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向韓
話雖如此,但若競司再來糾纏的話,只怕結果還是不變吧!
「或許吧!像我這麼兼具外表、內涵和風度的人,上帝應該不會虧待我才是。」維埕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不停的耍寶。
沈若霏笑著斥止他無窮盡的自我陶醉。
「好啦!」他看了下表,「我也必須走了,至於山琦太太我會馬上通知她的。」
沈若霏想陪他一起走到門口。
「不用了啦!」維埕婉拒了她,「你趕快去照顧你的病人吧!待會可能又會有哪個心臟病發作的傢伙送進來。」
「你真是沒一刻正經!」沈若霏拍了他一下。「那就再聯絡吧!Bye!」沈若霏想起自己病房還沒巡完,急忙地上了樓!
匆促的維埕走到外面的人行道上時並未留意一道與他迎面走來的身影,擦身而過時,他沒注意地兩人碰了一下,正當他想抬頭說對不起時,看到對方是誰後硬是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
宇川競司銳利的打量著撞到他的傢伙。
是他!他的臉部線條不自覺的變得僵硬,眼神也變的冰冷起來。
「你不覺得你應該為你的莽撞道歉嗎?」宇川競司冷漠的先開了口。
好傢伙!維埕在心裡想,外傳宇川競司一絲不苟的冷酷他見識到了,光是他渾身散發的那股狂狷的強悍氣勢就足以讓對方畏懼三分!
「對不起!」維埕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恰和宇川競司形成強烈對比。
宇川競司嚴峻地盯著他,「離若霏遠一點!」他突然冒出這句話,威脅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醋意。
「哦!那麼敢問閣下是若霏的誰?你以何種身份對我提出這種要求?你認為你有任何權利阻止我和她見面嗎?」維埕犀利的律師本色展露無遺,偶爾要讓宇川競司這種人吃吃苦頭,才不會老是一派飛揚跋扈,將全世界踩在腳下還認為一切是理所當然!
「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宇川競司眼中迸出森冷寒意。
「那我也大膽的奉勸閣下一句。」維埕對他的威脅置若罔聞,「聰明人該懂得適時的放手,不屬於你的,強求並不會帶來絲毫快樂!」不給宇川競司任何反駁的機會,他瀟灑的揮手離去。
維埕刻意的拿話激他,希望這帖猛藥能夠加速沈若霏和他的進展。
留在原地的宇川競司,費了好大的勁才教自己別衝出去揪住他的領子賞他一頓;握緊了雙拳,他感覺怒焰吞噬了他!血管裡的液體如同千軍萬馬般在奔騰,而每一根肌肉纖維無不處在臨界點的緊繃狀態。害怕在公共場合做出他無法控制的舉動,他改變了進醫院找沈若霏的主意、回頭往他停車的位置走。
那小子不會無端的出現在醫院,除了找若霏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這份怨憤他將會完整地留給她。此時的他早將理智丟到一邊,渾身只剩熊熊燃燒的妒火。
下班時間一到,提著簡單的私人物品,沈若霏和這裡的同事告別,順便謝謝他們這些日子來的照顧和幫忙。
令她大感意外的是,他們竟體貼的瞞著她為她舉辦了一個小型的歡送會。
當她被拉到現場時幾乎感動得落下眼淚,而被大家這麼一鬧之下,沈若霏暫時忘了一切的煩憂。一夥人離開的時候已經接近子夜,沈若霏完全沒有預料到一場逃不掉的風暴早已釀成。
第9章()
沈若霏帶著高興的心情回到宇川競司的住處,才進門而已便驚覺自己籠罩在一種奇怪的氣氛裡,她敏銳的嗅到空氣中有種山雨欲來的緊張,不由得防衛性的放輕腳步。
令人窒息的風暴冷冽的凝聚在偌大的客廳裡,宇川競司交疊著雙腿佔據了其中一張單人沙發。
沈若霏視若無睹地走過一臉晦暗的他身旁想上樓,她不認為自己有任何值得他這樣對待的地方!
「我記得我說過不准你再跟那個人見面!」他突然開口,不帶情感的冰冷語調足以讓整個房間下雪,銳利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
果然是針對她而來,看樣子是躲不掉了。
她懶得再去得知為什麼他會神通廣大地知道她和維埕碰面的事,反正他無所不能。
「為什麼必須不斷在這種無意義的問題上爭執呢?」若霏無奈地停下來轉身面對他!
「他的客戶心臟病發作,而我剛好接到他的客戶,這樣的解釋能讓你滿意嗎?」沈若霏照實的說給他聽,但語氣不無挖苦之意。
不給他回答的機會,她又接著說:「還有,我再強調一遍:我記得我並沒有答應你任何事,愛與誰見面是我的自由,毋需跟你報備,況且我說過維埕是我的朋友,我想我的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她譏諷的回嘴。
她實在好累,累得無法再去應付他那種狂亂不講理的佔有心態。
妒火熊熊的在他的心頭燃燒,將最後殘存的理智燒盡。她竟然敢違抗他他從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認真過。
「到底我之於你的意義是什麼?我這樣的付出又是算什麼?」他自沙發上彈起,狠狠的抓住她的雙肩猛烈搖晃。
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他接著又說:「你才跳下我的床便迫不急待地想奔進他的懷抱嗎?他比我更能滿足你是不是?別以為我會再一次放過他!」失控的他如野獸般的撕裂她的衣服,害怕失去她的心情讓他瘋狂地採取激烈的手段。
他的話如銳劍般將她的心一道道劃出傷口!
「你怎麼能夠?你怎麼能夠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在她奉獻出一切後,換來的竟是這麼不堪的對待
沈若霏奮力地想掙脫他的箝制,「放開我!」她大叫。
他置若罔聞的繼續他下流的蹂躪,在他成功的除去她的衣物後,她淒然的聲音傳出:「競司,別對我做出會讓我恨你一輩子的事!」她無助的凝望他,淚珠斷線般的墜落在地毯上。到底為了什麼他們又走到這步田地?
「娃娃……」看到她滿臉的淚痕和衣衫不整的模樣,他猛然瞭解到自己正像一頭失控的豹子一樣對他心愛的人做出殘酷嗜血的舉動,他想伸出手拭去令他心痛的眼淚。
「不要碰我!」沈若霏往後退避開他的碰觸,「付出?你沒有資格談這個字!你的所做所為都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慾望,別為你的自私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雙眼寫滿控訴。
他僵硬的將停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原來,他在自己最心愛的人的心裡竟是如此不堪!握緊拳頭,他無法再待下去,不發一語的快步轉身離開。
沈若霏再也無法克制的匍伏在地上放聲哭了出來,「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嘶啞的吶喊著,悲痛的嗓音讓人為她掬一把同情的淚。
直到現在,她終於瞭解競司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不懂得付出的人怎麼知道愛這個字的涵義呢?
他的心裡只有比一般人來得更加狂亂的強烈佔有慾,對於他想得到的,他不擇手段的追求,就像自己之於他的意義,不過是他的附屬品罷了。
「真的該走了。」沈若霏伸手抹去不斷湧出的淚,淡淡的吐出這句話。
蜷起疲憊的身軀,這一次,她的心神俱疲,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應付這一切。
黑夜裡雨滴無聲無息地落下,挾著怒火的宇川競司開著車呼嘯地奔馳在東京街頭,他真的快被逼瘋了。
她對他的責難不斷在耳邊重複,自私!他確實是這樣啊!為了滿足自己愛她的那顆心,他不得已有這麼多的動作,這一切都只是想將她留住而已!
害怕失去若霏的心情帶給他莫大的壓力,最近他們相處的日子是如此的美好,他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去維持,而這更令他害怕突然間一切會變成泡影。
「娃娃,你能瞭解我那種害怕再失去你的痛苦嗎?」他用力的捶打著方向盤以發洩他的怒氣。
兩天了!
從他們吵架那晚,沈若霏已經兩天沒看到宇川競司了。
坐在地板上她動手整理自己的行李,這樣也好,她悲哀的一笑,蒼白的臉色滿佈憔悴,淚痕依稀可見,她已經整整哭了兩天,她以為三年前她就已流乾她的淚水,發誓不再為誰輕易掉淚,沒想到……
唉!算了,前輩子欠他的吧!兩人再見面只怕徒增不愉快的回憶而已。
她明天就回台灣了,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經處理完畢,而小梓那裡她並沒有讓她知道,她打算上飛機前一刻再告訴她,否則恐怕又將惹來一陣風波。
這一次離開,她這輩子都將不會再踏上日本的土地,她可以感覺她的心徹底地死去。
六本木的墮落讓人分不清楚是白天亦或黑夜,陰暗的光線暗藏一份詭譎。搖晃杯中琥珀色的液體,宇川競司舉起杯子一飲而下,辛辣的酒一路燒灼他的舌頭和喉嚨,他並不覺得難受,只因此刻心中的痛楚遠勝於此。
就在他想再度斟滿酒杯時,宇川浩二終於忍不住奪走杯子阻止了他消極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