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江曉嵐
序
江曉嵐下定決心,把工作辭掉,專心寫作!
下定決心,換一條新跑道!
下定決心,加入邀月這個大家庭!
這是我新的開始,也是心的開始。
以往,我總是在寫作與工作中掙扎,工作有苦有樂,小說寫得斷斷續續的,為什麼突然想改變現狀?連我自己也不甚清楚,也許……是因為千禧年的關係吧……
千禧年,我做了很多改變,包括專心當個織夢的小說家、重回校園的決心、以及嘗試在無聊平凡的生活中尋找脫軌的刺激……總之,不想再無趣的過日子了!
在邀月,我對自己有一份期許、希望自己愈來愈進步,也希望能獲得讀者的支持與共鳴。
最後,想告訴大家,為什麼選擇邀月重新出發,因為在我高二那一年,是徐姊讓我實現了寫小說的夢想。
徐志摩說:「幸福不是不可能的事。」我深有同感,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要幾分的幸福,憑自己幾分的付出,我努力讓自己幸福。
楔子
沒有人不知道震東集團。
震東,以台灣為據點,犀銳強勁的撩牙朝世界各地伸展,不斷地累積財富,不斷地掠奪人們對它的崇仰,震東不只稱霸東方,它還掌握全球的經濟命脈,在國際商業界呼風喚雨、叱吒風雲。
當然,錢與權乃一體兩面,伴隨著震東集團難以計數的金錢而來的,是左右各國政局的權勢,它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據傳,不只許多國家元首奉承巴結,它甚至暗地裡投資發展武器,培養一支龐大精銳的軍隊,因此黑道動不了它,或者是絕對的輸誠,白道更不用說,個個爭先恐後的效忠。
不過,千萬別把震東集團當成一個黑社會組織,它不屑與黑道掛勾,未曾幹過什麼搬不上檯面的壞勾當,連商人最慣見的逃漏稅也沒有,由此可知,震東集團每年貢獻給國家的稅金高到令人咋舌,所以會有哪一個蠢國家自斷財路,不特別禮遇它呢!
探究這樣一個大財閥的歷史得追溯到滿清,倪戩是當時名滿天下的紅頂商人,據說慈禧太后的頤和園一半是搜刮民脂民膏,而另一半就是倪戩出錢贊助興建的,照家譜所記載,那還是當時倪家很微不足道的一小筆剔牙錢哩!
倪家打破富不過三代的俗諺,在跟隨政府遷台的倪震東手裡擴張更大的財勢,跨越東亞的界線,順利進軍西方,有如一陣強烈颶風席捲,甚至在白人世界裡被稱繼蒙古元軍之後的大黃禍,倪家人對此一笑置之,因為這只不過是白人敗陣後的無謂咒詛,無損倪氏勢力,何必掛心。
倪震東創造偉大的財富帝國,因此企業以其名命之,目前倪震東已退居幕後,他把總裁之權傳給唯一的獨生愛女——倪瀲灩。
倪瀲灩是倪震東珍愛的掌上明珠,但是她無心從商,獨鍾攝影,所以她只是個掛名的總裁,年輕時終日不務正業,四處遊山玩水取景去,因此倪震東就算宣稱退休也不得稍微喘口氣,兩肩還是得挑起家族企業的重擔,不過幸好孫子一個個長大成人,而且皆是人中之龍,正好彌補了女兒的狂放與不負責任。
何以說倪瀲灩狂放呢?這也許是強勢的震東集團,唯一一個可以在茶餘飯後給人詬病取笑的笑話吧!
年近半百的倪瀲灩至今未嫁,但是她卻生了四個孩子,而且每一個孩子的爹都不是同一個!
很勁爆吧!在那個保守的年代,倪瀲灩就敢這麼豪放,也許是自小備受寵愛,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所以驕縱得無法無天,勇於追求,藐視道德,反正有個像財神爺的老父在她背後撐腰,因此倪瀲灩活到現在這把年紀還不曾受過半點委屈,聽過一句醜話。
如今掌握震東集團的四名天之驕子,不僅擁有得天獨厚的才智,個個外貌更是上帝最精心完美的傑作,讓男人自歎弗如,女人為之癡狂。
儘管他們兄弟四人同母異父,但是彼此手足情深,各有所司,並未如豪門兄弟爭權奪利般的勾心鬥角,而四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很不屑、厭惡女人!
在他們眼裡,女人是最淫蕩、最沒有節操、最不可托付真心,會有這樣偏激的想法,起因於他們的母親。
倪瀲灩遊戲人間,周旋在男人之間,展開一段段戀情,不知節制,毋怪她的孩子把女人踩在腳下,她玩弄男人,而他們則以傷害女人為樂,這是倪氏四人的想法。
所以年屆七十的倪震東還是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從前他擔心任性妄為的女兒與身家事業,而現在則煩惱他四個孫子,哎!真不知何時他才能真正鬆口氣帶著老伴環遊世界?
第一章
她是倪雋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討厭的女人。
物極必反,她是除了他那票異父兄弟外,他最信任且依賴的朋友兼工作夥伴,但她卻是個女人。
蘇爾芬,二十五歲,現任倪雋的貼身秘書,精通多國語言,她是個美麗的女人,愛慕者多如過江之鯽。
纖合度的身材包裹在香奈兒高尚典雅的粉橘色套裝內,一六八公分高的她,矩跟的淑女鞋透露一股女性沉靜的穩重。
玲瓏有致的胸圍,不盈一握的纖腰,長髮綰起一個優雅的法國髻,薄施脂粉的臉蛋神采奕奕,漂亮耀眼的她,著實引人注目。
她出身於馬來西亞當地的華僑富豪,家住檳城,十多歲便被家人安排到美國留學,進入耶魯大學後認識倪雋,在某件駭人的突發事件中遭倪雋解圍,而後在幾次因緣際會之下,蘇爾芬跌破眾人眼鏡,進入倪雋一向排斥女性的世界,從此關於他們兩人的蜚短流長便不絕於耳,但是,在外人眼中,她和倪雋的關係像霧又像花,沒人敢確定,也沒人敢否定。
不過……不是這樣的,蘇爾芬心知肚明,他們只是朋友,只是工作夥伴,其他是外人不實的揣測,是……是連星星也要為她歎息的秘密……
此刻,窄裙下一雙勻稱修長的腿前後擺動,蘇爾芬略微調整一下自己的服裝儀容,審視無差後,她伸手敲了幾下琉璃銅的門,白皙玉嫩的手旋轉金色門把,她走進總裁的辦公室。
一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一如往常令她心痛的畫面。
她輕輕的皺了一下眉,旋即雲淡風清的撫平它,她不只一次這樣告訴自己,面對司空見慣的場面應該感到麻痺,不該再如此輕易受傷。
一名金髮碧眼的洋妞正坐在倪雋修長的腿上,惹火的身材不停地磨蹭著他,很顯然的,先前預告的敲門聲,並未使坐在沙發上熱吻的他們降溫,反而情色的溫度節節升高。
除了蘇爾芬,女人不會是他的朋友,充其量只是替他暖床的床伴,沒辦法,誰教他身為人,而人是有七情六慾的動物,雖然他討厭女人,但是,還是得藉她們的身體來發洩慾望。
可是,厭惡就是厭惡,倪雋從來不曾虛情假意的胡謅些甜言蜜語哄女人,而且對待她們常常是疾言厲色,偏偏各方佳麗就是一個接著一個,前仆後繼的搶著上他的床。
所以,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他倪雋想要卻要不到的女人。
離開金髮美人的紅唇,倪雋抬高性感的下顎,朝不遠處的蘇爾芬笑了笑,神色自然,似乎已經很習慣讓她撞見這樣的場面。
很無所謂的,解釋不可能有,倉皇更不可能見,他懶懶的移開女人的香臀,站起身,半倚在桃花心木的辦公桌。
這就是倪雋,像風一樣,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要妄想去抓住一陣風,他是令人難以捉摸。
「雋,」蘇爾芬一向這麼稱呼他,是倪雋強制規定的。「你母親剛剛打電話來,她提醒你別忘了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
甩開洋妞勾在肩上的手,倪雋坐進旋轉皮椅,英挺的濃眉嫌惡地交蹙。「見鬼的慈善晚宴,那女人就是有辦法搞出一場又一場無聊透頂、可笑至極的宴會,簡直是莫名其妙,我不去。」
上個月是慶祝老二倪照成功打敗法國首屈一指的老牌香水;上上個月舉辦舞會是為了替老大倪鏡找老婆;再上上上個月卻只是為了炫耀她老是不得獎的爛照片;天曉得這一次會不會是她養的那只貴賓犬生小狗慶滿月?他才不想去丟臉。
「不能不去。」蘇爾芬淺笑盈盈,相交甚久,她知道他的心結。
「你是那女人派來的說客?」那女人指的是倪瀲灩,也就是他老娘。倪雋漂亮狹長的俊眼一掃,眼裡是滿滿的抱怨。
「Jack——」不甘受冷落的洋妞,嬌呼著他的英文名字,嬌嬈豐滿的身體又要黏上他。
倪雋再度調整眼鋒,冷冷一掃,瞳心突生的寒氣冰凍了洋妞的熱情。
「出去!」倪雋瞪著她,話語不含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