兒眼皮眨都沒眨一下,倒是嘴裡直咕噥著,身子輕輕一翻,整個人朝雲之鴻的方向滾過去,襯衫扣子也因此鬆了開來,露出衣服底下那豐滿誘人的雪白.她紅艷的櫻唇微啟,讓人看了幾乎想低下頭一親芳澤,但他什麼也沒做,只是伸出手輕撫著她粉嫩的臉頰。
不過這綺情沒有延續多久,因為下一刻雲之鴻赫然發現自己竟被人壓在床上,而騎在他身上的,就是方纔還睡得像天使一樣的小辣椒.
「你看夠了嗎?」段祖兒怒氣沖沖地開口,雙手不忘勒住他的脖子威脅道。
「你知道我在看你?」他詫異地看著她,她是什麼時候醒的?自己竟然沒有察覺?
「除非是死人,否則怎麼會不知道有人正準備毛手毛腳展開性騷擾呢?」
性騷擾?天啊!到底是誰騷擾誰?她佔了他的床,全身上下只穿一件他的襯衫現在又跨坐在他身上,定力差一點的,只怕當場就要了她,難道她不知道男人是很危險的動物嗎?
「我只是想叫你起床!」他解釋著,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生氣的美麗小臉,當然還有那修長的腿。
「我已經起來了,不需要你叫。」
察覺到他的視線正停留在自己身上,段祖兒的臉上不覺染上一抹紅暈,她強自鎮定地放過他,滾下床,卻愕然看見一樣東西擺在地上.
「我的行李怎麼會在這兒?」
「有人送回來的。」他沒有說出那是他派出去的人。
段祖兒狐疑地瞪著他,好半天才霸道地說:「你走開,我要換衣服、整理行李……」
雲之鴻闐言不禁啞然失笑.
「我這兒就一張床、一組沙發、一間浴室、一個視野不錯的陽台,沒有其它房間,你要我走到哪兒去?」
聞言,她整張臉頓時紅了起來,老天,自己怎麼忘了這是他的房子!他愛站在哪兒就站在哪兒,誰都沒有千涉的權利,況且,昨天自己佔了他的床.他沒趕自己走就很偷笑了,現在還想要他閃人?
於是她用力拖著行李往前走,經過雲之鴻身邊時,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彷彿在控訴他是如何不體貼,不懂得女士優先的原則。雲之鴻見狀,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你要去哪兒?」「廁所!」她沒好氣地踢開廁所的門,很不淑女的將行李踢進去。「廁所太小,你那堆衣服放不下。」「你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櫥.一閒空蕩蕩的客廳,除了廁所我還能躲到哪兒去?」
他的嘴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形。
「你先換上衣服,我們出去走走,順便吃早餐,等吃完早餐回來就有你的房間和衣櫥了。」
「真的?」
「當然,騙人的是小狗。」
笑容倏地爬上她姣好的臉龐,但沒幾秒她的臉便又垮了下來。「你騙人,這麼早傢俱行根本還沒開,你要上哪兒去買床和衣櫥?」
「我自然有辦法可想,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不想留下來!」
她當然想,因為她現在被停職,宿舍自然也不好意思回去,何冠東那混蛋和溫明美正打得火熱,也不會收留她,所以她昨天才會決定先賴著這個長得很好看,膽量十足、開車技術也不差的男人。
「我真的可以留下來?」
他挑挑眉,「不相信就算了。」
「我當然相信.」她急急接口,然後用很諂媚的語氣說:「我絕對不會白住白吃的,我可以幫你洗衣服、洗被單、換枕頭套,還可以幫你煮飯?」
雲之鴻沒好氣地說:「謝了,我的衣服都是送洗,三餐都在外面解決,不敢勞煩你。」
「我可以幫你打掃屋子、倒垃圾?」
「清潔婆婆固定三天會來一次,垃圾她也會一起處理。」
「那我可以做什麼?」
「你?」他上上下下打量,帶著七分好笑、三分挑釁地瞅著她。「你別動不動就賞我拐子,也別三不五時就劈我頸子外加一個過肩摔就行了。」
「寶果!」段祖兒忘形地投入他懷中,嘖嘖有聲地親著他的臉。「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從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的!」
「你不問問我有什麼目的?」雲之鴻搖頭,這小妮子也太容易相信人了吧?萬一自己居心叵測怎麼辦?「對呀!你有什麼目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後退三步遠離他。他笑著,一步步欺近她,最後由上往下瞅著她一覽無遺的窈窕身軀。「我要你當我的女人!」
「你?你神經病!」她又羞又急,心裡懊惱著,果然天下男人一般色,自己怎麼會相信他呢?但是心中有種莫名的感覺又告訴她,其實她並不討厭他,否則怎麼會跟著他回來?
「沒關係,反正你是武功高強的女俠,除非你同意,不然沒有人能碰你的,對吧?」他撫著她的唇,低下頭輕輕烙上一吻,「我在樓下等你。」
「你無聊!」瞪著他瀟灑離去的身影,段祖兒邊抹嘴邊罵,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就讓他偷去一個吻?真是笨死了,看來她得小心這個帥得過分的男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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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賣豆漿的早餐店裡,段祖兒心滿意足的吃著她兩天來的第一頓食物,從燒餅油條、蛋餅到蟹殼黃,她一概來者不拒,狼吞虎嚥地吃著,當終於掃空自己盤子裡的東西時,她又滿臉渴望地瞅著雲之鴻盤子裡的鹹燒餅。
雲之鴻無法置信地盯著她。
「你一向這麼會吃嗎?」
像只嘴饞的貓,段祖兒貪心的直嚥口水.「是啊,我一餐要吃兩碗飯。外加幾大盤的菜和一鍋湯。」
他聽了直搖頭,這種飯量,胃口小一點的男生都被比下去了,更別提女孩子!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盤子不放,想必還沒吃飽吧?
「你上一餐什麼時候吃的?」說著,他慷慨地將鹹燒餅放到她手中,順便又點了一碗豆漿、一套燒餅油條。
忙著吃東西暍豆漿的段祖兒。根本沒時間開口講話,她伸出手指頭比著二。意思是說兩天。
「兩餐?」見段祖兒搖頭,他不覺皺起眉頭,「你是說兩天?」
好不容易嚥下所有東西的段祖兒終於可以講話了,「沒錯,整整兩天沒吃飯,如果你再不請我吃東西,只怕我就要餓死了。」
雲之鴻有如見到妖怪似地瞪著她,這小辣椒真的整整兩天沒吃飯?難怪她會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拚命吃,甚至自己的吃不夠還吃他的。
「吃飽了?」他好笑地問,如果眼前這十來碟食物還讓她吃不的。那可真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嗯!吃飽了。」段祖兒心滿意足地撫著吃得脹脹的小肚子,一抹逗人的笑意浮在她臉上。
他搖搖頭,付過帳後正想走出豆漿店,匆地,有個人狼狽地跑過他們面前,後面這跟了七、八個手拿掃把棍棒的人,那些人口中嚷嚷著:「小偷,快抓小偷!」
小偷?聽到「抓小偷」三個字,段祖兒就像嗅到魚腥味的貓咪一樣,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她回頭對雲之鴻丟下一句「我去抓小偷」後,便邁開步伐加入追捕的行列。
雲之鴻誇張的一拍額頭,又長長地歎口氣.我的媽啊,這丫頭怎麼如此盡忠職守呢?雖然警察的責任是除暴安良,但也犯不著剛吃飽就來個馬拉松追捕嫌犯吧?那不鬧肚子疼才怪!難怪她會那麼瘦,原來是這檬子折騰出來的。
雲之鴻的猜測分毫未差地應驗了!段祖兒果真跑沒多久就開始覺得小腹隱隱作痛,但一心以追捕嫌犯為上的她,又哪顫得了那麼多?於是她鑽巷子、跳水坑、翻牆樣樣都來,還弄倒了路旁的水果攤,撞歪了剛停好的摩托車.只差沒拿出槍來打靶。
隨著奔跑時間的過去,小腹的疼痛是越來越明顯了,但那名小偷依然賣命狂奔。可惡,早知吃飽就得立刻抓人,剛剛就少吃一點,省得現在活受罪。
「不要動!我是警察,你再亂動的話我就開槍了!」段祖兒虛張聲勢的威嚇著,期望那很會跑的小偷被自己嚇到。
說也奇怪,那個小偷竟然真的停了下來,並且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段祖兒見機不可失,一個箭步上前將那人壓制在地上,同時尋找可以捆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