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弦上月
站在不遠處的紅髮女孩，揮了揮手中的相機，得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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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宅——
司徒母坐在客廳看著雜誌，一隻可愛的狐狸犬趴在她的腳邊，慵懶地玩著毛線球。
此時，門鈴響起。
傭人出去開門，一見到來人，便扯著嗓門大喊：「太太，是雪兒小姐。」
司徒母連忙放下雜誌迎出去，見到韓雪兒便親熱地把她拉到客廳裡。
韓雪兒笑得甜蜜蜜的，「司徒哥哥在家嗎？」
司徒母點頭笑著，「他就在房間裡，你去找他吧。」
「嗯，那我先上去了。」韓雪兒開心地上樓去。
她輕敲司徒澈的房門，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韓雪兒輕輕地打開門，走了進去。
她的腳步十分緩慢，看得司徒澈的眉頭直打結。
「你有什麼事啊？」
韓雪兒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在他床邊坐下，一雙眼直盯著他。
「幹什麼？」司徒澈不悅地看著她。
「你的眼睛……」他看起來好搞笑，像頭帥氣的熊貓。
司徒澈的左眼黑了一圈，會這樣子全因桑羽恬昨晚的「熱情」反應。
司徒澈白她一眼，「關你什麼事？沒事就請回，我沒空招待你。」
韓雪兒笑意不減，反而坐得離他近了些。「司徒哥哥，你昨天是不是在三街巷那邊逛街？」
司徒澈突然想起桑羽恬看到韓雪兒就急忙拉著他的手逃跑的樣子，「是啊，怎麼了？」
「你真的在那裡逛街？」韓雪兒的神情突然黯淡下來，「那……在你身邊的女生，是你的女朋友嗎？」
「嗯，你認識？」
韓雪兒咬了咬唇，垂下螓首。
「你認不認識她？」這小妮子一會兒低頭一會兒咬唇，她到底說不說啊？
韓雪兒抬起眼凝著他，「當然認識，我怎麼會不認識她，她是我表姐。」
難怪在她生日那天，表姐看見司徒澈來，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還千叮萬囑地要母親千萬不要在司徒澈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原來他們早就認識。
「啊？」司徒澈真沒想到世界定如此之小，「沒聽你說過有表姐。」
「她一直在國外居住，我也很少見到她，只是她回國之後才比較有接觸。」
「哦。」她一直在國外生活，卻老說她在鄉下長大？這傢伙為什麼要騙他？
「你們在同一個學院，會認識她也無可厚非，不過，你應該不知道她的事吧？」
司徒澈挑了挑眉，「她的事？你指的是什麼？」
「她的家世啊。」
「她沒跟我提過。」
韓雪兒抿了抿唇，「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告訴你的，既然你不知道，那也就算了，等她想告訴你時她自然會說。」
司徒澈還想問清楚，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他有點明白，桑羽恬的家境不簡單，她雖然說自己家境窮困，但是他從她的衣著打扮，和舉止言談就能感覺得出絕非如此，只是他從來不去點破這個問題。
韓雪兒苦澀地說：「司徒哥哥，難道我真的……那麼不討人喜歡嗎？」
司徒澈聳聳肩，「不是，只是你不適合我。」
「我表姐適合你嗎？」
「至少我喜歡她。」
韓雪兒低著頭，「你們能在一起就是緣分，可是我姨丈肯定不會讓你們有結果的。」
「為什麼？」司徒澈蹙著眉問。
難道桑羽恬的父親很嚴肅古板嗎？桑羽恬以前常這麼跟他說。是因為她父親管教太嚴，以至於她只能待在家裡嗎？
「因為我姨丈只有一個女兒，怎麼可能會讓她隨隨便便就嫁人。我聽我媽說，表姐的丈夫要姨丈親自挑才行。」
司徒澈冷笑一聲，「這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由父母決定婚姻大事的？」
「可是我表姐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了？」
「如果你是亞洲船工，你會讓自己的獨生女隨便地嫁給一個男子嗎？她家裡有數十億美金的財產與企業，將來都屬於女兒、女婿，他難道不會慎重地選擇合適的人選嗎？」
司徒澈整個人愣住，呆望著韓雪兒。
「你說桑羽恬是船王陳嘉義的女兒！」天啊！他怎麼也沒想到桑羽恬的家境居然如此……驚人！其實從她脖子上那條價值數千萬的淚滴鑽石項鏈，他就該猜到她出身不凡，只是沒有想到，她父親居然就是人稱「商業奇才」的陳嘉義，那麼桑羽恬急於擺脫的那些黑人大塊頭，不是所謂的要搶她項鏈的壞蛋，而應該是她的保鏢！
為什麼她不肯告訴他這些，而要欺騙他呢？她是怕他有什麼企圖嗎？
看著他灰暗的臉色，韓雪兒怯懦地問：「司徒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桑羽恬是誰的女兒他不管，反正他喜歡她，也認定她了。
「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我現在要好好想想，麻煩你出去吧。」
韓雪兒看著他，「我知道你肯定會很受打擊，這我明白，但是你也不要灰心哦，不管在什麼情況下，我都站在你這邊。」
司徒澈感到全身雞皮疙瘩都站立了起來，這丫頭是電視看多了吧，這樣的對白也拿出來用。「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韓雪兒依依不捨地離開。待她把門關上，司徒澈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思緒洶湧。
桑羽恬居然會是陳嘉義的獨生女，雖然她在他面前掩飾得那麼笨拙，但定他絲毫沒有想到她竟會足亞洲船王的女兒。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他知道自己對她動了真心，可是她是否會覺得他在高攀她？他的父親雖然擁有一家規模不大的公司，家中積蓄豐厚，生活富裕、衣食無缺，他自己也對炒作股票有一手，在同齡的人之中，可說是年輕有為，可是比起桑羽恬，他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他翻個身子，隨手接起。
（喂。司徒澈，你現在有空嗎？）
「怎麼又是你！」譚月影這傢伙還真是不死心。
（你記得我的聲音，呵呵，我總算收到成果啦。）輕快的聲音之中，夾帶著幾分揶揄。
（好了，不跟你浪費時間，我現在有點事情需要你幫忙，你能過來嗎？）
「不能。」
（喂，漂亮女生向你求助，你難道不能有點風度嗎？）
「對你，我用不著有風度。」
譚月影在電話彼端沉吟了一會兒，（你不來就算了，不過如果我發生什麼事，你不要內疚一輩子。）
「你什麼意思？」他才不可能為了譚月影而內疚。
（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嗎？）
「我討厭有人威脅我。」他哼道。
（我可不是在威脅你……只是因為實在找不到別人來幫我。十分鐘後，我在陽光學院門口等你。）
「再說吧。」說完，他氣憤地掛了電話。
才剛放下電話，電話又響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啊？我都說了……」他沒好氣地接起電話。
（豬頭，我難得打個電話，你囉唆個什麼勁？我哪裡惹你了？）
一聽對方是桑羽恬，司徒澈的表情瞬間軟化下來，語氣也不自覺地變得輕柔。
「是你啊？」
（你很意外嗎？難道你還在等哪個大美女的電話？）
「我就是在等你這個大美女的電話，你現在在哪裡？」
（油嘴滑舌！對了，你今天怎麼沒來學校上課？不會是被我一拳打殘了吧？）
司徒澈苦笑，「放心，離殘廢還有一段距離……你現在有時問嗎？我想見你。」
（還想再挨拳頭嗎？）
「昨晚是你偷襲好不好，要不足我毫無防範，才不會被你偷襲成功。」害他今天國寶級動物，真是可惡透了。
桑羽恬咧了咧嘴，（是你打不過我。好了，確定你還沒死，我就要掛斷電話了。」
「多說幾句話不行啊？」
（你想說什麼？）
「什麼也不想說，只是想見見你，感受一下你的氣息。」
桑羽恬渾身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的話令人感到呼吸困難。）
司徒澈笑了起來，「好了，咱們約個地點吧，我想見你。」
（你的熊貓眼也敢出來見人？）
「你得意什麼？我現在會這樣子還不是你害的。說啦，在哪裡見面？」
（我哪有說過要見你？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
司徒澈突然問想起了桑羽恬的家世，瞬間又感到無限惆悵。他是個死要面子的男人，如果最後她成為他的女朋友，別人會怎麼看呢？會不會覺得是他在高攀她呢？
「什麼時候請我去你家玩？」
（我家有什麼好玩的，好了，我要掛電話了，明天再找你。）
「再見。」心裡雖然依戀，但他不得不放下電話，他想自己需要整理一下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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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
譚月影穿著白色外套，一條白色牛仔褲，襯托出她纖細玲瓏的身材和那頭火紅頭髮，引起許多男生的側目。她背著斜背大包包，裡面塞滿了各種拍攝儀器、相機……如果她去當私家偵探，說不定會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