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有羽
「那怎麼辦嘛？」又被罵了，冷若函心情不佳的低喃——
「趕快想辦法呀！」倪奇非捶了她的腦袋，希望能把她打聰明一點。
「好啦。」冷若函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瓜，不情願的應了聲。
「我們已經想了好久，可是還是想不出兩全其美的好方法。」龍翔翱無奈的道。
大家都歎了口氣，這件事真的挺麻煩的。
「其實我們可以當姦夫淫婦呀，我可以半夜偷跑出來和你偷情。」楚倚突然異想天開的道。
「其實這個辦法不錯耶。」冷若函點頭表示贊同。
「若函，你也這麼覺得嗎？太好了。」楚倚很高興有支持者。
說實話這個辦法真的挺不錯的，既不會得罪任何人，又很刺激，真是一個好辦法！她果然是個天才。
「你們兩個笨蛋。」龍翔翱和倪奇非忍不住賞了她們一人一個大白眼。
這是什麼蠢主意呀？而且竟然還會有人贊同。
「為什麼？這明明就是個好主意。」楚倚不服氣的嘟嚷。「筱葳，你來評評理，我覺得這主意真的不錯。」
「我也覺得不錯呀！」冷若函在一旁幫腔。
「傻女孩，你們以為姦夫淫婦那麼好當呀？真是受不了你們的單純。」韓筱葳笑著搖了搖頭，她這次是站在倪奇非他們那邊的。
「可是沒別的辦法了。」楚倚歎了口氣。
如果真的再想不到辦法，就只能這麼做了。
「你別想，我不會讓我們變成姦夫淫婦的。」龍翔翱堅決反對的看著她。
「可是……」楚倚還想再掙扎，突然一陣廣播聲拉去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
「訓導處報告，龍翔翱同學，請盡速打電話回家，你家裡有急事找你。」訓育長的聲音迴盪在校園裡。
「怎麼了？」龍翔翱不安的蹙起眉，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
「先打通電話回去吧。」倪奇非拿出他的手機遞給了龍翔翱。
「喲！手機耶，真是個時髦的高中生。」冷若函忍不住虧了他一下。
雖然手機在校園裡已經成為了一個普遍的用品，但他們幾個還是堅持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所以他們身上從來就沒有呼叫器或手機這類科技的物品，現在看見倪奇非掏出了一個十分精密的手機，冷若函忍不住出言調侃。
「那是沒辦法的，少嗦。」倪奇非有點難堪的瞪了她一眼。
他沒有辦法，身為雲天盟的接班人，他必須隨時隨地和大家保持聯絡！所以，即使他不願意，他還是得把它帶在身邊。
他們倆在一旁鬥嘴，而楚倚和龍翔翱則走到另一邊準備撥電話回家。
接通後，傳來的是衛子傑焦急的聲音，「喂？」在認清楚對方是龍翔翱之後，他趕忙的道：「老大，你快回來!龍爺中槍了，現在正陷入昏迷之中。」
「怎麼回事?」龍翔翱簡直不敢相信他聽見的。
老頭中槍了?!不是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嗎？所有的狙擊事件都是老頭一手策畫的，怎麼他還會中槍？
「你先回來再說吧！我要子雲去接你。」在電話裡一時也解釋不清的。
「好，我馬上到校門口去等他，叫他快點。」龍翔翱交代完，匆匆的掛上了電話。
「怎麼了？」雖然沒聽見內容，不過光看他的表情，楚倚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老頭中槍了。」他有絲恍惚的道。
老頭中槍了，而且還昏迷不醒，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一時之間教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怎麼會這樣？」楚倚也嚇了一跳。
「不知道，要回去才知道。」龍翔翱還處於恍惚狀態。
「那我們快走呀！」楚倚拉著他著急的往前走。「有人會來接我們嗎？」
「有，子雲會來。」她的催促讓龍翔翱尋回了注意力，他匆忙的將手機還給了倪奇非，背起背包準備先去請假。「那件事我們有空再討論，現在我家發生事情了，我得馬上趕回去處理。」
「好，你快去吧，如果有任何我們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說。」倪奇非點頭道。
龍翔翱隨便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拉著楚倚急忙向前奔去，心中祈禱著父親一定要平安才好。
冷若函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禁感慨的道：「他們真是一對苦命鴛鴦，怎麼一直有事發生在他們身上呀？」說實話，他們的運氣實在太背了。
「希望他們能幸福。」韓筱葳誠心的祝福。
「是呀，希望他們能幸福。」倪奇非歎了口氣。
只是，幸福好像還離他們很遙遠呀！
匆忙的收拾好東西，龍翔翱和楚倚趕到校門口時，衛子雲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老頭沒事吧？」一坐進車內，龍翔翱馬上焦急的詢問衛子雲。
「現在還不知道，劉醫生正在替龍爺急救。」衛子雲冷然的臉上露出了擔憂。
聽到了劉醫生，龍翔翱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劉醫生是老頭的好朋友，而且又是外科界的權威。
「怎麼連你也受傷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翔翱驚訝的發現衛子雲的手臂上包著一圈厚厚的紗布。
「對方來陰的，躲在暗處開槍，避不過，受了點擦傷。」衛子雲臉色凝重。
「對方是誰？」龍翔翱急問道。
連子雲都受傷了，想必當時情況一定對他們很不利。
「不知道。」衛子雲搖搖頭。「不過對方槍槍瞄準要害，不像是在開玩笑。」
「是嗎？」會槍槍瞄準要害，對方一定是有備而來，一定不是老頭和山本叔叔之間的玩笑而已。
究竟是誰會和老頭有那麼大的恩怨？老頭的牛脾氣雖然很容易和別人發生爭執，但也不至於會讓人怨恨到這種地步。
那會是誰呢？
「別擔心了，龍爸爸會沒事的。」
直到楚倚動了動被他握在手裡的小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一直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龍翔翱靜靜的看著楚倚，突然，對父親傷勢的擔心與恐懼一下子全冒了出來，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裡，想從她身上汲取一些勇氣與溫暖。
他一直到現在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如想像中的冷酷與堅強，畢竟他才二十歲，而且老頭現在正面臨生命垂危的重要時刻，他心中的焦急與恐懼在在令他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發現他失去了當老大的勇氣！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很無助。
「如果老頭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他握緊她的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稍微平靜。
「不會的、不會的，吉人自有天相，龍爸爸一定會平安沒事的。」楚倚堅決的口氣讓龍翔翱紊亂的心緒漸漸沉澱了下來。
「小倚，我好怕。」他望著她低聲的道。
「我也很怕呀！」她的手也在微微的發抖。
「可是我是老大呀，我不能怕的。」如果他怯懦了，那怎麼帶領其他人？
「老大也是人呀，老大的爸爸現在很危急，誰規定不能擔心害怕？你又不是怕敵人，你怕的是你爸的安危呀！」楚倚敲了他的腦袋一下，希望能讓他清醒一點。「而且，雖然你從小接受成為一個稱職老大的訓練，但那些訓練並不是要讓你變成一個沒血沒眼淚的機器人，你現在的害怕是人之常情，如果你不怕，我才覺得你很冷血呢。」
「可是……」他怕她只是在安慰他。
「可是什麼？」楚倚受不了的瞪了他一眼。「你怕那個躲在暗處開槍的卑鄙小人嗎？」
「不怕。」龍翔翱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了，恭喜你有百分之百成為黑社會老大的資格。」楚倚握著他的手胡亂的晃了晃，逕自下了結論。
「為什麼？」龍翔翱一頭霧水。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笨？」她抓了抓頭髮，「你既然不怕對方，那是不是表示你有堅強的勇氣去和他對抗？那是不是表示你有百分之百的資格可以帶領著你那群兄弟去找他們報仇？那是不是表示你還是可以當你的冷血混世大魔王？」說到最後她發現自己已經近乎語無倫次了，看龍翔翱一臉迷惘，她生氣的下了個結論，「反正你只要記得你是天才，天才沒有辦不到的事，而且絕對沒有人能贏過天才，你只要記得這些就夠了啦！」她擺了擺手。
「我是天才……」龍翔翱喃喃的重複著這句話。
突然間，他露出了笑容。是呀！只要記得這些就夠了，其他的想這麼多做什麼呢？他感激的看著楚倚，雖然不太懂她在說什麼，但不可否認的她的確幫了他很多。
「我知道了，謝謝。」
「你終於懂了。」楚倚放鬆的呼出一口氣。如果連那樣說他還是不懂，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幸好他還記得身為天才的驕傲。「其實，不管你再怎麼勇敢，再怎麼有本事，你和我也不過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我們自以為可以處理很多事情，但事實上，我們什麼都不是。」楚倚突然有感而發的說，她相信他能懂得她話裡的含意。
龍翔翱被她的話撼動了。是呀，他們再怎麼厲害，也還只是未踏出社會的小孩。漸漸地，他的心情慢慢的平復了下來，也漸漸的可以消化掉乍壓在身上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