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葉雙
「這怎麼可以?」水月第一個出聲反對,在這裡,要遇上的機會很大。
「不行也沒關係,我現在就要『尋』回來,憑他的能力,要找一個女人簡單極了。」
尋是他們組織裡尋人的第一把高手,只要他想找的人,不管那個人躲在什麼陰暗的角落,他都可以找得到。
「你……還真是和她槓上了。」方以塑無奈的對著老婆兩手一攤,表明自己的無能為力。
其實和刑奕麟認識這麼久了,他當然清楚他說到做到的個性,所以除了答應他的條件之外,他亦別無他法。
「答不答應一句話。」濃眉一挑,刑奕磷算是吃定了方以塑。
「能不答應嗎?」方以塑苦笑的說,看來他今天晚上注定得睡沙發了。
「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的甜蜜時光了。」得到方以塑的承諾,刑奕麟說走就走,懶得多看他們之間那種噁心的親暱一眼。
「以塑……」看著刑奕磷的背影消失,水月不悅的低喚一聲。
「老婆,就先答應他吧!若把他逼急了,他明天可能就找上你的好朋友了。」萬般無奈的方以塑急忙的安撫水月,免得今晚真的得睡沙發。
第二章
小巧溫馨的室內飄散著一股極為濃郁的中藥香,只見水月拋去往日冰冷的外衣,盤腿坐在舒適的沙發上,啃著新荷特地為她準備的藥燉排骨。
「吃慢點!」新荷看她吃得這般狼吞虎嚥,成熟的外表此時卻透著一股孩子氣,昔日的冰冷早已不復見,不由得讚歎起愛情的力量著實讓人不敢小覷。
「好久沒吃了,當然得多吃點。」水月好不容易啃完一大碗的骨頭,再喝下最後一口充滿藥香的湯汁,心滿意足的將碗遞給新荷,飽含祈求的眸中寫滿了再來一碗的渴望。
「你確定你還要嗎?」記憶中,水月一向吃得很少,如今她不但吃完了一碗藥燉排骨,還想再來一碗,怕她吃撐了的新荷忍不住的問。
「當然,我現在可是一人吃,兩人補!」挑了挑柳眉,輕撫著自個肚皮的手不自覺的輕柔了起來。
「喔!」瞭然的點一點頭,想起寧寧懷孕時那種能吃的樣子,新荷滿腔的疑惑終於有了解答。
「你要不要也來一碗?」拿著水月遞過來的碗,新荷朝著一直默然坐在一旁的若亞問。
恍若大夢初醒似的,在新荷的問題問了幾十秒之後,若亞這才意識到新荷是在和她講話,於是連忙搖了搖頭。
「若亞,你最近是怎麼了,總是心不在焉的?」
新荷終於忍不住的問,她這幾天已經受夠了若亞的恍惚。
自從那天她去參加水月的訂婚派對回來之後,一向活潑好動的她便突然安靜了下來,不但班不去上,還整天窩在家裡,讓人看了總覺得擔心。
「我沒什麼。」勉強的牽起一抹笑,對於新荷的關心,她只是搪塞。
「好吧!」對於這意料之中的答案,新荷一如往常的尊重且接受,不再多說的走到廚房為水月重新添上一碗藥燉排骨。
若亞看著新荷的背影,然後再看著正以銳利眸光打量著她的水月,不自覺的撇開了眼,避開水月的探究。
「別給我一樣的答案。」先做好了聲明,水月再一次的問:「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知不知道新荷挺擔心你的?」
新荷一向是她們這四個女人之中心思最細膩的人,而最近若亞的反應著實教她擔憂,所以她今天才會努力的擺脫以塑的纏功,過來這個小房子一趟。
「我……」下意識的,和剛剛相同的答案就要脫口而出,可在意識到水月眸光中那抹強烈的不贊同時,話又被吞了回去。
「有話就說,別悶在肚子裡。」水月看著她的吞吞吐吐,直覺認為有某些事發生在若亞的身上,因為以前若業的性子可不是這樣小裡小氣的。
「對不起,那天弄砸了你的派對。」若亞還不知道該怎麼啟口,只好先揀簡單的講。
水月不在乎的聳了聳肩,然後以輕快的浯調說:「沒關係,繼續說吧!」
「我……」若亞猶豫了一—卜,然後終於下定決心的啟口道:「水月,你可不可以幫我跟你老公講,讓我去他的公司上班?」
她得要去搞清楚,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她所要找的男人。
「啊!」原本的櫻桃小口張得老大,若亞的要求像足一張定身咒似的讓水月的身子僵在原處。
還以為水月這樣的反應是不同意,若亞有些著急,一張漂亮的臉蛋全都皺成一團。
「你要去塑方集團上班?你知不知道那天被你打的男人在塑方集團是副總裁的身份。」
「我知道啊!」若是不知道的話,她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她這一輩子最討厭的就是走後門,做事總喜歡憑著實力,要不是因為刑奕磷在那兒上班,她就算找不到工作,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要求。
「那你知不知道他對你很生氣,你讓他丟了那麼大的臉,他是恨不得把你拆吃人腹。」
「我知道啊!」若亞又點丁點頭,一點兒也不在意水月所說的事情。
「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還堅持要去塑方集團上班?」一頭霧水的水月,不解的看著若亞,甚至還探手摸向若亞的額際,想看看她有沒有發燒。
天底下有這麼笨的人嗎?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又偏要去闖。
她忙著隔開他們兩個冤家都已經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任由若亞落到刑奕磷的手中。
聽她老公說,刑奕鱗那個人不發怒則已,一發怒驚人,而這次若亞正巧惹得他火大,所以她確定若亞最好離他遠些。
「一句話,你幫不幫?」水月那不敢置信的模樣,讓若亞懶得多說什麼,直接這麼問。
「不幫!」想都沒想的,水月就拒絕。「除非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千萬別說你喜歡上他,我知道你絕對看不上那種輕佻的男人。」若亞的堅持讓水月忍不住的好奇起來,所以即便打定主意不幫忙,可仍想探聽些什麼小道消息。
「不幫就算了,我多的是方法進『塑方』。」這樣的答案,若亞一點兒也不意外,只見她不在乎的聳了聳肩,死也不肯將兩人之間的糾葛說出。
「喂,女人!」瞠大了眼瞪著若亞,從沒見過求人還求得這麼有骨氣的,可偏偏若亞愈這樣,她就愈想知道為什麼她執意要進「塑方」。「你現在是在求人耶!有人求得這麼傲氣的嗎?」
「我不是在求人,我只是在告知。」傲然的一笑,只要她章若亞決定要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更何況這件事攸關她心裡的一個歉疚,所以她一定要做到。
「你到底說不說?」若亞愈堅持,水月就愈好奇,非要解了心中疑惑不可!
兩個女人瞠大了眼,對峙了好一會,直到新荷端著飄著藥香味的碗回來,看著她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情況,這才連忙打斷她們之間的怒視。「你們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又吵起來了呢?」
說起這兩個老大不小的女人,新荷總也會忍不住的搖起頭來,畢竟兩個女人都已經二十好幾了,偏偏有時比孩子還像孩子,總是鬥氣鬥得緊。
瞧瞧她不過才離開了她們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們也可以吵起來。
「荷,那天她惹怒了我老公的好友兼副總裁的事情你是知道了,可偏偏她現在卻堅持要到以塑的公司去上班,然後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說我能把好友往老虎嘴裡送嗎?」
「喔,有這種事?」新荷一聽到水月的話,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臉上的不贊同和水月的一樣明顯。
這件事她聽水月說過,也知道那個叫刑奕磷的男人對這事挺生氣的,若亞有必要巴巴的送上門讓人發洩怒氣嗎?「若亞,你做這件事應該有你的理由,你可以告訴我們嗎?」
但吃了秤坨的若亞才不理會水月的求援,只是逕自的朝水月道:「要我說也行,除非你答應保證幫我進入『塑方』。」
過去的那一段故事其實不是不能講,而是就算要講也得講得有價值。
「你……」見自己的計謀失效,水月忍不住氣結,可偏偏又拿若亞沒辦法。
自從和以塑再在一起以後,昔日的冷淡早就已經離她遠去,現在的她早就被以塑調教成一個十足十的活潑小女人,是一個正符合八卦心態的年紀。
「一個保證換一個故事,應該值得。」若亞一副精打細算的模樣,當然還不忘誘著水月吃下餌。
「這……」猶豫再猶豫,水月這會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心中的好奇蟲都快要餓死了,不喂豈不殘忍,而且她已經善盡了告知的義務,將刑奕磷的怒火全都告訴若亞,如果她還執意要去的話,那麼她應該已經沒有什麼責任了吧!
更何況就算她不幫,也不保證若亞沒有其他辦法進「塑方」,與其如此,不如透過她,還可以讓以塑多罩著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