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有羽

    他很感謝她，真的。

    「現在？等一下還要上課耶。」楚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不用上了啦，反正我們是天才，天才是不用上課的。」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她，她在餐廳說的話。

    「沒錯，天才是不用上課的。」聽他這麼一說，楚倚開心的拉起他的手，大步往校門口走去。終於讓她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了，是該慶祝。

    「走，我請你吃飯。」看著她可愛的笑臉，龍翔翱也開心了起來。

    他覺得她身上一定有一種很奇怪的魔力，要不然他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表現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她讓他解開了困惑已久的心結，也讓他的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她身上一定有一種未知的魔力，一定有的。

    龍翔翱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第三章

    和楚倚開心的逛完了附近的大街小巷，龍翔翱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他開心的走進門，臉上掛著微笑，看見衛子傑和衛子雲正準備站起，微笑道：「不用站起來了，你們坐著就好了。」他現在的心情很好，真的很好，記憶中他似乎從沒有這麼開心過，他覺得自己肩上的壓力都沒了。

    衛子傑一看見龍翔翱進門，焦急的站起身對著他報告，「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兒了？又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龍爺他——」突然，他停了下來，驚訝的望向站在一旁的孿生弟弟。「子雲，老大他……我沒有看錯吧？」

    老大剛才是帶著笑容回來，他和老大從小一起長大，什麼時候看過老大是這種樣子？太詭異了！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衛子雲也是一臉驚訝的望向衛子傑。

    衛子傑試探的問道：「老大，你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呀，我很好。」龍翔翱尷尬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一定會發生這種情況，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有什麼不對，相反的，他很喜歡現在的自己。「子傑，你剛才說發生什麼事了？老頭怎麼了嗎？」

    經龍翔翱提醒，衛子傑才想起剛要報告的事。「龍爺今天又被狙擊了。這次對方用的是槍，幸好子雲發現得早，龍爺只受到一點擦傷，沒什麼大礙。」自從龍爺說要解散天龍幫之後，這類的狙擊事件就一直發生，全都是衝著龍爺來的，但是從來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查出來了嗎？」龍翔翱臉上微微浮現怒氣。

    可惡！要是讓他查出是誰幹的，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沒有。」感受到龍翔翱身上散發出的怒火，衛子傑又驚又愧的低下頭去，驚的是他們老大從沒那麼明顯的表現出怒氣，愧的是自己辦事的不力。

    「算了，人沒事就好。」知道他們兄弟倆的自責，龍翔翱歎了口氣，不想再多追究。「子雲，幸虧有你，你沒受傷吧？」他轉頭望向一旁沉默的衛子雲。

    這又是另一個讓他們驚訝的地方了，老大竟然會那麼關心他們，衛子傑驚訝的張大了嘴。就算以前老大有關心，他也從來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還是親口表示關心，太不可思議了。

    「沒事。」衛子雲雖然也非常訝異，但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天性讓他不想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那就好。」龍翔翱點了點頭，拿起書包不再多說什麼，他知道他現在多做任何動作，或是多說任何話，只是讓他們越驚懼而已，但是，他走過衛子傑身邊時還是忍不住調侃他，「把嘴巴合起來，小心蚊子飛進去了。」他知道他的改變一時之間讓他們很不能接受。以前的他是嚴肅的，只要一回到幫裡，他就得表現出老大的樣子，不能和手下嬉笑，要冷酷，要讓人猜不透他的心……這一切都是老頭對他的叮嚀，為的是讓他成為一個成功的接班人。但是，現在這一切都不需要了，他現在只想做回自己，做回本來的龍翔翱。

    「老大，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怪怪的？」衛子傑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樣的老大太可怕了。「對了，今天我讓子雲去學校找你，他說他看見你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衛子傑囁嚅的道，他是看老大今天好像心情很好，才敢鼓起勇氣說的。

    「對呀，怎麼樣嗎？」龍翔翱笑著看他。

    他發現他已經可以和子傑他們聊天了！真是個大進步！一切都要拜楚倚所賜。

    「子雲說……他看見你們有說有笑，很開心的樣子……」衛子傑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衛子雲，要他幫腔幾句，可是他只是無言的望向窗外，一點都不理會衛子傑的求救訊號，讓他氣得牙癢癢，在心中直罵有這種不愛講話的弟弟真是麻煩。

    「怎樣嗎？」龍翔翱笑問。他還不想解釋和楚倚的關係，畢竟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滿享受這種曖昧不明的氣氛。

    「沒怎樣……只是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那你可能要小心一點，畢竟現在和天龍幫有關的一切都是危險的。」衛子傑語重心長的道。他不得不提醒老大，畢竟現在的情勢是很不安全的。

    「我知道了。」龍翔翱點了點頭，轉身走進父親的書房，留他們兄弟倆呆愣在客廳裡。

    走進龍天的書房，龍翔翱不客氣的往父親的位子坐了下來。

    「老頭，沒事吧？」他坐在舒服的大椅上，閒適的搖晃著。

    他從小到大，只有對他的爸媽是最沒防備的了，雖然這樣的他是他們造成的。

    「能有什麼事？我的身手這麼好。」龍天不認老的比畫著，他坐在沙發上，早習慣兒子這種沒大沒小的舉動。

    「是嗎？我聽說要是沒有子雲，你現在可能也不會坐在這裡了。」龍翔翱毫不客氣的指出事實。

    「又是子傑說的對不對？這混小子話這麼多，等一下找他算帳去。」龍天作勢掄起拳頭，眼裡全是笑意。

    「老頭，別那麼激動啦，也不看看自己年紀多大了，你打得過子傑嗎?」龍翔翱睨著他。

    「是打不過。」龍天訕訕的笑了。子傑和子雲兩兄弟的身手可是好得不得了，就算他再年輕二十歲，也一定打不過他們。

    「自己知道就好了。」龍翔翱看著桌上的文件，審思著最近的生意。

    「小子，聽說你今天帶女人去逛街呀？還有說有笑的？女朋友嗎？」龍天一臉曖昧的盯著他。

    「又是子傑說的對不對?」龍翔翱的臉上微微的泛起了紅潮，眼睛還是緊盯著桌上的文件。

    「對，就是那個多話的混小子。」龍天臉上儘是止不住的笑意。喲，他這個兒子竟然還會臉紅，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計劃可能就要變了。

    「放心，我絕對打得過他，要不要順便替你報仇？」龍翔翱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他知道老頭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種事等一下再說啦。」龍天興致勃勃的走到書桌前。「你先告訴我，那個女孩子是誰？」

    「同學。」龍翔翱歎了口氣，他就知道一定逃不過了。

    「哪裡的同學？現在這所新學校認識的嗎？」龍天興奮的追問。

    「對。」龍翔翱還是緊緊盯著手中的那疊文件，堅持不肯多透露什麼。

    「真的？真是給你轉校轉對了，看不出來你的動作這麼快，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呀？」龍天一臉欣喜。

    「老頭，你別太過分了。」龍翔翱煩躁的擺了擺手。他問的那是什麼問題呀？他們根本連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害什麼躁呢？你給我老實的回答。」龍天一把搶走他手中的那疊文件，端出了做爸爸的威嚴。

    「要招什麼呀？我們根本沒有什麼。」龍翔翱不得已的抬起頭來，無奈的歎氣。

    「真的嗎？沒有什麼還會有說有笑？除了我這個老頭子和你老娘之外，你什麼時候會在外人面前有說有笑？」他根本不相信。

    「還不都是你害我的，是你讓我變成這樣的。」龍翔翱眼神銳利的盯著父親。要不是老頭，他也會是個無憂無慮的青年——或許吧。

    「是、是，可是我也已經受到應得的懲罰了。我不是已經讓你在我們的面前完全發洩你的情緒了嗎？害我這個糟老頭得忍受兒子的沒大沒小，還沒辦法對人說出口，更無法過任何一天那種父慈子孝的生活。你說，這些還不夠嗎？」龍天一臉的怨慰。其實他是很愧疚的，所以才會決定解散天龍幫，讓兒子過輕鬆的生活，只是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就是了。

    「夠了，要是讓人聽見你堂堂一個天龍幫的老大竟然說出這種話，傳出去怎麼見人呀？」看龍天那副德行，龍翔翱忍不住想起楚倚說的話。

    如果他有當搞笑藝人的天分，那也一定是遺傳自他老頭。

    「你看，連你都會這麼說，所以，其實我是很用心良苦的。」他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便啦。」龍翔翱翻了個白眼。